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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层心思,齐睿更觉得握在手中的小手,异常得暖得贴心了起来。
叶朝朝被齐睿牵着手往院里去,并不知齐睿这么一刻的功夫心里千回百转了怎样的心思,脸上的烧渐渐褪了,脑子里倒只想着,不是医书,那或者是秘籍?秘籍她可不知道在哪,想来二师兄也是不知道。
若都不是,难道真是她交到二师兄手里那个挂饰么?
那东西自小跟着她,她约莫记得娘说过,是她外祖一家传下来的。
珠宝翠饰上叶朝朝不懂什么,只知道东西看着精巧细致,不是平常的物件,可要说是多好,多值钱,却也说不上,应该未必有齐睿给她的玉佩值钱,至少块头上就是小了不少。
她当初悄悄收了起来,那时还没见到二师兄,只是想着二师兄说过的话,说她身上有他们派的宝贝。她匆匆忙忙出门,除了一身衣裳,只有二师兄给她的包袱,再没别的,左思右想,能称上宝贝的,也只那一样东西了。
但想不明白的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个好法。若论值钱,纵是价值千金,就值当的为这么个玩意与她青云派一派为仇么?
叶朝朝曾经上下仔细地研究过,只小拇指长短的样式,金镶玉的材质,一把钥匙的形状,翻来覆去看,上边也没有字,也无处能藏东西,到底稀罕在了哪呢?
正是因为琢磨不透,她才小心了起来,生怕自己天天戴着,无意碰坏了哪,她都觉不出,却把它原本的价值毁了。
哪知道才是摘下来的那天,竟是赶上齐睿似是要跟她诀别交换信物般的,来讨她挂在脖子上的物件。她脖子上挂惯了东西,一时空着难受,才是随手把第一日进清源城时觉得有趣买的玉佛挂了上去,哪成想,二两银子买来的东西,还是花着齐睿小丫头手里钱得着的,最后却是换了齐睿的宝贝。
可已然是这么换了,她又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大伙惦记的物件,心里只隐隐觉得放在自己身上不放心,正巧看到程木台,便给了他。现在再琢磨,那天齐睿要跟她换,是不是原本就是要那只金镶玉的钥匙呢?
叶朝朝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脸颊上热乎乎地很是舒坦,一抬头,便看见齐睿拿了热帕子,正是仔细地给她擦着脸。
作者有话要说:
、暗中部署
那帕子又暖又软地蹭在叶朝朝脸上,还裹着一股淡淡的,齐睿身上特有的和着些药草味道的暗香笼在周遭。
叶朝朝人有些晕晕乎乎的,只感觉分外舒服,就也想不起自己去接手了帕子,只这么昂着脑袋,任由齐睿帮她细细地擦拭。
这场景让叶朝朝一下想起了她娘,她小时候调皮,跟男孩子一样爬树、上房,满地打滚,玩得疯了,脸上又是泥又是汗,跟个小花猫似地进门,娘每次都是赶紧拉她进屋,赶紧帮她洗脸,生怕她爹见了,又要打她。
那时,娘的手也是这么软,帕子也是这么暖和,她眯着眼,让娘摆弄,就觉得熨帖与眼前一样。
前一阵,只是听说,只是猜着家里出了事,爹娘出了事,可叶朝朝心里总会有侥幸。
她眼眶子浅,没见过世面,在她心里,爹娘就是这世上本事最大的人,谁也奈何不了他们的,怎么会轻易的有什么事?
可是,亲眼见了庄子里的荒芜狼藉之后,她就再没法还能这么侥幸下去,尤其是程木台还确认地说了,爹娘跟师兄师弟们,就是被人捉了。
她心再宽,这会儿又怎么会不乱,满脑子就都是爹娘的事该怎么办才好,千头万绪地想主意,这会儿猛地再又想起娘,一下子也忘了之前想过的事,惦记慢慢先弄明白情况,再徐徐地求着齐睿出手,别太急切地露了相。却有些忘乎所以地,一把就拉了齐睿的手腕道:“郡王,你识得的人多,路子广,求求您去找找我爹娘吧,他们说,爹娘武林大会一结束,还在客栈里就让人劫走了。”
齐睿手下的动作一顿,看着叶朝朝祈求的眼神,心里愈发得软,几乎就想哪怕是骗着,也先应了她,可略一迟疑,却是开口问道:“他们说?谁告诉朝朝,叶大侠他们在客栈里被人劫的?”
