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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人嘶了口气,“全死了?”
叶朝朝浑身一颤,握拳,猛地转身,却听那人又说:“那倒也不是,就是整个庄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叶朝朝硬生生收住脚步,又是站住,回头愣愣地看那说话的人。
那俩人却是没注意到叶朝朝的注视,听的那个还是有几分疑惑道:“青云派上下也有几十口呢吧?怎会一夜之间都没了?这是有人寻仇?我怎么听着倒像是闹鬼了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庄主跟夫人出了门子,带走了几个得意弟子,估计剩下的那些功夫便是不济了些,让高手寻了空子报仇,带走了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倒是可怜那叶大侠夫妇,多好的两个人,不过是出了趟门子,这回头看见人去屋空,连独生的女儿也没了踪影,不知是该怎么伤心了。”
“是呀,叶大侠夫妇可当真是好人,尤其是叶夫人那一身的好医术,又是恁的好心肠,咱们城里谁家有人的病看不好了,不是叶夫人给治的病,治好了病不说,赶上家里穷买不起药的,自己掏腰包给了药,还拿了银子周济……”
“哎,可说呢,我亲妹子家的幺儿头些年痴愚不食,眼看着就不行了,也是叶夫人给治好的。嗯,对,叶大侠也是有恩于咱们的呢,回去我便给我那婆娘说,一定给叶大侠一家好好多烧些纸钱!”
“我呸啊,你个胡三,果然就知道胡说,你也说,就是人不见了,又没说死了,烧得哪门子纸钱。”
胡三便是赶紧打嘴,“是是,叶大侠一家定会平安无恙。”
叶朝朝再也站不住,茶水也没喝,拔腿就往茶肆外走,身后跟着的丫鬟小厮疾步跟上,嘴里惊慌地问道:“叶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叶朝朝忽地止步,沉了下,回头呲牙笑,“定是适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这肚子里七翻八涌的,那啥,我刚看见前边就有个茅厕是吧?”
丫鬟听了这话,掩嘴吃吃笑,走近了几步,悄悄拿了几张草纸塞到叶朝朝手里,“姑娘上茅厕也说一声,走得这么急,倒是吓了奴婢一跳。”
叶朝朝接过草纸,胡乱掖进怀里,讪讪笑:“让你见笑了,亏得你带着纸,我一时还真是忘了。”
叶朝朝在茅厕里蹲的腿有些发麻,才是慢悠悠地起身提了裤子。
师兄师姐们竟是都不在庄子里了?都被人擒了去么?擒去他们又能做什么呢?还是说师兄们也都逃了?那他们会逃去哪?爹娘这次出门是去了武林大会,师兄们会去找他们了么?
还是说……找师叔!叶朝朝一拍脑门,赶紧就往外跑。
这下可真不能贪着玩了,或许二师兄他们也是去找了师叔呢,到时候没准倒能在师叔那会和,若是没去找师叔,就真有可能让人捉了去,那便更是要去找师叔了,这会儿爹娘去的那个什么武林大会,她不知道在哪,要救师兄,便只有去找师叔。
她原是不知轻重,只当庄子有什么事,师兄师姐们总能摆平,让她走了,也不过是防个万一,她便总恨不得趁着难得出来的机会玩上几日。可眼下,这事显然已经不似她想得那么简单、轻松,她心里一时间便忽然就像点了把火,一刻也不能等了。
叶朝朝回到睿郡王的别院时,天色已暮。
她进门便急着找许正桐,府里的人却说,许公子出去办事还未归。叶朝朝心里发急,便问:“那,你们郡王在么?我找他也成。”
不多时便有人带着叶朝朝进内院,穿过上午才来过的小院落,梧桐树下,那藤椅仍在,一边的几上还摆着两只茶杯,可椅上却无人,领路的小厮闷着头,手往前指道:“叶姑娘,郡王在书房等您。”
日头将落未落,却还未到上灯的时候,书房里的光有些昏黄,落日的余晖映了满室。
齐睿逆光矗在窗边,那月白色的袍子似是也侵染上一层橙色的边,他颀长如修竹般的身形,凭栏而立,几分孤傲,却又有几分伶仃,面上的神色匿在暗影里看不分明,但无端地便让人觉出些冷肃。
此时他依旧是叶朝朝之前见时的那身衣裳,只是,发已束好,倒并未戴冠,原本赤着的足上,蹬了双软缎的靴子,腰间用玉带扎了起来,并不见特别修饰,只少了几分初见时的随意,可这样简单穿着却已然现出几分贵气。
叶朝朝在门边见了这样的他,便有些踯躅,这才有些意识到,他毕竟是个郡王,金枝玉叶、皇亲国亲,自己这么个小丫头,就这么大模大样,急火火地就来找他,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齐睿见她来,转身,便是笑,从暗影中走出来,深幽的凤眸里噙了丝奇异的光,“叶姑娘对正桐想来是颇为惦念,才别了一时二刻,便这么心急火燎地要找么?”
