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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没注意听，“太累人了，我完全不知道我家的东西放在哪里，整理完行李房间跟遭贼一样”沈墨说着突然想起刚才凌皓说的，突然意识到什么，便噤了声
凌皓也尴尬，没想到是想歪了，忙转移话题，“言卿不在？”
“额，出差了”
然后是一阵安静。听到司机说要进入山路了，还有3个小时的路程，一些晕车的人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
等到了地方天都快暗了，沈墨一下车就有些泛呕，一看旁边的一群护士，已经是虚脱了，沈墨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特别是听到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山路的时候。
到了村里已经快7点了，住宿的地方非常简陋，却是村里最好的地方，是村里的学校空出来的一间房间，中间用一块大的木板隔成两间，里间住女的外间住男的，床铺是直接在泥土地上铺一层稻草，然后再放上草席和棉被，而且还都没有手机信号，大家都是从大城市来的都没见过这么简陋的地方一片怨声载道，可徐教授眼一扫视又静的没声音。
当地的人很好客，端来了晚餐放在欲倒不倒的桌子上，招呼着大家吃，大家便坐了下来，拿起簸箩里的馒头和有些黑乎乎的饼子。大家哄得一下了把馒头给抢了，沈墨拿到的就只剩下黑乎乎的饼子，配着稀饭。沈墨实在是吃不下去，但还是皱着眉头，吞咽下去。
“还好吧？”徐刚问道
沈墨笑笑，“恩”
“没吃过这些吧？”
“吃过”沈墨说道
“噢？”徐刚倒是好奇了
沈墨笑笑，“老师，你试过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窝窝头配着酸涩的柳叶汤吗？而且没有调味料。”
“这倒没有，你吃过？什么味道？”徐刚有些好奇沈墨怎么会吃过这些，以她的家世背景不至于吧。
“那才是真正的难以下咽，那汤真的是又苦又涩。……那是我爷爷小时候吃过的东西，他说那是他吃过的最好的东西，想吃都吃不着。所以我们从小的忆苦饭就是这个。”
徐刚笑了出来，“你爷爷也是不希望你们忘记过去……凌皓你呢，你没吃过这些吧？”徐刚看着凌皓
凌皓摇摇头
“你们能试一下那种日子也难得了。好了，吃完早点休息。”说完就走开了
沈墨继续喝着粥
“其实你爷爷对你们的教育很好，忆苦思甜。”凌皓说了一句
沈墨点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是真的很硬，像是磕到骨头一样。沈墨也不管了索性把被子叠起来，一面铺一面盖，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吃完早饭义诊开始，大家在村长的安排下一个个的进行检查，沈墨拿着听诊器坐在椅子上
走过来一个小伙子，黝黑的脸显得敦厚。
沈墨看他穿的有点多就叫他脱掉，结果他竟然脸红了，沈墨笑笑，“我是医生，不用紧张，你解开上面的衣扣就行”，他总算解开扣子，可看到沈墨拿着听诊器靠近他时竟然拉着衣服拔腿就跑
一旁的护士笑了出来，“他可能以为你是色狼。”
沈墨哭笑不得，摇摇头，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又走过来一个小孩子，战战兢兢的看着沈墨，沈墨笑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子嘟囔着嘴，不说话
“你告诉阿姨，阿姨给你糖吃好不好？”说完沈墨伸手朝后面摆了摆，一旁的护士明白了，立刻在沈墨的手里放了一颗糖，沈墨拿糖在孩子面前晃了晃
小孩子睁大眼睛看着沈墨，舔舔舌头，“二娃”
“什么？”
“二娃！你在这啊”村长走了过来，“我说你检查不做就跑过来干什么？那个，医生不好意思啊，这孩子”
沈墨笑笑，“没事，我来就行了，他叫二娃吗？”
“恩，大名叫什么快跟医生说”
“陈飞”
沈墨蹲下身子将糖果放在陈飞的手上发现他的手脏兮兮的都是泥，又把他带到水池边洗了手，“那我叫你小飞好吗？你让阿姨给你做个检查你好不好？”
“恩”
