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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整理好思路,叶朝朝拿了纸笔,准备把想到的所有事逐条列出来,一一分析。
在纸上划拉了多半个下午,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叶朝朝才是大体上列出了几条关键线索以及疑点。她一边看,一边想,归纳整理好所有事,准备再见程木台的时候跟他沟通一下,商量出些对策来,就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会来找她。
吃罢晚饭,叶朝朝点上灯,继续在案前使劲儿地琢磨着眼前的事。想着想着,忽觉烛火一阵飘忽,一抬头,便见窗外似是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叶朝朝一屏息,心中暗想,大约是二师兄程木台来了,却不敢在郡王府里轻易现身。她赶紧拉开门闪身出去,直奔跟程木台说好见面的那一处矮墙。
一路过去,叶朝朝却隐隐觉出了几分古怪,此时天虽是黑了,但还并不算太晚,以往的郡王府中这个时间,总还有往来的人在走动。她这个小院,在齐睿住的正院西边,临近着伙房。府中的下人要伺候主子吃过饭,才能吃,所以用饭的时间一向比主子晚,按说眼下这当口,基本上应该是往来人最多的时候。这会儿却是现出死一般的沉寂,一点人声都没有。
叶朝朝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事有反常一定不会无缘无故,难不成是说齐睿他们觉察了二师兄会来找她的事,埋伏好了,准备一举把二师兄捉了?
她如今只能隐隐确定齐睿是与她青云派一事定有瓜葛,是整个事的主使,还是另有算计,她说不好,但是却知道一件事,哪怕齐睿对她再好,现在也是敌友不明,而二师兄才是真的可以信赖的人,小七武功虽好,却年纪太轻,没法指望什么,要是二师兄也被拿下,他们青云派就是再无希望可言了。
她这样一想,生生地止住了要去寻程木台的步子,转头又往屋子里走。
叶朝朝面朝院门,忽觉背后有风一嗖,仿佛有人掠了过去,但并不是她熟悉的二师兄的轻功路数。她脚下一顿,猛地转头,身后却是一个人影也无。
她四下逡巡了一眼,只见两侧几棵槐树上的树叶有丝不寻常的异动。
叶朝朝足下发力,原是要跃上去看看到底是谁,要腾起的一刻,却忽然又改了主意。
这里是郡王府,虽只是个安在清源的别院,但据说规制丝毫不逊京城,而皇上因为疼爱这个自小体弱的堂弟,从仪仗到亲卫,都是逾制给了他亲王的待遇,府中除了下人,光只侍卫就有几百,而侍卫们的功夫几乎不输大内。
这样的一个地方,能有人飞去腾来,似乎不该是飞贼刺客之流,否则早八百年那个弱不禁风的郡王千岁早就一命呜呼了。所以,不准儿倒是郡王府的侍卫,在暗中……嗯……监视她?
想到此处,叶朝朝暗忖,若是如此,她应该装作不知道,而不是冒冒失失去撞破,毕竟她现在在没搞清楚齐睿所图之前,还没想离开这里,知道有人监视,格外小心些就好,还真不必直愣愣地戳穿。
这样一番思量过后,叶朝朝立马装成闲来赏月的模样,抬头望天,摇头晃脑地哼道:“嗯,今晚月色好美……”
余光所及,一侧又是飘过去一个人影,叶朝朝赶紧转身,权当没瞧见,继续做陶醉的赏月状仰头望天,心里却忍不住暗暗腹诽,这人武功是不错,但是做这活却是忒不专业,你要监视,找个地方好好呆住了监视就好了,这样飞来飞去的多容易暴露目标啊,好吧,可能一个地方角度太单一,观察不够全面,需要随时变换位置,但大晚上的,你不穿件夜行衣,还弄一身白衣白袍的,就怕别人看不见么?
她武功是不好,内力也不行,但是她总是有功夫的人,耳力总比平常人好,你呼的飘来,嗖的飘走,真是让人想置若罔闻都难。可就算她是个全无武功的人,她眼神也是没毛病的,这么大片的白影闪过去,她得是多瞎才能看不见?