叶朝朝对齐睿的调笑,却似不觉,只见他这么随和地一说笑,反而是心里一松,便大方点头,“是,的确是着急、惦记,郡王,您知道许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么?”
“这大约是要让姑娘失望了,正桐出去办事,最快约莫也要两日后才回来,不知姑娘急着找他只是想念呢,还是有什么要事?若是想念,本王也是莫奈何,可若是有事,不知本王能否代劳?”齐睿依旧语带戏谑,但笑容却是浅了些许。
叶朝朝听了赶紧点头道:“郡王,我要去北苍山,许大哥说是也要去,我们便约好同行,原是不急,等他两日也无妨,可是我现在却急着走。嗯,不过许大哥不在也没事,就是不知道郡王可否借我些盘缠,至少让我能租个马匹。”
齐睿愣了下,试探地问道:“叶姑娘何故突然这么急了?”
叶朝朝眨眨眼,“我原本去找师叔,还想着趁路上几日还能玩会儿,可是刚才游逛又总不安心,便琢磨我耽搁得久了,只怕师叔着急,我师叔那人脾性大,真要是急了,我可消受不起,所以便想着,还是赶紧去的好。”
齐睿听了便笑,“如此,本王让人替姑娘给您的师叔送封信去,想是比姑娘去的更快,也省的他老人家着急。”
“横竖我也要是去,就不劳郡王送信了,只是盘缠的事……”叶朝朝咬唇,可怜兮兮地望着齐睿。
齐睿眸光一转,微微侧了头,似笑非笑地只看着叶朝朝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叶朝朝有些发急,“郡王,我一定会还给您的,或者让我立了字据,留了抵押都无妨。”
“姑娘是正桐的救命恩人,区区一点盘缠又当个什么,本王只是在想,本王也恰好有个故旧在北苍山,早想去探望,不如与姑娘同往,路上还能做个伴儿。”
叶朝朝怔了下,咬唇道:“可,我想立时就动身……”
“那有何难,本王这就让人备车。”齐睿说着,轻挑了眉梢,却又故作迟疑道:“还是说,姑娘嫌本王累赘,不愿与本王同行?”
“哪有?我是怕给郡王添麻烦,那……那咱们一会儿就走?”
“本王去让人准备,咱们略略吃些东西就上路,可好?”齐睿问道。
被这一问,叶朝朝才觉出的确有几分饿了,连忙点头道:“好好,吃了东西就上路。”
叶朝朝却不知道郡王府的一餐晚膳,会这么的繁复,当丫鬟婢女第七次又捧着崭新的菜式上来时,叶朝朝捧着溜圆的肚子,有些为难道:“郡王,咱们路上是不带干粮,准备这一餐吃出后几天的么?”
齐睿优雅地举着酒盅,正是慢条斯理地啜着酒,听了这话,放下杯,又是夹了一箸菜放进嘴里,缓缓地嚼了咽下才说:“叶姑娘吃饱了么?咱们王府厨子,还有道最拿手的烤乳猪没上呢,不如吃了这道菜之后,咱们就上路?”
叶朝朝打着饱嗝,“那什么……不麻烦的话,就带着吧,路上慢慢吃,您看行么?”
