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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动作顿了顿,她用一种随意的口吻道:“这事,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前两天罗枫寒还用这个寒碜她来着。
宁湛微微吃惊:“真是你?枫寒也只是猜测。”
“猜的?”殷如行也是大吃一惊,良久,苦笑一声:“枫寒公子可真是好本事。”她还以为他掌握了证据呢?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事情还没有泄露。至少到现在为止,知道真相的人数有限。
宁湛更加忍不住:“这么说,真是苏晨暗里害的你?”
“当然。”殷如行扯了扯嘴角,“除了他还有谁?”
“你为什么不向苏雷求救?”宁湛紧接着又问。
“因为没有用。”操起切好的药材下锅,殷如行掸了掸桌上的碎末子:“事情没有发生前,他不会相信。事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能和他哥决裂吗?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我忍气吞声的跟在他身边,多几重保护而已。师父,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明知道那里有人会害我,我还巴巴的凑过去。我是脑子进水了呢?还是犯贱呢?”
宁湛无语。半天后又问:“你是怎么杀死冯胖子的?”关于这一点,他们三人都很好奇。冯胖子身边不乏好手,护卫重重。殷如行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不但杀了他,还完好无损的逃了出来,不可谓不神奇。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殷如行沉默片刻,还是语气平淡的将事情叙说了一遍:“……幸好船上有个在军中认识的袍泽,给了我衣服银两还有食物和水,这才游到了祉地。”
故事说完,宁湛也沉默了。被下**、日夜昏睡、色诱冯胖子、密室杀人、两渡绵江。这一路走来,稍有不慎,或是一个环节出意外,殷如行坟头的草都能生的比人高了。至此,他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能原谅苏雷。
“你……怨恨吗?”思忖良久,他轻声的问道。
“为什么要恨?”殷如行头也不回的蹲在药罐前搅拌,白色的蒸汽迷蒙住她的脸:“原蔻娘有句话说的好,弱肉强食。自己笨,怪得了谁?”
“不恨……也好。”宁湛在房中来回踱了好几步,闷闷的抛下一句:“药好了就出来练功。”出去了。
殷如行掏出手帕,擦了擦被蒸汽熏到的眼睛。
准备的时间很紧,配药熬好后,便是过年。师门的一众师兄妹们一块儿笑闹了几天。大伙儿只知她年后便有特训。具体为何不知道。方印然对她能早早离开别院去外面‘见世面’,表示了深深的妒忌。暗恨自家师父太过保守,按部就班的不愿变通。
林咏恩也不知道她要去何处,除夕守岁的时候还唠唠叨叨,说她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别光顾着习武,人生大事也该考虑才是。
对比热闹的过年气氛,年后的分别就尤显清冷。她走的很隐秘,来送行的只有两人:罗枫寒和宁湛。罗中驾着青油布马车,和一年前一样,由着白陌尘带她远行。
去年便是这个时节,她来到鄢都。今年还是这个时节,她离开鄢都。一样的车,一样的人。心情,已然不同。
车厢中,殷如行闭目调息。一来,抓紧时间运转内功。二来,她也不知道和白陌尘有什么可说的。
白陌尘拿着一本书,翻了几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叹了口气,放下书本开始煮茶。
茶香很快盈满车厢内的每一寸空间,白陌尘的心绪也宁静下来,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推至对面。
殷如行闭目不动,宛若老僧入定。
中午时分,马车停下,三人吃了些许干粮,饮过热茶。罗中继续出去赶车。殷如行不闭目了,她拿起一根筷子,比比划划的凌空演练起刀法来。
在离开前的十五天里,宁湛教了她一套新的刀法。名为破浪刀法。比之天清十二式更为精妙。她只是初步学会,消化成自己的还需要一段时间。故而便演练不歇。
白陌尘看了一个下午的书。黄昏时分来到鄢都城外的一个小客栈,三人进店休整。
如此晓行夜宿,大约五天之后,马车来到了祀地边境。过了边境便是祝地。
过边境需要通关公文和一系列检验手续。在此,他们要多逗留一天。
选定了客栈,找了个清净的院子住下。白陌尘带着罗中去了府衙。殷如行留守。这次出来,她没有易容,而是进出时头戴斗笠,用青纱遮住眼睛以下的半张脸。因着白陌尘是名士,他人便将殷如行当成是随行女眷,倒也没有人对她无礼。此时,白陌尘和罗中都不在。小跨院也没旁人,殷如行便院门一关,抓紧点滴时间,在院中演练起刀法来。
边练边演算,两遍之后,院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殷如行听了听,像是往这院里来的。便赶紧收了刀,一溜烟跑进房中,门窗紧闭。
院门被打开,小二殷勤的声音传了来:“几位客官,小店实在是没有空余的院子了。就剩这一处。正屋已经有人住了。东西两边的厢房还空着。您几位看呢?”
