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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层楼,脑中空白一片,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感觉。
呆若木鸡的风霜僵在原地,无意识地盯着眼前陷入抢救混乱的警员们,来匆匆,去匆匆,担架上躺着早已吓得晕劂的少女,准备送往医院。
风霜手里还捏着少女的遗书,像根木头站着——事情怎么发生,又是怎么结束的?她全不记得了。
“小姐,你……我们送你去医院吧?”警员流露出佩服的眼神。
虽然她脸色比纸还白、表情比呆子还呆,但经过险些坠楼的恐惧竟没当场昏倒,以一个女人而言,真的是很不容易。
吓得分身僵硬的人,只怕连倒都倒不了了。
“不,不用……”风霜平板的声音带点干涩。
说不出话来了——说出这几个字后,喉咙竟发不出声。
脚不能动、手不能动,四肢仿佛被灌入水泥,哽了,固定了。
“你……真的是你。”忽然,有个略带喘气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你没事……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他是——炯炯有神、深不可测的黑眸仿佛似曾相识,却多了份焦急,很威风的浓眉——他——
腿一软、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身子就得好重,开始慢慢往下坠。
她又有感觉了吗?因为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
谁?是谁扑上来?
不!不可以!时机未到成熟,太快行动会弄巧成拙的,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
“不可以!”哽塞的喉咙终于畅通了,她使出浑身力量尖叫出来。
这一叫,醒了。
映入猛然大开的眼帘,不再是阳光普照的顶楼,而是灯光柔和的房间,陌生的地方却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你醒了?觉得如何?我正打算送你去医院——”似曾相识黑眸的主人,有着好温柔的声音。
风霜惊恐的眼睛瞬间泪水狂泻。怎么也止不住,丰沛的泪将整张脸全浸湿了。
“我好怕!好怕啊!”她激动的有些忘我,两手一伸糊里糊涂的就勾住对方的脖子,紧紧抱着,嘴里乱七八槽的喊叫一通。
“不怕、不怕……你已经安全了,没事了。”他很自然的从她腰间拥住,一手轻拍她背部,尽可能的安抚她的情绪。
“我以为我快死了,我以为我一定会掉下去,只差一点点,就只有一点点……我好害怕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飘荡在她鼻息间,她的脸埋在他有着暖暖体温的脖子,她能从彼此紧贴的身子感觉到他的坚实与宽厚,这样的安全感对于刚在鬼门关兜一圈的人来说,更显受用不尽。
“你知道吗?我是不能死的。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还这么年轻,叫我就这么死了,我绝不甘心,我不想死啊!”她仍很激动,激动得都胡言乱语了。“是,我是认识她,也辅导过她,那又如何?这并不表示人有义务陪她一起死啊!我不想当伟人,伟人通常都是死得最冤枉的,我才不——”
她刹车般的闭嘴。有了感觉才会有激动,既然有了感觉,神智也会渐渐清晰,许多事也跟着明朗了起来——天!
她像被针给狠狠一戳,整个人火速从床上弹起,还狼狈的差点摔倒。
“你……你是新亿集团……新亿集团的……莫……莫岩?你……你……在这里干嘛?”她结巴得几乎咬到舌头。
在抱过人家、也哭过人家衣服之后,她终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想起他是谁了。
“这是我的公司,你说我还会在这里做什么?”他顿觉啼笑皆非。
“我是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这里……”她脑袋乱糟糟的。
对哦,这幢大楼好像就叫“新亿世纪大楼”——仓皇环顾四周,就属他臀部底下那张床最碍眼。
“我干嘛躺在那上面?”
她指着床的手在发抖,脸在发烫。为什么两次见到他,她都会脸红?真是没道理。
莫岩耸耸肩,简单地说:“因为你晕了。”
“我晕……晕就晕了,谁准你把我搬到这里来的?”
“不然搬到哪里?现在外面塞得一塌糊涂,要想突破车阵只有救护车,唯一的一辆救护车载走那名少女,就算我再请救护车来也得花时间吧!”他打量着由一脸泛白变成胀红的她,不禁笑了。“不过我想你现在大概也用不着上救护车了。”
“我是不用救护车,但……但……你没事在公司摆个床干嘛?”她很不高兴的。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摆十张床也行。怎么?哪里不对了?”他还故作“天真”,可恶!
人家说得也没错啦!关她什么事呢?“没、没有不对,好奇而已。”她随便答。
算了,不过借他的床躺一下,她这么紧张兮兮的岂不好笑?
“不行!你不可以进去!”
莫船死拖活拉的,偏偏余咏婕硬是和她作对,她愈拖,她愈往里头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余咏婕气得脸都青了。
“你会害我被大哥骂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经大哥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起居室的,你硬闯不是摆明了这害我吗?求求你合作一点吧!”
“任何人?”余咏婕叫得惊天动地。“现在在里面的那个女人难道是女鬼不成?”
“她是大哥自己带进去的,怎么一样?我说了要有大哥批准啦。”
这间起居室可是“禁地”,除了打扫的欧巴桑,平日没有莫岩的批准,谁都不许进入。但他刚才从楼上抱着这女人下来,毫不犹豫犹豫便进了起居室,莫船亲眼瞥见她被安置在床上——多少有那么点不寻常吧!
