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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那么小就能考上美国那边的大学,真了不起。”萧北暄却吃得很优雅。
“也许是幸运吧。”她的筷子停在碗里滞了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年的录取通知书,现在想来都觉得不真实,以她的资质,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递交的申请书,怎么就考上了?
“苏小姐目前有什么打算?”
“叫我名字吧,好歹同生共死过,再叫‘苏小姐’就太生疏了。打算么,倒是有,就是条件不允许啊。”苏樱歌面上色神色有些懊恼。
“说说。”他像是有些兴趣的样子。
“听说汪导演最近要拍《夏日绮恋》,可惜自己只是个小新人,人家希望女主角是当红明星。”苏樱歌郁闷的甩甩头,麻辣烫也不想吃了,筷子摆在了碗上。
“要是试镜的话,你有能力赢过他们吗?还是单纯的想包装自己,更快出名?”
好敏锐的心思,在他高深莫测的目光里,苏樱歌暗叹道,目光中却迸发着灼人的光彩:“你怎么知道学模特的演技就一定会比专业演员差呢?”
萧北暄笑得很有深意,不再说话。
苏樱歌的心跳的飞快,她的机会来了!
吃完麻辣烫,苏樱歌带着他从小巷子里拐出去,挑了些从前生活在这里的趣事讲,走到大马路的时候,替他拦了辆出租车,付了钱。
“你也早点回去吧。”萧北暄道。
“回哪里?我就住在这里啊。”苏樱歌大大方方的说道,她的背后是肮脏却热闹的小巷,迷乱的路边摊的灯光,然而她此刻的笑容却真诚而迷人。
不得不承认,萧北暄也被她这样的真实迷惑了一瞬。
车子开动,苏樱歌追着车子跑了几步:“萧总,记得还钱啊!”
车子远去,在昏黄的路灯下,苏樱歌的笑容隐去,在树叶的阴影里,恨意像倾巢而出的蝗虫一样爬上她的面庞,美丽的脸犹如盛开在血液中的罂粟花般美丽又可怖!
“什么?她当一号女主角?有没有搞错!”尹流赫嘲讽的勾起唇角,拍了拍手里的剧本。
“听说她是凭实力成为一号女主角的……”一见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爆发的前兆,经纪人紫玫有些忐忑的解释道。
“凭实力?她一个学模特出身的你居然跟我说她凭实力?玫姐,这娱乐圈的潜规则你了解的不比我少吧?”一手将剧本甩在桌上,尹流赫冷笑一声,撑着双臂坐到桌子上,干脆去看窗外的景色。
随着西伯利亚寒流的强势入侵,冷气流势力较大,导致今年上海的春天来的格外迟,已经是三月份了,窗外的几棵桃树和李树依旧举着干枯而繁杂的枝桠,突兀的指着天,远近的景色里,只有一只早开的紫红色泡桐花,舒展着单薄的花瓣,花瓣上的纹络,在清寒的雾气里也不甚清楚。
这样的景色,着实不美。
“本来女主角会在丁晨萌和洛安中选出,可是萧总不知怎么了,居然亲自打电话来说要让苏樱歌加入竞争,并请了徐导演和周导演来,说是要公平试镜。徐导演一向公正,我想即使真的有潜规则,苏樱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让一个模特来和我拍对手戏,简直降低我的档次,不拍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地朝身后的门口掷了过去!
“啊!”低声呼痛,伴随着深深地抽气声。
门口的女孩额角上流下潺潺鲜血,尹流赫转身看了她一眼,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琼鼻,粉嫩的樱唇,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如游走于危险边缘的夜猫一般妩媚至极,自然卷的黑色长发垂到腰际,身体曲线如同美女耸肩瓶一般迷人,身材高挑的她无论站在哪里,都会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可不就是那个世界模特冠军苏樱歌吗?
尹流赫冷哼一声,一闪而过的惊艳后,眼里的不屑毫不保留地显露出来,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双手插在休闲裤的裤袋里,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砰地关上了门!
强烈的震荡声响起,偌大的空间带了点回音,荡漾开去,而其中的厌恶,却是直击人心。
早就听闻尹流赫脾气不太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叹了一口气,苏樱歌摇摇头,只当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当炮灰了!
“苏小姐,很抱歉,尹流赫平时不是那个样子的。”口里说着抱歉,紫玫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抱歉之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没关系,是我自己来错时候了。”苏樱歌笑笑,明白他们的轻视,也许他们都觉得自己是靠潜规则进入剧组的吧。别说她不是,就算她真的是又如何?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目的,至于达到目的的方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她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就轻易动摇自己决定的女人。
五年的历练让她从一个幼稚的女孩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女人,在强大的心面前,再多的流言蜚语不过是衬托她的背景。她可以将它们当做尘埃踩在脚底,也可以将它们当做耳旁风,扔在身后。
“这里有酒精和纱布,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毕竟是靠萧总进剧组的女人,身后的背景不容小觑,紫玫也不敢得罪,收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后,赶紧转身在休息室的抽屉里翻找着,不久便掏出一瓶酒精和一包纱布。
紫玫本想帮帮她的,苏樱歌却淡淡地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很熟练地处理伤口,速度很快地包上纱布,动作娴熟地像是一个专业人员。看出紫玫眼里的惊讶,苏樱歌淡淡解释道:“我以前在医院打过工,学过些医护工作。”
“苏小姐真是阅历丰富。”
“生活所迫,”苏樱歌无视她带着探寻和揣测的目光,“玫姐,汪导演说剧本放在这间休息室,你知道在哪儿吗?”
