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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王仲当时行三跪九叩拜师大礼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模样?”刘玄宗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
这司隶小太监仔细回想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不是很情愿,但好像又是自愿的,表情很复杂,奴才一时间也形容不出来。”
刘玄宗又是皱了皱眉头,紧跟着问道:“那那些大儒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连他们都给靠山侯行跪礼了?”
司隶小太监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应道:“这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啊——奴才离得远,他们之间的对话,奴才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是看到靠山侯好像是给了他们一人一张什么东西,然后这些大儒就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唔……那他们行跪拜之礼的时候,又是什么表情?”刘玄宗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孟斯傲到底是给了这票大儒什么东西,只好继续问道。
“诸位大儒……诸位大儒……”这司隶小太监努力回想了好几遍,终于确认道,“诸位大儒看起来,很是激动跟高兴,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就好像奴才们赌钱的时候,接连赢了几把大的一样。”
“很激动?很高兴?”刘玄宗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弄糊涂了,“堂堂大儒,向着一个童生行跪拜礼,还跪得很激动,很高兴?靠山侯究竟是给他们什么宝贝了?那王仲,难道也是因为这东西,所以才向他行了三跪九叩的儒门拜师大礼么?”
他越想越觉得古怪和不可思议,两条剑眉,这会儿已经扭曲得跟两条小蛇一样了,眉心处更是好几个叠加了的“川”字。
“陛下,这事儿,依老奴看,莫不如下朝后传召靠山侯进宫吧。到时候,一问便知真相如何了。”海公公提醒道,“况且,先圣书院的历练,不日也就要开始了。”
刘玄宗点头道:“那就如此办吧。”
说着,他看了一眼底下乱哄哄的朝堂,也没兴趣跟这些大臣计较了,一摆手道:“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吧,退朝。”
说着,他直接站起身来,带着海公公离开了朝明殿。
此时,孟斯傲正跟着岑灿、杜子昂等先圣书院的大儒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先圣书院也在紫禁皇城内,和翰林院就隔了一道宫墙而已。
今天不是休假日,加上已经过了卯时,书院里的学生们,这会儿都已经规(无)规(可)矩(奈)矩(何)地在各自的等级的学堂中开始背诵起了儒门先圣们的道德文章来。
中州大陆上的书院,都是十年制,用现代学校的制度来说,就是有十个年级,以甲乙丙丁等十天干为序号,甲为一年级,癸为十年级;每个年级有根据人数和考评成绩,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班级。
作为常年的留级生,众纨绔无论身处哪个年级,都是万年不动的黄班成员。而孟五少以前,更是号称“黄班中的黄班”、“留级生中的留级生”,大有将十年制延长到书院容忍极限的架势。
不过此时,只要看岑灿这帮大儒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位万年留级生,如今在书院之中的地位,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何止今非昔比,就连岑灿这个先圣书院资历最老最深的隐藏级boss,这会儿也要规规矩矩喊孟斯傲一声“师兄”,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师兄,以你今时今日的学问,再在书院中流连,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如就直接给你办个毕业的仪式,至于历练什么的,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杜老夫子也不知道是卖脸皮上瘾了还是怎的,这一口一个师兄,叫的那叫一个利索,完全不像岑灿等人,还有些支支吾吾、难以启齿的模样。
“我若是从书院中毕业了,那这一届的‘百院争鸣’怎么办?还是说,你们想继续让‘先圣书院’的排名,落进倒数五十之内?”孟斯傲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道。
杜老夫子顿时一愣,跟着一拍脑门,笑道:“还是师兄思虑周详!不过,以师兄如今的学问,就连那王仲大儒都不是你的一合之将,和其他书院的学生共赴‘百院争鸣’,感觉好像是我们先圣书院在欺负人似的。”
“欺负就欺负,上一届的‘百院争鸣’,那些学院踩我们踩得还不够痛快吗?也该让他们那些人乖乖闭上嘴巴了。”一个姓齐的夫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齐夫子是五大门阀齐家的人,也就是纨绔众里齐文华的长辈,要是被齐文华看到现在这一幕,非惊得眼珠子掉出来不可。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这位大儒长辈,就算是对着自家人,态度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第689章 屏西(下)
“眼看着‘至圣阁’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儒,对师兄你三跪九叩,我们心中那叫一个痛快!”杜老夫子继续卖脸皮道,“哼,‘至圣阁’里的那帮家伙,一边说着‘至圣阁’是我儒门圣地,一边却敝帚自珍,将那些圣人、亚圣流传下来的著作,一本本锁在自己那,从来都不肯拿出来与我们分享。”
一个李姓的大儒也是接腔到:“非但如此,连带着那些从‘至圣阁’里出来的书童、书仆一类的小厮,也敢对我们堂堂大儒颐指气使、目中无人!今天王仲这一跪,就像是给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境遇出了一口恶气,那叫一个痛快!我感觉我的念头,此刻当真是前所未有的通达!”
