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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还是要让他觉得自己是很上进的,憋了一下,道“练字”
“哦?”姜离安好笑的瞅了瞅她“我倒是不知,原来爱妃你如此好学”
据他所知,这个苏府的七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除了骑射还行,似乎其他的都不感兴趣。
本想嘴硬的,想了想,还是别给自己坑跳了,她要让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其实是很好学的!
落音转身,挑了挑眉,微扬起下巴,十分高傲的哼了哼,坐在矮几旁取过毛笔宣纸,样子却如临大敌。
姜离安笑了笑,自顾的摇了摇头继续看手中的奏折,似乎身边有她,也挺好,至少不会那样寂寥。
“叩叩叩~”
“进”姜离安动了动筋骨,看着门口的管家
“殿下,今儿是在书房用膳还是。。。。。。”
姜离安转头看了看睡得十分香甜的落音,道“就在书房吧”
“ 是”
姜离安轻叹,这屋子里虽说暖和,可是接近冬天的天儿还是很冷的,明明刚刚她是端坐在矮几边上的,几个时辰,她已经搞得书房到处是写过的没写过的宣纸,周围的墨汁也撒得四处都是,而她,盘着腿,身子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姜离安抽了抽嘴角,她手中的毛笔被她不经意间放在了唇边,脸上唇上净是点点墨迹。
他不禁无奈,想他姜王嫡子,虽说是前朝王室,可由于父王姜王助了先皇夺得天下,故以,姜王并未被铲除而得到了最肥厚的封地,可他辞楚殿下的的正室夫人嘛……。他揉了揉眉角,此女子也太……不雅了。
他本想拿掉落音手中的毛笔,可落音死死拽着就不放手,好不容易硬拽着从她手中夺走毛笔,她这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满目茫然;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片刻后,恍然大悟。
“离安!”她笑,露出两排晶亮晶亮的雪白细牙,似乎遇见了什么十分开心的事。
虽说她满脸墨迹,却似乎一点儿也不难看,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京城小姐的笑不露齿,但你能感受到她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快乐,不做作,不扭捏,倒是有些,俏皮可爱?
打住,姜离安沉了沉眼眸,他心中的正室夫人不正应该端庄贤淑,知情识趣吗?
“你瞧瞧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姜离安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写过的宣纸上,张张都弯弯扭扭写着他的名字,每张都写得不好,可是他的心似乎在不经意间动了动。
落音抓抓头,脸微红,埋头想了想似乎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于是扬起下巴,高傲道“不许笑”
他摁下她得下巴,本就瘦了,这样扬起下巴的模样更加显得她脸尖,他从怀中掏出锦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墨迹“下次要想睡了,就乖乖在房间里睡,你自小身子便不好,若是染了风寒,也是自己难受”
落音皱眉“你怎么跟我父亲母亲一样,整天念念叨叨啊,我现下身子好得不得了,我就要呆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身子好得不得了?”姜离安轻笑的将她扯入怀中,扔掉手中的锦帕,声音暧昧道“我倒要瞧瞧你身子哪里好得不得了了”作势就要扒她的衣服。
“你坏死了!”落音推开他的手,满脸通红“别啊,这儿可是书房”
“书房怎么了?书房也是我的书房”
此处省略一千字。
近日天气下降得厉害,冷得很。
落音一身寻常百姓的穿着,转头对林诸道“我要出去逛逛,你别跟着我啊”
就在前几日,落音觉得自己快憋出病来的时候,姜离安同意了她出府,但不可太招摇,想想这里还是比苏府好,往年她只要一出府,没有苏恒茂陪着,那是铁定不成的,可嫁给姜离安之后,他只说要是想出府了,就跟他说一声,到管家那儿支些银子便可。
唯一的便是有些想爹娘和兄姐,往年很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和二姐、三姐同塌而眠,她们的床榻总是香香的,暖暖的。
