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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底部是一个粉色信封,表面画着暧昧的拥吻图案。安恋回头看着沐晨,不敢启封。沐晨点头,安恋方才小心翼翼撕开粘合的部分,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笺。凌厉的钢笔字,字字刻痕极深。‘我这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你。唯独放不下的只有你。恋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没有矫揉造作的煽情文字,没有海誓山盟的誓词,却惹得安恋内心一阵悸动。“沐晨,你什么意思?”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安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和她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明明算是意料之中,却又感觉是意料之外。
“可不可以,等到暑假结束,给你答案?”有些爱情经不起时间,她不知道她和沐晨变成情侣能在一起多久。如果爱情抵不过时间消磨,那么还不如一直做朋友。沐晨,我多怕弄丢了你,这一生再遇不到待我如此好的人了,容我自私一点好不好?
“好。”没有犹豫,“等了你那么久,自然不在乎这么几天。不过,我要提前收些利息。”
“什么?”
霸道的欺身上来,紧紧搂着她,吸允着她唇齿,一同缠绵。熟悉的味道,带着几分花香,竟然比酒还要香醇,有些舍不得松开。
“我会很想你。所以,不要让我等你太久。”终于还是从欲望中寻回一丝理智,放开她。
躺在离别的火车上,眼睛有些酸涩,闭上眼,全是沐晨的笑容话语。心里甜甜的。颜洛,我终于能放下你了吗?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日记牵引
回到家中,首先去看望了景妍。她依旧是曾经的模样,眸子淡的如同一汪清水,再没有丰富的感情。安恋看着,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景妍,你还那么小。何苦在这一座庙宇里忏悔呢?难道你真的情愿一生都呆在这里?”
“恋恋,有些罪孽需要救赎。”
“这么久了,怎么也该原谅你了。或许,他已经投胎,托付一户好人家了。”
“你以为,我还回得去吗?有些传言,不是你无视,就当真能够消散的。”苏景妍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看着安恋,指了指后院,“你问问他,或许你会清明很多。”
安恋在后院转了一圈,才找到英姿挺拔的方褚仪。他皮肤黝黑,五官任岁月雕琢的更加立体,面庞冷峻的再没有曾经嬉笑的不正经模样了。
他劈开最后一块柴火,才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安恋。两年不见,高了许多,安恋不过到他肩膀。他投射的目光,没来由的让安恋感到一种压迫感。以前没大没小的调笑也说不出口来。
“两年不见,感觉差了很多。”安恋开口。
“是吗?景妍也总这么说。”方褚仪挠挠头,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视线。
“以前我不懂你为何对景妍百般宠溺,现在我懂了。”没历经情爱,不懂。经历过这些,安恋多少有些见地,“可是,我想知道如今你还有曾经的信仰吗?一心守着景妍,不理世事。”
“如果我说我想,但是形势所逼无法做到,你能理解吗?”方褚仪手捻着杂草,有些漫不经心。“如果是两年前,我应该不会有顾虑。可是这两年,我懂了很多。”
“军旅生活教会了你情势所迫,学会放手?这是你父母棍棒下都没教会的。”安恋话语里浓浓的讽刺意味。方褚仪听得真切。
“谁都不会永远一个模样。不知不觉就变了,变得陌生,变得成熟。”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安恋有些失望。
“如果我只是景妍的朋友,我自然会不遗余力保护她,不在乎她经历过什么。可是安恋,如果我是作为一个爱着她的男人,甚至有一天可能是作为她的丈夫,你觉得我还能不在乎?”
“你知道什么?那些不过是传言,景妍依旧是冰清玉洁的姑娘。”
“所以,她有过别人的孩子也是传言?”看到安恋惊愕的眼神,方褚仪耐心解释道:“你知道我祖上三代,都是铁铮铮的军人,没有半点作风问题,这是我们家族的骄傲,以前是我不懂。既然懂得,那我不可能因为朋友的交往问题,让祖上蒙羞。部队教育我的,是谨守纪律,承担责任。不是惹祸后,让家人难堪。”
苏景妍把一切都告诉方褚仪了,好的不好的夹杂在一起,有些混乱。
他可以不在乎景妍爱过别人,退一万步,他甚至可以不在乎景妍拥有过别的男人。可是别人能不在意?闲言碎语可以把人逼疯,他在部队里见识过,那些铁血的汉子被别人多次谈及出轨的女友恨不得自杀。
如果,他以后脱离部队,或许勉强可以容忍别人说三道四。可是,他已经决定呆在部队,不可能躲开战友们偶尔的谈笑。他不想这一生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安恋觉得好笑,既然不愿坚守,像宋井一一样选择放手就好了,何必在这里高谈阔论?
“我不要求你能站在我的立场考虑。”方褚仪把木材放到厨房,不想在解释些什么。他只是在自己允许的时间段守着她,就够了。时间到了,他自会离去。
安恋觉得方褚仪有些陌生,完全找不到半点熟悉的感觉。
安恋回到佛堂中,跪在蒲团上,看着慈悲的神灵,有些悲从中来。景妍一副现世安稳的模样,让安恋有些恼火。
“苏景妍,你一定要这么堕落?你以为青灯古佛能了断尘缘?这只是逃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面对?”
