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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那两人没答应。好在他运气好,敌人进来后不久追兵也赶来了。
所以说,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她这次逃过一劫只是幸运。稍有不慎,躺在那担架上去焚化的尸首就是她。
殷如行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郁,久久不散。
外出的大军是在傍晚时分回城的。带着好些陌生的将士和文职人员,这些是要处置的。杨继业没有回来,据说是留在原先苏玉生驻扎的营地负责整顿投降的士兵。怎么说大家都是祺地人,内乱已经平息,这个时候保存和增强祺地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那几万大军都是祺地好儿郎,尤其是最底层的士兵,叛乱什么的和他们真的是一点儿关系没有。
底层蝼蚁的悲哀就在于此。丧命于前一段时间的士兵和保有性命的这些并无不同。苏玉生带出来的这些士兵,活下来的,很快就会恢复清白身份,很大一部分还能回去过安稳日子。那些之前死了的,就只能背负个反叛的罪名一辈子了。两相一对比,令人唏嘘。
随着苏雷的回城,云絮飞又带着几百精兵离开。整顿大军的事,杨继业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者,也必须有个苏晨这边的亲信去,才能更好的安定人心。云絮飞本就擅长军中庶务,又是苏家兄弟的母家表哥,他去办这事再合适不过。
这次跟着苏雷回来的,没有伤兵。苏玉生已死,群龙无首。也没多少人愿意跟着他陪葬。一些死忠的亲信,苏雷取他们性命如切菜瓜般容易。云骁骑三两下就将一小撮反对的给杀了。那边的大营中自然也是有军医大夫的,他们的伤员他们自己治。四瓮城这边,没有任何伤亡。
没多久,苏雷身边的传令亲兵就来了医疗处,召殷如行过去。这回是有正式命令的,药童行知被调岗了,担任苏雷大将军的贴身亲兵。
虽然突兀,却也是意料之中。殷如行在同伴们诡异的目光下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守知吞吞吐吐的劝慰:“行知。好男儿不问出身。你好好学了本事,日后一样的出人头地。”
“知道了。”殷如行淡淡的微笑,“守知,这些日子谢谢你。”
背上包裹,拎着柳叶刀,来到久违的将军院子。殷如行突然有种恍惚之感,她明明离开这里没几天的,心境却仿佛已过了很久。
苏雷正忙着和蒋世绍商量后续军务,身边原有的亲兵将她带到正屋东厢的卧室:“将军说了,你以后就住他隔壁的后厢房。”
殷如行谢过那人,放下包裹去院中打水,收拾自己的新房间。房间整好后见没自己什么事,便提了柳叶刀在院中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一板一眼的操练起来。昨晚的玄妙之境后来再没出现过。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挥舞刀刃时,身体微微发热。胳膊变的更有力了些,招式间的转化也更为流畅。砍劈之间对刀的控制力也加强了许多。
练了好一会儿,前胸、后背、额头全是一层层的汗水涌出,身上的也就罢了,衣服被浸湿,晚上洗个澡再换。额头上的汗珠子却是很不方便,一颗一颗的往下落,腌着了眼睛会疼。只能不停的用手擦拭。她边擦边心道:原来电视上某些武将头上扎个抹横带子不是装酷,是为了吸汗。今晚就赶制一个出来。
练到胳膊沉重发麻收了刀。这时才发现身旁不远处竟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好像看了还有一会儿的样子。
那人穿了一身云骁骑的衣服,身材颀长,眼神锐利。见她停手,方慢慢走近:“你是军医处沈大夫手下原先的药童行知?”
殷如行一脸莫名:“是我。”这人她不认识啊。还是云骁骑的。和她一小小药童就是两个世界。
男人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殷如行从他的面部肌肉移动判断出这应该是笑。但无论如何,这一个表情都不能让人感受到亲切的笑意。反而有些阴森。
“王玖的事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你救了他一命。”那人简短的说了一句。又补充:“我是云骁骑的队长,李奉。”
“啊”殷如行张大了嘴。她实在是不记得王玖是谁。她有认识这么个人吗?不过李奉的大名她是如雷贯耳。要说士兵们崇拜的人物,苏雷排行第一,云骁骑队长李奉就是排行第二。
“久仰、久仰”她干巴巴的回应。不是她不想热情点,实在是李奉的面部表情太过吓人了。
李奉没说话,也没走。就站在那里看她,跟打量什么货物似的。
殷如行头上开始冒汗,这气场也太压抑了。同样是被将士崇拜的高手。苏雷的功夫甚至高过李奉无数。然而不似苏雷的含而不露。李奉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血腥戾气,如同山中的狼。令人一见就心生寒意。
顶着这样的气场,殷如行压力大增。大哥,你这样很渗人的
“身体瘦弱,发育不良。”李奉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出声:“这样的先天条件想要练出好刀法,需另辟蹊径才行。避开你的短处、发挥长处。”
“啊?”殷如行吃惊的瞪大了眼,这算是指点她吗?
