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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自家老爹有请,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心中滚过一阵的狐疑,但并未开口,而是拿眼望向了陈老夫子。
“嗯,这就去。”
老夫子的眼中同样有疑惑之光芒一闪而过,可也没甚旁的表示,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
呼呼,今日的煎熬总算是过去了,没说的,一个字——爽!
议不议事倒没啥,即便有啥状况,大不了水来土掩也就是了,可能躲过今儿个接下来还必修的蹲马步、举石锁等苦活,于弘晴来说,那可就是件不折不扣的大幸之事,虽不敢在老夫子面前有所流露,可在心底里偷着乐上一回却还是要的。
“先练到此处,议完事后,继续。”
弘晴正偷乐不已间,冷不丁就见老夫子侧了下头,一句话便将弘晴从天堂打回了地狱。
厄……,我勒个去的,还练啊,您老也真是的,没完了不是!
可怜弘晴愣是被老夫子一句话砸得个头晕目眩,待得回过神来,却见老夫子已走得快没了影,心下里自不免火大,却又实在是没胆子抱怨出声,没奈何,也就只能是恨恨地跺了下脚,怏怏然地跟了上去。
“儿臣叩见父王,见过李先生。”
方一转过书房门前的屏风,入眼便见高坐上首的三爷正满脸喜色地与李敏铨拉呱着,所说的似乎是山东之事,弘晴虽心中存疑,但却不敢有失礼数,忙不迭地抢到了近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至于老夫子么,则仅仅只是朝着已站起来相迎的三爷颔首示意了一下,便已缓步向左侧的几子行了过去。
“免了。”
三爷的心情显然极好,眉眼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叫起的声音自也就分外的和煦。
“谢父王。”
一见自家老爹这等乐个不停的样子,弘晴心中的疑惑立马便更深了几分,但却不敢有失礼数,这便恭谨地谢过之后,走到了三爷的身旁,垂手而立,视线却是投向了李敏铨,眼神里满是探询之意味。
“夫子,您还不知道罢,王爷今儿个可是得了个大彩头,奉旨放粮山东,这可是万家生佛之事也。”
李敏铨明面上是三爷的心腹谋士,实则却早已归顺了弘晴,此际一见弘晴视线扫将过来,李敏铨自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当然了,他自是不会蠢到直接回答弘晴的份上,而是作出一副因欣喜而有些迫不及待状地将好消息告知了方才入了座的陈老夫子。
“哦,那倒要恭喜王爷了。”
奉旨放粮在朝中一向是肥得不能再肥的美差,不单可得名,还能得不少的利,这一点,久在宦海沉浮的陈老夫子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对于三爷能得到这么个肥缺,自不免微有些动容,可也没太多的情绪波动,仅仅只是神情淡然地道了声贺。
放粮山东?此事怎会定得如此之快,这味道似乎有点不对罢!
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弘晴不单没欣喜,反倒是更疑惑了几分——山东今春大旱之事前天方才报到了朝中,按理来说,该在下一次大朝时议决,算日子,该是三天后的事情,可眼下居然没经过朝议就有了旨意,这显然有悖常规,话虽如此,然则用救灾如救火也勉强能解释得通,可这等肥差落到三爷头上,却不免有些奇怪了,要知道放粮一事可是件极有面子的大好事,油水又足,往年但凡有此等差使,那可是得争得个头破血流的,不止几位成年的阿哥在明争暗斗,朝中极品权贵们也不会轻易放手,又有哪一回不是在朝议时争吵连连方才有个妥协的结果,可此番居然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定了调,若说个中没有蹊跷,弘晴又如何肯信。
“夫子客气了,此番山东灾情严重,皇阿玛心甚忧之,本待大朝时尽速议决此事,今儿个在养心殿里也就此事提了一嘴,却不曾想佟国老竟自上本保荐了小王,皇阿玛从善如流之下,也就准了奏,此事便由小王并十弟一道赴山东赈灾,并诏令湖广总督衙门调四万漕粮至济宁,事关紧急,小王已决议明日便起行,也好早安灾民之心,夫子可有甚教我者。”
说起此番得了大彩头的情形,三爷虽言语尚算平淡,可得意之情却是溢于言表的,显然对此肥差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的。
“圣上心怀万民,实圣主也,王爷依旨行事,造福灾民,亦是大功德一件,但使民得安,社稷何愁不能永固,尽心而为即可。”
陈老夫子是个谨慎人,尽管对此番议决之速有所疑虑,可在没证据之前,却是不想多言,也就只是泛泛地给出了些常规性的意见。
佟国维上的本,保的还是咱家老爹?这味道不正啊,那老儿如今可是跟老八走得很近乎,跟咱家三爷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保章怎么看都别扭,更别说后头还挂着老十这么个拖油瓶,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只一听三爷这么说法,弘晴直觉上便断定此番放粮绝对没那么简单,可要弘晴说出有哪不对之处么,碍于证据,却又实在说不上来,只是心底里的不安却是一阵强似一阵地狂涌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父王,孩儿久闻齐鲁之地风情如画,却始终缘悭一面,今父王奉旨放粮山东,孩儿万请随行。”
尽管尚不清楚此番放粮有何蹊跷,可既已起了疑心,弘晴自不敢大意了去——三爷虽也算是精明之辈,可应对阴谋诡计的能力实在难以让人放心,而李敏铨也就二流货色而已,断难派得上大用场,正因为此,弘晴哪敢放心让三爷独自去山东办差,这便站了出来,一躬身,出言求肯了一句道。
“这……”
弘晴的请求显然大出了三爷的意料之外,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
“老朽以为该当,所谓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总在京师里呆着,毕竟是少了见识,此去山东并不远,王爷不妨带世子同行好了。”
没等三爷做出决断,陈老夫子眼神陡然一亮,从旁插了一句道。
“王爷,夫子所言甚是,此去山东来回不过两月而已,一路皆是坦途,带世子前去见见世面,实无不妥之处。”
弘晴这个真正的主子既已放了话,李敏铨自然是得帮衬着方可,再者,有了陈老夫子的支持,他从旁敲敲边鼓却也不费啥力气,自是乐得附和上一把。
“唔,也好,晴儿既是要去,便须早早准备,先将假告了,回头紧着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动身。”
陈、李二人先后都开了口,三爷自然不好驳了二人的面子,再说了,他也不觉得带上弘晴有啥不妥之处,先前之所以迟疑,那不过是因弘晴的提议太过突然了些罢了,略一沉吟之后,便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孩儿遵命,孩儿这就去将诸事办妥。”
尽管已捞到了同去山东的机会,然则弘晴却并未因此而开心,只因他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自不想在此多呆,恭谨地应了诺,便即匆匆退出了书房,一路向商号所在地急赶了去……
第六十八章事先部署
“属下叩见小王爷!”