叶朝朝被这一问,一下子醒了神过来,她跟程木台见面是避开着人的,她这一趟回庄子里,按说明面上是谁也没有遇到过的才是。
她不想跟齐睿说程木台的事,她现在还闹不清楚情况,虽是想仰仗、依赖齐睿,却不敢全信任他。
二师兄跟小七,是她家现在唯一逃出来的自由身,齐睿这条路走不通,还要他们三个一起想办法去救人的,万不能再把师兄的形迹泄露了,再连累了程木台进来,她可就彻底没辙了。
叶朝朝愣了下,赶紧从齐睿手里接了帕子,掩饰着自己的慌张,起身到铜盆里重又绞了一把帕子捂在脸上,才含含糊糊道:“路上的时候,听着几个过路的说的,许也是江湖中人,在哪听的消息。”
“可说了是在哪家客栈被劫的?”齐睿跟过去,站在叶朝朝的身后道。
“只听见是武林大会才一结束的事,我估摸着该是离大会的地儿不远的地方。”叶朝朝转了身,帕子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对儿黑魆魆的大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齐睿。
齐睿点头,“好,那我先着人去那边打听下。”说完,又端详了下叶朝朝,忽然笑起来说:“朝朝,坐到镜子前来,本王帮你梳梳头发吧。”
叶朝朝的头发一向只是抓起一束绑在脑后,没什么花式可言,虽简单,却贵也利落,可是前日鬓发被剑斩去了一截,再往后梳起来,初时还能勉强扎进发辫里,这一路下来,回来又是一通的哭,在齐睿怀里狠狠揉过一把,那两簇短了的头发,一下子就全都掉了下来,脸上热帕子才是擦过,湿漉漉的,这会儿那短发便是乱糟糟地贴了满颊。
叶朝朝听齐睿这么一说,自己赶紧窜到镜子跟前,猫腰去看,见了镜子里的邋遢样,直做鬼脸,伸手散开发,就要重新梳理。
齐睿走到她身后,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了镜台前的凳子上,自己伸手从面上取了把角梳,开始一下下地顺着叶朝朝的头发。
齐睿的动作很柔,让人很舒服,叶朝朝觉得极为受用,本是像只小猫般,缩着脖子,舒服地地让齐睿顺着。
可齐睿手指落下的地方,一挨到叶朝朝的头上,她心里总有些麻麻的感觉,分外异样,她便隐隐觉得总有点儿什么地不对劲,这一琢磨,猛地想起娘以前曾经说过,这姑娘的头发只能未来的夫君才能动,不能旁的男人给梳,想到这,她一下子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齐睿不妨她会忽然动作,手里还握着她的发丝,她这一动,扯了头皮,疼得呲牙咧嘴,齐睿伸手摸着她的扯到的地方,要笑,又心疼,“你这是怎么了?”
叶朝朝两只手抱着脑袋,神情古怪地看着齐睿,嘴里却只说:“这梳头的事,哪好劳动郡王,我自己来吧,自己来吧。”
齐睿一哂,“是本王乐意给你梳的,还不快坐下。”
叶朝朝却是再不肯坐下了,拿了镜台上的头绳,把头发胡乱地绑了,然后仰着脸对齐睿笑,“好了,梳好了。”
齐睿无奈摇头,还要伸手去解她的头发,嘴里说:“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叶朝朝却已经蹦跳着往外跑,“郡王,我饿了,我先去吃东西了。”
齐睿看叶朝朝往院外跑,脚下动了一步,最后却也不曾追,转身坐了回去,拿着手里的梳子,慢慢从梳子上捋出了几根发丝,放在掌心里顺齐了,便瞧着,默默地发呆。
许正桐本是并没走远,见叶朝朝出了院,他便又回来找齐睿,来时,便看他对着手里的东西愣怔,走近了,才见是几根头发,只觉奇怪,开口问道:“你这是看什么呢?”