李公子的女朋友果然漂亮。不过她这个老大哥安的是什么心?嗯,值得研究。
可别告诉她,大哥这么紧张纯粹是出于“热心助人”、“宅心仁厚”,他才不是这种人——
而且很不巧的,这一幕也让余咏婕看见了。
“我进去还要他批准?笑话!”余咏婕是个很难缠的女人。
“咏婕,你讲讲道理好不?别让我难做。”她们俩一开始就是让莫岩给轰出来的,只有余咏婕到现在还不死心。
她知道余咏婕吃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哥哪里是余咏婕管得住的?
“他们才见过一次面,莫岩为什么对她会——小船,你给我说老实话,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余咏婕又气又恼。
“我怎么知道?这女的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你问我,我问谁?”
“你不肯说实话?”余咏婕就是不信。
莫船暗地喊苦。她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耳朵有毛病?“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关系,但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说嘛!”
连莫船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她脑子一团乱,无力思考了。
“我不管,我要进去!”她又往内冲。
莫船惊慌的抱住她。“不行!不行!不行!”
“放开我!”
“不放!说什么也不放!”
唉,两个女人“搂搂抱抱”的真是难看。
他仍坐在床上,她则背贴着墙站立,两人呈现有距离的面对面接触——他定定望着她,黑黑亮亮的眸子里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嘴角还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就像上回在餐厅见到他一样。
忽然觉得好尴尬,“唉,我……我走了。”
“这里有电话,请用。”
两人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风霜只好答腔:“我又不打电话。”
“不通知李公子来接你吗?”
她不由得皱眉。这什么又提起承浩?不知道她多心还是怎么着,总觉得他那声“李公子”多了点讽刺味。
“我很好,用不着人来接。”她倔强的扬一扬头。
“哦?”他很不以为然的,“刚才哭得死去活来、吓得全身发抖的人,不就是你吗?”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刚才是刚才 ,现在是现在 ,我已经没事了。”她大声说。
“虽然抱你下楼、提供床铺、义务安慰不是什么大功劳,但——总算也是略尽棉薄吧!”他慢条斯理地抗议,含笑的眸凝视着她。“我记得你好像连声谢谢也没说过,这似乎有损为人师表的形象。”
想邀功也不必这样。“谢谢。”
“谢谢。”他居然学她单调平板的口吻,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你让我了解原来助人为乐绝不会是快乐之本。”
“你助人是为求目的。”她抓他语病。
“起码不该有这种悔不当初的感觉。”他还是笑。
她想想——唉,真是的,自己到底在干嘛?无论如何,诚诚恳恳和人致谢是应当的,为何她偏偏这么别扭?
对他特别别扭,在他面前似乎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谢谢你。”她这次说得比较虚心一点了。
“就这样?”
这还不够?“要不你还想怎样?”风霜冲口就问。他这个人真是难搞定!
他还装一副思考模样。风霜心里讥笑:这也能想?难不成我要用“以身相许”来回报你的“略尽棉薄”?
忽然,他站起来走向她。风霜暗藏心里的窃笑瞬间僵住——看他一直坐得挺舒适的,没事站起来干嘛?想散步?屁股坐麻了?还是——
他已一根木似的直挺挺立在她面前了!风霜的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他比她高出好多,就算不抬头,她也能清楚感觉那两道由上而下的“电眼”——他——他到底想做什么?他——
按捺不住了,她毅然抬头迎向他的视线。
她看见一对璀灿的宝石在自己眼底闪啊闪的,好深、好亮,俊朗的五官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紧紧盘绕着她每根神经。
心跳愈来愈急促,咚咚声像敲鼓,连鼻尖都渗出冷汗了。
就像不久前几乎坠楼的一瞬间!
他靠这么近做什么?好像——好像——就要吻上她了。
和一双如此性感迷人的嘴唇接吻,会有怎样的感觉?
当她这么想时,忽然腿一软,她的背从墙上急速滑下。
一只手适时捉住她,将她提了起来,“你贫血很厉害吗?怎么经常说晕就晕?”
他那总是带有淡淡戏谑的语气真教人懊恼。
她像是反射动作的一把挥开他的手,完全不经大脑就叫:“谁说我晕了?我只是以为你想吻我……”
噢!真想死——咳,早知道现在会这么失态,倒不如坠楼好了。
“那岂不是让你很失望了?”他笑得很不客气。“有兴趣的话不妨直说,一个吻罢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你……神经病!”她忍不住开骂了。“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呀?我是被你吓的!无缘无故靠这么近干嘛?又不说话老盯着人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上次在餐厅也一样,我脸上又没画花,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这下终于本性毕露无遗,完了——
哼,算了,反正他将来和她也扯不上关系,露就露吧!
“你还挺凶的嘛!”他笑得眼都弯了。
“现在的女人不凶会被欺负的。”她目带凶光瞪着他。
“嘿,我救你怎么是欺负你?”
“少不要脸了,救我的是警察,你只是捡了现在的便宜。”好奇怪,骂过他一次之后,说直话来似乎自然了点。
“小姐,我把你从顶楼扛下来,这算什么便宜?”他摊摊手。
“好啦、好啦,你不用一再强调了。说谢,我也说了,还是要跪下磕个响头你才满意?”
“除了说谢,通常还会再请恩人吃顿饭吧!”说自己是恩人?真是大言不惭。
他看了看她,笑的暧昧。“我刚才是想说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你想像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呃?风霜一愣。只是要叫她请吃饭?多么离谱的误会啊!
“你说——”他一只手冷不防伸了出来,修长指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