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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鹏伸手接过茶水,一口饮尽,黑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白净脸上满足的笑靥。
这丫头对他的心思太过明显,两年来,老是一有机会就在他身旁打转,一开始只觉得烦,暗示、明示都用过了,无奈她的脸皮特别厚,到最后也只好任由她了。
「这么晚了,还不快回房去睡。」都已经二更天了,这丫头还在张罗他的夜宵。
「这就要回房去睡了,二少爷也别太累了。」公孙静笑着收回空盘,
离去时不忘叮咛。
「等一下。」孟义鹏出声唤住她。
公孙静一脸纳闷地回头望着他,「二少爷还有事吗?」
「过来。」朝她招手示意上前。
公孙静一脸狐疑地走到桌旁,孟义鹏先将她手上的空盘放在桌上,执起她的左手腕,细看戴在她手腕上的银炼,银炼十分细致,明眼人一看即知质材特殊,上头还垂挂着五朵用紫晶雕成的小花,这银炼一看就知绝非凡品,根本不是寻常人家戴得起的。
「你说过家中已无亲人,来自虎城只是为了探望死去娘亲的故人,却遍寻不到,才会流落白虎城街头被我所救,但你手上的银炼又是谁给你的?」黑眸直勾勾注视着她白净的小脸,不放过她小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
公孙静微慌地抽回小手,双眸微敛,不敢迎视他太过精锐的目光。
「这条银炼是家人给我的,不过他们都已不在了,我不想谈这些会令我难过的事,二少爷就别再问了。」粉唇委屈地抿起,双眸泛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模样只怕连铁石心阳之人也要心软。
孟义鹏即使明白她身怀太多秘密,但她始终守口如瓶,若是问起她的身世,也总是回答得模糊不清,要不就一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别人看了莫不以为他欺负她了。
「罢了,你回房休息吧。」
公孙静朝他弯身一福,拿起桌上的空盘转身离开书房,白净脸上失去了方才的甜美。
孟义鹏顿觉一阵心烦,已无心思工作,合上帐册缓步来到窗下,黑眸复杂地望着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天方露出鱼肚白,位于白虎城的十字大街上,各式摊贩早已开始张罗准备摆摊。
此时位于街尾、卖肉粥的小摊贩张大娘拿着大勺挥汗如雨,正忙看揽和大锅里的肉粥,顿时香味四溢。
不少早起的人早已围在摊前,捧着肉粥移到一旁的木桌椅上享用起来。
张大娘卖的肉粥,在这白虎城可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天卖个百来碗不成问题。
随着旭日东升,大街上的人潮逐渐变多了,张大娘的肉粥生意也愈来愈好,一旁的木桌椅上早已坐满了人,张大娘忙得一刻也不得闲,但脸上始终挂笑着容,亲切地招呼经过摊前的人坐下来吃碗热腾腾的肉粥暖暖胃。
接近巳时,王管事带着两名小厮来到肉粥摊前,特意先在一旁等着,等人潮较少时,这才走上前。
张大娘一看到王管事,脸色瞬间发白,一脸惊慌,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大娘早啊!肉粥生意看来十分好,你欠的十两银子,早在三天前就该偿还了,若是方便的话,可否现在还钱?」王管事开门见山地说,谨遵二少爷的交代,态度客气有礼,他们孟记钱庄可不是一般讨债的地痞。
张大娘慌忙地将他拉到一旁,就怕两人的对话让人听见,双手合十哀求道:「王管事,对不住,我儿子半个月前摔断了腿,急需银子看大夫,这十两银子,可否再通融一些时日?」
王管事一脸为难,又不能坏了规矩。「张大娘,你应该知道欠款时间到了,你还不出钱来,依照我们钱庄的规定,看是要增加利息,或是将你抵押给我们的摊子、房子由我们钱庄接收,你想要选哪一种呢?」毕竟钱庄可不是善堂,一切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
