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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在旁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有时她会故意扰得外婆气急败坏,隐约中只是渴求外婆打她,一旁呆愣的妈妈护护她于胸前,哪怕一次,她也会感到温暖。
可是,一次都没有。
每次看着外婆高举的双手,她就会下意识的望向妈妈。可是,妈妈没有反应,外婆的手不重的打在她身上,明明不疼,她却哀嚎,眼泪止不住的簌簌滑落,或许,是想求得妈妈的一丝怜悯。可是,没有母亲温暖的怀抱,甚至她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只有冰凉的地板,和自己阴冷的心。每次哭泣着,她都会跑去找景妍。
“景妍,你知道吗?我终于相信了。”安恋抽噎的看着景妍,“我真的没有爸妈。”
如果有,他们怎么舍得看着我这样,却视若无睹?怎么忍心?一来二去,她哭累了,也就死心了。也许,她和别人不一样,就像景妍,是个命运诅咒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被苍天遗弃,却又得苟活。
擦干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泪,她还是动起手来。
小时候,有什么糖果之类的,田沫怕安恋忍不住多吃,总会锁在小柜子里。安恋有时闲着无事总免不了翻找、撬锁。被田沫发现后,训斥几句后总会换把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一来二去,几乎到了田沫不开锁仔细查看,几乎看不出锁被打开的痕迹。最终还是田沫妥协,不再上锁。对于自己的□□,安恋是很自信的,一根细长的铁丝,各种小锁不在话下。
果然,三两下,伴着轻微的声音,锁开了。安恋不做耽搁,立刻拿出里面的东西。借着月光,安恋一张张翻阅起来。奇怪的是,里面大多是一些名流和官员的违法记录,时间各不相同,最早的竟然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这种东西有什么作用?
安恋把东西又放回了抽屉。不做停留,立刻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书房。本来来对父母的最后一丝渴望,又破灭了。没有关于他们的照片,也没有他们书写的信。
舅舅舅妈是次日清晨才回来的,一回来便蒙头就睡。刘潇潇今日倒是没有出去,吃过早饭便呆在自己房间玩起电脑,根本无暇陪伴安恋。安恋依旧整日无聊。到了晚上,安恋起身出去吃晚饭,出乎意料的是:全家人都围坐在客厅,竟没有一点漫不经心的感觉。
看到安恋下来,三个人目光齐刷刷盯着她。晚饭开动,舅舅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恋恋,你去书房了?”
安恋点了点头:“是潇潇说要带我在家里转转。”说着,向刘潇潇投去求助的眼光。
“你没有告诉她外人不能进书房?”汪婧疑惑的望向刘潇潇。
“我告诉她了,可是她不听非要进去。我想她毕竟是亲戚也就没有阻拦。”刘潇潇看着汪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安恋几乎都开始怀疑是自己当时听错了。
“啊?”看着刘潇潇对她不怀好意的笑,她有些措手不及。
“去书房转转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恋恋……”刘恺死死的盯着安恋,“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惹得你舅妈这么生气!”
“我……”安恋有些心虚,可想想自己是夜幕时才撬锁翻看,估计也没人知晓,何况她并没有拿走任何重要的东西。白天刘潇潇陪她去转,她也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好奇的转了转,拿了几本书。哦,好像还不小心碰到书桌上的文件……”打死不能承认自己翻过东西,她不想被别人看轻,更不想向别人提及自己对亲情的渴求。
“好奇?分明是撒谎!”汪婧瞪着安恋,极其厌恶的说道:“你舅舅不让报警,我看真是便宜了你!不仅偷东西还撒谎!你有没有一点羞愧?”说着汪婧拿出遥控,打开电视。屏幕上显现出安恋在书房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半夜撬锁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赶出家门
安恋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有人会在自己家装监控摄像头。
她怔怔的坐在凳子上,紧紧地握起拳头,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
说,还是不说?可是,我的过往,除了切身体会的的景妍,谁又相信?谁又会在意?
“你偷东西!”刘潇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安恋,“我看你真是穷疯了吧!亏我爸爸还坚持要你住在家里。真不要脸!”
安恋看着刘潇潇有些陌生的怒骂,莫名辛酸。
其中的鄙夷,她听得清清楚楚。
让自己知晓她求学的简便,让自己看她试高档衣服,让自己了解她家中物品的贵重,不过是看不起自己。□□裸的嘲讽,为什么,自己会以为她是以诚相待?这样的人,不过会践踏自己的尊严。听完自己的解释,她或许会故作怜悯的望着自己:安恋姐姐,我不知道你无父无母,我也不知道你会对亲情分外渴望。这些,我都不想要,要不,送给你吧?
安恋再不愿抬头为自己辩解一句。说
什么都没有用的,她知道。别人认定的事实,你解释就是狡辩,你越是奋力解释,越像个跳梁小丑。
她心里难过极了,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真怕一不小心自己会哭出声来。
“我都说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往家里带!”汪婧极其愤怒的看着刘恺,又把目光转向安恋,“果然是没人教养的野丫头。有人生,没人教。”说完愤愤离去。
刘潇潇狠狠的瞪了安恋一眼:“还不赶紧滚,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啊?”说完也回了房间。
她们离去好一会,安恋这才起身。上楼迅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家,与自己无关。
而自己的家,又在哪里?
开门那一刹那,刘恺突然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千元钱,塞到安恋手中。
“恋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打电话给舅舅。”听着刘恺的话,安恋突然感到极其委屈,挣脱刘恺的手,拽着行李箱飞快的跑。
远远地听到舅舅说道:“孩子,别内疚,我不怪你!”