叶朝朝心里暗自数落完这几个人,忽然想到屋里的桌上还放着她适才写那些线索,她眼下还不想跟齐睿挑明了说,这东西最好还是别让他看见的才好。
这么一想,她倒是有点慌了,这外边的人不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好把她调开,偷偷去看她写的东西吧?叶朝朝着急想回去看,又怕被人看出端倪是防着什么事,只好忍着性子,四方步迈着踱回了屋里。
还好,屋子里倒还跟她走之前一样,并没有人进来过的样子,桌上的纸还好好地摆在那,叶朝朝这下松了口气,决定熄灯睡觉,不再去管外边那些人了。
今天见不到二师兄,就明天找机会再说,她在齐睿这里,并没有被限制自由,明天白天找个理由出去,总有机会再跟师兄见面的。而她二师兄这人虽然有时候木讷了点儿,但人却是聪明的。他显然也能看出这院子里有戒备,知道自己一时不好去找他,并不会死等,这么想完,叶朝朝放心地准备睡了。
可她刚吹了灯,脑袋还没挨到枕头呢,门外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她的屋子跑来。
叶朝朝都要急哭了,这郡王府的侍卫怎么搞得,咋越来越不专业了,之前好歹还是使轻功,用飞的,这会儿这个就用脚跑么?听听这砸在地上的声音,哪点儿像会武功的人?齐睿要是身边的侍卫都是这水平,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挺奇迹的。
她还没抱怨完,门倒是忽然被撞了开。
叶朝朝大惊,这暗中监视的人,还敢推门而入么?
屋里刚吹了灯,这会儿还黑着,叶朝朝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不过她倒是也不需要看了,因为下一刻立即知道是谁来了。
随着一声尖叫,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到了叶朝朝身边,声音发颤道:“叶……叶姑娘,这院闹鬼了,可待不了人了,咱们赶紧走。”
叶朝朝听出来人是齐睿一直派在身边伺候的小蕊,长吁了一口气,一边拍着她抓了自己衣襟的手,一边安抚道:“来来,不怕,没事,有我在呢。”
小蕊脸色惨白,一双眼里都是恐惧地望着叶朝朝,细弱的小肩膀,一个劲儿瑟瑟地抖着。
叶朝朝心里叹息了声,暗道,看,说了别穿着白衣裳大半夜来回飘了,这不是吓坏了小姑娘了么,这边却赶紧抚着小蕊的头发哄她,“小蕊,熄灯睡觉就好了,你不看它,就不怕。”
小蕊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鬼……鬼啊,不看它,它也在啊……”
“它在它的,你睡你的,没关系。”
“叶姑娘,您跟奴婢走吧,咱们换个院子去,这院天刚暗的时候就鬼影重重的,吓得大伙都不敢过来,奴婢这是大着胆子进来找您的,直怕您被恶鬼缠上了。”
叶朝朝摇头,“没关系,缠不上的,你安心,你要是怕,就换个地方睡吧,我这,早就跟你说了,不用人伺候着,你去找个不闹鬼的地方就好了。”
小蕊愣愣地看着叶朝朝,疑惑道:“叶姑娘不怕?叶姑娘不走?”
“嗯,不怕,我困了,这就睡了呢。”叶朝朝说完,体贴地问小蕊道:“你是不是不敢自己走啊,你去哪?不然我送你过去?”
小蕊摇头,站起身再次问道:“您真不走?”看叶朝朝又摇了摇头,她一转身,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头也不敢回,生怕后边有鬼追她。
叶朝朝看着小蕊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十分无奈地再次熄了灯,倒进床里,黑暗里只默默想着,明天找个什么理由出去一趟才好呢。
小蕊一口气跑到院子外,见到不远处的齐睿,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过去道:“郡王,叶姑娘不走,还说要住在院里。”
齐睿之前已经做好了英雄救美的准备,在这里候着,随时等着叶朝朝被吓得跑出来,好顺理成章地带她去正院里,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出来,心里暗暗担心不会是真的吓坏了,人动不了了,才是派小蕊进去找她。哪知道小蕊出来竟说,叶朝朝还要住在院里。
“她怎么说的不走?她没看见闹鬼么?”齐睿疑惑道。
“奴婢也不知道,叶姑娘应该也是看见了,可她跟奴婢说,熄灯睡觉,你不看它,就不怕了。”小蕊的声音仍有些颤音地回道。
“她没显得怕么?”
