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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笑道:“你喝的正是王大公子的私藏,全天下就只这么一坛,你说值钱不值钱?”
熊猫儿诧异道:“此话当真?”
王怜花扬眉一笑,道:“你这只猫果然识货,摆着那么多的美酒不偷,偏偏相中了这一坛……”
王怜花忽而伸了伸懒腰,接着道:“罢了罢了……只当是便宜了你这只馋猫……”
熊猫儿接口笑道:“这酒什么来头?”
沈浪微笑道:“可听过汾阳三宝么?”
熊猫儿苦着脸,摇着头,忽然摸了摸头,轻笑道:“哪三宝?”
沈浪微笑着举杯浅饮,却没有急着要答话,反到是熊猫儿,就像是被吊足了胃口,杵在那里愣愣地道:“快说……”
沈浪笑道:“还是让王兄来告诉你。”
熊猫儿的目光又转向王怜花。
王怜花用手托着下巴,缓缓道:“这汾阳三宝,便是沈府的雌雄同体双壁缸;玉箫门的断玉残箫以及……我王怜花的梦醉十三香……”
熊猫儿道:“你说这酒叫‘梦醉十三香’?”
王怜花点了点头。
熊猫儿想了想,又道:“不是说汾阳三宝么?这酒分明在洛阳,却为何要被称作汾阳三宝?”
雪无双的扇子猛得敲了敲熊猫儿的头,“所谓汾阳三宝并非指这宝就在汾阳……而是指这些宝物,成名于汾阳。”
薛少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这雌雄同体双壁缸……真那么邪门?”
雪无双的眼神开始迷离不定,似是被淡淡的愁绪笼罩着,突然,他长长地抒了口气,含笑道:“沈浪……多谢你照顾月儿那么久……”飘然起身,一揖到底。
沈浪脸色微变,扶起雪无双,沉吟道:“月儿?”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雪无双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个秘密,我原本打算守一辈子的……可是如今想想,我绝不能再让你白白背负这许多负担……”
沈浪笑道:“你想说什么?”
雪无双沉吟半响,默然道:“其实……你的确是沈天君的儿子。”
沈浪微微皱眉,但瞬即笑道:“我知道。”
雪无双惊道:“你知道?”
沈浪苦笑着点了点头。
雪无双又道:“那你为何……”
沈浪笑道:“是不是沈天君的儿子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哪个身份的我……爹都很疼爱。”
雪无双失声道:“这么说……你爹到死都不知道你才是他的儿子?”
沈浪苦涩地点了点头,第一次,那么敞开心扉地与人坦然谈论自己的身世。
雪无双道:“你为何不告诉他?”
沈浪眼波流转,笑而不答,又有谁知道他这笑容中含有多少痛苦?
雪无双忽而长叹一声,轻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望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学到沈天君的绝学,我在你出生后没几天便使计将你掉包,我忍痛把自己刚出生的女儿送去了沈府,并买通了产婆,让你娘以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而你娘,她怕你爹重男轻女,因此望月从出生起便是男装打扮……我养育了你三年,就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偶尔间发现你竟是个练武奇才,我再也不想埋没良心,就在你三岁生辰的那日,我将你带去了沈府,沈天君果然一见你就喜欢上了你,这也许就是父子天性吧……我告诉他你是我在路上无意中捡到的,他竟轻信不已,于是将你留在了身边,收你为义子,教你习武。那几年,你们父子虽朝夕相处但却不知对方的身份……是我刻意隐瞒了你的身世,我怕一旦真相揭穿,沈天君会迁怒到月儿的身上,因此,我一直隐忍不语……其实以我与沈天君相交那么多年的情分,我早该知道他绝不会是这种人,但……我却绝不能拿月儿的幸福来开玩笑……后来,我记得有一年,我醉酒失言,道出了月儿的身份……没想到他却没有来怪责于我,他的宽容,让我更不敢去告诉他,其实你一直就在他的身边。沈天君果然是个大侠,即使他知道了月儿是我的女儿,他还是待她视如己出,我曾一度想将月儿接回身边……但……他们早已父女情深,我已是再难插足……”
雪无双声声肺腑,只听得人想要落泪,熊猫儿决没有想到,沈浪的身世竟是那么离奇,但偏偏这个故事的主角,却仍是脸带微笑,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沈浪淡淡一笑,动容道:“事情已过去多年,又何必再去提起……”
雪无双像是松了口气般道:“将这秘密说了出来,我心里觉得舒坦多了。”
王怜花眼睛一闪,笑道:“这么说,望月并非沈天君所生……但确是你的女儿?”
雪无双点了点头,叹道:“她一直都不知道……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
沈浪笑道:“你为何不告诉她?”
雪无双朗声笑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出远门,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就让望月……继续当沈天君的女儿——你的妹妹罢……我没有资格做一个父亲……她的身世,只望你这辈子永不向她提起……”
雪无双出尘的笑眼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满眼的诚恳,沈浪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道:“绝不提起。”
雪无双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王怜花。
“我本就不是多嘴的人。”
眼神扫向熊猫儿。
“不提不提……皇帝都不急了……太监急个屁!”
期望的眼神又落到了薛少扬身上。
“既然沈兄都说不提了,在下就更不会提了。”
雪无双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快到门口,他停了停,却没有转身:“沈浪……你是何时知道沈天君就是你爹的?”
沈浪微微一笑,道:“这些都已不重要了,不是么?”