齐睿想了想,起身招呼了个小厮进来,那小厮进来后便对他耳语了几句,他听了,唇角一弯,似是满意地微微颔首,又对小厮交代了几句,这才对叶朝朝摆出请的姿势道:“既然姑娘这么急,那咱们这就上路吧。”
郡王府门口已经停好了四驾的马车,车夫婢女外,还有四个是侍卫,一人牵了一匹马站在一侧,叶朝朝咂舌,“要带这么多人一起么?”
“此次本王简装出行,不便带着郡王仪仗,将就着带几个随行的就好。”
叶朝朝暗暗做了个鬼脸,便四下望了下说道:“那我是骑马还是坐车?”
“姑娘若是不弃,与本王同车可好?”
叶朝朝向来不是扭捏的人,有舒服的马车坐,自然不会选择骑马,听了这话,毫不耽搁,喜滋滋地一点头,撩了衣摆就窜上车。回头才见众人颇有几分讶异地望着她,而齐睿则是在婢女的搀扶下,有小厮放了脚踏,才慢条斯理地上车。
叶朝朝看见齐睿如此,有些讪然地傻笑了下,齐睿便也回以一笑,“让姑娘见笑了,本王没姑娘的好身手。”
马车车门被关上,旋即便是缓缓启动。
车内就剩下他们二人,叶朝朝一时间有些无聊,便没话找话道:“不知道郡王去北苍山看哪位故旧?我以往也常去那里,师叔的邻舍们倒是认识几个。”
“张百岁,不知道姑娘可认识?”齐睿便是随口答道。
“哦,那个怪老头啊,认识说不上,我倒是知道他,偏爱鼓捣些树啊草的,种出的樱桃倒有海棠那么大颗,我在师叔那里还吃过呢,就是这人神神怪怪的,好像不爱见人,到师叔那里几次,我却一次不曾见过他。”
“那这次若有机会,本王为姑娘引荐。”
“好啊,最好还能吃到点他家的好东西……”
马车出了城便快了起来,叶朝朝跟齐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渐渐便有些犯困,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路,打着哈欠道:“郡王,咱们明天能到么?”
“晌午过后,最迟日落前也会到了。”
叶朝朝点点头,睡眼朦胧地看着齐睿问:“郡王不困么?”
“姑娘困了?”
叶朝朝便又点点头。
齐睿眉眼一弯,笑问道:“姑娘这是邀请本王一起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车共眠
齐睿的话问得煞是暧昧,但他笑颜清朗,又是配得那张不染凡尘般的俊雅面容,倒一丝不嫌轻佻,只让人觉得亲昵、温存。只是那听话的人,却似是既没注意他的语气,更没关心他的表情,只往角落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含混道:“郡王若是困了,咱们便一起睡,郡王若是还不困,我就自己睡了……”
叶朝朝说完,又是掩面打了个哈欠,便酣然入睡。
齐睿看着她,眉心微攒了下,转而却又摇着头笑了。沉了会儿,他拨开车帘,对着外间摆了摆手,便有个侍卫策马走到了窗口,恭敬问道:“郡王有何吩咐?”
“去与驾车的人说,慢着些,不用赶时间,注意着路,别太颠簸了。”齐睿压低了声音吩咐着。
侍卫领命而去,齐睿便从厢里翻出本书,把烛灯靠近了些,敛了神,默默读了起来。
马车走得很是平稳,几乎觉不出丁点的颤,可不知是过了多久,对面却是忽然传出“咕咚”一声。
齐睿一愣,放下书卷,抬头便见叶朝朝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可从椅上滚落的人,却只是迷迷糊糊张了下眼,伸手前后摸了把,便又把手臂架在车座上,坐在地上往椅边一靠继续睡。
齐睿怔了下,轻笑出声,倾身过去,拍拍叶朝朝脸颊道:“叶姑娘,起来坐好了再睡。”
叶朝朝像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只哼唧了声,却并不动弹。
齐睿无奈,只得起来,弯身去扶她。
齐睿初时动作很轻,但是将她拉起来时却发现,这姑娘睡得何止一般地死,拉她起来,她的小脑袋旋即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