“正屋住的是什么人?”一个有几分耳熟的女声传来。
殷如行皱了皱眉,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是三位鄢都人士。”这是小二的声音。
“是什么样的鄢都人士?正屋三间房,难不成他们都住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女声。
小二的声音:“是什么人小的也说不准。三年间都住了倒是的。领头的是个年轻公子,看着是个文士。另一个应是他的仆从。还有一位年轻女眷。他们三人正好一人一间。”
“咦?这分配倒是怪。”女声笑的有几分调侃的意味,“若说是丫鬟吧,没有单独住一间正屋的道理。若说是同伴吧,年轻男女独自出行,这可是有些意思。”
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接话:“不奇怪,他们应该是江湖人。你看地上的脚印。”
殷如行猛的一下捂住嘴,心脏几乎要惊跳出来。
是苏雷居然是苏雷
无数个夜晚中,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在她耳畔亲昵低语。她绝不会听错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175章就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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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就不出来
殷如行死死的捂住嘴巴,连呼吸声都不敢大意。这个距离,以外面的那位主儿的功力,听出房里有人在急促的呼吸绝不是问题。
可心跳偏偏“砰砰”急响,止也止不住。
无奈之下,她只好连鼻子一起捂住。瞪大了眼睛侧耳倾听。
外面,苏雷得声音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脚印,倒像是女人的脚。”
“咦?果然啊”女声带着惊喜,“走,见见去。”
“砰砰砰”门被敲响。殷如行听在耳里不亚于阎王爷的催命符。
不开,不开,我不开。我就不开
“有人在吗?”随从高声叫道,“我家主人前来拜访,敢问可有人在家?”
没有人,没有人在殷如行头摇的似拨浪鼓。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门外,何雁的脸色开始不好。房间里分明有一个人在。可这人却装聋作哑的不应声,这是何道理?
苏雷劝她:“算了,或许人家有不方便之处。我们自住我们的就是。”
“不行”何雁犯了犟脾气上来,他们依礼叩门,居然被这般奚落,那还了得不依不饶的大声道:“不过一扇破门罢了。你我手下哪一个踹不开?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今儿倒要看看里头是什么金贵人?藏头躲脸的算什么难道是逃犯不成”说罢就要作势踹门。
殷如行吓的魂飞魄散,捂着嘴在屋里团团转,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一个角落就往里头钻。钻进去了才发现是床,又忙将帐幔严严实实的放下。
屋里的响动瞒不过外面几人,不由惊讶的面面相觑。
他们并非仗势欺人之辈,不可能真的破门而入。然而这里头的人也确实无礼。说这些话也只是想让他自个儿知趣。主动开门迎出来也就是了。谁料……
苏雷与何雁对看一眼,各自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房间里的人恐怕真有不妥。
何雁丢给手下一个眼神。手下会意,抬脚就要踹门。
小二吓的大叫:“客官客官手下留情这门可踹不得”
何雁不耐烦的回他道:“你怕什么门坏了我照价赔给你。”
小二一脸愁苦。有钱也不能随意闹事啊当下赔笑道:“客官息怒,许是屋里没人呢。”
“胡说”何雁呵斥,“有没有人我比你清楚。给我踹”
殷如行吓的一头钻进被子。瑟瑟发抖。脑中只有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外传来一道清和的男声:“这是怎么了?几位为何拥簇在此?”
何雁和苏雷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是熟人:“是你?”
来人正是白陌尘,身后跟着罗中。他缓步上前,对着二人拱了拱手,含笑道:“见过二位将军。二位聚在白某的房门前,不知是何故?”
何雁惊讶的道:“居然是白老弟?这院里的住客难道是你?”
“正是白某。”白陌尘谦和一笑,“何将军,房间里的是位女眷。临出门时公子曾告诫她不得在外生事。故而不敢应声。还望二位将军见谅。”
“女眷?不敢见人?”何雁露出几分玩味的笑,“白老弟,该不会是你私带了小情人跑了出来吧。”
白陌尘哭笑不得:“何将军这是取笑我呢。这位姑娘是林夫人的远房亲戚。”对何雁的调笑倒也没有完全否认。
何雁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来历清白,有什么好怕的。好端端的叩门拜访,出来应一声就是了。她倒好,躲在里头装哑巴什么意思”
白陌尘略略思索,恍然一笑:“何将军且息怒。木槿定是不知道两位将军能听声辨人,知道她在房里。这才装着屋里没人,不敢出声。陌尘替她给二位赔罪了。还请恕她年幼无知,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完,长长的躬身一揖。
他的姿态放的如此之低,何雁倒也不好紧逼。遂没趣的道:“罢了,我还能和个小丫头计较么?”啧了啧嘴,“陌尘啊你眼光也太差了点。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白陌尘只是微笑。
苏雷看了看院外的脚印,突然道:“这位姑娘懂武?”
白陌尘一愣,道:“她年少好奇练了些时日,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苏雷点了点头。
白陌尘立刻岔开话题:“二位将军可是来住店的?”
何雁道:“是啊这家店生意好。就剩你这儿半个院子了。”
白陌尘立刻知趣的道:“既如此,正房就让于两位将军。白某住东厢就好。”
“倒也不必如此。”何雁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我和苏雷一人一间正房就行。你只需让出两间来。剩下的一间照旧住。”
白陌尘也不客气,笑道:“如此就谢过了。罗中,开门取行李。将东西放到东厢去。”又吩咐小二,“小二,做一桌上好的酒菜送来。”笑对何雁道,“还请何将军、苏将军赏脸。我与二位将军治酒赔罪。”
何雁和苏雷齐齐笑纳赞同。很快,小二就将连着的两间正房收拾干净,何、苏二人带着行李入住。因人数较多,不少人都是合住一间。几个小二又忙里忙外添加被褥,小跨院里很是热闹。
何雁和苏雷自是不用去忙的。不久后,手下来报,所有人都安置妥当。另上报消息一条。白陌尘一行见他们房源紧张,便又让了一间给他们。也就是说,白陌尘三人现下只住了两个房间。正房一间,东厢一间。
苏雷摇了摇头,对何雁道:“他这是给你赔罪呢。”
何雁撇了撇嘴:“我不也没追着不放么?”想想,又多问了一句:“他们谁住正房,谁住东厢?”
手下回禀:“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