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队赌博,”贝利亚尔说,“眼下军官多有不满,任其士兵在沿途的村庄偷走他们需要的一切物品。” 甚至连担心遭到贝都因人的袭击的恐惧也不起作用了,掉队的士兵愈来愈多。由于拿破仑匆忙而草率的“计划”,仍然无法为疲惫的部队找到食物,军队完全没有能力提供后勤给养。结果导致愤怒到半疯狂的法军完全不顾拿破仑的禁令(包括违者就地处死),在他们经过的一贫如洗、毫无自卫的村庄里肆无忌惮地疯狂砍杀。除非军队得到食物和饮水并能躲避难以忍受的炎热,否则是无法维持军纪和秩序的。
最疯狂的抢劫是由维亚尔师进行的,该师所到之处都导致一片恐怖。“很难想像还有比他们的军纪更加糟糕的军队了。”洛吉尔上校不止一次地伤心说道。“村民的哭泣和他们妻子的叫喊声交织成一片可怕的喧闹”, 妇女爬上泥巴房子的平屋顶上,大声嚎哭,发狂般地挥动着她们的头巾,而“总司令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当他看到这些场面时,他愤怒地命令迪盖将军负责恢复军队的秩序和理性”。 背负着沉重的背包,在这片荒漠上日复一日地行军,在地狱烈火般的7月酷暑下,他们的喉咙渴得冒火,黄沙的灼光减弱了大多数人的视力,他们的脚被沙和鞋(如果他们还有鞋的话)磨出了血泡,这一切都使得士兵和军官的忍受力超过了极限。更糟糕的是,“指挥官当着士兵的面,公然对抗拿破仑的命令”,洛吉尔悲哀地记述道。当迪盖发现了一处可供几个旅食用的储藏大豆的地方时,军需官拒绝将它们分配给部队食用;军官们抗议时,军需官说:“他不是他们(指士兵)的奴隶!”
由于缺乏食物,饥饿的军队开始杀死他们绝对需要依靠的、运输用的牲口,包括驮弹药和行李的驴子,甚至烹吃军官带在身边的狗。德塞的炮兵队伍已经死了数百人,而贝都因人仍然不断地从他们的两肋进行袭击和包抄。沿路发现的麦田,已经被因没有磨面工具而愤怒的德塞士兵在田里放火将麦子烧熟吃尽,给后继的维亚尔和迪盖部队以及种地的农民留下一片灰烬。“当我们到达时,我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喂马的草料。” 拿破仑在给巴黎的报告中照例没有提到这些破坏性的混乱状态。
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七章 法老的领地(7)
法军已经逼近瓦丹,前一战役落荒而逃的穆拉德贝伊已经在他们前面重新集结队伍。如果拿破仑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和他的敌人交锋,他将不会再有足够的军队面对敌人。拿破仑毫不怜悯地命令军队前去与敌人交战。他认为,在攻打埃及首都之前打一个大胜仗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不管怎么说,这是惟一的出路,除非退回地中海,承认失败。
开罗已经遥遥在望,但又一片一望无际的沙丘使得法军灰心丧气。由于尼罗河的雾气蒸腾,夜晚仍然非常潮湿和寒冷。“这段行军更为艰难……”贝利亚尔报告道。
7月18日,离开瓦丹3英里时,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富饶的山谷,覆盖着一丛丛的棕榈树和无花果树。” 这使得军队悲愁的士气为之一振。但是,由于长时间在没有水源的荒漠上行军,来到瓦丹并再一次见到尼罗河后,军需官仍然拒绝给部队收集和分配食物。饥饿的士兵开始反叛。正如贝利亚尔所说:“虽然经过长途行军,部队已经十分疲惫,但这不妨碍他们一路抢劫并留下纪念。”此时,在瓦丹,拿破仑亲眼目睹了士兵不顾他的威胁,给众多的村庄造成灾难,这次他的耐心达到了极限。“他对抢劫的事大发雷霆。”萨瓦里在他的个人日记中记道,“而且,由于部队忍受不了炎热,掉队的愈来愈多,如果此时马穆鲁克来袭击,后果不堪设想。”何况大炮也陷进了沙丘,动弹不得。
终于,拿破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禁令,下令征用当地的羊群和谷物——他别无选择。也正是在瓦丹,军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们行军的目标,“在遥远的沙丘之上,我看到了吉萨的金字塔……以及我们充满希望的目的地开罗城的###寺院的尖塔。这给了军队新的勇气。”萨瓦里上校说。但这并没有打消众官兵内心深处的绝望,一名愤怒的骑兵军官走过拿破仑身边时怒气冲冲地说:“嘿,将军,接下来阁下您打算带领我们去印度了,是吗?”拿破仑回敬道:“是,但肯定不是带像你这样的人!”
