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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就此打发了开去了事……
“赵爷,隆爷,您们几位都请先让让,陛下有旨要大清扫,仁亲王也交代过了,说是务必清扫彻底,不得有所差池,为确保万全故,还请几位爷先移驾殿门处,洒家也好安排人手洒扫彻底。”
万隆和的动作很快,弘晴等人见驾一毕,他立马便咋咋呼呼地忙乎开了,先是从掖庭宫处调来了大批小太监负责清扫乾清宫之外围,紧接着又领着十数名乾清宫的小太监开始整理正殿,至于他自己么,则是狐假虎威地来到了值守大殿的几名大内侍卫高手身前,矜持地抬出了诚德帝与仁亲王两尊大佛。
“动作快些。”
乾清宫平日里也不是没大扫除的时候,似此等时分,值守的大内侍卫最多也就是腾挪个地方,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因此而离开大殿,当然了,每当这等时分,众侍卫们趁机偷闲上一番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场几位大内侍卫都是宫中老人了,对这一套自是都不甚陌生,这一见呆在万隆和身旁的都是乾清宫中之人,加之其又抬出了仁亲王这么尊大佛,还真就没敢强顶的,为首的那名赵姓高手也就只是随**代了一句,便即领着几名手下施施然地行到了殿门处,百无聊赖地扯起了闲话。
“你们几个去转角处,还有尔等四人去清扫殿门,你们俩去将梯子搬来,洒家要亲自上去擦拭牌匾,动作都快点,谁要是误了事,小心板子伺候!”
将众值守侍卫们通通打发了出去之后,万隆和又咋咋呼呼地指挥着众人在大殿各处张罗开了,至于他自己么,则是顺着梯子便往正大光明牌匾处爬了上去……
第1067章 死间(二)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更近了,尽管万隆和攀登的速度不算快,可拢共也就只有九级阶梯,就算再怎么慢,也不过就是片刻间事罢了,万隆和终于是攀登到了牌匾的所在之处,但见其急喘了几口大气,颤巍巍地伸出揣着抹布的手,胡乱地在牌匾上擦拭着,而目光的余角却是在偷偷地观察着周边那些个小太监们的动向。
“呼……”
乾清宫乃是内禁主宫,占地面积自是不小,光是个大殿,就足足数百平方米,拢共才十数个太监负责洒扫,左右一分,当即便稀疏了去,每个人负责的地儿都不小,这一忙将起来,自是无人再有心思去观望万隆和在做些甚事,一见及此,万隆和忍不住便长出了口大气,将脑袋伸到了牌匾的后头,假作擦拭状,实则却是从抹布里抖出了一把铜制钥匙,手脚哆嗦地将钥匙插进了立储盒的锁眼中,只一扭,但听“咔哒”一声脆响过后,立储盒上的锁已然弹开。
“呔,你个老阉狗,在那儿作甚?”
大殿中所有人都在卖力地洒扫着,整出来的动静自是不小,铜锁弹开的声音混杂其间,不留心去听的话,压根儿就察觉不出有甚不对劲之处,按理来说,应是无人能发现万隆和的不轨之行动才对,然则意外总是有的,这不,就在万隆和刚伸手抓住立储盒子里的遗诏之际,一声冷厉的断喝却是突然响了起来,赫然是姓赵的那名侍卫高手不知何时已从殿门处蹿到了殿中,显然是听到了那声蹊跷的锁响。
“啊……”
被赵姓侍卫这么一喝,万隆和肥胖的身躯当即便是一个哆嗦,身形不稳之下,手脚乱抓地便从梯子上滚落了下来,连带着将立储盒子也带出了匾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盒子里卷着的遗诏也就这么翻滚着在地上弹动不已。
“大胆阉狗,竟敢妄动遗诏,来啊,拿下了!”
