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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地的麻烦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一来,她的脸当初是涂黑了的。二来她用的是化名。钟平涛早已过世,何雅也因为缠绵病榻久不见人。何雁为新任城主。只要她不去祉地,不在何家的女人面前动手。就不会暴露。这里虽然有麻烦,麻烦却是在日后,不在当下。再说,罗枫寒对此应该也有些计划,总能平了过去。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苏雷的紧追不放了。可她殷如行又不是他的妻子。只要把奴籍问题说清。非亲非故的,他也不好逮了她回去。
说到底,其根本的底气就在于她现在有实力、有后台。‘殷如行’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站于人前?
桓蹊听了她吐露的部分内情(冯胖子和祉地的一段没说,只说被白陌尘带到了鄢都)和真实的想法,良久不语。
照这样说来,殷如行的想法没错,一点没错。她是被拐子(寿家村全体村民)卖给人贩子的。这一行径无论在哪一地都不合律法,告了官府,查明实情后是定要发还良民户籍的。既然是良民,苏雷想捉了人家回去就没有道理。他想要殷如行?行,不管是娶还是纳,是妻还是妾,照着规矩来就是。征得长辈同意,长辈没有就征得本人同意。总归不能强抢吧?这么一来,闹的大家紧紧张张的事它就不能算个事
“所以,你并不惧怕苏雷找了来?”桓蹊想通了里面的道理。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苏雷的一个承诺啊他就这么白白的丢了
殷如行看了一眼他不大好的脸色,笑道:“应该说,是到了鄢都我就不怕了。所以,你还是可以找他要这个人情的。苏离的人手未必那么快。只要你的信在她前一脚到。苏雷也得认你这个人情。”
桓蹊的脸色稍有松动。就算苏雷认他这个人情,心里也定有疙瘩。不过照这么看,殷如行对于鄢都来说比苏雷的承诺更重要。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棘手的事要求着苏雷去办,人情没了也就没了。权衡利弊,他这里也是和鄢都更重要些。
“罢了,送佛送到西。”他道,“一百步我都做到九十九了,还差这最后一脚不成。既帮了你,我就帮到底。他是三名将之一,你是扬名外海的‘黑罗刹’。又差了什么?我若日后有难,就只认你讨人情救命就是。”
殷如行笑了,笑的真心而开怀:“桓公子。我殷如行记下你这份人情。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她终于不再是五年多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弱女子。她也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换得他人相助的。
桓蹊想通了道理,更加催促着行程加快起来。用他的话说,这就是在打时间差。赶在苏雷知道消息前,大家先把事情给商量好了。该办的办起来。
到达鄢都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了半天。原该第二天清早到。桓蹊深恐夜长梦多,快马加鞭,抢在前一天关闭城门前进了鄢都城。
按照殷如行的意思,随便找个客栈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出城去燕凉别院。
桓蹊大笑:“瞧瞧,这就露陷了吧?如今谁不知道我桓蹊送鄢都林家的姑娘归乡呢。进了鄢都城你还要住客栈,这是打我的脸呢还是打林家的脸?”
殷如行这才醒悟,犹豫道:“可我都不认识林家的人,呼啦啦的这么上门去,别吓着人家。”
桓蹊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世家的底蕴在那里呢。就是没见过你也是他们家认下的姑娘,只管放心上门去。”想了想,又问道:“现在都到鄢都了,你总该给我两句实话吧。既然林家是面子上的,那里子里你是跟了谁家?明天去燕凉别院,你投奔的人在那里?”
(未完待续。派派【错过繁星】)
第211章罗映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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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罗映韬
殷如行干笑两声,道:“桓兄,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在普济寺慧净法师的院中喝茶么?”
桓蹊笑了笑,道:“记得。那时我还诧异来着,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姑娘,怎么大师会这般看重。现在想来,果然我是凡人,比不得大师慧眼如炬。早在当日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
殷如行又干笑了一下:“哪里。当时认识了桓兄和白兄是乃幸事。我走投无路之时,便是遇着了白兄才来到鄢都。”
“原来是陌尘啊——”桓蹊若有所思的对着她深深一笑,吆喝住马匹,指了指前方一扇钉满了红铜色巨大铜钉的朱红色大门:“我们到了。”
投过拜帖,中门很快大开。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从里面纷涌而出,最前方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他对着桓蹊拱手施礼:“桓公子。”
“林公。”桓蹊拱手还礼,态度很是亲热:“桓某有幸,送令族女回归,终能卸担尔。”
男子笑着将视线转向殷如行:“这便是二娘吧。我听咏恩提起过。到家了就好。”
殷如行少不得给这位林家的长辈行了晚辈礼。随后一行人被迎进大门。
在走向正堂的路上,桓蹊悄声在她耳边轻语:“这是林家现任家主,林致远。”
殷如行顿时想起这个名字听林咏恩说过,是她的堂叔。她只需跟着叫‘叔’就行。
到得正堂,林致远给二人介绍林家的一众子侄小辈,桓蹊和殷如行均是第一次见到,七七八八只记了个大概人名。
林致远笑道:“今日天色不早,我就不唠叨你们了。先住下歇息,明日再细聊吧。”
桓蹊也跟着笑:“林公还是那么体谅人。如此我就托大了。”
林致远便亲自送桓蹊去休息。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上前来和殷如行招呼:“姐姐好,我三房的咏怀。姐姐请跟我来吧。”
林咏怀带着她来到后园一座精细的雅舍,指挥着丫鬟铺床熏香,将房间整理妥当:“姐姐暂且将就一晚,明早咱们再叙话。”
殷如行求之不得,连声道谢,送了她出门。径自洗漱了倒头入睡,这几天急着赶路,身体虽还好,精神上却很是疲倦。
翌日天明,梳洗整装,吃了早饭后被丫鬟带至正堂。桓蹊和林致远都在。却是坐在客座以及下首。正位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面容俊逸、温文尔雅,一双晶莹温润的黑眸似曾相识。
“二娘,快过来。”林致远起身给她引见,“这是映韬公子。公子今日恰好要去别院,顺道过来送你一程。”
映韬公子,罗映韬?殷如行恍然大悟,怪不得眼熟,是和罗枫寒长的很像。只是罗映韬的气质更加温润平和些,令人很容易滋生好感。
“……见过公子。”她含糊着见礼。不知道这位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姑娘快请起。从师门来论,你我是平辈尔。”罗映韬显然是知道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而一笑:“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桓公子,可还有要收拾的?”