接近年关,街道上也是红红火火点着灯笼,小时候,她总是喜欢拉着苏恒茂逛集市,吹糖人,吃肉串,猜灯谜,想想都嫁过来几个月了,真想家。
虽说她已经告诫林诸不要跟着她了,可他还是跟着她出来了,落音不停的跟锦珍挤眉弄眼,多次想要甩掉他,却总是不成功,他似乎全身都长了眼睛,稍离得远些,他便能很快的搜索到她,且快速的回到她身后。
“夫人,此处人多眼杂,夫人还是莫要行得太快,届时若遇危险,林诸死不足惜,只怕苦了夫人”
落音白了白眼,不想接话。
见前面围了一大堆人,指指点点,落音好奇心大起,定要上前瞧个究竟,好容易拨开人群,眼前的是一瘦瘦弱弱的女子席地而跪,模样清秀婉约,哭得梨花带雨,旁边用席子盖着一具尸体,写着卖身葬母。
已经有不少登徒子坏笑的看着女子,样子十分猥琐。
落音瞧她哭成那样,有些不忍。
“夫人还是莫要管闲事,早些回府吧”林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低,饶是如此,梨花带雨的美人还是抬眸瞧了瞧他,哭得更加卖力。
“林诸,你怎可如此冷血心肠,瞧着姑娘多么可怜,本小姐定要帮帮她”说完便让锦珍给了些银子给女子“卖身就不用了,你且拿着这些钱葬了你的娘亲罢”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好人定会富贵平安,康健幸福的!谢谢夫人”女子不停的磕头谢恩。
“别哭了”落音扶起她,拿出手绢儿,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痕“你要坚强些啊”
女子仍然哽咽着声音谢她。
就在此时,本应该死了的女子的娘亲居然活了过来,吓得落音也往后退了一大步。
死人复活了?
那妇人一边捂着小腿,一边尖叫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落音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怒视眼前的女子,“原来你是骗子!”
女子也愣了好一会儿,拉着妇人准备逃走,林诸闪身,拽住女子的手腕,他一早便觉得有些可疑,故以扔了根细针穿过“死人”的脚趾,不想,果然是江湖骗子,手微微一使力,女子已经丢开了手中的银子,锦珍急忙上前捡起银子,大喝“大胆刁民,光天化日,行如此骗人的勾当!”
妇人见女子被捕,毫不犹豫的撒腿跑了,唯女子一脸痛楚的瞧着落音“夫人,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如此行骗,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啊”说完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夫人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计较了,我再也不敢了,夫人大人有大量,夫人大人有大量啊…。”
落音愣了好一会儿,本想大骂一顿的,可谁知女子哭得如此厉害,不由心生怜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些银子就给你吧,希望你莫再骗人!”
女子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诧异,伸手接过银子,转身便跑,林诸正欲追去,落音叫住他,他转身瞧着落音,于千万人中,她笑得极美,露出一排晶亮的细牙,她无所谓的说“帮帮她吧,反正我又不缺银子”
世人说得不错,她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刁蛮任性,横冲直撞。
可是她有一颗善良怜悯的心,世间所有的黑暗和杀戮遇上她似乎都有些自惭形秽,就如现在的他
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得,这不谙世事的笑容,整齐晶亮的细牙,让他的心颤了颤。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章
前几日落音在逛花园的时候,瞧见了一秋千,今日着实找不到更好玩儿的事情,便打算在秋千上打发打发时间。
还未到花园,便听见了如黄莺般好听的笑声“彩蝶,再推高点儿”
“夫人,再高就危险了”
仅闻其声,也能猜出佳人定然十分美丽,落音未做停留,出现得有些突然。
秋千上的女子渐渐收起笑声,只听见嘎吱嘎吱秋千晃荡的声音。
秋千渐渐缓了下来,落音和女子对视着都未说话。
良久,女子轻笑,起身行了大礼“妾身柳伶,参见世子妃娘娘”
“你怎知我便是世子妃?”落音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她应该表现得更加端庄高傲一些,从前在宫里见着三姐是怎么对付皇上的妻妾的?