这一见遗诏盒子居然被万隆和私下打开了,赵姓侍卫的脸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又急又怒之下,立马便断喝了一嗓子,刹那间,原本正在殿门处闲扯的数名侍卫高手立马蜂拥而进,毫不客气地将万隆和死死摁在了地上,用力之猛,顿时便令万隆和忍不住惨嚎了起来。
“怎么回事,嗯?”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些,一见万隆和被当场拿下,一众大小太监们顿时便都被吓得尖叫了起来,场面自也就混乱得不成样子,可就在此时,却听一声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中,一身整齐朝服的三阿哥已然出现在了殿门处。
“禀曦贝勒,此獠假借洒扫之际,偷取遗诏,被末将当场拿获,人赃俱在!”
这一见来的是三阿哥,赵姓侍卫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抢到了其身前,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竟有此时,当真好胆!”
一听是这么回事,三阿哥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铁青无比地便呵斥了起来。
“哈哈哈……,洒家做了又如何?尔等安敢如此对待洒家,我家王爷将来登了位,断不会放过尔等的,尔等都等死罢,哈哈哈……”
尽管已被众侍卫们死死地摁在地上,可万隆和却不单不认罪,反倒是放声狂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还肆无忌惮地威胁着众人,只是笑声未落,就见其嘴角边已是淌出了一股黑血,随即肥胖的脸庞瞬间转黑,身子颤抖了几下,便已是没了气息。
“不好,这老阉狗服了毒,没气了!”
一见情形不对,赵姓侍卫顿时便急了,一闪身,人已是不管不顾地蹿到了万隆和的跟前,伸手一扭其下颌骨,强行令其张开了口,只一看,心顿时便凉了半截,忍不住便惊呼了一嗓子。
“该死,怎会如此,说!”
赵姓侍卫这么一惊呼,三阿哥显然也急了,但见其狠狠地一跺脚,已是厉声喝问了一句道。
“回曦贝勒的话,这老阉狗事先在舌根下含了毒丸,末将一时不查,被其趁隙服下了毒,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当场拿下偷遗诏的万隆和本是大功一件,可没能制止住其服毒自尽,却是严重失职之罪,两权相较之下,赵姓侍卫怕是断然逃过惩处之罚,心中自不免便慌了,这便赶忙一头跪倒在地,磕头认起了罪来。
“哼,尔等看好现场,本贝勒这就去请皇阿玛的旨意!”
三阿哥并未理会赵姓侍卫的哀告,恨恨地跺了下脚,不管不顾地便往后殿里抢了去,一见及此,殿中诸般人等无不为之脸色狂变不已,但却无人有胆子去拦阻三阿哥的闯宫,只能是面面相觑地尽皆傻愣在了当场。
“皇阿玛不好了,出大事了!”
诚德帝这月余来始终卧病在床,几次昏迷不醒,也就今儿个的精神算是稍好些,可也同样起不来床,正自斜靠在锦垫子上闭目养着神,冷不丁见三阿哥急若星火般地从屏风后头冲了进来,满脸的惶急之色,口中还咋咋呼呼地嚷嚷着。
“混账行子,慌个甚,到底甚事,说!”
被三阿哥这么一吓,诚德帝猛然便睁开了眼,一看如此莽撞狂呼的人是三阿哥,当即便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没甚好脸色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回皇阿玛的话,乾清宫执事太监万隆和偷取遗诏匣子,被侍卫们擒拿当场,不料其竟然服毒自尽了!”
诚德帝这么一怒,三阿哥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一头跪倒在地,惶急无比地便回答道。
“什么?怎会这样?说,究竟是何人主使的!”
一听三阿哥这般说法,诚德帝当即便怒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猛然坐直了身子,双眼圆睁地怒视着三阿哥,气急败坏地便追问了起来。
“好叫皇阿玛得知,儿臣虽有所猜测,却实不敢妄言。”
诚德帝都已是急怒得面色铁青无比了,可三阿哥倒好,却是卖起了关子来。
“混账,说,尔给朕说清楚了!”