是瓦丹广阔的田野、大片的绿洲带来的凉意,是在这里和尼罗河岸发现的丰富的食物拯救了拿破仑和他的军队。队伍终于能够吃到东西了,怒气也得以平息。但还没有等部队缓过气来,拿破仑又命令现在已变得不服从和敢于顶撞的军官让士兵清理满是沙尘的滑膛枪和大炮,为即将展开的战役做好准备。据密探报告,穆拉德贝伊军现在正在开罗城外的尼罗河两岸严阵以待。左岸是穆拉德贝伊军,右岸是易卜拉欣贝伊军。拿破仑24;000人马和穆拉德贝伊18;000人加上易卜拉欣贝伊的10万人部落军(大部分是没有正规武器和未经训练的农民)的一场大规模的厮杀在所难免。如果拿破仑要占领开罗或者想活命的话,他必须背水一战。
经过一天的休整,瓦丹的5个师在凌晨3点整装出发。7月20日上午9点,拿破仑亲自跨上了战马,离开了沙丘。他们来到被阿拉伯人称为“牛腹”的地方,这里是尼罗河的分叉点,罗塞塔和塔米亚两条支流在这里形成了一片长长的无数的岛屿。“我们经过的平原非常可爱、富饶,有几个村庄。”萨瓦里记道。下午5点,法军抵达阿尔夸拉塔恩。
次日,佩雷海军上校的河上舰队抵达,而尼罗河对岸的扎约翁谢克(Zayoncheck)将军的队伍也在兼程行军。
尼罗河右岸的德托耶(Detroye)少校发现行军的条件令人失望。“没有比进军开罗更困难的了,”他在日志中记道,“天空在燃烧,大地被太阳烤得灼热。我们日夜兼程。扎营的沙丘常常移动,夜晚由于河水蒸腾,闷热难当。” 虽说尼罗河解决了饮水问题,而且水牛、鸡和鸽子解决了肉食问题,此外还有西瓜和豆类,但“没有面包和酒”。他在日记中忘了提到毒蛇和无处不在的蝎子。如果说食物和饮料对这个旅来说不成问题的话,那么,他们的领导却是个问题。
扎约翁谢克将军很难说是这样一支军队的理想军官,至少根据德托耶少校的看法是如此。“将军……看来是个有诚实品质的人,但却不是个好军官。缺乏性格、精力和基本的预见能力,他让他的队伍在食物丰富的地方挨饿。”他们的周围有食物,却没有安排人收集和分配。“由于惩罚不严,加之实际需要,导致了抢劫的发生,我军(指扎约翁谢克旅)路过的所有村庄都惨遭蹂躏,白天行军秩序极其混乱。”但拿破仑和他的高级将领喜欢扎约翁谢克,在贝尔蒂埃给督政府的报告中,照例隐瞒了真相,却赞扬扎约翁谢克是个“极好的领导者”。在罗塞塔和塔米亚两条支流交汇之处,沙漠起伏的热浪、荒漠的阴霾和沙丘渐渐被一望无际的田野、西瓜地、甘蔗田和黑葡萄园所取代。在隆起的山丘上是橘树和柠檬树果园围绕的村庄。虽说有1/3的村庄破败不堪,村民居住的泥棚“污秽并散发着恶臭”,法国人最终还是看到了“个子高大、身体健壮的人”, 他们的女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极其丑陋”,那些孩子直到七八岁都光着屁股到处乱跑。尽管如此,法军发现这些村庄“非常好客”;然而,他们的音乐——由铃鼓、钹和竖笛演奏的埃及音乐,却“十分难听”——法军宁可不听这种音乐。
第七章 法老的领地(8)
载着蒙日、贝托莱和布列纳以及其他平民的佩雷海军上校的河上舰队, 由于几艘大船在河上搁浅,战士人数也在渐渐减少。等他们驶抵尼罗河的主河道时,佩雷发现他只剩下8艘三桅帆船和8艘炮舰了。
