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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冬阳看他一眼,探究,“你们以前认识?”
陆行简回视,笑意加深,神秘地说:“岂止是认识,我们……”他故意停住,不往下说。看到卫冬阳沉了脸,心头暗爽。略作思量,他状似随意开口,说起《战国魂》。
卫冬阳迅速恢复神色,淡定如初,故作轻松地和他聊起来。
提到电影,陆行简陡然转移话题,“我最欣赏汪是之汪导,我认为现今影坛,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看过他最经典的代表作《淝水之战》,人物刻画非常到位,场面宏大,可说是近年来极为难得的历史佳作。我想,《战国魂》若由他来操刀,一定很精彩。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话的同时,他锐利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卫冬阳,不放过他屑末举动,所以,尽管卫冬阳只是迅乎缩了下瞳子,立即恢复如常,但还是被他逮到了。
“如果各方都同意的话,我个人当然没有意见。不过……”卫冬阳略一沉吟,目光直视陆行简,露出含义不明的笑,“传言说汪是之有意退出影坛,他这人一向固执,若他执意隐退,只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陆行简两指捏着茶杯晃,轻笑,“毕竟是传言,真假难辨,也说不定是哪个跟他有过节的在造谣。可惜,我身边没有与他关系亲近的,不然,马上便可确认真假。”像模像样叹息,接着郑重问卫冬阳,“卫先生你认不认识什么跟他亲近的人?”
卫冬阳喝口茶,“陆先生尚且不认识,卫某区区一介草民,又岂会与此等大人物攀上关系?”
“你何必如此自贬。”陆行简愉快地笑出声,不甚在意地说,“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核实的。”
卫冬阳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连他自己都没注意,杯子一直在颤。一杯水下肚,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行简执掌着那么大规模一家娱乐公司,怎么可能和汪是之没有交情?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细思之,汗滴不觉爬满后脊。
接下来,两人同时沉默,偏头看河沿,那个纤细的身影还在专注讲电话。
于是自然而然的,话题重新转回楚净身上。
陆行简故意透露他和楚净念的同一所大学,言辞闪烁,故意往暧昧了说。
卫冬阳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懂,笑说:“楚净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
陆行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转头望望河边,食指把着杯沿,“是啊,不过据我所知,她有喜欢的人,其他人铁定没戏。”
“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卫冬阳淡然提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陆行简心头讥笑:你不知道的多了。忽听他掷出一枚重磅炸弹:“不怕你笑话,我一直在追求她,就在刚刚,她答应我了。”
手一僵,杯子“咣当”坠地,碎了个稀巴烂。
“陆总,没事吧?”卫冬阳不痛不痒地问。
陆行简摇摇头,一脸阴郁,嘲弄的目光落在脚边那摊碎片上,他觉着自个儿的心情比这堆碎片还要稀碎。
楚净回来时瞥见他黑着一张俊脸觉着很诧异,尤其卫冬阳看起来很开心,对比太过鲜明刺眼。
接下来一两天,陆行简脸色再没转晴,像暴风雨前的天,阴测可怖。楚净不由警觉,在他面前说一句话都考虑再三,慎之又慎。幸好,直至回到C市,暴雨都没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保佑今晚不失眠@_@
☆、第三十章
习惯了一种生活,转入另一种角色很难。
楚净一时无法适应与卫冬阳的这种关系。
他满不在乎,“没关系,你会慢慢适应的。”
他在H市待了将近一周,无甚要紧事,日常就是陪楚净喝茶聊天,逛逛市内各处景点。
“如果三个月之后我给的答案让你失望了,你会不会后悔这么帮我?”
风和景明的一天,卫冬阳邀楚净畅游仙女湖,租了只小船,轻荡于湖面,水光潋滟。
楚净坐在船舷,柔柔的风将发丝卷得高高。
卫冬阳蹲在船尾,手伸进水里试试水温,听见她问,回头,笑着问:“你觉得我帮你是为了这个?”
楚净摇头。“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坚信,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凡事都有一个动因,卫冬阳的动因会是什么呢?她怎么也相信不了白羽的说法,昨晚和白羽聊天,白羽说:“那是因为他喜欢你!”
说不清问题出在哪儿,但她就是觉着哪里不对劲。
卫冬阳许是也明白单单“喜欢”两字说服不了她,便道:“你会知道的。”
对话暂时中断,小木船划开水面的“哗哗”声暂时填补了安静。
无话找话,卫冬阳问起他们的清水镇之行。
楚净简单提了提下陆行简的构想。
卫冬阳说:“这可是一着好棋,做成了,陆行简在C市的身家地位就更无人能撼了。” 敛眉想了想,又道,“这对你也有好处,届时分店开进去,私书房的名气就更响亮了。”
“只怕不会那么顺当。”楚净说起那个不良开发商带来的恶劣后果。
他蹙眉思忖,缓缓道:“我倒有熟人是那个地方的,只不过……只不过我和陆行简不熟,他那样的人,大概不屑我这种无名之辈帮忙。唉,如果不是他接掌私书房,我一定全力帮你。”
楚净不以为意,“快别这么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陆行简那个人,是有点过于刚愎自用,别人的意见,他不怎么听的。”
“你喜欢他,对吗?”卫冬阳突然问,像平静的湖面倏然掠过一只飞鸟,荡碎平滑的水镜。
楚净面露诧异,他赶忙补充道:“那天在清水镇茶摊,闲聊时,听他提了一点你们读大学时候的事。”
“哦。”她弯弯眼,“是有这回事,不过都过去了。就算他全告诉你,也没什么的。”
卫冬阳静静注视她片刻,慢吞吞挪过去,猛地抬起她微垂的头,“你和他的过去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你现在还爱不爱他?”