“小飞真乖！”沈墨将听诊器的一端放在小飞的胸口，听了一会，有些难以置信，又放上去认真听了一会，沈墨脸严肃下来，“小飞，告诉阿姨这边会疼吗？”沈墨指了指小飞的胸口，“比如玩的时候，还有呼吸时会不会很难受？”
小飞摇摇头
“怎么了？”凌皓走过来
“学长他心跳有些奇怪，你听一下。”
凌皓听了一下，看着沈墨点点头，“没有医疗器械可以检查不知道具体情况，找孩子的父母说说，徐老师现在不在，我等下跟他说。”
“恩，好。”
……
沈墨以为这孩子是村长的孩子，可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个孤儿，父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母亲离家出走都没回来过，一直寄住在村长家。沈墨一跟村长提起这事，村长便开口，“二娃，这孩子我也当他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医生如果真是你说的心脏有问题，那要治疗要花多少钱？我们家根本就……”
“我明白，但总要带孩子去看看，他才5岁。”
沈墨正说着，徐刚走过来，“我检查过了，是有些异常，须到医院检查一下，我叫凌皓带他到最近的医院去检查了。”
沈墨跟徐刚讲了孩子的事，徐刚也皱着眉头，毕竟钱这种事医院也是没办法，他们看得费用可以免但药物方面是怎么也没办法的。现在只能等凌皓带来的结果了。
等到凌皓带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
“怎么样？”徐刚开口
“是先天性心脏病，其实应该早点动手术的，现在有点严重。这是检查报告。”
徐刚拿着报告，看了一下
“医生，那二娃，还有救吗？”一旁的村长问道
凌皓点点头，“恩，可以的，手术就行了。”
“那钱呢？”
“10来万左右”
“10万，这？”村长惊呆了，怎么会这么多
“那个我们医院有补助，所以钱这方面没有问题。”沈墨开口，凌皓和徐刚都看着沈墨，貌似补助也没那么多吧，顶多10％。
凌皓也笑了，“恩，没错。你们这次跟我们一起回去，顺便做手术。”
徐刚叹气，这两个孩子
一群人正要出去坐诊，突然来了一个人，跑过来，“医生，快点救命啊。”
“怎么回事？”村长问道
那人跑过来，“老李家的媳妇难产，娃生不出来，哭着呢！”
徐刚忙说，“凌皓你快点过去。”等凌皓走了，徐刚反应过来，“沈墨，你也过去，小林你也过去帮忙，你们是女孩子比较方便。”
沈墨明白了，这不比大城市，有些观念深着呢。
跟着村长来到产妇住的地方，沈墨听到里面杀猪似的声音，真的是呆了和小林对视了一下，都不禁咧咧嘴。这生孩子太吓人了吧！
“不行，是大夫也不行，我儿媳妇生娃，你一个男的进去不行。”一个老妇人指着凌皓怎么都不让进去，里面的孕妇大声的叫喊，外面一个巫婆在那里手舞足蹈，沈墨和小林走进院子，都暗道：迷信！
“沈墨，快点进去！”凌皓对着沈墨说道
“可是学长，接生我只看过没实践过啊？”沈墨轻声的说到
“你们先进去安抚好产妇，我在外面协助你们。”
“哦好”沈墨拿着药箱立刻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是汗的产妇，“小林，你帮她擦擦汗”说完沈墨掀开被子，发现床上一滩血。
“沈墨，怎样了？”凌皓在外面问道
“宫颈口全开，孩子头太大卡住了，产妇出血较严重”沈墨说道
“注意安抚孕妇，不要用力过猛，循序渐进，若有必要进行会阴切开手术。”
“好”沈墨看着产妇，“不要紧张，放轻松，呼气，吸气，对，用力……”
……
沈墨满头大汗
“啊——”孕妇大叫一声，终于孩子滑出，沈墨伸手接住孩子，脸上带着笑意，伴着第一声啼哭轻轻抱起孩子擦干净，小林走过来拿出止血钳两端夹住，沈墨拿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小毯子给小宝宝裹好。
“是男孩还是女孩？”孕妇虚弱的问道
小林笑笑，“恭喜了，是个小公主！”
“你说是女的，怎么会？”孕妇整个人躺了下去，眼角的泪水不停滑落
沈墨和小林互看一眼，觉得奇怪
“生啦，男孩还是女孩？”
一个老妇人匆匆走进来，有些粗鲁的掀开小被子，又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一个男的刚好要进来，“娘，怎么样？”
“又是一个赔钱货！”
那个男的听了这句话连门都没进就走开了。床上的孕妇泪水越积越多。
