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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后,她从溪边起身,正欲将先前放在地上的衣裳穿上,手才伸过去,立刻反射性地缩了回来,一双美目惊慌失措,她下意识地又要尖叫,却在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后,硬生生地将尖叫咬进喉咙里不让她发出。
蛇!
一条小指粗的绿色小蛇正悠闲地躺在她的衣服上,仿佛把她的衣服当成它的窝,盘成了一圈。
怎么办?
她不敢去拿衣服。如果是叫百战……不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穿的样子,绝对不要被他看到!
却殊不知,某个人在她起身后也跟着醒了过来,只不过在棚子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才喊他。
他看过了,那条蛇就是一条才出生每多久的普通菜花蛇,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当然,在珑髓眼里,它是蛇这一点就可以被她合理的视作洪水猛兽。
“蛇……弟弟……,你好……你看,你睡在我……衣服上……哪个……可以请你离开吗……”
百战噗一声笑了出来,他赶紧捂住嘴巴。蛇弟弟,髓儿啊,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兴趣和蛇套交情,而且是蛇弟弟!
“外面风很……大,哪个……还是家里温暖……你要不要回家……你爹、娘都……等着你……”
百战扶额,他的天呀。他从来不晓得原来她那么有搞笑的天分。
“蛇……弟弟,你……听见我说的吗……哪个,我要穿衣服……你离开好吗……”
见蛇不回答,夜风吹来,她浸了水的身体着实觉得凉得有些发抖,要是百战醒过来,看到她现在一丝不挂的样子就完了。
鼓足了勇气,她小心翼翼地,以非常轻地动作碰到了衣裳的一角,菜花小蛇立刻抬起头,吐了信子,猛地朝她扑过去,誓死捍卫自己才找到新窝。
“啊!”她慌忙躲避,是躲过小蛇的没有任何效果的攻击,不过也因惊慌过度,吓得花容失色,叫唤了出来。
听到她的惨叫,百战立刻从棚子里冲了出来,一脚踢飞了菜花小蛇,两手连忙在她身上一阵寻找,“你是不是被咬到了?”
“没……”其实那蛇就是朝她扑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缩回去了。是她自己被吓到了。
“没有?”她叫的那么惨?
“没有。”她肯定地点头,目光紧锁着百战以表明自己真的没有被咬到。当接触到他关怀的视线变得促狭、幽深,还有点点赏心悦目欣赏般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时候。
珑髓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天哪,她什么都没穿!!!
立刻她并紧双腿,双手护在胸前,切断他的视线。
“让我看看。”他的眼神突然深邃起来,连声音也沙哑了。
“没什么好看的。”她护的更紧。
百战一叹,干脆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将她带到棚子里,撤下遮风的芭蕉叶,以便火光能够照进来。然后,分开她的腿。
“你干什么?”她心中一凉,眸子整个瞪大,自己毫无保留地将私密暴露在他眼前,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她挣扎地扭动,想要从他的视线而钳制中逃脱出来。
“……肿了。”他深深地皱起眉间纹路,看到在他意乱情迷做下的糊涂事又伤到了她的身子。虽然早在她穿衣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伤害了她,但是当真正看到了,那种不忍和懊悔让他备受谴责。
“好了。”她用力地要并紧腿。知道再被他看下,珑髓使力说不定又要伤了她自己腿。百战放开,转身到她沐浴处,将衣裳拣了起来,用手拍拍干净,再检查了确定没有什么虫之类的爬在上面,他才拿了衣服回到棚子里,给她披上。
看着她惊恐的眼眸,他懊悔极了,一把抱着才用衣服遮了前胸,而后背依然光|裸的珑髓,他歉意地道:“髓儿,我真不是个东西……”
正文 尚书大人的那么一点破事
“髓儿,我不是个东西……”
“……”望着他那双闪动着悔意的眸子,珑髓原本狂乱的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回味着他的话,一字一句反咬着细细地嚼碎:“你,不是东西。
“你娘……”他下定决心,要将所知道地告诉她,即使要恨要杀都随她,他不能再让自己因为失控而伤害她,“你娘没有杀旖儿。”
他的话让珑髓的大脑一下子炸开了。娘没有杀旖儿?他以前不是口口声说“你娘掐死了旖儿”吗?所以他报复,将他那无法发泄的憎恨生生地报复在她身上。
珑髓的双唇抖了陡,她有些回不过来神,被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骨髓一般,她怔怔地问:“我娘没有杀旖儿……那是……怎么回事?”
百战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纤小的身子抱得更紧,当他把一切知道的真相都说不来的时候,她会不会撒手而去?即使这里无路可走,他也宁愿要之前那种平静而幸福的感觉,而不是行同路人:“旖儿有痫证。那天,应该是旖儿痫证发作,但是刚好遇到搬进尚书府,所以没有丫鬟们侍侯……”
他简单地将旖儿死的原因告诉了珑髓,下了结论:“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珑髓异常激动,“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话,为什么二娘非要说是我娘掐死的?为什么连你也说看着我娘掐死的?”