擅动遗诏可不是小事,而是篡位之举,是对诚德帝尊严的无情之践踏,这等情形下,诚德帝哪能容得三阿哥避而不谈的,但见其怒火中烧地便伸出了手,一把将三阿哥推倒在地,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句道。
“啊,是是是,儿臣说便是了,应该是大哥所指使的!”
三阿哥似乎被诚德帝的暴躁给吓住了,面色煞白不已地哆嗦了一下,而后方才一咬牙,一派艰难状地道破了谜底。
“什么?这不可能!”
一听三阿哥指证弘晴,诚德帝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没旁的,诚德帝本来就要传位于弘晴,这么个意思虽不曾公开宣布过,可将监国大权交给弘晴本身就已是在向群臣们宣告这么个事实了的,试问在这等情形下,弘晴又怎有必要去偷拿遗诏来着。
“皇阿玛明鉴,儿臣本也以为不太可能,只是从诸般迹象来看,最不可能的或许正是真相之所在!”
事情已然演化到了这般地步,三阿哥自然不可能在此际有所退缩,哪怕诚德帝的怒气已是骇人已极,可三阿哥却兀自强言解释了一句道。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尔给朕说清楚了!”
诚德帝本就是个疑心病极重之人,这一听三阿哥如此说法,心中的疑云顿时便大起了,紧赶着便追问了起来。
“皇阿玛,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个一早,我等前来请安之际,那万隆和便与大哥眉来眼去了一番,又是请示,又是批准地演了场好戏,当时儿臣等就感到情形有所不对,此无他,乾清宫洒扫之事乃是万隆和分内之事,又何须向大哥请示,且大哥虽是监国,依律却是不能干涉内禁诸般事宜,怎可胡乱下指示来着,若光是如此,儿臣也不敢断言盗取遗诏一事乃是大哥所指使,可先前万隆和自尽之际,却是乱发狂悖之言,说啥一旦大哥上了位,定会拿诸般侍卫作法云云,此非儿臣瞎编,殿中诸侍卫乃至那些个洒扫的小太监们可是都听得个分明了的,皇阿玛若是不信,且将众人召来一问便可知根底。”
三阿哥乃是有备而来的,铁了心要将弘晴往死里坑了去,自是怎么严重怎么说,当即便令诚德帝脸色时红时白地狂变不已。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朕,唉,朕……”
一听三阿哥所言不像有假,诚德的脸色当即便垮了下来,只觉得自个儿的苦心愣是被弘晴给辜负了去,伤感之意顿时便大起了,整个人瞬间便没了精气神。
“皇阿玛,您要保重龙体啊,事情虽出,好在并非无可挽回,您若是出了点事,叫儿臣等如何自处啊,皇阿玛,儿臣求您了。”
眼瞅着诚德帝伤心若此,三阿哥不单不惊,反倒是窃喜不已,当然了,以其之城府与演技,这等喜色却是断然不会带到脸上来的,但见其作出了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般,一边苦苦地哀告不已……
第1068章 死间(三)
“保重龙体?嘿,朕都还没死呢,就这么急着要请王八吹鼓手给朕送终了?好,很好!”
诚德帝的个性相当之复杂,既多疑,又容易走极端,一开始是断然不信弘晴会暗中做下这等盗取遗诏之勾当的,可被三阿哥如此这般地一解说,诚德帝还真就信的,此无他,若是三阿哥言及万隆和临死之前确切地喊出了“仁亲王”的名号的话,诚德帝不单不会信,反倒会认定是有人要构陷弘晴,可万隆和那句“我家王爷将来登了位”之言一出,再与先前其跟弘晴之间那些满是暗示至少在诚德帝看来是满是暗示的言语一联系,诚德帝当即便又走向了极端,伤心之余,怒火也已是熊熊而起了,咬着牙关便冷厉地哼了一嗓子。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啊,贼人虽是不孝不屑之徒,然,势力庞大无比,于朝野间盘根错节,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