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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她全身湿淋淋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地面的时候,生命快被抽离。可是醒来后,连哭的资格都没有。那坚强的笑,像针一般刺进了田沫的灵魂。这样的孩子,她是如何也讨厌不起来了。没有认可,也没有反对,本来便是孩子的事情,她不想干预其中。那么,一切便顺其自然吧。
“恋恋,妈妈说今年九月就要送我入学了。去镇里最好的小学,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安恋转念一想,好像外婆也提过上小学的事。去附近的小学吧,容易输在起跑线上。可是城镇中心吧,又离家有些远。田沫根本做不到日日接送。就怕安恋独自回家发生意外。想了好久,也没有得出结果。如今,听苏景妍这么一说。安恋拿定主意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以后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苏景妍一听,顿时乐不可支,“妈妈说到那里去上学,更容易交到朋友。以后,就有更多的人和我们一起玩。”苏景妍知道自己连累到了安恋,使得她也被孤立,有些过意不去,或许以后再不会如此,方才弥补她内心的歉疚。
作者有话要说:
、戏荷塘
安恋攥着苏景妍的手,会心一笑。
没有了那些偏见,景妍那么惹人疼爱,一定会受大家欢迎的!看着景妍灿烂的笑容,安恋也开心的不得了。
那些灰暗无光的日子,终将离去了!
“听说上了学,就不能天天玩了。那,现在好好疯疯吧”安恋看着乐不思蜀的景妍,“你想玩点什么,我陪你。”
“你知道莲蓬吗?就是那种喷水罐头模样的东西,里头莲子可以吃的。听外面孩子讲,好像成熟了。”苏景妍顿了顿,“他们都懂水性,陪着父母下荷塘摘莲蓬去了。我不会水,也没人愿意带我去。恋恋,我们去,好不好?”
“荷塘还有吃的?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看看。”安恋脸微微发烫,“我也很想去见识一下,反正这里到处都有荷塘,走吧!”
没走几步,安恋转过往家走去“不行,这么好玩的事不能忘了小夕,太不仗义了。”说完,复又自言自语到“不然落水谁捞我们上来!”
看着安恋急匆匆往家赶的背影,苏景妍在原地“呵呵”笑着。
带上小夕,两人便往较远的荷塘赶去。在岸边七拐八拐,也没有找到莲蓬。两人很是气馁。再前行,看见一个□□岁的小孩坐在岸边,手里拿着莲蓬,拨着莲子不时往嘴里送。
“你在哪里摘的?为什么我们沿岸走了一路也没有看见莲蓬?”安恋难得虚心走过去请教。
男孩哑然失笑。“你就是沿着荷塘岸边走一天也摘不到的。诺。”男孩手指了指停泊在岸边的小船,“我划着它去荷塘中心采摘到的。”男孩本来不打算理会安恋,可是一看见她身旁的苏景妍,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哦……”苏景妍拽着安恋的衣角,几分羞涩的说道,“那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
“你们?”男孩仔细瞧了瞧苏景妍,又瞥了一眼安恋,“你们会水?虽说我划船技术一流,可是三个人一起的话,难保船翻落水。到时候估计顾得了一个,另一个得看天命了。”
“你直接问我会不会水就够了,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要是落水,还指望得了你?估计早游到景妍身边献殷勤去了!”安恋小声嘀咕道。
“没事,小夕很厉害的。只要它陪着我们,万无一失的。”苏景妍摸着小夕的头,笑眯眯的说道。小夕的本事,她可是见识过的。
“狗啊?它能不能行?”男孩极不信任的看着小夕。小夕一听此言,刚才的温顺瞬间消失,眼看着就要朝男生扑过去。
那男生连连后退,“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
“小夕也就是咬咬,咬咬而已嘛。”看着男孩怒目相向的样子,安恋幸灾乐祸的由着小夕在他身边再三徘徊。好一会,安恋才上前,摸着小夕的头,微微一笑,“它救过的人不下十个。要说能力,它绝不会比你差。”
男孩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夕,还想质疑些什么,可是……
他吞了口唾液,勉强算是答应了。
八月下旬,少了烈日毒晒,没了荷花清香。接天莲叶,翘立莲蓬,却令荷塘别有一番风味。
“我叫方褚仪,是隔壁镇子上的。所以,你们可能不认识我。”男孩微笑的看着景妍自我介绍到。
但是景妍似乎并不在意。倒是安恋,笑嘻嘻的看着他。
“褚仪,褚仪……不就是初一嘛!”
