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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儿那么多废话!”陆行简烦死他的磨叽了,吼他,“直说,怎么办?”
“哄呗,还能怎么着。”吴滔传授着经验,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家里那头小白狼,笑容不觉加深,“简言之就是投其所好。女人是非常奇怪的物种,你不能对她不好,也不能对她太好。”
陆行简敛眉沉思,问出了这辈子最丢脸的一个问题:“那如果,连投其所好的机会她都不给呢?”
吴滔一乐,张口想问你不至于这么逊吧,又怕他翻脸,遂改口:“你是真笨还假笨?她不给机会你不会创造机会吗?”
一言,陆行简茅塞顿开。
吴滔不失时机敲边鼓,“我说,你悠着点,别真陷进去。陷进去了,你倒是不打紧,把人姑娘坑了,你就太坏良心了。”说这话时,脑子里毫无征兆闪现出楚净姣好的容颜。
陆行简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吴滔挑挑眉,拎了钥匙去接白羽。为庆贺她刚刚拿到主持界的大奖,载她去吃大闸蟹。
白羽心情很好,胃口也大增。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问对面的吴滔,“陆行简前阵子在H市收购那家书店是不是叫私书房?”
吴滔戴着手套剥掉蟹壳,把鲜美的蟹肉放她盘子里,调侃,“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要不要我亲自致电慰问?”
“去你的!”白羽翻翻白眼,“我是关心楚净!她工作的书店就叫私书房,唉,估计流年不利,她管理的那个分店接二连三闹出事。我想,要是陆行简接管了那家书店,你去跟他讨个人情,让他多照顾照顾楚净,成不?”
吴滔动动唇,想告诉她自己的疑虑,念及她的暴脾气,便作罢。
这边甜甜蜜蜜、郎情妾意,那边陆行简一个人形单影只孤零零喝闷酒。
唐灵连着打了俩电话,他一概没接。
睡前,扔掉盯了老半天的H市地图,又翻出那盒电影母带,搁在掌中敲了好几下,紧皱的眉头才悄然舒展开,像攻克了什么难题。
第二天早上一到办公室,他就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吩咐朱萸打电话叫楚净立刻来见他,称有要紧事。
楚净揣着满腹狐疑到了公司,偷偷揪住朱萸,“什么事?”
朱萸摇头,“你来之前我特地探了陆总口风,什么都没问出来。”
楚净纳罕,会是什么事呢?难道……
她敲门进去,陆行简正低头翻阅文件,听见她进来也没抬头,只摆手示意她坐。
朱萸端了两杯咖啡进来,附在她耳边说:“陆总特地吩咐给你现磨的蓝山。”
声音虽小,但空间有限,保管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楚净敛眉,注视着那杯咖啡,迟迟不伸手。
许是意识到失言,朱萸迅速掩嘴关上门出去。
陆行简丢下文件走过来,在她对面坐定。她仍保持低首的姿势,不碰咖啡,仿佛那是毒药。
他蹙眉,定定神,开口:“清水镇你熟悉么?”
楚净不明所以,但心底着着实实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听说过。”
清水镇是H市历史文化名镇,但因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未被深度开发,旧时民居、街道被大量原样保留下来。镇上几乎没有现代工业,环境没有被污染,山明水秀。据说,白天在山中涧底穿行幸运的话能听见猿啼,夜里闭灯能瞅见成队的流萤。当然,这都是别人讲的,楚净自己没去过。人说越是家门口的风景越是陌生,事实的确如此。
“想去么?”他问。
楚净当然想去,但绝不是跟他,直问:“你想说什么?”
陆行简越来越喜卖关子,像挤牙膏,她挤一下,他吐一句。
“我想在那里开设私书房的第五家分店,你意下如何?”他突然交了底。
平淡的语调宛若石块投进深湖,“扑通”溅起水花。
楚净愕然良久方回神,“你是认真的?”