三月的天虽还不是大热,可气温却已颇高了,香皂的销售旺季即将到来,“麒麟商号”的工坊内外自是一派的忙碌,进进出出的马车无不满载,车水马龙间,秩序自不免显得有些纷乱,领着一众护厂队员指挥交通的耿三飙忙得个脚不沾地,正挥汗如雨间,突然见着弘晴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忙不迭地推开纷乱的人群,紧赶着迎上了前去,一待弘晴下了马车,立马便是一个恭谨无比的大礼参拜不迭。
“嗯,三飙辛苦了,忙去罢。”
相比于整日价泡在工坊里的胤禄哥俩个来说,弘晴到这工坊的次数并不算多,也就是十天八天地来上一回罢了,可每次来,都能见着耿三飙在认真执勤,对其之勤勉自是相当的满意,此际哪怕心中有事,却也还是客气地招呼了其一声。
“喳!”
耿三飙显然是个很识趣之辈,尽管因着弘晴的客气而兴奋不已,但却并未失去了常态,也不曾多啰唣,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回到了工坊门前,继续其指挥进出马车之值守。
这小子不错,培养一下或许能用!
看了看耿三飙忙碌的身影,弘晴对其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只是此际心中有事,也没去多想,这便缓步行进了大门,沿着工坊里的道路向账房行了去。
“哟,晴哥儿,今儿个怎有空跑了来,怎地,不用跑圈了?哈哈哈……”
前来进货的人多,账房外间自是一派的繁忙,可内间却是清净得很,胤禄兄弟俩分坐在摇椅上,中间隔着张摆满了各色小吃的桌子,一人一个小酒葫芦,正自逍遥得紧,突然间见弘晴掀帘子行了进来,不由地皆是一愣,而后便即都跳了起来,只是表现各不相同——胤禑只是笑着颔了下首,并未多言,可胤禄却是毫无顾忌地打趣了弘晴一把。
“一边凉快去!”
一说到跑圈,弘晴可就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声,那副恼火状登时便令胤禄笑得更猖獗了几分。
“得,爷不说了还不成么?嘿,要我说啊,晴哥儿你就是自讨苦吃,好端端地习啥武不是,就咱天家子弟,玩玩弓马也就算了,那些个街头斗殴的事儿么,还真不该沾手,要不养那么多奴才作甚?”
眼瞅着弘晴脸色愈发不好相看了起来,胤禄的笑声倒是收了,不过么,口中却还是忍不住要嘀咕弘晴几句,直听得弘晴面色更黑了几分。
你个臭小子,当老子想啊,尼玛的,这不都是上了贼船了么,想下都下不来了,当真是倒霉到家了!
一想起老夫子的严厉,弘晴实在是后悔当初被“弹指神通”所诱惑的傻劲,心中火大无比,偏生还有苦说不出,着实是郁闷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爷明日要跟父王一道去山东放粮,须得告个假,这事儿就烦请十五叔回宫时帮着办一下罢。”
弘晴实在是不想再多扯习武的丢脸事儿,这便转开了话题,将明日要离京的事儿说了出来。
“成。”
告假本来就是小事,胤禑自己就没少编着法子逃课,对这一套手续自是熟稔得很,应答起来,自也就干脆无比。
“放粮?哈,好事啊,肥差一个,奶奶个熊的,这等好事咋就没落咱家头上呢。”
胤禄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人小鬼大,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也没去注意弘晴的脸色有何不对,猴急地便嚷了一嗓子。
“好个屁,十叔任着副钦差呢,这事儿爷正头疼着,十六叔人面广,对山东之事可有甚消息么?”
弘晴正烦着呢,这一听老十六胡扯淡,登时便恼了,白眼一翻,气恼地骂了一声。
“哟,老十也去?嘿,这回怕还真有乐子了,得,不开玩笑了,山东地儿邪,尽出古怪,还别说,自打去岁出了龙舟遇袭一事后,原任巡抚余万隆已是丢了官,换上的是太子那厮门下的阿进泰,至于布政使公普奇以及臬台杜默良却都是八哥门下,双方整日价里尽打嘴皮官司,闹腾得满省不宁,跑那地儿去放粮,还带着老十那浑球一道去,得,三哥这回怕是真掉虎狼坑里去了。”
胤禄不愧有着包打听的名声,对朝堂里那些个犄角疙瘩的事儿倍儿熟悉,弘晴只一问,他便已如数家珍般地将山东三个主官的来历一一道了出来。
麻痹的,这放粮的事儿还真十有**就是个套子,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