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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雁眨眨眼:“苏大公子,你就老实告诉我一声,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如果我真有印信,你是行,还是不行。”
苏晨的忍耐终于快要到了极限。何雁反反复复的调戏他,简直就像和他有仇。问一个男人行不行,偏偏又含有双重隐晦。他尴尬都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略略放低了姿态:“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经略何苦纠缠。”
“哎呦,我可不是说玩笑的。”何雁笑的花枝乱颤,能调戏到苏晨可是太过难得的机会,怎么能不再接再厉:“我就是想知道,苏大公子能为着理想付出几许?”
他都放低姿态了,竟然还在逼迫。苏晨一怒之下沉了脸:“何雁,这个问题不妨等你拿到印信再来问我。”言下之意,你现在还没有资格。
何雁纵声大笑,笑声清脆穿云。笑完后,她又恢复了一身慵懒:“珠宝十箱、药材二十车、丝缎布匹八百匹。”
苏晨快速跟上她的思维,毫不迟疑的还价:“珠宝五箱,药材十五车,丝缎布匹六百匹。”
何雁道:“药材十五车需由我指定种类,六百匹布全部要韧棉。”韧棉是一种由出云山特产木棉混合着麻、普通棉花,以特殊工艺织就的棉布。是做军衣的最佳材料。
苏晨也道:“药材单子需我过目,韧棉只有四百匹。”
“成交。”何雁一锤定音。
今天只有一更……
第五十三章赏花宴(完)
第五十三章赏花宴(完)
苏晨阴着脸走了。回到宴席主座连喝了四五几杯酒,才觉心头怒火稍平。复去找韩六商议买卖物资事宜。韩六敏锐的察觉到他心情不快,暗自思忖难道说他和何雁谈崩了?可瞧着又不像。刚刚他也瞧见何雁了。那是满面春风,媚眼四顾,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心情大好。不像是谈崩的样子啊?看来应该是何雁狠宰了苏晨一笔才对。
何雁的心情当然很愉快,愉快到恨不得高歌一曲。身后的侍子阿清微微叹气。其实苏晨是上当了。他家经略使大人即便是对春风一度的男人也是很挑剔的。经略大人更多的时候只是喜欢逗弄而已,越是看着一本正经的人她越喜欢逗弄。而真正与她有肌肤亲密关系的男子,不过两三个而已,都是伟岸男儿。大人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
“阿清,你瞧见苏晨刚刚的脸色了吗?”何雁意犹未尽的回味,“我说要他陪我一天,他吓得那个样子。哈哈哈后面还努力装镇定,以为我没看见他握成拳手上的青筋吗?嘿嘿到底还是年轻人逗起来有意思,换成三十来岁的就没这么好骗了。最可憎的是那五十左右的,还不等你开口,就舔着脸凑了上来。你说,同样是男人,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阿清跟在身后默默无语。他知道,何雁其实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何雁对男子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她喜欢收留十五至二十岁的少年郎在身边,教导他们一些本事。一旦过了二十就会将人送走,从无例外。他今年十八,最多也只能在她身边留两年。
“所以说,还是年轻的男孩子可爱。”何雁犹自絮絮叨叨,“一旦长大,尤其是做了人丈夫,就立刻面目可憎起来。”
不管面目是否可憎,至少苏晨这次举办赏花宴的目的全都达到了。哦不,还有最后一项。柳氏那边,一些贵妇试探的提起了有关苏雷的婚事:“你家二公子也不小了,难不成就一直这么任性下去?”
任性。关于苏雷的坚持,这就是上层世家们给出评价。
柳氏带着几分苦笑:“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叔子的事我总不好强势插手。”
夫人们七嘴八舌的跟着讨论起来:“那倒是。不过继母也是母,你这边再没动静,只怕那头就要来了。”有聪明人士示意,“刚刚不是说到三姑娘的婚事么。二公子的婚事,许氏也是可以插手的。你得早做准备才好。”
柳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不是,幸亏你们提醒。”招了采桑过来,“去将夫君请来。”
很快,苏晨过来了。柳氏将夫人们的建议重复了一遍:“……二弟确实不小了。”
苏晨沉吟片刻,当着众夫人的面道:“这件事,还是我们不好背着他拿主意,还是叫他过来一块儿听听。”
天元虽然民风开放,当重谈论自身婚事的人还是凤毛麟角。众人对苏晨的话很是讶异。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传话的人就飞快的带着苏雷过来了,快得好似他刚刚就在一边一般。
这回轮到苏晨来复述了,当然他说的很婉转。中心内容也就一个:你该娶妻了。
苏雷剑眉一挑:“大哥、大嫂,我目前无意娶亲。”
“胡闹”苏晨立时板了脸,音量提高:“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苏雷不说话,倔强的沉默着。气氛顿时变的凝滞起来。一时间众客人都有些尴尬。
柳氏突然清咳两声,出来打圆场:“二弟,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这么犟着,莫非要孤独终老?”
苏雷低下了头。
柳氏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既然不是要孤身终老,就该趁着年轻时节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才是。年轻时候不娶妻,难道还等年纪一大把了再娶?”
