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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她下来的?!”
苏思悦显然是被惹怒了,立即反驳道,“那会儿我去屋里拿手机去了,根本就不再她身边,我怎么可能推她下去,我又为什么要推她下去?”
晓倩冷笑,“你不就是嫉妒她嫁给了楚东辰么?不就是嫉妒她怀了楚东辰的孩子么?”
苏思悦被气得浑身发抖,而楚东辰这时却说话,“思悦,你先回去,这没你的事!”苏思悦眼圈微微发红,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而晓倩猛地给了楚东辰一巴掌,“你说什么?你老婆的孩子掉了,现在凶手就在这里,你还打算包庇她不成!”
楚东辰说,“让……思悦先回去,这事我自会给你答案,现在青旋需要休息!”
我突然觉得冷,又冷又疼,全身上下都疼,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那整颗心都被碾得碎兮兮的,连声音都破碎不堪,“晓倩,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不关思悦姐的事……孩子,孩子,不是楚东辰的……”
晓倩和苏思悦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晓倩几乎是说不出话来,而我不停的颤抖着,嗫喏说,“孩子……不是楚东辰的……你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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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思悦似乎有些恍惚,又安慰了我几句就离开了,出门时步履竟有些踉跄。晓倩对目前的混乱状况无话可说,只警告楚东辰不准再刺激我,便去了附近超市买一些日用品。
楚东辰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只静静地坐在那里,安静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窗外正好是一株参天的梧桐树,这个季节,叶子被风吹得纷纷滑落,那光秃秃的枝桠却依旧蜿蜒冲天。而阳光正好,而阳光金灿灿的照进来,他就逆光而坐,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觉得异常哀伤。
心一阵阵抽痛,我拧着眉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就真的没有哭出来,尽管眼睛辣疼辣疼的,可是,我没有哭。
仿佛是过了很久,又或许没有很久,他终于说话,那声音干涩至极,“对不起……”
我瞪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哗的转过身,不再瞧他,颤抖着声音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孩子……是我自己摔掉的……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才会滑倒……”
“是弹珠……”
弹珠?跳棋?这两天我闲着无聊,时常拉着佣人一起下跳棋,而楚东辰每次都急得心痒痒,我就是不肯同他一起杀一盘。而他继续说,“小玲收拾跳棋时,不小心弄撒在楼梯……没有收拾干净……”
多可笑的意外……我不知道这是天意弄人,又或者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我没有跟他回楚宅,如果我没有要玩跳棋,如果我没有答应苏思悦下楼走走,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手指紧紧抓住被角,我嗫喏道,“哦,我知道了。我会跟晓倩说的,不会让她误会思悦姐的!”
他半晌不说话,病房里静得让我心慌,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五脏六腑都疼,原来竟然会这样疼,疼得几乎是无法呼吸了。
而他蓦然将我翻转过身,捧着我的脸,直直的盯着我,那双星眸泛着点滴红血丝,而他声音嘶哑,“对不起……我不知道苏思悦她会去楚宅,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让去公司,我应该陪着你的,这样你就不会从楼上跌下来了,孩子也……”
“可是,时间无法倒流。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知为何,我仿佛突然平静下来,竟然微微笑了笑,“是,我还年轻……我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清楚的看清他眼神中蓦然涌出的星芒,那是无法掩饰的期冀,而我却微笑着说,“可是,那孩子一定……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不说话,仿佛是不可置信,又或者是不愿意相信。那个跟在他身后几年的女孩,那个爱了他几年的女人,终于觉得放手了,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
他手上的力道很小,我很轻易的挣开他的钳制,眼睛涩得厉害,而我仍然嘴角含笑,“楚东辰,这事情不怪你,不怪任何人,这都是命……咱们俩结婚三年,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才有几天呢?你和思悦姐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这个拦路石也是时候消失了。这场婚姻困了你三年,现在……我用宝宝的命赔你们三年的自由……我想,你们没有吃亏。我不怪任何人,但是,我想从今往后我没办法再面对你。”
他的脸色仿佛是一下子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而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仿佛是害怕,担忧,恐惧。过了好半晌,他才很斩钉截铁的说,“不要!”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我不会再放开你……从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对你不好是我混蛋,从今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只要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我苦笑,“楚东辰,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么?”
“不晚!”他只是紧紧攥着我,仿佛是怕我会突然消失,“不晚!从前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是我不对,都是我混蛋!你就……原谅我这么一次。你等了我这样久,怎么能够在我爱上你之后就不要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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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是微笑着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可是当他关门消失在我的世界那一刻,我蒙着被子缩成一团哭得昏天暗地。
他对我说,“从前,你等了我那样久。从今天开始,换我等你,你就停在原地不要走,等我追上去找你!”