哦对了,首先模样要高冷,架子得端得高高儿的,动作要优雅沉稳,语气要慢且慵懒,说出来的话得亲厚得体。
仔细想了想,落音觉得这对她而言,十分难。
见落音变幻莫测的表情柳伶轻笑,柳伶并不算美,可一笑起来,却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不难猜测,能让林侍卫贴身跟随的,想必便是世子妃了”
落音斜睨了眼身边的林诸,他仍然低垂着头十分的恭敬,落音蹙了蹙眉正想说什么,那柳伶又轻笑起来。
“想来,妾身已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妾身告退”说完又行了礼便和侍女飘飘然离去。
“小姐,咱别和她一般见识,你才是正房!”锦珍扶着落音坐上了秋千,秋千晃荡的声音继续响起,显得有些突兀孤寂。
“我才懒得和她见识呢,姜离安说了,我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他有那么多妻妾,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那么,她在他心中占了多少位置呢?他会一直待她这么好吗?
晋安二十二年十二月底
外面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雪,但雪已经堆得很厚了,非常冷。
今儿便是除夕。
落音将汤婆子扔在雪地上,兴致勃勃的堆起了雪人。
她想堆个姜离安再堆个苏落音。
她想,每一年的新年,他们都能一起。
二姐口中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世子妃万安”
给落音行礼的女子,名唤沈语纤,是姜离安的侧房,她还未嫁过来的时候,数她较为得宠。
落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拾起地上的汤婆子,朝她笑了笑,示意她起身。
“世子妃这是做什么呢?”沈侧妃走近,瞧了瞧地上极丑的两个雪人。
“闲着无聊罢了”落音用袖口擦了擦汤婆子上面的雪水,又道“天儿这么冷,你不在屋子里呆着?”
“天儿再冷,也抵不住心冷”她笑得有些飘渺,而后瞧着落音的眼神有些暗淡,似乎就要酝酿出水汽“世子妃,殿下已经好久没来我那儿了,我原是想来瞧瞧的”
落音最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瞧着她一脸悲伤的模样,她不由心软“殿下要晚些时候才来,要不,随我到屋子里坐坐?”
说完这句话,她的整个心似乎都空落落的,似乎开始明白,从前在三姐脸上瞧见的淡笑,怎么看都不是笑,让人感觉悲伤。
“不了,我站一会儿便走”
落音也随她站着,自己蹲在地上玩儿起了雪。
近日天气骤然下降,锦珍将她包得跟个粽子似得,倒不觉得多冷。
她和沈语纤一直闲聊着,东扯一句西拉一句,时间竟也过得飞快。
就在落音准备起身的时候,脚下一麻,看来,是蹲久了,站在一旁的沈语纤伸手一扶,也不知怎么的,她倒没摔倒,沈语纤却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是直直的正面摔下去,腹部还恰好撞在了她刚刚堆好的雪人身上。
她脚还有些麻,一时时间还愣在那儿没反应。
一阵疾风飘过,姜离安已经将沈语纤扶了起来。
落音本想问一句可还好的话,哪知,接触到雪地里一点红后变成尖声道“血?”
姜离安和沈语纤俱是一愣,姜离安大吼“传太医!”
这才将将抱入落音的偏殿,沈语纤便尖着声音指责她“世子妃为何要故意推到我?”
什么?落音傻眼。
“殿下,纤儿的肚子好痛~”看来她不是装的,大冷的天儿,她的额上却挂着薄汗。
太医诊断后,只道节哀,孩子是保不住了,才不过两个月大。
落音和姜离安都如遭当头一棒,愣在那儿。
“你…你还我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沈语纤的声音有些尖得扭曲,模样凄厉得不忍瞧。
“我没有推你!明明是你自己倒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