张大娘脸色惨白,这两个选择如果可以她都不愿意选,但总不能让她赖以为生的摊子及遮风避雨的房子被收走。于是咬牙同意另一种方式。
「那我选多付利息,十两银子下个月我会想办法偿还的。」
「好,那就请张大娘收摊后,来一趟钱庄重新签一张借据。」王管事就事论事,猜也猜得到她会选择哪一种。
「为什么张大娘要去钱庄签借据?」两人身后陡然冒出一道清脆的疑惑瞳目。
王管事转头看向来人,眉头狠狠地皱起,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静儿,你现在不是该待在彩云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偷懒吧?」
「真是的,王管事说话怎么跟高老夫人一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常常偷懒呢。」公孙静秀眉微皱,不悦地低嚷。
「静儿,是来买肉粥的吗?」张大娘看到她,顿时露出一张笑脸来。
「是的。张大娘,帮我装五碗肉粥。」公孙静朝她笑得一脸甜美,递给她带来的汤壶。
「还说不是偷懒。你不是一向都在府里吃早膳的吗?」王管事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在彩云坊工作,吃住都在府里,是当初二少爷允许的,大家只觉得这丫头运气真好,遇上二少爷这位贵人。
公孙静看张大娘正忙着帮她舀肉粥,将他拉到一旁嘀咕。
「我知道张大娘的儿子腿断了,要筹钱请大夫,还欠钱庄银子,所以才会召集彩云坊所有人来这里买肉粥,让张大娘多赚点银子,王管事,你要不要也加入我们,就当是帮帮张大娘的忙。」
王管事一听,睁大眼瞪看她,这丫头鬼主意倒是挺多的,不过心地好也是真的。
「静儿,你的肉粥好了。」张大娘将装好肉粥的汤壶递给她。
「谢谢。」公孙静将银子交给她,笑着朝她挥手道别。
「王管事,等肉粥一收摊,我就过去钱庄一趟。」张大娘见王管事尚未离开,急着连声保证。
王管事挣扎了会,看了眼张大娘紧张的脸,叹了口气。
「张大娘,给我十碗肉粥带走。」
「多谢二少爷肯借给金某十万两银子周转,这十万两银子,三个月内必定亲自连同本金加上利息归还钱庄。」金老爷经营南北货,一时周转不灵,这才找上孟记钱庄借钱。
「金老爷客气了,在商言商,这十万两银子连同三个月的利息可也不少,希望这十万两银子能帮助金老爷渡过难关。」孟义鹏率先走在前头,领着金老爷走出内堂。
「三少爷,已是午时了,不如由金某作东,请二少爷赏个脸,一起用个午膳吧。」金老爷诚心邀约。
「金老爷客气了,我另有要事,这就心领了。」孟义鹏笑着婉拒,亲自将人送到钱庄大门口。
金老爷也不再坚持,笑着看朝他挥手道别,孟义鹏旋身走进大堂,环伺大堂内仍有不少客人坐在场中央等着存钱或是提钱,于是拉了位正在伺候客人茶水的小厮。
「王管事人呢?」
「回二少爷,王管事人在后堂用午膳。」一名小厮恭敬地回话。
孟义鹏掀开一旁的布帘走了进去,一路直走,来到后堂专供伙计用膳的食堂,果然看到王管事和几名伙计正在用午膳。
孟义鹏走近一看,这几个人正在吃肉粥,不禁眉头微挑。「王管事,你们这几天似乎都在吃肉粥?」
闻言,众人连忙站了起来,朝他齐声问好,王管事更是尴尬一笑,只好从实招来。
「其实不是只有我们,就连彩云坊、当铺那里,这几天大家都在吃肉粥。」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孟义鹏双臂环胸,这下子好奇心被挑起了。
「唉!还不是静儿那丫头提议的。」王管事回答得有些无奈。
「这又关静儿什么事了?」这一听,孟义鹏皱眉了。
「静儿那丫头知道张大娘儿子腿断了,需要银子看大夫,又欠了咱们钱庄银子,便召集大家多捧场张大娘的肉粥生意,所以大家才会这几天都在吃肉粥。」
王管事原本只打算捧场一天就好,谁知那丫头知道了,竟用她那一双失望的双眸幽幽地望着他,好似他多没有良心似的,就为了她那一双眼神,他连吃了七天肉粥,吃到他看到肉粥就想吐。
「是啊!我也连吃了六天肉粥,而且还是照三餐吃。」一名伙计可怜兮兮地说。
「我吃了五天。」另一名伙计同样一脸委屈。
大家全都因不想看到公孙静充满失望的眼神,只好豁出去了。
「是吗?当铺那里也一样吗?」孟义鹏有些不敢置信,老三和老四有那么听话吗?
