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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唯有朝高处走,方才不会叫人如摈弃之物那样践踏。
、第肆拾壹章 繁华之阮夫人(1)
第肆拾壹章繁华
01
昼夜交替,花开伴随着花谢。繁华之后便是萧索。看得习惯了,便也就不再哀伤。
锦绣别苑的华丽虽不可与皇宫同日而语,却也是别有一番味道。每一日,除去看那些分外恼人的折子,便是在院中抚筝驱散心头的阴霾。院子中,时常有侍婢的嬉闹声,倒是为卿笛略微无趣的日子添了一抹色彩,卿笛身子尚且未有恢复便也是由得她们去了。
午睡过后,卿笛的精神头好了些。看着这院子里前几月种下的花花草草,道:“这些凡物倒是比天宫的好看些。委实是不知若是将这些东西弄回天宫,可是养得活?”
慕容夜玄好笑地看着卿笛,又将一件披风给卿笛披上,道:“怎是想到这些?”
“闲的无事,瞎想罢了。”卿笛娇笑一声,转了话题,“裴相和阮相可是来了?”
阮洪裴剑二相每一日皆是午膳过后便到别苑,日落时分方才离开。却走得都不是大门。
阮府。
裴剑今日到的出奇的早。阮洪在后院方才小憩片刻。听闻下人来报才匆匆穿好衣物去前院。裴剑欣赏着院子中的花花草草打发时辰,瞧见阮洪那般匆忙,作揖,道:“左相何必这般匆忙,想来此刻公主还未起身。”
每一日,他们前去都是由慕容夜玄挡下。估摸着过上半个时辰才能见着卿笛的面儿。旁敲侧击之下,才知晓前些年公主微服私访南烈国遭人暗算,如今这算是落下了病根,且要静养。二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将去别苑的时辰推迟了一个时辰。却是这几日,前朝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还得要卿笛拿主意,这才又去的早了些。
阮洪很是无奈地敲了敲自己手里的折子,道:“这些事情若是交给皇上,怕是又要落入那妖妃手中。赶早去给公主瞧瞧,好拿个主意。”
这些个折子,可是叫昨日他烦闷了一个晚上都未想出一个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裴剑不答,翻开折子看了看,目光愈沉。甫一抬头,眼中的沉闷一扫而光,他不明所以地笑笑。
“相爷,今儿起的这般早,倒是要去哪儿啊?”阮洪听见这声音,总算是明白为何方才那裴剑为何笑的那般阴险。
一个年过半百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妇人迈着莲步走来。锦袍加身添了几分鬼气。岁月在她的脸上刻出几条浅浅的痕迹。唯有眉宇间的那一股泼辣的味道,未减却增。
阮洪暗道不好。
这女子乃是阮洪的原配夫人。年过半百,素日来保养得益,瞧着要年轻许多。阮夫人曾是锦绣城大商人之女,性子极烈。据说当年,阮夫人的父亲已将她许配给好友之子。阮夫人却是在一次外出踏青之时对阮洪一见钟情,誓死不嫁他人。自然是对阮洪有了了解,竟是孤身一人去了皇宫叫皇帝赐婚。这般泼辣的性格,也是叫当年的东程皇赞叹了许久。做了阮洪的夫人,又将阮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阮洪连忙哄着阮夫人,道:“夫人,这不是同裴相有要事相商。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夫人莫怪才好。”
阮夫人嫁给阮洪,阮洪便是再未纳妾。且只同阮洪育有一儿一女。阮洪对夫人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若是说了半个不字,大抵今儿晚上是要在书房度过。昔年,这叫卿笛知晓,还嘲笑了不少的时日。
阮夫人瞥了阮洪一眼,冷哼道:“去去就回?你当我是瞎子怎么着?这些个月,你那一日不是出去两三个时辰才回来?”
“夫人。”这一声,倒是带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阮夫人冷哼一声,道:“相爷,莫不是今*将妾身带去。妾身委实是想知道,这日日相爷跑得这般勤快的地儿究竟是何处,可好?”