“没有。桓某随时可出发。”桓蹊跟着起身和林致远道别。林致远也不多话,客气的送了他们出门。
这一回路上,三个人都是骑马。一路先行,马车带着行李跟在后面。
“其实,你昨晚可以来罗府住的。”罗映韬抖了抖缰绳,看了桓蹊一眼:“可以省下那些琐碎交际。”
桓蹊嗤笑:“去罗府?那我千里送人岂不成了笑话”
“无妨,这里是鄢都。”罗映韬轻声慢语,“再说,殷姑娘也该正名于天下了。这个时机刚刚好。”将目光投向殷如行。
这个目光,压力很大啊。殷如行避开,讪讪道:“我得问问……师门……”
“是去问小叔吧。”罗映韬了然,似笑非笑:“我记得小叔可不是姑娘的师父。”
殷如行巨汗。罗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难缠。干咳了两声,坚定的道:“我听师父的。”
罗映韬玩味的一笑:“这话说的好。是得听师父的。只是这师父要听谁的,就难说了。姑娘就不担心?”
宁湛听谁的?当然是听罗枫寒的。殷如行换了左手持缰绳,正色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担心。”虽然没有把握罗枫寒是否支持她的计划,可也没必要在罗映韬面前表现出来。他们更不熟好不好。
罗映韬笑了笑:“不担心就好。姑娘若有什么为难之事,也可以和我说说的。我虽不才,出一二绵薄之力还能做到。”
殷如行干笑了两下:“多谢。”心里如吊了水桶一样七上八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现在要陷入派别斗争之中了?
桓蹊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去的说话,含笑不语。似乎对此不放在心上,又好似只是在看热闹而已。
很快到了别院。早有人得到消息,出门相迎。殷如行一看,居然是熟人。来的不是方印然是谁?
“师妹小师妹”方印然用力的挥着手,欢快的叫着。等人走近了,才发现罗映韬,脸色稍正,叫了声“映韬公子”,又立马将一张大大的笑脸对上殷如行:“小师妹,听说你名扬天下了?”
被完全忽视的桓蹊很不满的喷了一口鼻息。罗映韬不禁失笑,对着被方印然挤到身后别院管事道:“这位是桓公子,我与他一块去见小叔,小叔是在曦园?”
“是。”管事松了口气,躬身回答:“四公子早就在曦园相候。桓公子、韬公子,请随我来。”
桓蹊犹豫了一下,看向一边。殷如行和方印然正说的欢。罗映韬不经意的道:“随他们去吧。她是要先去见宁湛师叔的。”
“宁湛将军?”桓蹊一愣。
“怎么,你不知道?”罗映韬诧异的看向他,随后微微一笑:“殷姑娘的师父就是宁湛。”
“宁湛她的师父是宁湛”这一回,不止是是桓蹊惊讶。身后的刘、乔、楚、潘四人也齐齐惊愕。潘瑜几乎是一瞬间的,眼睛就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罗映韬不动声色的道:“看来,你们不知道。”他话锋一转,问向桓蹊:“一路同行,千里相送。你知道的有多少?”
桓蹊面色一整,瞥了他一眼,滴水不漏的回答:“至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罗映韬浅浅一笑,不再说话。很快,曦园出现在眼前。风过屋檐,竹哨呜咽。桓蹊是第一次见到,不禁盯着打量了一会儿。
罗枫寒正站在屋檐下等候。竹叶沙沙,衬托的他一张脸若白玉般无暇。桓蹊不由感叹,一别经年,这人身上竟然看不见一点岁月风霜。老天真是厚爱罗家人。
真相不是老天厚爱某人。而是某人的功力进益,内息大增,造成了现在的样子。罗映韬一眼就看了出来。奇怪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这四五年来,罗枫寒突然变身武学狂人,每一次见面都能感觉到他的功力有明显的进益。真是怪的很。
三人走进屋里,寒暄过几句。侍女上了茶,退下。屋子四周五十步内再无旁人。方说起正事。
“沿海一带怎么样了?”桓蹊一上来就直奔他最关心的话题。路上不方便,他从情报网知道的消息有限。
“一切顺利。”罗枫寒道,“已经从海上杀到了内陆,东寰岛沿海一带已全部占领,正在向内陆挺进。现在就看他们的王室能坚持多久了。”
“确定他们会向天元求救?”桓蹊再一次询问,这点至关重要。
“当然。”这次说话的是罗映韬,“这点可以保证。”
桓蹊顿时明了。东寰岛王室的亲信里面一定是有鄢都的人,他才这么肯定。
队友的能力是我方胜利的保障,桓蹊对此很满意,不再多问:“那我回去后就开始准备。”
罗枫寒转而问向另一个问题:“自立为王的事,他们商议的如何了?”
桓蹊道:“情况不太好。你们也知道,这是多少代人的心愿了。我探查的消息是,我父亲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