对于只有数百名骑兵、战术处于劣势、士气涣散的拿破仑来说,严阵以待的穆拉德贝伊大军是以逸待劳。看来,穆拉德贝伊军是要在开罗前面的一个叫做伊巴巴的村庄与他们决战。拿破仑一往无前。下午4点,风尘仆仆的绵延数英里的拿破仑远征军抵达了离开穆拉德贝伊军一英里半的地方。
穆拉德贝伊军和尼罗河对岸的易卜拉欣贝伊军杀气腾腾。但法国人有所不知,舒布拉希特一战法军获胜已经造成了开罗城的恐慌。据埃及历史学家阿拉曼记载,法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加剧了人民的恐慌……尼罗河两岸都是我们的大炮和军队……尽管做好了这些准备,马穆鲁克王室仍然怕得要死”,开罗的富人“已经收拾家当准备一旦我军抵挡不住便逃之夭夭,政府竭力阻止人们逃离城市”。同时,###教圣族后裔领袖埃芬蒂从城堡扛出先知的绿旗,“在数千手持棍棒的教徒护送下,大声诵读着经文前去助战。整个埃及处于混乱之中……”阿拉曼继续写道:“每个人都祈求真主保佑他们战胜法军。”首都开罗只留下了女人、孩子和老人,他们躲在泥屋后面。“杀人暴徒控制了这座城市”,愤怒的暴民抢夺了大部分欧洲人、基督教阿拉伯人、埃及基督徒、希腊人和犹太人,从他们的教堂、寺院以及他们家中抢走了一切值钱的东西。“他们要杀死所有犹太人和基督徒”,在留守的马穆鲁克当局强烈干预下,才阻止了一场大屠杀。“他们每天都知道法国人离开罗愈来愈近了,但当局在部署抵抗时仍然举棋不定。埃及军队对自己缺乏信心,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对抗法军。”
在有着一条干枯运河的开阔的平原上,德塞的师团摆开方阵,形成法军的中军部队。左翼和右翼师团各在一边,两翼之间是小型机动野炮。总共5个师团,每个师团组成一个方阵,面向敌军一字排开,共约24;000人,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刺刀的城墙”。随着鼓点和军号声,德塞师团首先向前缓缓移动,接着其他师团也迈步前进。
刹那间,沙土飞扬,马蹄声大作,数万名马穆鲁克骑兵发出狂野的呼喊,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法军方阵。战场上顿时枪炮齐鸣,人喊马嘶。马穆鲁克军遇到了精心布阵的法军的滑膛枪和榴弹炮的致命打击,成片的骑兵被扫倒。骑兵奋勇冲杀,想从不同方向突破法军阵线,但是法军“方阵”的布局可以击退来自各个方向的袭击。少数冲进方阵的马穆鲁克骑兵也死于刺刀丛中,法军方阵岿然不动。残存的马穆鲁克骑兵不得不后撤,中央的德塞师团截断其退路,马穆鲁克骑兵死伤约3;000多人。左翼法军突入敌步兵军团阵地,越过土垒,夺取了60多门笨重的大炮。右翼的法军击溃了穆拉德贝伊军的部落兵,慌不择路的部落兵成群跳入尼罗河中,约1;500人溺死水中。来不及跳河的均遭法军杀戮,如同贝尔蒂埃所说,这是“一场可怕的大屠杀”。
右岸的易卜拉欣贝伊军乘船渡河欲援救穆拉德贝伊军,但大势已去,他们遭到佩雷的炮舰轰击。与此同时,狂风大作,河上浊浪翻腾,黄沙漫天,易卜拉欣贝伊军什么也看不见,只得退回右岸。两岸的大炮一刻不停地轰击着。“我们的耳朵被炮声震聋,”阿拉曼报告道,“大地在颤抖,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