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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了一身装束,打扮得像是个关外皮货商人的左之助胜政坐在一辆压根都不招眼的两轮马车中,把车窗上垂着的布帘撩开了一条缝隙。盯着那些个手里捏着押票聚在北平巡警局门前胡乱喊叫的玩家,冷笑着低声自语:“真是一群可怜的。。。。。。猴子!”
似乎是听到了左之助胜政用日语在低声说话,同样换上了一身关外客商打扮的菊社伙计顿时从车辕上把身子凑进了车厢前挂着的厚布帘子,压着嗓门用日语低声应道:“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依旧是用两根手指撩起窗帘看着那些扎堆儿聚在北平巡警局门前的玩家,左之助胜政冷笑着略略提高了些声音:“牛岛,你看这些支那人。想不想是一只只被骗走了手中栗子之后的猴子?”
恭顺地低下了头,牛岛压着嗓门用日语应道:“阁下,的确像是您所说的那样,这些支那人就像是那个著名寓言中的猴子!我记得。。。。。。还有个支那成语来概括这个寓言?朝三暮四?”
深吸了一口气,左之助胜政轻轻放下了车窗上挂着的布帘:“所以,这些猴子一般的支那人。需要有足够聪明的人来管理他们,这样才能让他们产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用!说起这微不足道的功用。。。。。。。段爷怎么约我们在巡警局门口见面?只要他一出现在这里,恐怕马上就会被这些傻乎乎的猴子团团围住了吧?!”
重重地点了点头,牛岛的脸上也全都是戒备的神色:“这里的确是太过危险了!阁下,我们是不是先行离开?万一让人察觉了您的行踪,恐怕会对您产生不利的。。。。。。”
话没说完,一个生得獐头鼠目的干瘦汉子已然凑到了驾车的牛岛面前。摘下扣在头顶的一顶破毡帽朝着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怀中的牛岛一晃:“是在等这位爷不是?”
低头看了看那破毡帽里搁着的巡警帽徽,牛岛很是小心地伸手拿起了那巡警帽徽,翻手伸进了身后的布帘当中。不过眨巴眼的功夫,从布帘里已然传来了左之助胜政低沉的喝问声:“这位爷在哪儿?”
把那顶破毡帽重新朝着脑袋上一扣,那生得獐头鼠目的汉子扭头顺着大街走去,却是朝着驾车的牛岛撂下一句话:“跟着来!”
得到了左之助胜政的许可,牛岛驾车缓缓跟在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身后,顺着大街朝前缓缓走去。不过是走过了两个街口。那在车前引路的干瘦汉子却是朝着街边墙角一蹲,朝着前头街面上一个举着串铃卖野药的乡下土郎中一歪嘴:“跟他走!”
依旧是回头低声请示过左之助胜政,牛岛方才驾车跟在了那举着串铃卖野药的乡下土郎中身后拐进了一条还算是宽敞的胡同。
都不必仔细打量,牛岛只是拿眼一扫那些个在胡同里或停或走的人物,顿时便把巴掌再次揣进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已经上膛的南部式手枪!
胡同口戳着的一副馄饨挑子后边站着的掌柜倒是在动手包着馄饨,可瞅那馄饨包得破皮露馅的模样。哪儿还能有吃家光顾?
坐在馄饨挑子旁的小桌子边上,三条壮汉面前倒是也都摆着一碗馄饨汤,可那馄饨汤上头都在寒风中凝出来薄薄一层白乎乎的油花,倒是也没瞧见那三条壮汉碰一下碗边儿?
胡同里边几处院落全都大敞着院门。影壁墙前头打横搁着的长条凳子上坐着的几个力巴模样的汉子,正端着一壶热茶慢慢啜饮。可瞧着那力巴脸上油光满面的模样,怎么都像是个常年衣食无忧的主儿才有的气色?
两幢遥遥相对的二层小楼上全都大开着窗户,十冬腊月的天气里任由寒风呼啸着从窗口朝屋子里撞。虽说窗口处瞧不见个人影,可只要是有经过军伍行的人物一瞧,那不生生就是俩居高临下的枪眼?!
就奔着这么个步步设防的场面,只怕着胡同深处,还得另有玄机?
使劲咽了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喉咙,牛岛不禁瞧瞧把脊背朝着身后布帘靠了过去:“阁下,似乎有些。。。。。。”
不等牛岛说完,同样撩起了车窗上布帘看着外边动静的左之助胜政已然沉声应道:“不必担心,这不过是那位段爷在显摆他隐藏起来的一些东西罢了!”
低声答应着左之助胜政,牛岛狠狠地咬了咬牙,却是不由自主地将南部式手枪的枪柄攥得更紧了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酷刑拷掠 (下)
换过了好几个引路的人物,转过了三五条幽深的胡同,当马车在一家只开了半扇门脸的草药铺子面前停下来时,敞怀露怀、身上只批了件棉袄的段爷满脸堆笑地从那草药铺子里迎了出来,憨笑着朝刚刚撩开了车上布帘的左之助胜政连连拱手:“左爷,劳您费力绕远才能来这地界,这可真是我姓段的不是,有简慢您的地方,您可千万海涵!”