男孩转过目光,没好气的看着她。
“你有没有文化素养?完全不一样,好吗?”
“你不掩情绪盯着景妍,就有文化素养?”安恋戏谑的回击方褚仪。
垂涎景妍美色?门都没有!不对,窗也没有!
“你……”方褚仪愤愤的瞪着安恋,却又无话辩驳。
苏景妍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方褚仪,笑着说道:“名字嘛,本来就只是一个符号,并没有本质区别,你依然是你。褚仪,初一,都好。”听着苏景妍的话,方褚仪的脸霎时红了。再说下去,倒是自己过分了。他看着小小的安恋,虽然牙尖嘴利,倒也不坏。
“初一,你看那是不是莲蓬啊?”安恋指着荷花已然凋零的荷塘深处。顺势望去,荷叶上拖着一个喷洒模样的东西。
“是。”方褚仪没好气地回答到。被这么叫,他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是看着苏景妍巧笑嫣然的模样,那股子情绪竟然渐渐平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虔诚守护——方褚仪
两姐妹倒是不拘小节,看到莲蓬便上去摘。摘不下的就用指甲掐,甚至整株往外拔。看着船左右摇晃的厉害,方褚仪实在沉不住气了。
“在这么“摘”下去,船就真得翻了。”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递给苏景妍。
这一下,她俩真是如虎添翼。一个用刀切,一个递上船。配合默契。不一会,便累积了一小堆。看着战果丰硕,两人才停下来,开始享用。剥出莲子,咬开莲子,仔细咀嚼白嫩的莲子肉。
动作一气呵成。可是……
“呸,好苦。”两人同时吐出刚咽下的果实。
“莲子清甜润喉,可其心极苦。心入药,果可食。”方褚仪望着安恋,甜甜一笑。
听到方褚仪这么说,安恋掰开莲子,心中果然有一青色嫩芽。舌尖一触,极其苦涩。
“原来,你还懂一些嘛!”不过,为什么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安恋朝他吐了吐舌头,又抛了个白眼。心里暗自骂道:贱人应该就他这样!
“那当然了。”方褚仪痴痴的望着苏景妍,带着几分傲娇。
“来,小夕……”一旁的苏景妍看着两人嬉笑怒骂不甚在意。悉心的去除莲子心后,一颗颗往小夕的嘴里送我去。吃饱喝足的小夕凫着水,在水面漾出了好看的花纹,慢慢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中。三人“嘻嘻”的笑着,荷塘深处不时传来小夕清吠。
九月入学。两姐妹同在一班。
苏景妍美丽大方,安恋活泼调皮。慢慢的果真结交了不少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是哪日起,苏景妍的妈妈是二奶的消息像瘟疫般在小孩子堆里大肆传播。一听见有人乱说,安恋就会冲上前去理论,甚至厮打一番。
每到此时,苏景妍就躲在安恋身后呆呆地看着。不辩驳,不解释。这样的情景,在苏景妍记事起,发生的太多太多。以前,她也许会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如今,看着安恋尽全力保护着自己。她不再难过,反而很开心。
慢慢的,一切又回到最初。孩子们把两人孤立起来了。
放学,安恋牵着苏景妍的手像往常一样回家。没几步,便看到方褚仪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你别说你放学早,就过来随便转转,碰巧看到我们。”
本来想好的借口,被安恋说出,方褚仪尴尬的笑了。“景妍,我……”安恋,你不说话,我保证不会把你当哑巴。
“没事,你实话实说说吧。”苏景妍笑嘻嘻地看着他。
方褚仪心神荡漾,忘了刚刚的不快,焦急地说道:“今天放学的时候,听到有个男生叫了两个同学。问我要不要帮忙过来教训两个小孩”方褚仪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打架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有这种事情同学都会叫我的。”
“那你去啊,在这里干吗?”安恋鄙夷的看着他,对于打架这种暴行,安恋很厌恶,对打架的人也没好感,尤其这个人还是方褚仪,就更可恨。
当然,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最近就没少开展这一暴行。
“景妍,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方褚仪看着苏景妍乖巧的模样,转过脸看着安恋,“是不是你欺负同学连累到景妍了?”