「二少爷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走一趟。」王管事直接建议他,眼见为实。
孟义鹏旋身往外走去,他倒想看看当馆那里是否真如王管事所言,顶着烈阳,他走过一条大街,来到孟记当铺前,大步走了进去,不少伙计见着他,纷纷朝他躬身行礼。
「三少爷和四少爷人呢?」孟义鹏问了一名伙计。
「两位主子在后堂用午膳。」伙计照实说。
孟义鹏掀开一旁的布帘,经过穿堂,来到后堂用膳的地方,果然看到老三和老四坐在那里用午膳,待他愈走愈近,看到长桌上摆放的竟真的是一肉粥!
「你们在吃肉粥?」孟义鹏俊脸微沉,盯着那一大锅肉粥。
「三哥,要不要来碗肉粥?」老三孟开云一见着他,大嗓门地招呼,连忙挪个位子给他。
「二哥,怎么这个时候来?」老四孟予泽好奇地问,毕竟现在是用午膳时间,就算有事,二哥向来也是午后才会来找他们。
「原本还不相信王管事说的话,想亲自过来确定看看,没想到你们这里也在吃肉粥。」他没想到公孙静对大家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这个……」孟开云这会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因为静儿说帮助人是一件快乐的事,又可以为自己多积点福德,如果帮张大娘渡过这个难关,她每晚都会帮我煎香菜饼一个月。」想到香菜饼,他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公孙静的手艺可是连二哥这个十分挑嘴的人都认同的。
「三哥就是贪吃,静儿的厨艺一向很好,但都只帮二哥准备吃的,三哥早就垂涎已久了,好在肉粥不难吃,但吃了那么多天,倒也挺腻的。」孟予泽毫不客气地取笑三哥。
孟义鹏这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不得不承认他太低估了那丫头,不过他发觉让他心情瞬间变差的原因,竟然是她答应帮老三准备一个月的夜宵。
「三哥、四哥,有没有留一碗肉粥给我……咦!二哥你也来了啊。」
孟继允背看药箱一路嚷嚷,在踏进后堂瞧见孟义鹏时似乎十分讶异。
「老五,你背着药箱去哪了?」孟义鹏注意到他背上背着药箱,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府里跟章老学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静儿拜托我去帮张大娘的儿子看腿。」孟继允察觉到二哥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因而不敢再走上前了。
「静儿这丫头倒挺有本事的,让你们三个主子唯命是从。」孟义鹏唇角勾起一弧冷笑,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三哥、四哥,二哥他怎么了?」孟继允一脸忧心地走向两位兄长。
「别管二哥了,再不过来吃粥,我连你那一份都吃完。」孟开云眼前只顾得吃,哪管得了那么多。
孟继允连忙放下药箱,凑了过去,捧着一碗肉粥低头吃了起来。
一旁的孟予泽倒是对方才离去的二哥的神情十分玩味。
「四哥,你为什么突然笑得那么诡异?」孟继允一抬头就看到对座的四哥笑得令人发毛。
「没什么,只不过快要看不下去,有人明明心底在意,却老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不知要到何时才会想通。」孟予泽语露玄机。
「老四,你在说什么啊?」孟开云一头雾水,没头没脑地谁听得懂。
「快吃吧!那不是我们该烦心的事。」孟予泽抢过三哥的碗吃了起来,两人当场为了一碗肉粥在长桌上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