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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令人沮丧。半个都没有。不但丫鬟里没有,就连前院住着的几个小厮也都不识字。殷如行郁闷了。这里的文字推广比她想象的还要落后。后来回想了一下曾经看过的红楼梦,又坦然了。那里面好像也没几个丫鬟是识字的。便是大家小姐王熙凤,在娘家时也是文盲呢。
好在殷如行的运气不错。当了二等丫鬟十天后,每天早出晚归的苏雷第一次踏足书房。殷如行赶紧将手中的一本书合上。起身行礼:“二公子。”心中有些忐忑。
苏雷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书房里的书不能随便翻看吗?”
殷如行诺诺回答:“奴婢没听过这项规矩。”她是故意钻的空子。紫苏并没有特别说明书不可翻看。因为不识字的人除了开头好奇外,压根就没文盲会天天翻看自己完全看不懂的书。
苏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怒气,抽出她手里的书翻了翻:“《山河志》,怎么,你看的懂?”
殷如行摇头:“奴婢不认识这里的文字。看的是这书里的图。”其实她是根据图在猜测部分文字。
苏雷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嗯,这里面是有几张图。你既然不认识字,能看的出图里画的是什么地方吗?”
殷如行道:“陈五给我讲过天元的一些地形。能猜出一些。”
苏雷走到书案后坐下,招手让她走近:“说说看,你都猜出了哪些地方?”
殷如行走过去,弯下腰翻了几页,找到一幅画。画的是两座山峰间有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这个,大约是绵江。以绵江为界,出云山脉分为东出云和西出云。”
“还有吗?”耳畔传来不辨喜怒的声音。
真是小气的男人,连对错都不说。殷如行腹诽两句,埋头继续找。又翻了几页:“我记得陈五曾经说过,祀地和祝地都靠着大海。这里画的应该就是。只是不知道是祀还是祝。”
纤长的手指落在书页间,淡淡的声音随之传来:“与东寰岛能隔海相望的,自是祀地。”
“哦?这三个字是东寰岛?”殷如行欣喜不已,急切的指向那三个字,忙中出乱的她并没有发现,她的指尖擦过了对方的手指:“东是什么东,寰是什么寰?”
耳畔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东,是东南西北的东。寰,是寰宇的寰。”
殷如行连忙默记。又指向一个字:“这个,就是祀地的祀了?”
“对。”苏雷低哑的回答。
殷如行被他的嗓音吓了一跳,猛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靠的苏雷太近了。两人的衣袖都凑到了一处。鼻端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她慌忙后退一步,清楚的看见了苏雷眼底的火焰。
这种火焰她一点儿都不陌生。殷如行扭头就跑,腰间却突然一紧。苏雷手臂一收,就将她带至怀中。紧接着,柔软的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
粗糙的舌头强硬顶开她的牙齿,疯狂的掠夺她口中的甜香。舌尖尝到了淡淡的酒味,薄薄的汗味中带着丝丝青草的气息。男人的手臂抱的如此之紧,殷如行怀疑,她的骨头都要被勒断了。
唇上的温暖蓦然消失。苏雷用力将她推开,眼中满是厌恶,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靠!被当成替身就算了。竟然还嫌东嫌西的!幼稚的男人。殷如行深深呼吸,平缓气息。伸出右手,当着他的面用手背擦了擦嘴。转头离去。
打开门走出书房,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紫苑。一本正经的打招呼:“紫苑姐姐”
紫苑狐疑的打量她。见她面色平静,衣衫整齐。脸色稍好了些,生硬的问:“你怎么在里面那么长时间?”
“有几本书放乱了,公子说了我几句。”殷如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假话。回房拿了针线簸箩,坐在书房门外的台阶上开始纳鞋底。
紫苑怔怔的看着她去了又来,一板一眼的坐在石头上纳鞋底。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如儿,你每天不是上工就是做针线。从不和大家玩耍。你就那么爱针线活?”
殷如行手下动作不停:“也不是。多练练,手就熟了。”
“手熟?”紫苑打量了一下她只绑了俩根丝络的光溜溜发髻,又看看她没有一丝绣花的衣服,鬼使神差的提醒了一句:“你现在的手艺可以学绣花了。”
“不用。”殷如行回答,“我不讲究这些。”
紫苑还想说什么,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从里推开。苏雷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如儿进来。”
“是。”殷如行放下针线,拿着簸箩进了屋。紫苑发白的脸被关在了门外。
苏雷拍拍书案上的一张纸,纸上写了十个字:“你先认会这十个。学完了再教你新的。”
殷如行顿时心花怒放。原来男人幼稚些还是有好处的。瞧?这不就是变相的补偿道歉么?她赶紧走到桌边,取过砚台上的毛笔,喜滋滋的问:“这十个字念什么?”
“天、地、人、日、月、星、东、南、西、北。”苏雷纠结的看着她的一脸喜色,读出十个字的发音。
殷如行一边听,一边飞快的用汉字在旁边注释。
殷家孩子都要学习书法,这是家规。殷如行十二岁才开始起步,连握笔都不会。殷如言便拢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
深吸一口气,殷如行放下毛笔:“我若明日便学会了,可否请公子再教?”
苏雷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不可,两日后我来检查。你若过关,就再学新的。”
书房门被打开,紫苑再次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脸上嫉恨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就混合了惊讶。
苏雷漠视的走过。殷如行再次一本正经的对她解释:“公子说,在书房伺候还是学着认几个字的好。”镇定的晃了晃手里的纸,折好收起。
紫苑算了一下刚刚的时间,脸上的嫉恨稍稍收起。严厉的瞪她一眼:“别以为公子教你识字就是看重你。老老实实当差。不许有非分之想!”