整个东程,怕是知道柳卿笛回来的消息也不过是三人罢了。又是顾着卿笛的安危便不可叫第四人知晓。
“夫人。”阮洪瞧着自己夫人泼辣的劲儿上来,额角*一滴冷汗。阮洪是知道,今儿若是不叫阮夫人瞧见他见得那人,今儿晚上这阮府又是要不得消停了。他又看了眼在一旁疑似要看好戏的裴剑,委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断地给裴剑使眼色,裴剑却是详装未见。眼瞧着时辰就要到了,阮洪索性横下心来将夫人带上马车,在裴剑的惊诧中驱车驶向锦绣别苑。
裴剑在一旁欲言又止。
阮洪道:“相信,小姐会明白。”
昔年,阮夫人的泼辣劲儿,卿笛也是领略过的。
锦绣别苑。
乃是镇国公主柳卿笛昔年不惜掷千金买下的院子。
阮夫人瞧见这几个大字委实是被吓了一跳。看了看那两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一沓折子,心中盘算着怎样离开。裴剑一双眼,宛若洞悉人的心内。他笑了笑,道:“夫人,都已经到这里,便进去喝一杯茶吧。”
还未待阮夫人反驳,门便打开。一颗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瞧见是阮洪和裴剑,恭维一笑,道:“二位相爷叫我家小姐好等。这位夫人是?”瞧见生面孔,看门人打开一半的门迅速关成一条缝儿。一颗小脑袋探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阮洪尴尬地咳嗽几声,道:“这是阮某的妇人,且进去通报于小姐知道便可。”
“好。”看门人将门关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看门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的面前。裴剑惊诧,方才他并未听见这小子的脚步声,看着他一双无瑕疵的眼,并不像是习武之人。将好奇的目光投给阮洪。阮洪的神色同样的凝重,只是摇了摇头。
昨日他们来时,确实是这个小男孩给开的门。只是,昨日他还未近身便可听见他的脚步声。
庭院深深,除非,这里全部都换了人。
、第肆拾壹章 繁华之阮夫人(2)
门童在一旁,分外恭敬,道:“阮相,裴相,夫人小姐有请。”
如此这般,便不好再逃脱。阮洪握住阮夫人的手,一手拿着折子进了别苑。裴剑和门童尾随其后。
每一间屋子都是那样的景致,宛若一件艺术品。亭台楼阁,交相辉映。贵气之中带着点点淡雅。像极了卿笛的性子。
锦绣别苑的大,可以同裴剑和阮洪的相府相媲美。门童瞧着这二人大抵是找不到了方向,不动声色地走到前面,引着三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名为兰离苑的院子前停下。他道:“小姐和公子已恭候三位多时。”
话音方落,人便不在。
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从屋子里出来,瞧见三人开了门,热情相迎。将三人引至竹亭,又交代着,在少女这首曲子吹完前莫要惊扰了她。方才姗姗离去。
亭子中,一青衣少女遗世而独立。箫声醉人。混合着那竹子特有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委实是叫人迷醉。曲子宛转悠长,宛若一股清泉流过眼前,泉水的叮咚声伴随着鱼儿在水中欢乐地扑腾声。仿佛又见,在小溪边上,百花齐绽。忽然曲子一转,那些齐绽的花儿变作盛开在忘川之边的彼岸花,妖娆醉人。渐渐地,曲子变得缓慢,仿佛被迫饮下忘川水,前尘往事一点一点淡去。最终爱人消失。自此,便是新生。
正当三人想要听到下面的故事时,箫声戛然而止。
卿笛瞧见他们,道:“进来吧。”
自打见着卿笛的那一刻起,阮夫人便是处在呆滞的状态。方才那箫声戛然而止才将她的思绪唤回。看着卿笛,此刻的阮夫人心中情绪复杂。
卿笛道:“夫人,这是怎的了?”许是方才在曲中添了些灵气的缘故,叫她本就残破的灵体愈加的虚弱。放在*上,便是绝艳的脸庞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阮夫人道:“你不是?”