雪无双大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保重”,便跨出了门外,顿了顿,他忽地震臂一挥,“嗖”地一声,一样东西应声飞了进来,沈浪反手一接,摊开一看,是一块银色的锁片。
“交给月儿……”
雪无双那一袭雪白的身影已越走越远,这么孤高自傲,亦正亦邪的一个人,到底何处,才是他的归宿?
“不好了……”人还未到,焦急的语声已经传进了十四楼。
是望月……父女之间,想要见一面竟那么得难……一前一后,一南一北……就这么错开了……也许此生,他们再无相见的机会。
沈浪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怎地来了?”
望月上气不接下气,直喘得接不上话来,薛少扬适时地递了一杯茶上来,望月脸色微微一红,但瞬即接过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沈浪温柔地执起望月的手,将那块银锁放到了她的手里,微笑道:“拿好。”
望月摊开手掌一看,这锁……她急急地掏出自己脖子里的锁片,一瞧……果然一摸一样……这……是谁给的?
望月疑惑的眼神焦灼的瞧着沈浪,沈浪微微一笑,轻声道:“莫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记得,要好生保管。”
望月木木地点了点头,小心地将锁片藏进怀中。
王怜花忽而嬉笑道:“望月姑娘……你来,该不会是怕咱们把沈浪给灌醉吧?”
幸亏王怜花点醒了她,差点忘了正事,望月为难地瞧了瞧沈浪,算了,总得告诉他的。
“沈大哥……朱姑娘她……她留书出走了……”
。
第六十八章携手江湖路(一)
朱七七这一走,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来,沈浪寻遍了大江南北,却丝毫没有朱七七的下落,她就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般,杳无音信。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天晴人朗,正适合嫁娶。
一片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声从街头一直传到街尾,火红的仪仗队,偌大的排场,莫不是哪家大户人家要娶亲?
街的两边已站满了来瞧热闹的人,所谓扬州多美女,今日成亲的扬州第一大户的义女,那可真是美丽无双,倾国倾城,彷如仙女下凡,而这些人都正是冲着这个原因来观礼的。
新娘,正端坐在轿中,细耳侧听着街上纷繁的交头接耳声,她盈盈一笑,却教最美丽的花朵,也失去了颜色。
欢乐的唢呐声骤停,伴随着路边行人的叫嚷声,唏嘘声,以及若有若无的打斗声,她长长地抒了口气。
轿身轻微地摇摆了一下,她似乎能想象出那打斗着的两个人站在她轿顶过招的场景。
轿子蓦地停下,一阵疾历的风伴随着某个异物从窗帘外掉进了轿里,正好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柔涅着手中的东西,凉凉的,很是光滑,手感很好,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块上好的美玉。
这东西怎么会掉到她的轿子中?失主应该很是着急吧……她得把这玉璧还给人家。纤手缓缓拉下喜帕,却露出了一张绝美无比的娇颜。
端起手中的美玉一瞧,她的眼眶竟开始泛红,心中安奈不住的激动让她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发颤。
将手中的玉璧翻了个身,尽管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那两个刻骨铭心的字又再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已是泪水涟涟。
沈浪。
指腹反复地触摸着这两个字,被积压在心底几个月的思念如海浪般急急涌来,他,还好吗?
“姑娘……”隔着一层帘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声音竟是那么的好听。
她忍住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姑娘……”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已是惊慌失所。
“敢问姑娘,可曾拾到一块玉璧?”
她抬起头,掏出腰间的帕子,拭干眼泪,颤声道:“是这块么?”顺手掀起了帘子,躬身走了出去。
她的明眸如水,正对上了她日夜思念,朝思暮想的男子。
沈浪当真诧异极了,他绝未想到竟会在此地遇着朱七七,那个他找了三个月都音信全无的朱七七。
眼前的佳人一身喜服,但却不是为他而穿,沈浪的心中此刻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
朱七七低垂着眼帘,伸手将玉璧递了出去,柔声道:“公子是说这块玉璧么?”
公子?这冷冷淡淡的一句话硬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无限远。
沈浪楞了楞,过了许久,终于微笑道:“七七……你好么?”
见沈浪压根就没有要接过玉璧的样子,朱七七只得收回手,浅浅一笑,轻声道:“自然好得很。”她的眼波流转,却始终不敢抬头看沈浪一眼,她怕……怕若是再多瞧他一眼,自己便只想留在他身边,再也不想离开了。
沈浪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似的,只觉得生疼生疼的,一时之间,他竟无法忍受朱七七对他的见外和生疏。瞧着朱七七这一身的火红,沈浪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一把抓起朱七七的手,“跟我走!”坚定的语气决不容置疑。
朱七七扭过头,大声道:“没瞧见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么……我为何要……”她的话还未说完,沈浪已一把拦过她的腰凌空飞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未免自己不小心掉下来,朱七七只得搂住了沈浪的脖子,她眯缝着双眼,既想睁开眼,却又不敢。
过了许久,朱七七终于被放了下来,直到双脚踩着了结实的地面,她才安心地抚了抚心口。
朱七七四下一看,自己正处身在一只偌大的船上,湖的中心。
朱七七顿时气结,大声道:“你……快送我回去!”
沈浪故意没有去瞧朱七七,嘴角浅浅勾起,竟云淡风轻地笑了。
他的笑还是那么从容,淡定……和慵懒,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日思夜想的笑容了?
朱七七的双手不自然地绞起了衣角,直到那大红色的喜服被绞地皱皱巴巴,她也愣是没有发觉。
沈浪的目光落到了她那白玉般的双手上,兀自叹道:“为何要不辞而别?”
朱七七环视着那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