齐睿似是被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地一收,把头发拢进了掌心里,才叹了声:“二哥,我这心疾纵是这几年好了,也经不得你这样的吓。”
许正桐啧了声,“以你的耳力,早该知道我来,却能被我唬住,倒不知是想了什么要紧的事,这么出神?”
齐睿没接他这话,手中的发丝悄悄拈成一条,一背身悄无声息地收进了荷包里,作势到桌前放了手中的梳子,才是回身说道:“二哥,阗南那边的消息怎么说?是准备套出叶无期他们的话,得了东西就动手么?”
许正桐面上有些忧虑,“我打听来的意思,恐是最迟明年开春就要动作,到时,有没有得着叶无期他们手里的东西,许是都不会等了。”
齐睿听着点了点头,“这几日去找人探探岭西那位的意思吧,暗中让人透个信儿,他那些事,没人惦记捅到上边去,只是今年这次吏部和拟官员升调的事,他只不插手就好了。”
许正桐听了笑道:“他揪心这,不止一天两天了,只以为是我要拿捏他,恨不得要了我这条命的。可咱们素来关系好,人人都是知道的,我拿捏他,他最多以为我要讹他,可一说到这官员的事上,尤其这次动静这么大的升调,他肯定会联想到你身上。你倒不怕他跟皇上说了,让皇上起疑心么?
齐睿无所谓地笑笑,“他如今把柄被人攥着,未必有胆子,敢这会儿给我上眼药。不过即便是他说了,以他一贯不着调的样子,你觉得皇上信他还是信我?况且,吏部里那几位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谁也不知道会是咱们的人,我素来不理事,人人都是知道的,皇上又知他跟我不和,不会为他的几句话,就起什么疑心。”
许正桐闻言点头,“嗯,我这去找个妥帖的人,寻个合适当口,给咱们岭西郡王透透底去。”
许正桐要出去,齐睿忽然又喊住他道:“哦,二哥,这几日,把叶朝朝搬到我这院里来吧。”
许正桐怔了下,“你这里回事的人,偶有来来往往,让她到这不方便吧?”
“没关系,她再伶俐,也是从小在江湖长大的丫头,听不明白咱们这些事的,而且在一个院,也不是一个屋,有特别要背人的事,她也见不到。”
许正桐还是不太赞同道:“可她好好在那院住着,找什么理由让她过来这呢?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再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也不好住到你这王府的内院里来吧?”
齐睿蹙了下眉,“可是你说了,今日她见了个人,有什么东西放到那人手里,我倒不怕,我是怕她哪天一冲动跟着那人跑了。你也知道,她轻功好,咱们这院里寻常的侍卫也是拦不住她的,前日里,她半夜就是要跑出去的,被我拦下,可我总不能日日去她院里守着,只好让她搬来,安心点儿。”
许正桐只听了便犯愁,“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让一个大姑娘搬来你的内院,算怎么个说头呢?我怎么同她说起,好一些?”
齐睿略思忖了下,长眸一挑,展颜笑道,“不如唬她一下,让她自己不敢在那个院里住?”
“唬她?”许正桐疑惑道。
齐睿一脸促狭地对许正桐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装神弄鬼
叶朝朝觉得自己思路有些混乱,似乎原本还算是清晰的问题,只要一见到齐睿,就会立时在脑子里变成一团浆糊。
距离青云派被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半月的时间,无论爹娘、师兄他们现在境遇如何,显然多过去一天,便多一点危险。叶朝朝这会儿万分恨自己的不争气,到了此时还一筹莫展,莫说去救出爹娘,就连他们此时在哪,是被谁捉了都是完全无知。
为了整理好思路,叶朝朝拿了纸笔,准备把想到的所有事逐条列出来,一一分析。
在纸上划拉了多半个下午,直到天色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