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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惨笑,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当他把她扔下雪地,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
而是眼前的人,为什么即使在遁走的时候也要救她?
“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了。”她依然摇头。
“很多时候,做人要凭感觉,虽然感觉十有**会出错。”男子唤来仆从,“走吧,我为你解毒。”
“不用了。”她拒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中毒,不过,我很早之前就明白,无论如何不会活太长的时间,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山。”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你下山。至少,我答应了某个人要救活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果你想要就这样死掉的话,至少应该先给要救你命的人说一声谢谢。”
珑髓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
山上什么都有,也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似乎能感觉到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飘渺到没有办法去思考,一想就会头痛欲裂。
这是百战的折磨的话,她想,他成功,他成功地让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形同一个活死人。
少主人和一名掩了面纱的女子站在远处,他们一同看着沉坐在椅子上足足两个时辰没有动作的珑髓。
“她的心已经死了。”
“若是行尸走肉,不如死了的好。”女子悠然,准备转身离去。
“不如你与她见个面?曦儿,无论怎么说她娘有恩于我们。”
“你直接解毒便成,要死要活听天由命吧,一个人若连自己都放弃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女子说得直接。
“那么你便要放弃她?”少主人微笑。
女子摇头,“现在还不是我能帮她的时候,对于百战,她依然还未死心。她还需要看清楚,到底对她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百战,还是自己?”
“曦儿。”男子眼中此时再无笑意,浓浓的担忧笼上他,“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女子看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她柔柔地笑了:“让你成为天子。”
瞒着珑髓,他开始为她解毒。
她的毒毕竟不是主人亲自下的,因此要解的话还容易。解药就放在她的一日三餐和饮用的水中,在她不知不觉间就为她解了毒。
而不容易的是她对自己的看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后,珑髓震惊地看着此时立在她眼前的薄纱掩面的女人。
即使面纱覆盖了她的容易,露出的眼睛中却闪烁着倨傲,她不可一世的气势让珑髓惊讶,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具有和男人同样气势的女子。
“来人。”女子下命。
立刻就有侍从在周围跪下。
“把她给我丢到蛇窟里去。”
“是。”
蛇窟???
“……你……”话还没有出口。女子就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无助,“你不是想死吗?想死的话就死得有意义点,我蛇窟里的蛇很久没有吃人肉了,你就用你的身体成全他们的胃口如何?”
“你是……谁?”珑髓睁大了眼睛,看着女子眼中的阴邪。
“本来我不打算来见你的,不过,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着实让我生气,所以我便成全你,让你好好地死去。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女子的眼中荡漾着异常的凛光。
侍从听了她的命令,径直架了她的肩头,将她拉到一个地面一个凹下的深洞前。
里面有簌簌吐信的声音,阴冷的风从深洞吹出,一阵鸡皮疙瘩。
“说吧。”女子轻移莲步到珑髓对面,“说你想死。
什么?
女子笑出妖媚:"只要你说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正文 不愿死
想死吗?还是活着。
她不知道。
当一切化为悲哀和绝望以后,还有什么值得珍惜?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曾经最重要的人,到头来只是把她当成棋子,利用,利用,利用,利用,她的价值除了利用以外,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犹如雪花,没有根,没有枝,飘然落下时,如非正值冬季,否则早已经化为融水。
“喔……我……”呼吸摩擦了喉咙,想要发出声来,入耳的只是苦涩和干涸,珑髓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眼眶里的水渍,“我……我……”
喉咙也会生根吗?
也会觉得寸言难语吗?
她想死吗?她愿意为了百战去死吗?愿意吗?值得吗?
冰凉的泪水霎时如雨倾落。
她压抑在心中的那份凄凉将她彻底地粉身碎骨。
“死很简单,只要你说出你想死,我立刻就成全你。”女子站在洞口,一阵猎猎的风呼啸而过,让人不禁瑟缩,而她站在这份寒冷里,傲然得如同盛开在雪中的红梅,清冷,高洁,无畏。
“我……”她想说什么?“我……”珑髓,你想要死吗?“我……”
女子清冷的眸光仿佛穿透了珑髓的灵魂,她看着她,沉默不语,珑髓看到她眼中鼓励。
“我……”松软的小手陡然握紧,她哭吼地叫了出来,仿佛要将自己心中哀伤一并统统的发泄出来一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我不想死!!!”
女子唇间漾出了满意地笑容。
银针硬生生地扎进皮肤下的穴位。
“虽然很疼,也只有请你忍耐了。”男子依然是金制的面具,一汪暖泉中,他与珑髓面对面将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了身体。
尽管这样解毒的方式让她害羞,不过男子说,这池暖泉就是最好的解药,因为这是为了给曦儿减轻毒伤而专门建造的。她强忍了羞涩和尴尬,将全身脱得只身一抹肚兜和亵裤入了水中。
“还好你身上的毒不深,若是换了曦儿的,我怕我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力。”男子将最后一根银针*****她的头顶,轻叹道。
“曦儿,就是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吗?我都看不出来她有中毒的痕迹……”
男子眼眸中含笑,“最毒的东西是你眼睛看不到的。人心也是如此,伪装在骨肉的皮囊之下,若是只凭外表来判断,那不是太容易了吗?”
