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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陆行简仍察觉到了她浑身散发出的巨大敌意。他疑惑,自己与她头一次见面,哪儿来这么大仇恨?
“洛洛。”楚净坐在排椅上虚弱地朝她招手。
一看到楚净这个样子,她吓了一跳:“姐,出什么事了,哪个王八蛋把你弄伤了?”愤怒瞪视陆行简,眼中蹦出火苗,“是不是你?”
小唯赶忙拉她坐下,“哎呀,洛洛你弄错了,这是我们老板,他是来看楚姐的。”
老板?洛洛困惑地锁紧双眉。
楚净头更痛了,拍拍洛洛,“回去再跟你讲,赶紧的,扶我回家。我实在不想闻消毒水味。”
闻言,洛洛扶她站起来。
陆行简两步踏过来,声色沉沉,“我送你。”
楚净最后一点耐心消磨殆尽,刷然变脸:“陆行简你烦不烦?!到底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懂,我讨厌你!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
吼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行简被她厌恶的表情刺痛,呆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仿佛被隐形手点了穴。
不,那不是楚净,楚净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他近乎神经质地想,可是他做不到自欺欺人,那不是楚净,又能是谁呢?
等他终于能迈着发酸的腿走出医院,早没了楚净的身影,暮色四合,一片茫茫。
意外的,看到小唯站在最近的公交牌下。没多想,径自将车开了过去,停在她脚边。
小唯比他更意外,说话都不利索了,“陆、陆总?”
“怎么没跟她们一起走?”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只有四站路,楚姐不让我送。”
他打开车门,“上来。”
小唯犹豫了下,上了车。
“你们很熟吗?”
她一上车,陆行简就问。
小唯心想,她果然没猜错陆总的意图。想了想,说:“说不好,楚姐面上和大家都很熟,关心我们每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一样照顾大伙。可是……”她努力搜索合适词汇,“可是她又好像对每个人都怀着深深的戒备,同每个人都保持安全的距离。比如,我和她朝夕相处,她除了告诉我她母亲已经去世,我几乎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不知道除了洛洛她还有没有其它亲人,有没有男朋友。” 顿了顿,又说,“陆总,楚姐今天的态度不太好,八成是因为受伤,心情不好,谁摊上这事心里都不会好受,您说呢?请您别为难她,好么?”
陆行简扯扯嘴角,“我像是动不动就为难人的人?”
小唯乐了。忽然想起在心底憋了好久的问题,瞄瞄陆行简神色,小声问:“陆总,会所那次……那晚,秦助理开车送我们回去,其实……其实您一直跟在后面,对不对?”
那晚,秦助理车开出没多久她就发现后面有辆车跟着,不远不近,开出了很久还跟着。
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个人是陆总。
陆行简轻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小唯心中有了数。
*
楚净和洛洛离开医院后先去去幼儿园接宝宝。
宝宝上了出租车,看见受伤的妈妈,大眼珠即刻瞪圆了。“妈妈!”他大声喊,面部表情有些急躁,有点愤怒,“你受伤了!”
有他这声喊,再痛也不觉得痛了。楚净抱起他小小的身子放在腿上,捏捏他嫩嫩的脸,柔声说:“小伤,明天就好了。”
宝宝乖乖扒着妈妈肩膀,抬起肉肉的小手轻轻触了触她头上的纱布,水水的眼眸带着深深的疑问看她。
楚净轻轻晃晃脑袋,说不疼,为了让他相信,还故意咧开嘴笑了。
宝宝又往她怀里钻了钻,两手紧紧勾着她脖子,仿佛在给她力量。
前排的落落从后视镜看见她们母子相依的画面,眼窝“刷”地就湿了。老天啊老天,你怎么就不开眼呢!
回到家,洛洛解下宝宝书包,打发他回房间玩。
宝宝勾着楚净脖子,拼命摇头。
洛洛无语,母子俩都一个倔样。
末了,还是楚净亲自劝说儿子,“宝宝乖,你们昨天不是学画青蛙了?去书房画给妈妈看,好不好?妈妈看了伤就好了。”
宝宝乌黑的眼珠盯着她看了会儿,点了点小脑袋,一骨碌从她怀里蹦下来,迅速跑进书房。
“别看这小东西不说话,心里头透亮着呢!”
洛洛把他的小书包放到茶几上,挨着楚净坐下,迫不及待开审:“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她双手抱臂,瞧起二郎腿,凶巴巴的,“那个混蛋怎么成了你们老板,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
她没上网,楚净又是有事烂在心里也不肯讲的人,洛洛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净弯弯眼睛,一幅讨好的语气说:“洛洛管家,先让我喝口水润润嗓子成不?我快渴死了。”
“不行!”她狠心皱眉,“问题不交代清楚,不许喝,渴着!”
这个洛洛,真是缠难。
瞒肯定是瞒不过去,楚净略一斟酌,剪枝去叶讲述了一番,尽可能过滤掉比较容易刺激到洛洛的细节。
但是,一听完她还是叫了起来,愤怒拍拍沙发,“出这么多事你居然一声不吭!你还是不是我姐啊?”
楚净自知理亏,小声讨好,“我怕你担心。”
“哼,怕我担心,有本事别受伤啊?不还照样害我担惊受怕,费时费心弄好吃的给你补身体?”洛洛是直肠子,有火必须立即撒出来,不然会憋出内伤,“还有姓陆那混蛋渣男,他成了你老板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你竟然还能和他和平共处,为他打工,姐,你怎么想的?那工作还能干吗?”
“怎么不能干啊。宋之宜出国,书店必定要转让,给谁打工都是一样的,总不能因为继任老板是他陆行简,我就辞职不干?”楚净看着她,浅笑,“洛洛,我不是十□□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了,什么骨气、傲气,在生计面前,都是虚的。”
洛洛觉到自己是偏激了些,托腮想了半天,有点不甘心,“我还是觉得憋屈!在医院没甩那个渣男几巴掌太便宜他了!”
