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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长,你今日不妨多瞧几眼,我怕你以后再也没机会欣赏到如此秀美的景色了。”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笑。
沈浪没有转身。
而此刻讲话的人也并非熊猫儿。
他知道来者是谁。
就是这个人,他一直以为他死了,但他却分明还好端端地活在人间,他的性格应犹如清风般妖娆,他的内心,也该像雪一样纯白。
就像他的姓一样。
他就姓雪,叫无双。
这本该是一个飘逸潇洒,纯洁如镜的名字,而此刻,拥有这个名字的主人,却沾满了世俗的恶性,满手的鲜血,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他敬仰过的雪无双了。
沈浪笑了,但这笑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你终于来了。”
雪无双也笑了,邪邪地笑了,他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阳光照在他的亮白的牙齿上,竟似有些刺眼。
沈浪终于缓缓地转身,目光直逼雪无双。
雪无双那双明亮的双目也迎上了他的。
四目相对,两人久久都未说过一句话。
也许男人之间无需靠语言,仅仅是眼神,也能互相交流。
雪无双终于将目光从沈浪那里移开,道:“你可知今日为何要约你来此么?”
沈浪脱口道:“若知是你,我绝不会来。”
雪无双也不生气,兀自接道:“这点我早已想到,所以,我才让熊猫儿带话给你。”
沈浪又道:“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
雪无双哈哈笑道:“自然是为了杀你……”温柔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但沈浪却丝毫无骇于他,但听沈浪朗声笑道:“你不会。”
雪无双挑眉道:“怎么,你不信么?”
沈浪沉声道:“当然信,仅为一个目的,你就已有杀我的理由。”
雪无双冷哼一声,道:“哦?”
沈浪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灭口。”
雪无双道:“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如若我杀了你,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人怀疑沈天霖的身份。”
沈浪道:“但你此刻却不会杀我。”
雪无双双手环胸,哑然道:“你这么肯定?”
沈浪笑道:“否则你就不会多此一举把那玉璧也交与了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知道,江左山青在你手上,你知道我为查幕后主使,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江左山青。”
雪无双大笑道:“难道你以为,是我指使江左山青去杀你的么?”
沈浪叹了口气道:“自然不是,你若真要杀我,定会自己动手。”
雪无双拍掌道:“正是,我若要杀你,必是亲自动手,这些小角色他们根本就动不了你半根毫毛。”
沈浪忽然道:“你该把江左山青带出来了吧?”
雪无双仰天大笑道:“沈浪,你真不该如此聪明的。”说罢,他双手一拍,果然,林中走来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江左山青正是被他二人夹在中间拖出来的。
两个大汉将她往地上一扔,复了命便消失了。
再看那江左山青,已憔悴得不成人样。她脸色惨白,原本细腻红润的脸颊上此刻淤青满布,嘴角残留的血迹已干涸成血块,雪白的脖颈上一条深深地伤口,虽然已结痂,但旧伤新痕,伤口还在不断地裂开。
她的身子已骨瘦如柴,衣裳也褴褛不堪,撕破的地方还隐约能见几条清晰地鞭痕。
沈浪已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扶起江左山青,怒道:“你竟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弱女子……”
雪无双冷笑道:“弱女子?你可莫要忘了,这个你所谓的弱女子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
沈浪笑了笑,将江左山青扶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运气开始替其疗伤。
雪无双冷冷道:“你又何必浪费自己的真气去就一个不相关的人?”
见沈浪全神贯注,双目紧闭,雪无双又道:“这一路上来你不断遭到偷袭,不想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么?”
沈浪还是没有回答,他此刻心里想的只是如何才能救得了江左山青,虽然她曾经想要置他于死地,但是沈浪知道,那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消逝在他的手中。
第三十五章难舍兄妹情
雪无双继续道:“就算你将所有真气都输到她体内,你也救不活她,知道为什么吗?”
沈浪但觉传出去的真气似是丝毫未进到江左山青体内,犹如石沉大海。他终于收回了双掌,闭目凝神道:“她中毒了?!”
雪无双将他那阴冷的目光转到了江左山青身上,缓缓道:“当然,她不但受了外伤,而且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其实原本受了再重的内伤也无所谓,只可惜……她如今还中了毒,你刚刚想用真气救她,却还是救不了。”
沈浪沉吟道:“想必是她中的毒吸嗜了我的真气。”
雪无双叹道:“哼,她原本可以不用受这些苦,但谁让她的嘴比石头还硬?!”
沈浪道:“她与你究竟有何冤仇?”
雪无双摇了摇头道:“无冤无仇。”
沈浪又道:“既是无冤无仇,你抓她又有何用?”
雪无双道:“自然有用。如果没有她,我要上哪去找楚湘灵?只可惜这丫头嘴硬,死也不肯说出楚湘灵的下落……除非……”
沈浪笑道:“除非你答应了让她先见我一面,是么?”
雪无双一怔,又道:“不错,她誓死也要先见你一面才肯透露楚湘灵的下落……”
沈浪微笑道:“所以,这就是你约我来此的目的。”
雪无双忽然仰天长叹一声,道:“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她在途中就昏了过去,你知道她为何非要见你吗?”