“本宫安好。”卿笛展颜。
阮夫人膝下本有一儿一女,一女名为阮潇,便是昔年东程皇柳渊之皇后。如今去了那里,在人间与过世无异。而一子阮景又是常年镇守边关,乃是东程国的镇国将军。年过半百,却无子嗣承欢膝下,这委实是叫卿笛有几分愧疚。面对阮夫人的惊诧,她也只能一下而过。
阮夫人自知失礼,福了福身子,道:“方才妾身失礼,公主恕罪。”眉宇间敛去同阮洪在一起的泼辣,卑谦有礼。
“夫人这是作甚。不知者不怪,倒是夫人今日怎会来别苑?委实是叫本宫惊讶。”卿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阮洪。
阮洪冲着卿笛讨好一笑。
瞧着这幅模样,卿笛便是猜到了个大概,道:“这些时日,本宫还在别苑中养病,还未回王宫。倒是幸苦了裴相和阮相来给本宫送折子。只是,本宫回东程,还是叫少些人知道才好。不知,夫人可是明白本宫意之所指?”
“自然是明白的。”
卿笛的笑恰到好处,既不骇人,也不做作,道:“多谢夫人体恤。”她唤来独孤紫嫣,“紫嫣,将夫人带去别苑中转转。待本宫同二位相爷商讨完后,再同夫人好生聊聊。”
阮夫人应了声便同独孤紫嫣一同去了。
竹亭中,伴随着三人的沉默,这气氛满满凝固。若是再未有人打破这宁静,怕是都会在此窒息。裴剑将带来的折子放在石桌上,道:“公主,请过目。”
继而,阮洪也将折子放在石桌上。二人的面色皆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卿笛收了玉箫,淡然一笑。翻看着桌上的折子。在她看来,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却是不知竟叫这名镇东程的二位相爷这般重视。她道:“本宫不在这几年里,看来东程委实是大不如前了。”
裴剑一惊,看着卿笛的笑颜,心中不免凉了几分,道:“公主?”
“不过是买官卖官这等小事也要本宫定夺?”话中带着几分冷冽,“这等废物,杀了便是了。”
裴剑道:“公主,这些事,事关皇族。臣委实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同阮相商议再三还是决定叫公主定夺。”
皇族中人,就连身为皇亲国戚的阮相都不敢轻易动了去,更何况他裴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右相。没有卿笛在朝中做了明目的倚靠,裴剑在朝中的日子是如履薄冰。
这些年,裴剑在朝中的事情,卿笛虽不是全部知晓,却也是有所耳闻。她索性将折子丢在桌子上,啜一口茶水,道:“裴相,本宫明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裴相,这下可是明白了?”卿笛又将一枚小小的印鉴丢给裴剑,“这是本宫的印鉴,届时,这些便不是你裴相的意思。放心大胆地去做便是。”
“是。”印鉴的底部,镌刻着一个“笛”字。笔法苍劲而有力,大抵是卿笛的父亲所刻。
阮洪又指了指石桌上的那一沓子折子。卿笛笑笑,道:“这些,怕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阮相看着处理便是了。无需报于本宫知晓。”
卿笛的性子,却是不若前些年。阮洪眉头轻蹙,道:“殿下。”
“阮相。”卿笛的声音忽然大了些,止住阮洪接下来的话,“这天下,终不可能是本宫的。万事皆是要宣墨拿了主意才是,不是吗?”
在他们眼中宣墨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帝皇,卿笛才是这东*正的主宰者。裴剑道:“殿下,为何不肯称帝?”
“这天下,本宫不想要。”卿笛看着二人,不禁哀叹一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翻开折子做了决定。不若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将折子丢给二人。脸色有了几分疲惫之意,道:“以后这样事情莫要再拿来烦本宫。”
裴剑和阮洪看着卿笛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好了,好了,你们去吧。今儿这别苑中的花开的甚是好。你们却去瞧瞧。”
“是。”裴剑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公主何时回朝?”
卿笛淡然一笑,道:“待时机成熟之时。”
、第肆拾壹章 繁华之过往(1)
02
这样的一笑,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