是啊,眼睛看到,都不是真的。一如百战相信娘杀了旖儿,一如她傻傻的相信他那些算不上温柔的举动……“嗯。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与你们非亲非故……”
“并不是非亲非故。如果曦儿愿意,那么有一天你会知道和我们的关系。”男子将一包红色的药粉撒入水中。水融了药粉以后变成红色,仿佛有意志一般,将她团团地围住,然后借由银针,侵入了她的骨肉血脉。
有一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暖的就像在母亲的怀里一样。
“你们是……五皇子的人么?”她抬起眼,追问,“难道是因为我娘你们才要救我……虽然我娘是公主,可我除了见过太后奶奶以外,我什么人都不认识。”
男子既然不摇头,也不点头:“或许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毒解了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我想下山,我娘还在二少爷那里。我想这次以后,我和……和他……应该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扔下了她,扔得干净利落,这一扔,她是死是活?她是在毒皇这里,还是离开?百战应该都不会在乎了,所以,她应该因祸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我下山接我娘……她爱了爹快三十年,这三十年,除了折磨自己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我想带她离开,是东篱种菊,还是采桑南山都没关系。”
“尚书府和百战那里你都不回去了?”
“恩,不回去了。”他彻底放弃了她,放弃得那么决绝和干脆,她是棋子吗?是的,她不是一直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吗?
从来,他们之间除非了身体的需求外,留下只有浓稠如血的憎恨。
暖泉边的气氛是那样暖和,毒,说起来是让人躲避不已的东西,可在这里,她却感觉到了温暖和平静,与少主人交谈的珑髓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暖泉上的一处山崖石突处,有个人一直悄悄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到男子将她身上的银针尽解,她只穿了单薄的粉色兜儿和白色亵裤从泉中站起来时,变得那样暗沉,火花四溅……
在山上的这些日子成了她最平静的回忆。虽然只是解毒,但是自从那名带面纱的女子,强迫将她带到蛇窟,准备一圆她的希望时,她才发现自己舍不得死,不愿意死。
至少,她还有娘,还有娘需要她。
她不为百战,为了娘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她要带娘走,离开尚书府那个鬼地方,然后彻底脱离他们的控制,从此天高地远,无论艰辛与否,她都要和娘一起。
记起以前,若非这张脸,她不会被二丫娘卖掉。
正文 恨心
独自浸泡在暖泉中,她缓缓地走想池畔,她头上的银簪子放在叠好的衣服上,信手取来,目光紧锁簪子的锐利。
如果只是一个样貌平凡的女子,不,如果她的样貌奇丑无比,也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因为这张皮肉和受尽苦难……
闪着寒光的簪子被死死攥在掌心,取到眼前,她一咬牙,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划去——
血,滴答、滴答,落在了泉中,晕散开来,消失无色。
珑髓突然瞪大了双眸。
怎么可能?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怎么可能?
一只男性的粗糙大手遮挡了她的视线,银色的簪子尖硬生生地刺穿了摆在她眼前的大掌,血就是从这只手的伤口处流出来的。
错愕的微微张开檀口,目光顺着大手向上移动,突然出现站立于水上的男人。
她努力地眨眼,模糊的视线,怎么可能……
深沉的黑眸中如夜,充满了不吉的灰暗,他微眯了眼睛凝看错愕不已的珑髓。
怎么可能?
“走……”舔了舔发干的唇,声音细如蚊蚋,颤抖不已,“走……”
“我来带你走。”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失控地尖叫,她慌乱捂住耳朵,只要捂住耳朵就什么也听不见,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看自己的簪子刺穿了他的手掌,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跟我走。”百战将刺穿手骨的簪子硬生生拔了出来,随手扔进水中,另一只没有受伤的大手,蛮力扣住她的手腕,一个使力,将她从水里拉了起来。
她拼命地挣动,试图将自己被困于他大掌中的手腕抽回来,以获得自由。
不要再相信他,他所有的事都有目的,不要看他,不要听他,让他走,让他走,让他走,走!!!
望着她眼中浓浓的痛意和惧色,百战眼眸中闪过一抹内疚和疼惜,仅仅是瞬间的功夫,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克制住那股突生的爱怜和歉意,任自己的声音平淡如冰:“我要你跟我走。”
珑髓哀痛地摇头,边摇头边拼命地试图扯回被他箍得死死的手腕,她越是如此,百战越不能放手,突然“喀”地一声响动,一阵绞心的剧痛从手腕传来,她痛软地抓住手跌入池中,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的手骨,手骨,被他拉脱了。
非要这样吗?非要这样她才会觉得吗?百战的脸色一变,突然运劲抱起来,**的身子腾空,被他打横抱在怀中,他身上的披风扯来,将两人罩住。
“你……走,我不要……不要再看到你……”紧紧拧着眉头,剧痛让她说话都变得艰难,“你走……”
“我们一起来的,也得一起走。”他紧盯住她露在披风外的被疼痛折磨地沁出汗珠的小脸,缩紧下巴,两眉拧皱。
“我不是……不是……你的棋子……”
“那你还能是什么?”
“放了……我!不然……不然……我要叫人了……唔……”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速地点了她的哑穴,邪笑地挑问:“现在你还能喊吗?”
你,好卑鄙。
她的眼神分明是这样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