“没,叶姑娘一点也不怕的样子,直说困了,要睡……”
齐睿一怔,挥挥手让小蕊走了,小蕊如蒙大赦,立时朝着灯火通明的地方跑了过去。
齐睿再转身,对着暗影处的许正桐说:“二哥,你到底安排好了没有?怎地一个小姑娘都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暗中接头
许正桐一脸无辜地从暗影中走出来,到了齐睿的面前,摊手道:“当然安排好了,晚饭过后就安排上了,那会儿天还没暗透,伙房的几个大小伙子出来见着,都是吓得腿软,晚饭愣是都没敢在这边吃,你还要怎样吓人才叫吓人?”
齐睿听了这话,皱着眉头往院里打量,这会儿灯火全熄了,屋内看着黑漆漆的,整个院落都是寂静无声,一弯残月照映下显得分外得惨淡,便是不鬼影重重,看着也是有几分渗人的。
齐睿禁不住想,这样,那丫头竟是能安稳得睡了?
可眼下人家不怕,又是已经睡下了,他倒也不好硬是进院带人走,只好转了身往回,有些沮丧地对许正桐说道:“喊你那些装神弄鬼的手下回来吧。”
许正桐双指放在唇边,轻轻打了个呼哨,不一会儿的功夫,齐睿就觉耳边有风声一扫,有人便停在了背后,低声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齐睿转身想问他们几句话,一扭脸,冷不丁看见身后几个披头散发,白衫鼓动的人,竟是一时唬了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抚上心口,抽了口气。
等气儿喘匀了,他才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许正桐道:“这样的竟也吓不住她?”
许正桐抬手扶额,只无声地笑,倒笑得齐睿有了几分不自在,这才想起之前要问的话,“叶姑娘可是压根没看见你们?”
领头那个人,差事当得显然分外用心,约莫是为了更逼真些,脸上还是扑了些粉,惨白着一张脸,尤显的嘴唇红得像沁了血,再让灯笼里的光一照,直让人汗毛都要立起来。为了回话,他向前上了一步,齐睿下意识地直扭脖子,伸手拦道:“你就站那回话吧。”
那人赶紧站住垂首回道:“叶姑娘定是看见我们了,只是眼神一直躲闪着,起先我们是怕她看不见,故意在她前后的动来动去,可我们到哪,她就立刻转身。”
“她是不敢看?怕?”
那回话的人似乎有点迷惑道:“属下觉得不像是怕,叶姑娘还挺有兴致地赏月呢,一点儿没有慌乱的样子。”
“赏月?”
“是,嘴里直念叨,今晚月色不错呢……”
齐睿僵着脸,别过头去看许正桐,“这样的月色也叫不错?”
这下,许正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挥手打发了那几个人下去,才转回身道:“这下知道了吧?你自己都说,这叶朝朝跟寻常姑娘不同,还偏说用这样的法儿去唬她。她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从小在江湖里长大的丫头,跟别家姑娘最不同,大约就是胆子大了,你这样的装神弄鬼,人家根本不当个什么的,兴师动众这样一通,也真是笑话了。”
齐睿有点无精打采地垂了头往回走,他是想把叶朝朝弄到他那院里住下,防着他哪天看不住,她夜里会悄悄地溜了,可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的确是不光眼下这么一个不登大雅的法子,只是当时,他促狭之心一起,脑子里只想着,她若是怕了,会不会是像刚从云脉山回来时那样,扑进自己的怀里,手臂紧搂着自己,不愿松开……
她一向大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