殷如行抽了抽嘴角:“是。”
第十三章 练字
夏日的夕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射进房间,老旧的红木地板被擦拭的一尘不染。靠窗的写字台上,放着一盆生长茂盛的天门冬。郁郁葱葱的藤蔓将阳光折射成绿色映在桌面。
“大哥。你的房间妈妈每天都要打扫。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十六岁的殷如行推开二楼的一间房门,询问身后的少年。
十九岁的殷如言不久前高考完毕。之前他很少回家,平时在省重点高中住校,周末和假期也难得回来,要补课、要去外婆家。高考完毕后便是在他的外婆家住了好几天。少年的个头很高,已经超出了他的父亲。身形却很瘦,但并不单薄。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舒适,少年的衬衫袖子依旧挽到手肘以上,露出浅麦色的小臂。
“很好,谢谢沈姨了。”殷如言走进屋,随手放下行李。
殷如行有些紧张。殷如言回来的太突然,事先连个电话都没有。妈妈和继父带着三岁的小弟殷如慎去爷爷奶奶家了。家中原本只有她一个人,殷如言一来。整幢房子里就是他们两人。想到这里,她就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很怕殷如言。见到他就胆战心惊,话也很难说周全。
殷如言随身往床上一坐,两条长腿一支,将行李包架在膝盖上打开。翻了一会儿,从中取出一个袋子:“眉眉,这个给你。”
殷如行走近他,心如擂鼓的接过。袋子里是一条很漂亮的连衣裙,依稀可以看见白色和嫩黄相间的薄纱。殷如行吓了一跳:“这裙子太贵了。”
殷如言不以为意:“我的分数出来了,考的还不错。几个长辈都给了红包。送个礼物给你有什么?穿上试试,一定很好看。”
殷如行忍不住心底的诱惑,迟疑道:“真的是给我的?”
殷如言微微一笑,很君子的打开门,替她做出决定:“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叫我。”
在殷如行还没转过弯,为什么要在他房间换衣服时,殷如言已经出了房间,顺便把门带上了。她走到门锁前怔了一会儿,咬咬唇,锁上内锁,走到床边,解开身上的衣扣。
裙子很快换好了,房里没有穿衣镜。殷如行只能弯腰看看裙摆和腰身,如水的白色缎带系着纤细的腰肢,两层浅黄轻纱之下是白嫩的小腿。门外响起敲门声:“眉眉,换好了吗?”
“换好了。”殷如行轻快的回答,打开房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殷如言眼中的惊艳。她羞红了脸:“还行吗?屋里没镜子,我看不见。”
“很美!”殷如言的声音有些怪异。他走进来,将门在身后“咔”的一声锁上。视线扫过他的床,浅灰色格子床单上搭着被换下来的衣服。眸色瞬间幽深。
殷如行心中微喜,想要出门照镜子。却发现殷如言堵住了路。她侧身想绕过去,殷如言长腿一跨,依旧拦在她身前。
“大哥……”殷如行紧张的抬头,赫然撞进了一双幽深的黑眸。眸低似有火焰燃烧。她心脏狂跳,本能的退后。
少年步步逼近,带着热度的身体紧紧的贴近她。拇指抚上少女的脸颊,轻轻摩挲:“眉眉,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少年的嗓音带着异样的沙哑,指尖有着滚烫的热度:“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做一件事……”
殷如行全身僵硬,脸颊似乎被烫伤般。她再次后退,小腿碰上了硬邦邦的床沿。心中陡然一惊。
下一秒,她被扑倒。殷如言的两条长腿紧紧压着她的小腿,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那双漂亮的眼睛绽放出明亮的华彩,唇角微弯:“眉眉,你猜,我想做什么?”
殷如行微微颤抖,挣扎着身体,腿间却碰到突起的硬物,她猛的僵住。
殷如言笑意不减,盯着她的眼睛:“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真是个坏孩子。”
随着他的话,异物又膨胀了几许。殷如行羞愤的闭上眼睛。然后,唇便被吻住。
火热的吻带着灼伤人的热度,殷如言的身上散发着无尽的高温。柔软的舌探到她的口中,舔舐轻吮。殷如行只觉全身无力。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裙子的拉链被拉开,带着薄茧的手指沿着细嫩的肌肤一路向上,捉住了柔软的丰盈。
“不!”殷如行恍若梦醒,用力的推他:“不可以。”
殷如言牢牢的压住她:“可以的。”黝黑的眸中火焰燃烧,“你也喜欢的,是不是?”
殷如行全身巨震。少年的声音梦魇一样在她耳边轻响:“眉眉,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胸前的衣服已经完全散开,少女发育丰盈的胸脯被含住,难以言语的酥麻从亲吻的部位传遍全身,战栗到蜷起每一根脚趾。
殷如言抬头,双唇被水渍浸染的嫣红。黑亮的瞳孔再次专注的凝视她:“告诉我,眉眉。喜欢我吗?”
一行眼泪滑落枕畔,殷如行朦胧着泪眼轻泣:“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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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之后跟着的,是万劫不复。
酣梦离去,晨光微现。殷如行推开雕花木窗,深深的吸了一口无污染的新鲜空气,吐出一夜积存的污浊杂郁。眼角的余光瞥见苏雷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走出了院子。
这人倒是勤快,一天不落的早起练功。欣赏了一会儿男子健美的宽肩窄臀。殷如行低低的吹了声口哨。好心情的开始一天的工作。
昨天教的十个字要练习。打扫完书房后,她公器私用,扯过几张裁好的熟宣,提腕磨墨。取过崭新的狼毫,吸饱墨汁,开始一笔一画的书写起来。
写了几张纸后,院子里响起“公子回来了”的清脆唤声。殷如行快手快脚的整理好桌子,装模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