沈浪叹道:“只怕是报仇心切,想在临死之前杀了我替她大哥报仇。”
语声未了,只听得一声微弱的申吟声,循声望去,竟是江左山青。
雪无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起了江左山青,道:“你醒醒。”
江左山青努力睁开了双眼,却看到了前方的沈浪,她“咳咳”了几声,对着雪无双缓缓道:“你……你若想知道楚湘灵在哪……替……先替我杀了他……”
雪无双无奈地瞧着沈浪道:“果然被你料中了。”
沈浪苦笑道:“江左姑娘……”
江左山青愤恨道:“你不用再故作无辜……你口口声声说……说我大哥不是你害的……我不会信你这个伪君子……你……你再多说也是枉然……”
沈浪只得摇头叹息。
江左山青嘶呼道:“雪无双……你若还……还想知道楚湘灵的下落……你……就快……杀……杀了他……”
雪无双肃然道:“可惜……我不会杀他。”
江左山青大惊道:“你……你不想……知道楚……楚湘灵的下落了么……咳咳……”
雪无双微笑道:“我当然想知道,但我却不会杀他,我也杀不了他。”
江左山青冷笑道:“那你……就别想知道楚湘灵的下落。”
雪无双冷笑道:“我要不要杀沈浪与你告不告诉我楚湘灵的下落无关……”
江左山截口道:“当然有关,沈浪若不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她的下落。”
雪无双轻声道:“你只是想为你大哥报仇而已……如果我告诉你,沈浪与你大哥的遭遇毫无关系,你还会想杀他么?”
江左山青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沈浪讲话了?”
雪无双冷哼一声道:“这你不用管,我与他的恩怨你也管不了。我只能告诉你,江左司徒的遭遇与沈浪一点关系也没有。”
江左山青冷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么?”说话间,眼神却不经意地落在了沈浪的身上。
只见沈浪一脸无辜,仿佛他二人的话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雪无双笑了笑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再想想,究竟是何人告诉你是沈浪害了你大哥的?”
江左山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一天,那个身着白衣的柔弱姑娘昏倒在她家门前,她是那么地柔弱,仿佛只要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
她还记得她大哥初见这女子时的表情,是那么地震惊,但他却开不了口。
那女子见到她那瘫痪在床的哥哥竟扑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她哭着道:“江左大哥,飞飞来晚了……”
江左山青仿佛被这一幕感动了,原来这柔弱的女子竟是哥哥的朋友,难怪哥哥见了他会有这样的神情。
她反过来安慰这个叫飞飞的女子,道:“飞飞姑娘,我哥已成如斯模样了,你就不要伤心了罢……”
那女子别过脸去,恨声道:“我知道是谁害了江左大哥。”
江左山青诧然,木木道:“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那女子一脸憎恶,从口中迸出了两个字:“沈浪。”
江左山青回过了神,缓缓道:“是一个叫飞飞的女子,她说她姓白。”
沈浪闻言一怔,但随即露出苦涩的笑容,叹道:“未想到她终究还是洒脱不了。”
雪无双悠然道:“那就是了,你可只白飞飞是什么人?她的话你也信?”
江左山青喃喃道:“我真该信你的话么?”
雪无双冷笑道:“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但方才你昏死过去的时候,是沈浪拼了自己的真气来救你的,倘若他当真害了江左司徒,他又为何还要救你?”
江左山青的眼中已不知不觉溢满泪水,她木木道:“难道我竟报错仇了?我大哥究竟是谁害的?”
沈浪微微一笑,柔声道:“江左姑娘,想必另兄也不希望你为替他报仇而丧命,何不放开自己的胸怀好好过日子呢?!”
即使知道白飞飞才是罪魁祸首,但沈浪内心总觉得对她有份亏欠,这样欺瞒江左山青究竟是对她好还是不好呢?其实有些事,连沈浪自己都无法看开,又何况是别人呢?
第三十六章善恶一念间
江左山青忽而狂笑道:“沈浪,雪无双,你们真以为我会上你们的当么?”
她咆哮着一把推开雪无双,她那羸弱的身子,此时已是在风中飘摇,她无助地转过头去,身后是一片涯底深渊。
江左山青轻笑道:“沈浪,你可知你手中那块玉璧怎么会到我手上的?我不防告诉你,当初我骗薛少扬称这玉璧是我捡到的……呵……其实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是我从朱七七身上偷回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哼,朱七七如此看重这块玉璧,若我将它偷了回来,那她为了找寻玉璧必定会回到汾阳……如此一来,你也定会回来找朱七七……要报仇的话,我去找你还不如引你来主动找我……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手下的人出卖了我,他竟暗中告知朱七七与王怜花要寻玉璧定要来洛阳……也巧,你竟为找熊猫儿也来到了洛阳,是以我就暗示薛少扬来此一查究竟……原本我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只可惜我以为我利用了薛少扬,哪知实则是他一直在利用我……不过……还有一件事他并不知情……”
沈浪沉声道:“什么事?”江左山青娇笑道:“他当真以为我是为救你才唱的离人曲么?哼,其实不是,他以为他玉萧门人萧不认人的规矩外人都不知晓,可他却错了……我知道。那日在酒肆,我唱曲的目的只是想借玉萧门人的手除了薛少扬……可惜,我太高估那欧阳密了,他压根不是薛少扬的对手……不过那姓薛的当真以为我是为救沈浪不得已才唱的曲……哼,那个傻瓜,还以为我多讲江湖道义……”
沈浪微微一笑,截口道:“江左姑娘当真对薛兄没有半点情意么?”
江左山青一愣,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那惨白的面容在风中尤让人动容,她怔了片刻,但随即冷笑道:“哼……沈浪……你当真懂女人的心么?如果你懂,朱七七又怎会如此不信任自己?明眼人都瞧得出你对她饱含深刻的情意,可为何她却总是因你而受到伤害?”
沈浪怔了怔,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