“在那儿。”紫玫走到那边桌子旁,从桌上翻出剧本递给她。
“谢谢,”苏樱歌接过剧本,继而摆出一副关切的笑容,“听说candy是玫姐的妹妹,我很喜欢candy呢。”
想示好么?这个苏樱歌,似乎不是以往那些心高气傲,没头没脑的小新人,拉近她的关系,继而拉近尹流赫的关系,真是深谋远虑啊,紫玫暗嘲。
苏樱歌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带上了门。
中午的时候,舞蹈室应该不会有人,苏樱歌边走边翻看剧本,是个偶像剧,不过剧情很不错,是内地新晋言情小天后嫣梦的巅峰之作,在韩国和日本也很畅销,难怪这次改编为电视剧丁晨萌和洛安会争相竞当女一号,实在是这部小说影响力太大了啊!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步入了舞蹈室,苏樱歌记性很好,第一集的台词很快便尽数记下,看到舞蹈室内摆放的一个假人,苏樱歌走上前,先将就着把它当成男主角练习一下好了。
破开雾气的阳光照进空旷的舞蹈室,暖金色的尘埃犹如金屑一般洒在空气中,女子纤长的身影立再墙边,极淡的影子如岁月里浮光掠尽后的淡墨。清澈的声音在空旷的舞蹈室内更显空灵,第一遍的练习还略显生疏,第二遍便完全投入了进去,一颦一笑完全融入了剧本中塑造的女主角形象,将人物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整个舞蹈室,被带入了她一个人的气场,这里是她未成名前的一个一人的小舞台,但那气场强大的,似乎这里就是世界瞩目的大舞台,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明星!璀璨逼人!
“啪、啪……”有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苏樱歌惊愕地转头,只见尹流赫叼着一支烟,青烟缭绕中,斜靠在换衣间的门框上,清润而又桀骜的眼神里带着难言的欣赏,仿佛发现了一朵深藏在山洞里不为世人所知的杜鹃花。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苏樱歌尴尬地捋了捋鬓边的头发,地放下剧本。
“演技不错,”尹流赫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像是迸射的火花,“你不是学模特的吗?”
“谁说学模特的演技就一定比不过专业演员?”苏樱歌的眼中带着同样的桀骜,和不服输。
往事不堪
阳光从她的侧面照了过来,使得她的面部轮廓柔和如不久前看到的新春的第一支泡桐花。淡雅而又有韵味的紫红色泡桐花,带着模糊而温暖的纹络,此刻,她犹如《诗经》里面的静女,“难道所有模特都应该去搞潜规则吗?不然就没办法演戏?”
“对不起。”他道歉,不知为什么,她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两人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他了解她,知道她非常美好,可明明就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为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作轻松地笑笑:“没关系,已经不痛了。”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赔医药费。”他似乎觉得在这样的女孩面前,他无法抽烟,遂低头掐灭了它。
“不用了,你当我那么金贵啊。”
“你是女明星,以后要靠脸吃饭的,伤在额头留疤了可不好。”他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是个女明星就都要靠脸吃饭啊,我又不是卖笑的!”苏樱歌不服气地撇嘴。
“算了,怎么都说不过你,那大中午的请你吃个饭总行了吧?不知道苏小姐给不给这个赔罪的机会?”
“我倒是想啊,尹大帅哥,不过中午还有点事,回来的时候下午都要过一半了。想来尹大帅哥对绘画也不一定有兴趣,所以就不打扰你时间了。”苏樱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打算离开了。
“你要去画廊?”
“云意楼。”
云意楼是全城最大的画廊,名字虽然很中国化,但老板却是个外国人,品味很高,当然对画也特别挑剔,能放在云意楼的画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当然,价格也不低。
没有人知道,苏樱歌曾经是老板的关门弟子。不过,已经多年不画了。威尔逊每次看到她都大感可惜,也恨自己收了个半途而废的徒弟。
“下午没什么事,陪你去画廊逛逛也无妨。”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
“尹大帅哥不是亚洲小天王吗?居然这么闲,难道名不副实?”苏樱歌笑着打趣。
“太累了,近期的通告都推掉了。”
“你们老板不杀了你啊?就任你这么任性的把通告推掉了?天啦,你居然能推掉通告?到底是有多大牌啊!对了,尹大牌,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军电影界啊?”苏樱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何必让自己活的那么累?把电视剧拍好就不错了!”看到她瞪大眼睛的可爱样子,尹流赫有些想笑。
“可很多明星都会让自己影视歌三栖啊,为什么喜欢在电视剧中插播单曲,却从不出专辑呢?”
“出专辑什么的,又要宣传又要做节目,有那些时间不如好好放松放松。”
“你这叫不思进取。”苏樱歌哂笑。
“外国人说,中国人的字典里只有两个词:成功和拼搏,他们连快乐都感觉不到,却想要追求幸福。如果你只想着登上一个又一个成功的巅峰,岂不把自己累死,到头来也不知何谓人生的意义。”
“你倒看的透彻,”苏樱歌拎起地上的包包,“走吧,带你领略艺术的魅力。”
兰博基尼开得不快,车上开着空调,苏樱歌轻轻仰头,两旁的法国梧桐投下阴影,斑斑驳驳的,车内放着甲壳虫乐队的歌曲,低吟浅唱,旖旎迷幻,仿佛一下漂在海上,一下又迷失在夜里。
“挪威的森林。”苏樱歌听了一会儿道,声音很轻,似乎不愿意影响车内流淌的旋律。
“很少有人爱听的一支曲子,你居然能听出来,现在大家都喜欢林肯公园、ladygaga,还有谁会记得甲壳虫乐队呢?”他的唇角斜斜的往上勾起。
“你的心里,有一段阴暗的过去。”她看了过来,漆黑的眼珠如笼罩在那朵紫红色泡桐花上的雾气般迷离,不知为什么,他从那样的眼神中看了过去,突然觉得,她的心在为他哭。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