她的话句句在理。苏雷诺诺的叫了一声:“大嫂。”倔强的表情已是融化了一半。
“这就是了。”柳氏又加了把柴火,“哪怕是条件苛刻些,哥哥和嫂子也能替你给办到。”
苏雷犹豫了一下,迟疑的将目光落至身后穿着丫鬟服侍的女子身上,眉峰一凝,道:“大嫂,我无意于大家闺秀。”
几口响亮的抽吸声顿时响起。在场的夫人们被他话中隐晦的含义惊的目瞪口呆。
苏晨厉声高喝:“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胡说”苏雷好似有了勇气一般,也同样高声的反驳:“我看中的女子,没有世家小姐的身份,没有人口丰茂的家族。她,孤身一人,举目无情。大哥,我要娶的女子便是这样的。”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粘在殷如行身上,隐忍含蓄。
殷如行被震的如晴天霹雳。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释。为什么苏雷会反常的要她日日相伴,为什么苏晨任凭府中流言漫天,为什么在众人眼前故作深情,为什么在不恰当的场合谈论家事。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然而这解释却让她更加迷惘。苏雷的话说的很模糊,又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她。客人们自然会以为苏雷口中想要娶的人就是她。而事实上,附和那些条件的,还有消失的前辈,苏雷真正的心上人。
他,根本就是在偷换概念。
极度的震惊和真相大白让她莫名的有了一丝轻松。原来,不是她疑神疑鬼。原来,对她的好确有阴谋。果然,做人就该清醒些。
她这一番迟钝的反应落在众人眼里却是被挑开内情的沉默。众宾客吃惊之余,不无鄙视的目光向之投来。
冯淡裕远远的看着,不快的蹙眉。韩六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唯独何雁,同样站的很远,不断的用视线打量苏雷和殷如行。眉间疑惑。
或许是因为身为女子的缘故,对于男女钟情之事,她的感觉比男人要细致的多。苏雷和那小丫头之间确有情意,却还未有那种非君不可的钟情。仅仅因着这样浅的情意就非卿不娶,事情有些蹊跷。
“胡闹”苏晨又开始发话了。他今天的话特别多:“你是什么身份?你是苏家的人。家族养你这么大,就是为着养你败坏名声的吗?”
“大哥放心。”苏雷似是和他杠上了,直着脖子吼道:“我绝不会让苏家蒙羞。我,我走就是了”猛力一摇头,抓过殷如行的肩膀就往外走:“我们走,别给这祺地第一的家族丢脸。”
殷如行被打包拎走了。苏雷大踏步的冲向门外。柳氏这才回过神,大惊着指挥仆役们:“快快拦住二公子”
“不许拦”苏晨厉喝一声,气的浑身发抖:“让他走,让他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众仆役噤若寒蝉,一时间不知该听谁的。而苏雷已是快步走到大门口。总管苏忠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二公子,二公子。你不能就这么走啊”
苏雷挣脱开,愤然而叹:“忠叔,你放手。”
苏忠哪里比得过他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公子甩下他,跨上高头大马,殷如行被他安置身前。最后望了一眼苏府,绝尘离去。
“公子——”忠叔凄厉的声音响彻天际。不少人聚在苏府大门口议论纷纷。
府内,苏晨颓废的低语出一句:“今天,就这么先散了吧……”
柳氏强笑着打起精神招呼众人:“天色不早了,大家好走。”
宾客们自不会这么没眼色,自动自发的告辞。不多时,花园里就走了大半的人。何雁轻笑着喝干杯中酒:“原来如此。”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好戏落幕。阿清,咱们也回去吧。”这一场戏是落幕了,而真正的大戏却是才刚刚开始。
殷如行一路被颠的七晕八素。黑马的超快时速引来气流的强烈摩擦,吹的她脸颊冰凉。眼看着路越走越远,她扯了扯苏雷的衣摆:“你这是做什么?离家出走?”
苏雷胸膛怔了怔,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是。”
殷如行立刻道:“能回府拿几件换洗衣服吗?”事实上她是心疼那本慧净给的手札。再有,自己做的换洗衣服总比买的强。还有洗脸的皂球、护肤品膏脂,都得弄些。
苏雷又是怔了怔:“大哥很生气,我们暂时不回去。”
“不要紧的。”殷如行替他想了办法,“只要找人帮忙去拿一下就好了。我的东西都是常年收拾好一个小包裹的,就放在柜子里。”
苏雷哭笑不得,怎么这么迟钝呢?只能详细解释:“我和家里闹翻了,哪有找人回去拿行李的说法?再说,也找不到人帮忙啊。”
殷如行沉默片刻,道:“原来,你早早的就将坐骑栓在正门外,只等和家人闹翻就骑着奔走。”这匹马她很不陌生,是苏雷的专用坐骑。平时都是在最好的马厩里养着。有专门的马夫看守。此马除了苏雷谁也不认,所以府中只有苏雷一人会下命令将它牵出来。
苏雷语涩了,殷如行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半晌后头顶道:“可能是马夫刚好牵出来拴着,准备遛马的。”
“原来如此。”殷如行恍然大悟,“所以那马夫才特意不走侧门、角门、后门。唯独将马栓在正大门入口处,好叫所有路过的人都能见着这马的英姿。”
脑袋顶上又没声了。
发晚了。
第五十四章赶路
第五十四章赶路
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一早精心梳就的双鬟。漂亮华丽的发型往往经不起摔打,在强风的作用下,发钗摇摇欲坠,鬓角蓬松散乱。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真的不能拿行李吗?”风中传来殷如行不泄的追问。
“不能。”苏雷索性和她说开来,“你我房里的东西但凡少了一样都会有人知晓,什么都不能拿。”
殷如行大呕,居然倒霉成这样辛辛苦苦藏的包裹连带走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没有学完那些医书,我还没学会敛气聚气,那套拳脚我也没练熟。”马速渐渐慢了下来,苏雷听见她幽怨的自语。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些。”他松了口气,对她保证:“放心,你的功课不会落下的。有我就行。”
殷如行瞬间一怔。“有我就行”,四个字太过掷地有声。勾起回忆无限,还真是……最美丽的谎言。轻呼一口气,算了,不能再乱想。身后的这个人不是殷如言,而即便是殷如言其实对她也是没有义务的。彼时,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