陆行简觉着好笑,“不然干嘛找你来?”
他端起杯子品了口咖啡,说起他的计划。书店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不过是借用私书房的名号扩大影响而已。他的计划还包括咖啡吧、酒吧、美术馆、剧院等一系列休闲娱乐场所,他的设想很庞大,意图把清水镇打造成辐射周边、有巨大影响力的休闲文化圣地。
楚净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宋之宜果然没说错,私书房在陆行简手上会更有发展前途。
宋之宜有眼光,可这眼光跟陆行简比起来,未免保守了些。这几年他一直在H市本土苦心经营,楚净曾提过类似建议,在H市外围区域开设分店。被宋之宜否决,他说时机不成熟,财力人力各方面都还有欠缺。
陆行简不一样,他想到什么就会立刻行动,迅疾如风,从来不考虑成功失败。
瞧出她心动,他笑了,“现在只是一个设想,具体的还没想好。你尽快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着手准备这个计划,嗯……就叫‘清水计划’吧,由你全权负责。”
楚净紧紧眉头,张口欲拒,唐灵破门而入。
她穿着一条粉色蕾丝镶钻羊绒连衣裙,外套奶白色毛呢大衣,趁得肌肤粉嫩赛雪,娇美可人。
笑盈盈看着两人,“聊什么呢这么投入?不介意我旁听吧?”
陆行简不觉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楚净面色冷然,站起来就向外走。
唐灵喊住她,“楚小姐干嘛走这么急,我是来赔罪的,约你吃个午饭不介意吧?”
楚净冷笑,“我怕你下毒。”捋了捋包带,径自离开。
“你……”
唐灵涨红了脸,作势想冲上前把她拖回来臭骂,被陆行简呵住:“脚不疼了?”
唐灵斜他一眼,委委屈屈,“疼。”
陆行简黑着脸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疼死你算了,看你还乱跑不乱跑!”
“谁让你……”她眼一红,噘嘴嘟囔,“不是怕你气没消嘛,你昨晚那么吓人……”
陆行简脸色稍霁,揉揉她脑袋,语气放柔和,“好啦,那事不提了,我不生气了。昨晚吓着你了,我道歉。”
他一服软,唐灵飞扬跋扈的性格又开始作祟,偏头躲开他的手,赌气道:“你从来没那么凶过,为了那个贱人你竟然……哼,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不然干嘛那么维护她?”
陆行简痛苦地按按太阳穴,沉声:“唐灵,我真的很累,不闹了好不好。”
唐灵托腮思索片刻,想着他也不敢骗她,就点点头,说暂时放过他。
午饭时,陆行简几句话便轻轻松松从她口中套出是白薇在背后挑唆,怒声:“往后,那个女人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听!”
唐灵小声替好友辩解:“心急则乱,她也是为我好。”
“为你好?”陆行简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冷哼,“为你好就不会……”突然住口,想了想,又说,“算了,那个女人我不屑说她。总之你记着,她绝非善茬!”
又来了,一谈及白薇他们就吵架,唐灵想不通他对白薇的偏见为什么这么严重,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八成是因为姜阿姨和白叔叔的事。她想劝他,都这么多年了,就由他们去吧,长辈的事小辈又管不了,再说了你爸爸在外头不也风流得很么?姜阿姨这么多年只有白叔叔一个。
要是以前,她一定不吐不快,可是今天两人才雨过天晴,不想说这些破坏气氛,于是便忍了。
中途,唐灵去了趟洗手间。等待过程中,陆行简漫无目的将视线移向窗外,一下子就看见楚净和卫冬阳,他们并立而行,有说有笑,看走向应该是到隔壁西餐厅用餐。
他紧绷着脸,一拳砸向桌面。
上完卫生间回来的唐灵瞧见了,非常诧异,纳闷他就这么厌恶白薇?