思忖片刻,她又说:“姐,万一……我说万一,那个混蛋知道了宝宝,来跟我们抢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知道,” 楚净自嘲一笑,“就算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也绝对不会来要孩子。”
楚净比谁都了解他,他那样薄情的人,莫说很快将和唐灵完婚,即使不和唐灵结婚,得知宝宝的存在,他也不会有任何表示。他不会喜欢他,更不会来和她抢。怀孕那段时间,她常常做梦梦到他残忍地要求她打掉孩子。
渴极,想倒水喝,一抬头,看见宝宝拿着画纸站在书房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
正在家中休养生息的唐灵也关注着H市那场风波。受伤后,陆行简勒令她三个月之内不许再接戏,擅自做主将她所有档期全部推迟或取消。她虽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撅嘴表示抗议他的专横,心里却甜甜蜜蜜蜜。
舒舒服服在家躺了一阵,每个毛孔都挥发着懒散的气息。直到某天清晨,被微博热点吸引。看见那个报道,起初她只觉得那个女店长这回算完了,要是心理脆弱的,估计早拿菜刀抹脖子割手腕了。后来重新仔细看照片,发现那女人竟然是她此生头号仇人楚净!呸!这女人真特么贱,抢别人男人当小三就算了,居然连把孕妇弄流产这么缺德的事也干,立刻登小号把所有骂楚净的评论挨个赞了个遍。还不过瘾,于是开足火力骂。
评论了几条,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打电话给白薇。
“陆行简在H市收购的那家书店是不是叫私书房?”
白薇顿了顿,决定如实相告,“是。”
在这种事情上,唐灵向来极为敏感,她觉得白薇那一停顿不同寻常,“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是。”
话音一落,就听见话筒里传来沉重的喘息,虽然看不到,但白薇能不差分毫描绘出唐灵此刻的表情有多吓人。
唐灵咬着牙,“你都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白薇似乎一直在等她这话,一听她问,立刻说:“上次,我去H市找欧导商量新片的相关事宜,顺道代姜姨看看陆行简。我直接去了他公司,看见……”她开始吞吞吐吐。
唐灵急出一头汗,尖着嗓子催促,“看到什么?你赶紧说啊!”
白薇像是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看见那个姓楚的女人衣衫不整从他办公室出来,他还……威胁我不准告诉你。灵灵,你千万不要质问他,问了他也不会承认,反而怪我离间你们。”
“我知道!” “啪”压了电话。
白薇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愤怒丢掉手机,唐灵恨恨从齿缝挤出两个字:“楚、净!”
那咬牙切齿的狠样,活像一头小母狮,如果楚净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扑上去撕下她一块肉。
怒气冲冲打电话给陆行简,他却关着机。于是,她在心底认定他是故意躲她。
而此时此刻,金黄色月下,巨大的落地窗前,陆行简望着夜空,目光深邃,手里夹着烟头,火星明明灭灭,脚边,躺着好几支烟头。脑子像万花筒,不停闪变出楚净的各种表情,微笑的,愤怒的,嫌弃的,憎恶的……
“我讨厌你!”
这句话骤然炸响在耳边,在寂寂的夜空里放大了一百遍。
烟头燃尽,灼烫灼烫的,他却全然不觉,近乎自言自语低喃:“不,不可能,不会的……”
同一个夜晚,楚净抱着暖暖热热的宝宝,睡得格外香甜踏实。
今晚宝宝非要和她睡,像个小大人对她说:“我要照顾你。”说完,对着她伤口“呼呼”吹两口,因为以前他磕着碰着,妈妈都是这样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连不上 手机也各种状况百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二章
大早上,唐家佣人一个个如临大敌,大小姐不知哪根筋又不对了,乱发了一通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把客厅的盆栽都砸了。通常,只要她一闹情绪,家里准鸡飞狗跳。
早餐时,唐义成一看女儿脸色不好,就问是不是背又疼了。
“不是!”她心情很坏,语气很冲。
唐凡不满意她对父亲这副态度,嘎巴两下嘴想说她,被唐义成一个眼神震住,气都没敢出,心里对老爹重女轻男的作风极度不满,心想还是亲娘好,便问:“我妈呢,怎么不下来吃早餐?”
唐义成顿时沉下脸。
唐凡不再问,专心扒饭。
饭后,唐灵被陆泓一个电话叫走。唐凡照例各处游逛,唐义成训斥他不务正业,他听了两句就不耐烦摆手,“行了爸,别叨叨了。我说我不玩了,进公司,你就让我做一个小小的员工,这不作弄我么?我还是好好玩儿我的去吧!”说吧,径自大摇大摆出了客厅。
唐义成火大,正要吼他,私家侦探陈文飞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问候:“早上好,唐先生。”
唐凡趁机开溜。
“你好,陈先生,请坐。关嫂,泡茶。”
两人正要开始谈正事,内室突然传出“笃笃”木鱼声。
陈文飞起初有些诧异,瞬间便释然,现如今有钱人在家里建个佛堂也很正常。可是唐先生的表现却十分蹊跷,一听见那声音,他脸色就变得非常凝重,像看见了非常可怖的东西,眉目间似又非常憎恶。
尽管非常好奇,但陈文飞并未张口问。与豪门打交道多了,眼力劲练就得炉火纯青,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再清楚不过。
“唐先生,您要找的那个人,我和我手下查了好久,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唐义成叹口气,“我也想到了,都快三十年了,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可是陈先生,那个人对唐某非常重要,只希冀有生之年能见一面,还请你务必全力相助,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陈文飞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