“我不知道旖儿有痫证。”他当时才多大,五六岁而已,他以为他看到就是真相,可谁能想到真相的背后竟然是一个意外,还有另一个人故意地操控。
“那么爹应该知道!爹应该知道旖儿有痫证……为什么他都不说……”
“爹?髓儿,爹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没有感情,没心肠,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任何的感情都进入不了他的世界。包括永昕,他要她不过是为了控制和巩固自己的地位,至于她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应该是说,所有的人是死是活,他都无所谓。就像是蛊,尚书府就是装蛊的坛子,让蛊物在里面斗吧,死了就扔掉,活着的也不会看一眼,所有的一切之于他从来什么都不是……”即使他曾经说出过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永昕,那也不是因为爱,他印象中的凌行宸本质和岩石没有区别。
铁石心肠。
成亲,那是作为人必须的过程;欢好,那是作为人必须的过程;生下孩子,也是作为人必须的过程;以后子孙满堂……这些之于凌行宸来说都是人活着时的必须,实际上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他按照人的规划来生活,让自己非常地像一个人,但又做不到人应有的一切。
“怎么会……”珑髓难以相信。虽然她也曾经疑惑过,尚书府是爹的尚书府,但是仅是如此而已。
细细想来,尚书大人是什么样?他说话是什么声音?他会笑吗?他喜欢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见他?
在尚书府里他是被塑高的天神,被崇敬,而天神是什么样的呢?发现……竟然脑袋里一点影象都没有。在那官袍下的人脸,竟然没有五官?
因为他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他才不管,不管二娘对娘做过什么?不管百战对她做过什么?不管娘的失心疯需要人照顾,也不管自己的女儿的死因……因为这些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不管,让二娘变本加厉?他有没有过他的不管,让自己被他儿子残忍的对待?他有没有想过他的不管,害得她失去了女儿,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珑髓混乱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恨谁才对?
没错,百战是凶手,但是真正地藏在黑幕后,明明能够阻止一切发生,偏偏视而不见的真凶,却是那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
那么娘呢?娘应该早就认清了凌行宸的真面目,为什么她不回宫?即使太后奶奶临终前再一次问她,她都失心疯了,为什么还要替凌行宸说好话:“夫君对我很好。”
她乱地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一团乱麻的线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好象一切变得突然不只是恨那么简单?
她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陷在迷宫里走不出来。
百战发现了她的混乱,他拍了她光裸雪白的后背安慰她,也肯定自己的决心道:“髓儿,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离不开这里,好好的和我一起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
珑髓答不出来。她想去问个所以和究竟,偏偏能够问谁呢?
百战轻轻地推起她的身子,吻去她颊上泛滥的眼泪,将苦涩收进自己的口里,不管是苦滋味也好,甜滋味也罢,在这处绝了人迹的山谷中,那些旧事,那些爱恨,都离他们很远很远,远不可及。
珑髓被他温柔地吻着脸颊,几乎她就要脱口说好,但意外的,说出口的竟然是:“你……又在说谎骗我,对不对……”
她的水眸中溢的泪水更加汹涌,清幽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莫名的急迫和恳求。
百战看出来了,她相信他的话,却又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正文 一点幸福足够
谷中的生活,算不上多姿太彩,不过也算得上平静祥和。
百战真觉得真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没关系,不过目前来说唯一比较痛苦的问题就是衣服。
真是脏的不能再脏了,到处不是破了就是脏了泥,两人又都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于是,就出现了眼下的局面:
大眼瞪小眼。
“我要脱衣服了。”他的衣服确实该洗了。
“不准脱。”她才不要看到他光|裸|裸在她面前游荡的样子。
“你的衣服也该洗了。”
“我不洗!”
“髓儿……”他好无奈呀。
“不准说!”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要听。
没想到他突然就环抱了她,将她圈住,“再不洗衣服,会生虱子的。知道什么是虱子吗?就是很多很多的小虫子,会爬满你全身……”他故意吓她。
她脸都白了。
“脱吧,我来洗。”洗衣服这档事,他很乐意效劳的。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鸟语花香之中……
说着,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到底是撕破了衣服,还是小心地给她脱下了,其实他是不介意衣服都撕了呀,反正再过段时间,他们两个身上的衣服也会变成破布。
“不准碰我。”他扯下外杉,她就赶紧抓起来,他继续扯,她继续拉,一来一回,你来我往,“嘶——”的一声,衣襟口被扯破了长长的一个口子。
“百战!”珑髓伸手一巴掌就拍在他的俊脸上。
他无关痛痒,当被蚊子叮了一下,啥事没有的呵呵笑道:“看吧,都扯破了,来赶紧脱下,我给你逢!”
缝你个头,这里连根针都没有,用什么逢?
“你要脱你自己一边去脱。”她奋起抗争,绝对不会再让他得到丝毫的便宜。
虽然自己现在是一脸的恼怒,但面对眼前这个越来越不像百战,成天不是嬉皮笑脸,就是故意作弄她的男人,很莫名其妙,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特别的有趣。
那些恨的,爱得,那些不堪的,全部在这没事找事,又吵吵笑笑的日子里渐渐地被淡忘,但是又能持续得到多久呢?她这是暂时不愿意去想,暂时让自己放纵在曾经希望得到的幸福中。一旦,有一日他们能够离开这里……
她抬起眉梢,看着眼前放大的男人俊脸,离开这里了以后的话,他们过去的那些又依然会成噩梦萦绕在她们周围。
这里是世外桃源。
真的很美,很幸福,曾经被心里的悔恨压得喘息不过来的自己,生活地从来没有如此的快乐的过。连身体竟然也一日比一日好,有时候她对着溪水,看着里面那个虽然依然清瘦,却面色红润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她记得自己的脸应该是清白的,她不时会咳嗽,她会心绞痛,为什么在这里以后,这些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病由心起。
若自己要折磨自己,即使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