“是啊。最近老跟人打架,也不知道是谁打输了不服气,找人帮忙来了吧!”安恋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那我陪你们回家,万一遇到他们,我也能帮点忙。”
那日的情景,苏景妍日后想起,尽管记忆模糊不堪。但仍记得安恋和方褚仪拼尽全力保护她。自己没受伤,但他们两人都挂了彩。
最后似乎是赢了。
他们似乎还不可一世的说:想欺负景妍,指了指自己,然后幽幽的说,先把命放在这里!自己突然就没骨气的落下泪来。这一生,第一次,感觉那么温暖。
他们两人尽管受了点伤,却没一点不开心。一路上说说笑笑。
“还说保护景妍,自己还被打伤了。不是打架很厉害嘛!”
“你一个小女生,要不要这么拼命?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你……嫁不出去也是我没有看得上的人!”安恋愤怒的瞪着方褚仪,“就这点本事,以后要保护景妍记得带上小夕来。气势上就输不了。”
“……”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苏景妍擦干泪水,站在边上捂着嘴笑。
如此,一路都不寂寞。
次日放学,又看见方褚仪等在校门口。这一次,倒真是带着小夕。
“你怎么跑这么远又来了?”苏景妍自是知道方褚仪的学校离这里并不近。回家也不顺路。
“反正我成绩不好,老师也不管。翘了最后一节课过来的。”
“知道成绩不好还翘课,你爸妈知道不打死你!”安恋笑嘻嘻看着他。能看到傲气的方褚仪被打估计时很过瘾的一件事。
“我就是顺便过来,保护一下景妍。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顺便,便是九年。其中也有过间断,只是次日带着一身伤还会再来。从那日起,守护苏景妍,仿佛成了方褚仪的信仰。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能够改变。
安恋这才意识到,方褚仪不只是倾慕景妍的美色,或许早生出情愫。可是,景妍不会爱上他,这一生,也只待他为朋友,他该知道的。十三岁那年是苏景妍的劫,几乎毁尽了她对爱情的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彼岸
方褚仪高考结束。安恋、苏景妍还在备战中考。
一向不怎么认真学习的方褚仪,看到成绩也不惊讶。大学自然无望了,那就出去闯闯吧。可是他才刚满十八岁,社会阅历又浅。他的父母怎么也不愿意。最后双方妥协,方褚仪才勉强决定当兵。
倒是安恋,多年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成绩着实不错。苏景妍成绩算不得太好,但勉强也能上个不错的高中。
中考成绩一出来,安恋就匆匆去找苏景妍。
气息未定,便开口问道:“景妍,你想去哪上高中?”其实,安恋早已打定主意,如今,不过是想让景妍陪她同去那座城市。
“我妈妈说,只要我想,只要她能。哪里都是可以的。”
或许是在感情上的欠缺难以弥补,所以苏媚什么都愿意依着她。
“景妍,你知道的。我从小没见过爸爸。妈妈也神志不清。”她顿了顿,“我想去爸妈相识的地方。听说,那里靠着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