“这什么人啊，什么叫赔钱货啊，人家生孩子都快把命搭上了，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是不是男人啊！”小林气愤的说道
“是我的错，我生不出男孩，已经三个了。我对不起李家。”
那个老人突然走进来，将一堆衣服扔在床上，“林丽花，你给我回去，我们老李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媳妇，嫁过来5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
林丽花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娘，我错了，我再生，一定能生个孙子，不要赶我走……”
老妇人走出房门，林丽花跟着跑出去，哭着跪求着
沈墨怀里的孩子也大哭，沈墨轻拍着然后交给小林，走了出去，“大妈，你好，可能我这个外人没有资格管你们的家务事，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什么叫连个孩子都生不出？她为你们家可是生了三个孩子……男孩子是人女孩子就不是人了吗？您自己也是女人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女孩子就比男孩子差吗？不怕告诉您我父母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可他们从没有因为我不是男孩子而看轻我。”
“你——”
“生孩子多痛苦您也清楚，您也经历过，这连续生孩子很危险的，搞不好命都没了。孩子再重要能有母亲重要，现在让她跪在这里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生不出男孩就是她的错，一个丧门星”林丽花的丈夫站起来指着林丽花说道。
“谁的错？她的错？说你无知还真是抬举你了，你简直就是愚昧，需要我给你好好普及一下性教育知识吗？人类的生殖细胞中，有23对条染色体，其中22对为常染色体，1对为性染色体，女性的性染色体为XX，男性的性染色为XY。卵子所含性染色体只有X一种，而精子可分别含X或Y性染色体。当精子与卵子结合后。若含X染色体的精子与卵子结合，受精卵为XX型，发育为女胎；若含Y染色体的精子与卵子结合，受精卵为XY型，发育成男胎。所以决定孩子的性别在你不在你媳妇，你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怪别人。你好意思吗？”
“你说什么，我不懂！”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那好，你问他”沈墨指着旁边的凌皓，“他是男医生，他总不会骗你吧？”
凌皓走了过来，“没错，的确是这样。你的妻子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现在正是最需要你关怀和安慰的时候，而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令人寒心。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罢，都是孩子，不应该受到歧视。”
沈墨拉起一旁的林丽花，“走吧，我扶你进去！”
林丽花躺在床上，拉着沈墨的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当然”
“生不出男孩真的不是我的原因，真的是他的原因。”
沈墨笑笑，“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只是说决定的是他没错，但是还有一些外因，比如你和你丈夫的体质啊，还有你们那个的时间、地点都有一定的影响。”说到那个的时候沈墨顿了一下，旁边的小林都笑了
沈墨抱过孩子，“你看看多可爱啊，粉粉的，嫩嫩的，女孩子怎么了，我就很喜欢啊。”
“其实在我们这生不出男孩子就被瞧不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们不懂，因为你们都还没结婚，自己再喜欢有什么用，丈夫和公婆不喜欢。”林丽花说道
“谁说的，沈医生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