我等了那样久,那样久,久到我早已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等到他了,久到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原来还在等待,原来还奢望他回眸看我一眼。
那样长的日月,那样噬心的痛楚之后,他终于发现身后从未离去的我,终于想要来到我的身边。
可是太迟了,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都太迟了。满身伤痕的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累了,没有力气去爱他了,也没办法站在原地等他,因为不想再痛一次。
晓倩回来后硬生生将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而我泪流满面像只虾米缩成一团。她面色阴沉的替我将额前鬓角濡湿的短发撩开,我哽咽的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连五脏六腑都生疼生疼,而手握成拳死死地捶着心脏那处最疼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这颗心,如果可以的话,楚东辰,我宁愿从未爱上过你。
我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将我说了一遭,我知道自己说的乱七八糟的,因为晓倩的眉毛越蹙越紧,但她还是听懂了,我知道她听懂了,她这么了解我,她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一定知道我痛得没办法再继续往前冲,她一定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杜青旋。
一切都回不去了。
晓倩问我孩子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肯说,她也没办法。可是,我不说,安柏耀却自己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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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晓倩问我孩子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肯说,她也没办法。可是,我不说,安柏耀却自己找了过来。
他问东问西,很是担心的样子。最后才直接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孩子?”他点点头,我微微笑了笑,“本来就没打算要的,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眸色忽的一暗,那眼神仿佛是不认识我一般。静静地待了半晌,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谁告诉你的?”
许是我语气有些生硬,他轻蹙眉尖,“你怎么了?”
我笑了一笑,“我没事……是不是思悦姐跟你说的?”
他怔怔看着我,过了会儿才点头。我又问,“思悦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他脸色瞬息万变,呼吸都有些急促,“是不是她做的?”
“什么是她做的?”我微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他,他渐渐稳住了心神,又不自然的笑了一笑,说“你怎么会这么问?她……不是一直都那样么,高雅大方,聪明能干……”
昨天在楚东辰面前,晓倩说苏思悦的那些话都被我拦了下来,但那并不代表我心中没有怀疑。只是,我终究不愿意相信苏思悦她会故意看我跌下楼而不拉我一把。
当时她的眼神停留在楼梯台阶上几瞬,是不是代表她看到了那些弹珠?她选择回房间按手机,偏偏又让我扶着沿着楼梯边沿下楼,而我跌落楼底时分明看到了楼梯台阶上站着的那个倩影,还有……那张美颜上得意的笑容……
高雅美丽,温婉大方,这是所有人对她的印象吧!然而昨天的苏思悦却绝不是我的错觉。
我微笑,“你还爱她吗?”他似乎是愣住了,嘴唇张了一张,却没有说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他才答,“以前爱,现在不爱了。”
“为什么?”
“因为大灰狼爱上了小兔子。”
连着两天听到两次表白,我竟然从配角一跃成了女主角,只是这代价……会不会太大?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那日摔下楼时的情景,那是我永远都不想去回忆的事,如果可以,我希望那部分记忆可以从我脑子里剔除掉……哪怕那孩子他来得匆匆,毕竟也在我腹中待了两个多月,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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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住了大约是一个礼拜,楚东辰经常会来看我,有时候一待就是半天,晚上会睡在病房的沙发上,晓倩也拦在不住他。大多时候我都不说话,有时候会拿着手机看新闻,有时不想听他讲话便会直接躺在床上将被子一裹。
我不是矫情,不是想要把曾经的那些痛苦还给他。我只是累了,不想再爱他了。
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病房里有厨房,他竟然在这边熬了白粥做了小菜。其实他在厨房里时,我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而他端着饭菜出门时,我却猛地移开视线。
他舀了一勺白粥在嘴边吹了又吹,确认不烫时才送到我嘴角,我只扭过头去不肯喝,嘴巴紧紧闭着。他现在极度的有耐心,我几乎会觉得从前那个冷冷的楚东辰是我的错觉。
他始终保持那姿势不动,那气氛诡异得我觉得心慌,于是拧眉看着他说,“楚东辰,有意思么?”他竟微微一笑,“粥要凉了。”
我没有办法狠心到一挥手将瓷碗打翻在地,只是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也不理。窗外那株梧桐树纷纷扬扬落着黄叶,不管是人还是物,到了时间终归要离开的。
安柏耀来时我和他仍旧是这副姿势,我想那碗粥应该已经凉的彻底。
好在晓倩还在,否则我一定处理不了这种情况。我很好奇她是怎样能笑着跟安柏耀说喝粥的。楚东辰杀人的眼眸瞬间就投了过去,而安柏耀亦是眸色深深,晓倩哼笑一声,“这粥熬得还不错,只可信……熬得迟了点,吃惯了红豆粥,就不喜欢白粥了!”
安柏耀笑着和晓倩交换了眼神,我知道晓倩从感情上就偏向他,楚东辰只是看着我,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搜肠刮肚只有一句话,“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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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后,晓倩替我在外面找了间公寓,又差人将放在别墅的东西全都打包送过来。身体还虚弱时宋女士曾经打电话过来,晓倩帮我掩饰的很好,把宋女士哄得笑呵呵的。我很感激的说谢谢,她却是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别跟我说这些腻歪人的话,真想谢谢我就快点把身体养好做饭给我吃!”
想起楚东辰说过的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