一瞬间,强忍住的泪水涌了出来。
有没有人知道,其实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知道父母的过往。一直过着连单亲孩子都不如的生活,只是想知道他们留给我的除了午夜梦醒的泪水,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就没有家。我不过……想知道我是否有过家,哪里又曾是我的家。
安恋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城市走了又走,转了又转。到底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景妍……”
“恋恋,怎么了?别哭别哭。”纵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安恋还是感觉得出电话那端的景妍心疼的不知所措,她更是满心的委屈。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至少,还有景妍。
“景妍,你知道我不会偷东西,我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安恋泣不成声。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别哭。”苏景妍怎么会不了解安恋的为人,这种事就算她亲眼看见都愿意相信安恋一定不是自愿。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我。”安恋想起汪婧和刘潇潇的嘴脸,心痛的不能自已。她是没有父母疼爱,可是她没有不知廉耻,也不会刻意撒谎。自己明明没有恶意,为什么会被她们说得十恶不赦?
“没事的,没事的。别哭……”苏景妍焦急万分,“恋恋,你在哪?”
“我没有家,我也不知道去哪。”安恋顿了顿,“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该来这个世界?”
“傻瓜,怎么会?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苏景妍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哭了起来。“你在哪,我来找你。”
“景妍……”
苏景妍赶忙穿上衣服,东西也来不及收拾。一个人搭着火车就急匆匆去往彼岸。她找到安恋的时候,就看见安恋缩成一团,哭累了睡着了。
“傻瓜……”苏景妍扑哧一声笑了,扯了扯安恋的衣角“走,我带你回家!”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一到房间,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安恋的难过、伤心随着苏景妍的陪伴逐渐消失了。疼痛的愈合本就没有那么复杂,真正懂你的人耐心陪伴、开导,慢慢也就消散。只是,那些受过的伤最终都会化成心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疤痕,一旦触摸依旧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一开学,两人就隔了整个彼岸。
一生的朋友从不会有离散,短暂的分别不过为了更好地重逢。
而安恋和刘潇潇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纵然班级隔着不过几米,也再没有来往。这于安恋多少算是慰藉。
彼岸一中,这样的高等学府,从来不缺风云人物。在花一样的年纪,自然少不了追逐爱慕。
许是和景妍呆的太久,安恋甚至都忘了自己还要结交新朋友。
除了平时会和同桌嬉笑打闹,与别的人都保持着些许距离。安恋的同桌叫孙小小,就如她的名字般,是个娇俏玲珑的软妹子。喜欢传八卦,偶尔也喜欢犯犯花痴。安恋倒是很喜欢她事事都有点小迷糊的性格。这样的女生单纯,没有心机,让安恋很是安心。
像往常一样,下午放学吃过饭,陪孙小小在篮球场周围转一圈。以孙小小的话来说,便是猎艳。在安恋的眼里,除了颜洛别人都算平庸。
纵然颜洛不是最入她眼的,但一定会是最入心的那一个
。安恋问过小小,颜洛高她两级,也算不得什么好学生。他喜欢和那些富家子弟出入夜店酒吧,有时也少不了打架斗殴,可是这一切落在安恋眼里,完全不同。
在安恋心里,颜洛不过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孩,他的青春需要释放、渴求新意。这一切,都值得理解甚至同情,毕竟,那么干净澄澈的男孩不该也不会有污点。
“那个女的,把球扔过来!”孙小小推了一下安恋,安恋这才回过神来,捡起脚边的球。正要扔过去,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走了过来。他五官生的极精致,眼睛漂亮却太过空灵,仿佛缺失灵魂。他二话没说,夺过球便准备回到赛场。
“安恋。”孙小小拽过一旁发呆的安恋。
“他没有说谢谢。”安恋看着小小,有些不开心。孙小小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那个男生把篮球扔回赛场又急促地跑了回来。他突然拽住安恋的手,有些惊讶。
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安恋一番,突然笑出声来。
安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疯了吧?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
“恋恋,我是沐晨啊!”他说着兴奋的揽着安恋的腰,她知不知道,他找了她九年,也等了她九年。原来,那个调皮捣蛋的女孩都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真好!
“沐晨?”
安恋仰起头,直视着男生的眸子。渍渍,长得还真俊俏!原来他是会笑的,浅浅的酒窝,真是慑人魂魄!但是她仿佛记得自己的生活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个男生。安恋呆呆的看着他慢慢回忆,沐晨也不做声,由着她仔细看。
“沐晨,回来!”也许是觉得这情景太过暧昧,球场上有男生喊道。
“那样的女生一抓一大把。”突然有人小声嘀咕道。大家都知道沐晨是不近女色的,也就大胆的开着玩笑,“死缠着你的白苑都比她漂亮!”话没说完,便有人附和道:“实在不行还有颜诺啊!”紧接着,又有人罗列出一些女生名字。引起大片男生的哄笑。
那些女生安恋从小小的嘴里或多或少都是听到过的。
不外乎富家少女,又有几分姿色,就像刘潇潇,平时身边少不了自己的小团体。
安恋从心底里不喜欢她们,但多少又会有些羡慕。
安恋转头向那哄笑的人群望去,最耀眼的便是宋井一,突然身子一怔。安恋见过他,是在老师的办公室。那天她和其他英语成绩不太理想的同学一起去接受老师的“督促”。
老师语重心长的对别人说完后,独独留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