“恋恋,谁也没办法给我一个安定的未来。宋井一做不到,方褚仪也做不到,连你也是有心无力。强大的人才能有保护别人的权利,微笑的人只有看着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就算我现在回到那个地方,依旧不是别人鄙夷?所以,你觉得我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安恋怔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景妍,自然也是了解。可是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所以,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的了你吗?”安恋走出寺庙,喃喃自语。
回到家中,她有些坐立不安。现在的她,太过渺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小夕,如果景妍永远不回来了,我们怎么办?”安恋拽了拽小夕的耳朵,勉强把它拽醒。这些日子,小夕越来越嗜睡,没有去年遇到沐晨时的活泼劲儿了。
小夕睁了睁眼,舔了下毛发,看着安恋发呆,一副同甘共苦极其苦闷的可怜样。这些年,小夕没少受到景妍的照顾,吃的喝的较之安恋都好些。安恋有时候想:如若小夕是个男孩,景妍说不定还真就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了。
“恋恋,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正在安恋胡思乱想之际,田沫进来了。手里拿着个米黄色的厚本子。这家里,除了她再没人会用本子记录些什么了。
安恋有些好奇,接过本子。难不成是自己的笔记本落在那个角落了?可是她一翻开,就否决了这一猜想。从上面的日期、天气记录来看,应该是本日记。可是安恋不像景妍般勤快,一直没有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再看看软糯的字体,和她完全没有半分相似。正想把本子还给外婆,却看见字里行间出现过自己的名字。翻开几篇看看,有些不知所谓。
“阿婆,安远是谁?”安远是日记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
“傻孩子,不就是你爸爸嘛!”
安恋想想,印象不深。这时候田沫从盒子里翻出老花镜,好像也想看看内容。安恋没有迟疑递了过去。
“这是你妈妈的字迹,可能是当年送你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吧!”说着,田沫合上日记本,放在一旁,退出屋子,又开始抹着眼泪。
安恋不懂为什么一提到父母,外婆总是很伤心。她拿过本子,卧在藤椅里,一页页翻看。果真是有些年月了,纸张有些泛黄薄脆,翻过带着清脆的响动。“小夕,你竟然比我还要大一些。”安恋摸了摸沉睡着的小夕,有些惊讶。按照本子上记录来说,小夕早自己两年多出生,是爸爸专门买给妈妈解闷的。从小就乖巧惹人喜爱啊!
小夕爪子揉揉稀松的睡眼,看了看周围没有异动,又沉沉睡去了。看此情景,小夕怕是老了。
安恋又往后翻了些,心情愉快不已。原来,妈妈年轻时是那么开朗的人。字里行间都透着乐观。尤其是自己出生的那年,满满的全是对新生命的期待。生产的疼痛只是浅浅略过。
安恋站起身子,打开房门,看着庭院中央忙于刺绣的妈妈,眼睛有些酸涩。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变故会完全夺去妈妈的乐观、积极。
二十年的情景仿佛画卷,一一呈现在安恋眼前。父亲经商分外成功,可以说是年轻有为。舅舅依托关系在父亲的公司里谋得很好的职位。妈妈一直都是贤内助,在家里带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没有半点隔阂。
妈妈的深情,在字里行间显现的淋漓尽致。身为人妻,她绝对做到了苛尽职责。厨艺精湛、插花刺绣颇好、泡茶装饰大家,就连养育孩子有着自己的准则。这些,安恋可以说换做任何人都难以做到如此细致入微、竭尽心力。
翻到最后,知晓父亲的死讯,母亲几乎昏厥直至最后疯癫,安恋几乎没有半点意外。既然,经商那么成功,为什么父亲会自杀?这完全不能理解。而且,为什么作为亲戚的舅舅一家,能在父亲死后接手父亲的全部身家?如果今天没有看到妈妈的日记,那么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将被时间掩埋。唯一能追究的自己,由于记忆模糊,也只能蒙在鼓里,对过去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
安恋带着太多的疑问,拨通了舅舅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汪婧。安恋本来想好问询舅舅的措辞,一时无法开口。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汪婧吧?”
这句话换来电话那端沉默:“你是刘伊?”安恋从来都是尊卑有序,没可能直呼其名。
“不然,你以为是谁?”安恋之所以这么做,想探探汪婧的口风。如果她猜得没错,父亲的死因,多少与汪婧脱不了干系。
“你不是疯了么?”果然,那端有些惊慌。
“疯子也有清醒的一天。何况,知道我的好弟媳害死我的丈夫,我怎么还能疯下去!”这么说,安恋一点把握都没有,全凭猜测。
“你不要乱说,安远明明是自杀,你也是看到的!”
“那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恋自然不信父亲自杀这一套,绝对有人逼迫。多年夫妻情分,怎么会毫无牵挂?何况,母亲的笔下父亲是如此看重家庭,不可能无原自杀。
电话那头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在猜测自己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好一会,才听见她的声音,这一次,底气颇足:“他当年逃税如此之多,面临着公司倒闭的风险,这些年的努力眼看就要化为乌有,连家人或许也会受到牵连,无法抬头做人。如果不是以死谢罪,博得舆论的同情,你以为你能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下去吗?”
“所以,你怂恿他去跳楼,说是保全家人安危?”
安恋好像明了了,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私欲,利用父亲对家庭的看重,哄劝父亲跳楼保妻女安定。然后,故意把消息透漏给母亲,让母亲亲眼目睹爱人坠楼,导致精神崩溃,无暇顾及公司状况。然后,一切收归己有。
凭借着亲戚之便,毫不惹人怀疑。就算多年以后自己知晓内幕,也难以夺回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那些逃税的证据,都是她伪造,让父亲背黑锅,不得已走上绝路。
“你既然知道还问?一切都过去了,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汪婧依旧执迷不悟,没有半点忏悔的念头。
‘哐当’一声,安恋手中电话落地。不知何时,母亲抱着绣架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