李奉继续道:“习武者需有毅力恒心。你能在此不堪境地坚持练习,可见也是个有志向的。身轻体小,速度见长。一份快、一份利。你要记住,不可和人缠斗时间过久,打斗时需快,保存体力。对刀的掌控,必要达到十分,不出则已,出则毙命。你学过医,人体何处致命应是都知道。要擅用它。来,你用刀攻我试试。”说罢,他摆出了一个架势。
殷如行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没砍过人。这刀是开了刃的。”
李奉嘴角一翘,貌似“笑”了一下:“你能砍伤我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放心,只管砍来。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
男子汉大丈夫殷如行风中凌乱了。心一横,眼一闭,挥刀就劈了过去。
凉风一过,手腕一酸,她大吃一惊,睁眼。就看见自己手中的刀已经到了李奉的手上。李奉一脸怒色,可怕极了:“你居然闭眼睛像什么样子胆小到这种地步了吗闭着眼睛砍人,你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哐当”一声,将刀扔在她脚下。
殷如行羞红了脸。李奉的话直刺心底。医疗处院门外抬走的两具药童尸体不由自主的在眼前浮现。她牙一咬,抓起柳叶刀瞪着眼就冲了过去,用力劈下。
李奉脚都没动,只身体一晃,手臂一转、一拧。又夺了她的刀去,喝骂:“毫无章法可言。控制力还没有练习时的一分。劈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往要害劈。这个方向,你简直就是把刀柄送到我手上再来”又是将刀一扔。
殷如行拾起。这回不再轻易动作,而是改为双手握刀,凝神观察对面的李奉。
李奉垂下眼,还是那个防御的姿势,一动不动。
殷如行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比较了一下她和李奉的身高。喉部、胸口够着太勉强。腹部就在双手的防御范围内,除非她比李奉的动作快,才能砍到。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也是要害,男人的要害……
脚下猛的发力一跃,双臂用最快的速度挥过,柳叶刀利刃一闪,直接朝着李奉的两腿间要害砍来。这个高度更加有力于殷如行的发力。刀刃划过空气,眼看着就要砍上……
“哐当”这回李奉没有将刀夺过来,而是击打她的手臂,酸疼袭来。柳叶刀落到了地上。而李奉也不像之前那般原地不动,脚下挪了半步。
“好”他大喝一声,“就是这样找准敌人的要害,发挥你的优势。”
殷如行扭曲了脸。这,这难道是在夸奖她?
李奉用脚将柳叶刀踢过来:“看清我刚才的躲避动作了吗?这回再来。”
殷如行终于可以肯定了,李奉刚刚的确是在夸奖她。在李奉这里,攻击下三路神马的,不是下三滥的招数。是值得夸奖滴。能杀人的招数就是好招数,猥琐算什么?有用就行。精神一振,捡起刀再度观察对方,找准地方又砍了过去。这回是大腿,大腿上有根主动脉大血管,砍破了立马血流不止,不死也得死。
李奉显然是知道这处要害的,赞了一声,又轻轻巧巧的躲开了:“再来”
就这样,殷如行砍了他十几次都没有得手。李奉对她还挺满意:“脑子不错,有些天赋。”
殷如行:“……”猥琐无耻的天赋么?
李奉回身找了根木棍在手中,道:“这回我来进攻你,好好看着。”说罢大喝一声,棍带厉风,呼的一下就劈了过来。殷如行大惊,闪身躲过。然而意快身不快。胸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疼的大叫一声。
李奉教导她:“以你现在的身手。眼睛看见再躲就晚了。要学会感受杀意。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来感知,事先判断出攻击从何而来。这得从实战中才能养成。”
等她疼完后直起腰,又道:“还是这一招,看好了”高喝一声,木棍再度袭来。
殷如行在他高喝的时候就浑身一激灵,“蹭”的闪过身。自我感觉比兔子还快,总算避开了这一击。
李奉点点头:“这一回没有声音提醒了。要小心。”
殷如行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结果这一次被打到,第二次躲了过去。然后第三次,李奉换了攻击方向,又被打到……
直到殷如行累趴在了地上,李奉才收手。扔掉木棍:“我就指点你这么多了。这些东西自个儿慢慢领会去。只要练熟了,普通战役下保命不成问题。算是谢谢你照顾了我兄弟一命。”酷酷的转身离开院子。
殷如行趴在地上,抽吸着凉气。想着是不是等会儿去沈功善那里拿些跌打药油来擦一擦。话说回来,对战和练习真的是两回事啊。原来还觉得自己练的有模有样了,结果是不堪一击。不过李奉那几下攻击确实有门道,明天好好琢磨琢磨再练练。
最疼痛的感觉在缓缓过去,她扭了扭脖子,一转头发现身边多出来一双穿靴子的脚。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有人过来的?
顺着那双脚抬头向上一看,苏雷阴云密布的脸赫然引入眼帘。
第八十一章异样
第八十一章异样
“将,将军。”殷如行咽了咽口水,忍着疼爬起来。院子是公共场合,苏雷不会把她怎么样吧。咦?她为什么要心虚,她又没做错什么?
苏雷冷着脸,视线扫过她衣服上道道脏兮兮的棍痕。每扫视一道,脸色就阴沉一分:“跟我来。”
殷如行乖乖的跟着他步入正屋东厢,关上房门。
“说吧,为什么?”苏雷站定,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什么为什么呀?”殷如行讪笑,企图蒙混过关。
苏雷不被蒙蔽,冷声道:“为什么这么苛刻自己。我不记得你有应招入伍。战事也结束了,你这是干什么?想永远男扮女装下去,在军中混一份前程?”他越说越厉声,怒气上涌。
殷如行眨眨眼,示弱的软下声音:“我就是觉得该学些本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到底在军中,大家都在练……”
“殷如行”苏雷厉声打断她,第一次完整的叫出她的名字:“你当我是傻子吗?军中数万人,各司其职。之前你是药童,现在是我的亲兵。哪一项需要你这么拼命?你只要说停,李奉绝不会继续下去。说,为什么不叫停?”
殷如行大汗,这最后几句怎么问的这么奇怪呢?喏声道:“人家好心好意来指点我,总不能辜负一片心意。”
苏雷头疼的闭了闭眼睛,按捺下怒气,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殷如行,不要敷衍我。这不是原因。告诉我,为什么?”他是顶级武者。很多时候相信自己的感觉多过于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