几人说话之间,已经进入了书院。
岑灿问道:“师……师兄,你今年的历练,老实说陛下已经暗中与我们通过气了,要我们做个签,指定你去屏西。你自己怎么说?要是不愿意,按照正常方式抽签便是了,这方面,陛下还管不到我们头上来。”
“屏西。”孟斯傲回想了一下在老爷子书房中看过的大离地图,发现这个地方,差不多已经算是倒了大离的西边疆域,再往西一点,就是刘小别他爹定西王刘千拓率军驻守的居庸关了。而居庸关,在七年前,正是自己那个倒霉的便宜二叔镇守的地方。
此外,屏西的地理位置也很微妙,往西就是和大楚接壤的边塞居庸关,往西北,则是可以直达和赤金接壤的那片原始森林。大离在在原始森林外的一处高坡上,修筑了起一道长城,为的就是提防赤金的妖兽骑兵军,会穿过这片原始森林来找麻烦。
等到老爷子和便宜四叔将那两支妖兽骑兵军和妖禽骑兵军训练出来,肯定有一部分,要被布防到这片长城所在的区域,作为对赤金的威慑武力。
不过,屏西的地理位置虽然微妙,但从地图上的标示来看,似乎却是一处山区,而且还是属于穷山恶水那种级别的,并不是大离西行的一处交通要道。
刘玄宗让自己去屏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和他之前说的那个重要任务,又会有什么关系?
他正想着,岑灿还以为他正在犹豫,便又问了一声,末了很是有底气道:“若是不想去屏西,那就换个地方好了。这事,我稍后进宫与陛下说说,想来陛下也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孟斯傲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刚刚只是在回想屏西的地理位置而已,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想来是有事要我去办。屏西就屏西吧,麻烦岑夫子帮我办一下手续,就拿屏西的推荐信给我好了。”
“呃……”岑灿愣了一下,不过听他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推荐信什么的好说,历练开始后,会一并交到你们手上的。只是,屏西这地方,山高皇帝远,即便有我们书院的推荐信,也未必会起什么作用。本来,这种地方就是在书院甄选的历练地区以外的。”
孟斯傲笑道:“听岑夫子的意思,似乎屏西这块地儿,有点不服管教的味道啊。”
岑灿苦笑道:“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是这种穷山恶水之中,道路不通,那边的官吏,难免就有点坐地称王的意思了。造反他们倒是不敢,但是杀人灭口什么的——”
说到这里,岑灿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斯傲奇道:“怎么,难道有书院的弟子,死在屏西过?”
杜老夫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只是等我和岑夫子赶到事发之地的时候,一切痕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我和岑夫子查找了月余功夫,却连那名童生的尸骨都没有找到。”
“那两位夫子就没有做点什么?”孟斯傲问道。
岑灿也是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学生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人杀死的,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查出他们的死,和当地的官员或者是下九流有什么关系,就算想替他出头,也是这样找不到对象啊!况且,我大离是法治之邦,无凭无据的,难道能以书院一个学生之死,就定屏西官员之罪吗?况且,没有尸骨,就连他是不是死在屏西这一点,我们也无法确定,只是根据他最后传回来的信件,才推断他可能是在屏西地界遇害的。”
孟斯傲好奇道:“他传回来的信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两位大儒都是摇了摇头。
“有点意思。”孟斯傲的嘴角,顿时微微扬起,“这样看来,就算陛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这屏西,我也有兴趣去逛逛了。一个穷乡僻壤,居然有人能杀得了我们先圣书院的学生,而且还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就连两位大儒出马都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这话倒也没有夸大,能够进入先圣书院的,要么是大离各大书院中的翘楚人物,要么就是三王四公五阀九世家中的弟子,这些人,就算再差,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别看纨绔众在京师的年轻一辈中,一个个过去都好像是酒囊饭袋一类的废柴,但这也是跟京师中同级别的同辈人相比。要是放到整个大离,那也绝对是同辈人中中上游级别的。
以屏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孟斯傲都怀疑那里会不会有引气境修士的存在,就算有,在武技术法上,也不可能和先圣书院的学生相提并论。
“孟斯傲”早先在纨绔众里,实力也差不多是垫底的存在,只比诸葛飞好一点,但要是放在这些乡野地方,那就绝对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了。不到十六岁,引气境五重的修为,绝对是这些穷山恶水中的百姓无法想象的。
所以,岑灿和杜子昂一提这件事,孟斯傲就本能地觉得屏西这个地方,可能有什么隐情。
而这隐情,说不定就跟刘玄宗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个重要任务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杜子昂和岑灿说到二十年那件无头凶案的时候,他脑海中第一个泛起的念头,就是“这件事会不会和屠龙阁有关”。毕竟,能够让岑灿和杜子昂这两位大儒都找不出一丝痕迹来,这绝对像是专业人士所为。
而中州大陆上最专业的杀手组织,那就莫过于是这个屠龙阁了!
第690章 历练开始(上)
圣明历五月廿七,一个风朗气清的大晴天,初夏的气氛已经在大离这个大陆东隅的王朝国度中,展露出一些端倪。
先圣书院的广场上,上百名学生列成方队,在初升的朝阳下,等候着每年历练开始前的最后一道流程——
先圣书院的现任院长,是一个刚过五十岁的大儒,名叫郭立,据说是岑灿当年教导出来的学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