*
对于卫冬阳今日的约见,楚净十分想推掉,毕竟,昨晚她明确拒绝了他。
夜幕下的天桥,嘈杂而生动,卫冬阳眸中的深情款款她看到了,但是,她摇头,抽回手。
“抱歉。”
他凭风站立,昏黄的光打在脸上,表情模糊。须臾,笑言:“是我太着急了,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楚净,你有拒绝的权利,我亦有坚持的权利。我们比比看谁更有耐力吧。”
方才,从公司出来接到他电话,她本想拒绝,可是他说下午就要离开H市了,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见面。心一软,就答应了。
卫冬阳是个聪明人,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大谈词集、漫展和音乐会。
楚净心下稍安。
交谈中,他再次游说楚净做词集,并保证一定全力相助。上次见面本来差不多都要说定了,陆行简的突然出现给打断了。
楚净思索片刻,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用餐快结束时,卫冬阳到走廊接了个电话,再回到卡座时面色铁青,眼中隐有火苗闪烁。
楚净诧异,他一直是温文尔雅,今天怎么……
尚未发问,他已重新挂上笑脸,怒容风卷云散,仿佛方才那人不是他。
“家里有点事。”他笑着解释。
“噢。”她点头,什么都没问。
送别卫冬阳,回到书店,小唯慌张跑过来,“你可回来了!陆总在办公室等你很久了,脸色很臭,你等下说话一定要小心!”
他又抽什么疯?!楚净心里叹气。
☆、第二十六章
陆行简坐在她平日办公的地方,认真阅读她的工作日志。笔记本选用牛皮纸装订,跟书店货架上出售的一样,只不过只有内芯,没有考究的皮革外套。这种活页内芯,他以前用过很多,都是她亲手做的,还有仿古的线装笔记本,她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儿找来许多硬纸,画上各色花鸟虫鱼。那时他不以为意,取笑她是富贵闲人,不过笔记本而已,用得着如此费精神?
“你懂什么,这叫精致的生活!”她瞪眼,义正言辞反击他的俗见,“我要我的每样东西,都必须是精致独一无二的!”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他缄口,但内心仍不屑一顾。
直到后来,他再无福使用那一个个独一无二的笔记本,心头终于有了那么几分遗憾。自负如他,自我安慰那不过是些写字纸而已,只要他想,自己也可以动手做。但也只是想想,从没付诸行动。
暗黄的纸页,纯黑的字迹,工整秀气。一个字一个字详细记述着日常工作,经验教训,以及总结反思。像好学生的作业,非常非常认真。
陆行简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看至最后一页,最后一段换了铅笔,同样的清秀字迹:“今天有个特别可爱的小朋友拿了本儿童读物跑来问我:阿姨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这本故事?不禁想起《电子情书》里凯瑟琳凯莉在她的街角书店为儿童读故事的情景,画面很温馨,很有爱。私书房能不能也这么做呢?小唯声线好听,像奶娃娃,讲起故事一定很受小朋友欢迎。”
他拧起的眉头熨平,腮边浮起浅浅笑。
彼时,楚净恰推门进来,不早不晚,恰看见他翘起的嘴角。
听见动静,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目光相接,平静,无喜无怒。他猛然意识到,重遇之后,两人之间平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时候都在剑拔弩张中渡过。想及此,他竟格外珍视这片刻平和。
末了,他先开口:“我这两天要回C市一趟,大约十天左右,你先准备准备,十天之后,我们一起去清水镇考察。”说完,又补充,“当然,还有其他人。”
楚净默默点头。
交代完,他站起身出去。途径她身边时顿足,身体稍稍侧转,她美好的侧脸落入眼底。她视线低垂,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手指蜷缩。
五年后,他带给她的只有紧张和浓烈的敌意。蓦然发现这个现实,心头悲喜莫名。
他实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可就是忍不住,“你跟他在一起了?”突兀地问。
楚净觉得荒唐,嘲弄地翘翘嘴角,“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似乎不是你过问的范围。”
陆行简转身,站直了,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