她平静与他对视,卷卷的睫毛扑簌扑簌,“被刺扎破血,你还想被扎第二次吗?”
登船上岸,卫冬阳身形一跃,先跳上湖堤,又回头拉楚净。
楚净不好意思,可又不好拒绝,别别扭扭将手递给他。
双脚落地,因惯性没有瞬间站稳,身子朝前扑了扑,恰撞上卫冬阳肩。脸上一热,她后退着想拉开二人距离,却被他顺势搂住。
她欲挣,他却收紧了胳膊,强势把她按在肩上。
不过他很快就放开她,笑容愉悦,“我会记住今天的。”拉着她出了湖区,前往订好的饭店。
路上,楚净老隐隐觉着有人跟踪她,四下望望,什么都没发现。也许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第二天,卫冬阳接到母亲电话,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离开。
楚净问出什么事了。
他脸似刷了黑漆,没有回答。
楚净没再问,沉默着送他去机场。
晚上,打开电脑,收到卫冬阳发来的消息,说白天是他态度不好,听到母亲病情加重,他心急。
“我理解。”楚净打了三个字。
他又说,母亲住院好多天了,父亲只来看过她一次,态度不冷不淡的,很让人气愤。他提起尘味的小说《影子》,说母亲和那个女主人公有点相类,终其一生都没能打败一个影子。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在薄情的父亲心头盘踞这么久。
虽没有面对面,但楚净能从文字里感受到他积压已久的怒气,像洪流掀倒石块。
“至少你还有父亲,而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楚净敲了一行字,发过去,脑海中隐隐现出一个模糊遥远的轮廓。
隔了一会儿,卫冬阳回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触动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
“那你母亲还好吗?下次带我见见她好吗?”
沉默半天,楚净回他:“她两年前就过世了。”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楚净以为他不会回消息了。准备关电脑,消息弹框忽又弹出来,看一眼,是一个“抱抱”的表情。
她笑着关了电脑。
宝宝闹别扭,撅着嘴,不肯让洛洛给他洗澡,楚净好奇问怎么了。
洛洛说小东西刚在画画,她催他洗澡睡觉,收他画纸时不小心给弄破了。就为这个,他倔强地扒着浴室门,说什么都不肯进去。
“小东西,气性真大!哼,明天不给你吃早饭!”洛洛自己还是个孩子,嘴一撅,看着宝宝,大眼瞪小眼。
楚净歪嘴笑了,推洛洛进浴室,“好了好了,你先进去洗。”
她气呼呼走进去,把宝宝手从门把手拨下,拉上门。
楚净蹲下去,揉揉儿子肉肉的小脸,逗他,“你把她气到了,明天真不给你做饭,怎么办?”
宝宝歪头看看浴室,又望望茶几上他的画纸,嘟嘴:“她弄坏我的作业。”
楚净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的作业。”走过去,打开,画虽幼稚,但她能看明白,上面画着三个人,左边是一个披着长发的,中间是个小孩儿,右边是一个扎马尾辫的,一看就知道画的是谁。
招招手,把他叫到身边,问:“你画的什么?”
“一家人。”
楚净怔住。
须臾,她倾身,抱住他,亲亲他小脸,她很想问他,想不想有爸爸?
最终解决方案是楚净拿了一张白纸和胶水把破了的画纸粘了起来,宝宝这才满意,腮边绽出小小的酒窝,胖乎乎的小手亲自小心翼翼折好塞进小书包,拉上链子,这才跟着妈妈进了浴室。
洗过澡,楚净把他抱到卧室,盖好被子,正要离开,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睁眼,问:“妈妈,我有没有爸爸?”
孩童的目光澄净、纯粹,没有半点杂质,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楚净稍显无措,握住他的小手摩挲半天,点点头,“有。”
宝宝“噢”了声,没有再问下去,闭上眼,乖乖钻进被窝躺好。
楚净一夜未眠。
第二天醒来眼袋很重,打了厚厚的粉饼才遮住。
上班时间,陆行简预先没有任何招呼突然来到中心花园店,自称心血来潮到各个分点看看。见到楚净,除了工作上的交谈,什么话都没说。
看到她少有地化了妆,他想,跟卫冬阳在一起她就这么开心?一时间,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
“卫冬阳出现……陆总不高兴?他为什么不高兴?你查清楚,钱少不了你的。”
白薇挂了电话,郁闷道:“卫冬阳添什么乱?”
唐灵捏着吸管喝奶茶,听到声音,视线抬离剧本,看着她,问:“卫冬阳是谁?”
“王一的搭档,那款游戏他们一起做的,能写能唱,是个人物。看样子,八成是也迷上那个女人了。”白薇讥笑,想起姜婉的话,又说,“陆行简对清水镇的项目很感兴趣,婉姨担心项目搞成了,他的心就更收不回来了。所以,一定要阻止他。”
唐灵揉揉眼睛,“怎么阻止?大事面前,他从来不听劝。”
白薇拍拍她,“他有没有特别怕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施加压力?”
唐灵想了一整天,想到能阻止他的,大约只有陆爷爷,陆爷爷是挺宠她,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会帮她么?她不敢打保票。
晚上,唐义成回来,听家人说小姐没吃晚饭,他径直上了楼,女儿房间门半开着,他推门而入。唐灵愁眉不展趴在床上,听到动静坐起来,蔫蔫的,“爸,你回来了。”
唐义成探探她额头,问:“不舒服?怎么不吃饭?”
这一问,唐灵红了眼圈。
唐义成挨着床沿坐下,“遇到什么难题了,跟爸爸说说。”
“爸爸!”唐灵委委屈屈喊了声,扑进父亲怀里。
大半夜的,唐义成的助理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迷迷瞪瞪摸到电话放到耳边,开口正要骂,却听见老板的声音,一个抖机灵坐起来,“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