敏捷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左之助胜政微微朝着段爷一拱手:“事急从权,更何况眼前情势,也不得不多加小心!段爷,您这处栖身之地,可也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操持吧?”
略带着几分得意地扫了一眼草药铺子左近徘徊的壮汉,段爷却是憨笑着连连摇头:“我姓段的不过是四九城里一个臭巡街的,哪儿就能有这般本事?不瞒左爷您说,这地界是我一朋友的,虽说是藏在这穷街陋巷里头,可好歹还占着个清静稳便。有个什么不方便料理的事儿,搁在这儿处置了,倒是也能放心、省心!”
冷笑一声,左之助胜政倒背着双手,冷冷地盯着段爷的眼睛笑道:“那要照着这么说。。。。。。段爷,您要是就让左某在这地方老实待着,怕是四九城也再没人能找得着我?”
神色一僵,段爷却是憨笑着连连摆手:“我姓段的哪儿就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更哪来那么大的胆儿?!再者说了,就左爷方才一路走过来,身后边护着您的人物可不在少数吧?估摸着。。。。。。菊社戳在四九城里的那些个暗桩,一多半都在这左近周遭听您差遣了?!”
不置可否地低笑着,左之助胜政却是朝着那只开了半扇门脸的草药铺子打量起来:“虽说这商铺只是用来掩人耳目,可也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凡事见微知著,可见段爷这位朋友。。。。。。。怕是在四九城中,也算得上是出挑拔份儿的人物了吧?可否替左某引见,也好叫左某见识见识这位四九城中的豪杰?”
侧身让过了进店的道路。段爷却是憨笑着应道:“左爷,这回您可是真算错了!就我这位朋友,四九城里能见着他的人物,归了包堆儿数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三五人而已。再要说这处场面,也都是我这位朋友打算弃置不用了,这才赏脸让我姓段的拿来应急!左爷您脚下高升。咱们进去再说?”
微一点头,左之助胜政毫不犹豫地举步走进了那间草药铺子。而在左之助胜政的身后,始终都把手揣在怀里握住了南部式手枪的牛岛,也是亦步亦趋地踏进了草药铺子的店堂。
像是压根都没瞧见铺面里走进了旁人一般,草药铺子里的两位坐馆先生头也不抬地捏着手中狼毫在一摞白纸上奋笔疾书,也不知道是在抄录医书、增长学问。抑或是开出药方、治病救人?
而几个站在药柜后边的小伙计,也都是各自拿着手中的抹布、拂尘净扫着药柜上的丁点灰尘,却连眼睛都没朝着左之助胜政扫过一回?
脚底下紧赶了几步,段爷一把推开药柜上的小门,引领着左之助胜政与牛岛走进了草药铺子后边的院落中,再从院落中的一处角门走进了一条夹壁墙胡同里,这才转头朝着左之助胜政憨笑着说道:“左爷。这地界寻常时都没来过外人,您今儿来过了这一回之后,倒也甭惦记着还有下回?”
倒背着双手,左之助胜政低笑着应道:“段爷放心,等左某从这儿再走出去,自然会把这里的一切全都忘掉!”
朝着左之助胜政挑了个大拇哥,段爷一边朝着夹壁墙胡同的另一头走去,一边低声憨笑道:“”左爷不愧是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人物。这份心思灵醒,着实叫个出挑拔份儿!左爷,您这边儿请!
抬腿走进了段爷再次推开的一扇小角门,左之助胜政走进另一处院落之中,抬眼便看见了院落当中一口大水池子里边泡着的南沐恩!
搁在平时往日,南沐恩虽说算不得什么相貌出众、气宇轩昂的人物,可多少也是居移气。养移体的富豪人物。可今儿瞧见的南沐恩,一张脸上已经叫冰冷的池水冻得青紫,眼角眉梢剩下的也全都是张皇失措的神色,活脱脱便是一条新鲜出炉的丧家犬!
只一瞧见走进了院落之中的左之助胜政。原本冻得抱着膀子浸在大水池子的南沐恩顿时像是行将溺毙之人见着了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喉咙朝左之助胜政吆喝起来:“左爷。。。。。。我的个左爷啊,您救救我。。。。。。救命啊!”
嘴里胡乱吆喝着,南沐恩猛地扎煞开膀子,不管不顾地在大水池子里扑腾挣扎着朝水池边缘扑了过来。可还没等南沐恩一双手搭在池子边缘,冷着面孔站在大水池子旁边的两条精悍汉子已经端起了手中一丈来长的竹篙,狠狠地将南沐恩戳倒在池水中。
狠狠呛了几口脏兮兮的池水,好容易才在水池子里边站稳了脚跟的南沐恩玩命地咳嗽着,却依旧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着左之助胜政哭嚎叫喊:“左爷,您可是得救我呀!我南沐恩自打跟菊社有了交道,那可是对菊社忠心耿耿啊。。。。。。。就这些年下来,哪怕是没功劳也有苦劳。。。。。。。。”
嘿嘿憨笑着,段爷挪动着肥硕的身板凑到了大水池子旁边,朝着已经冻得浑身青紫的南沐恩比划出了个大拇哥:“南爷,都到了眼面前这场面了,您还能装傻充愣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姓段的可真得朝您说个‘服’字!就眼面前四九城中场面上走着的人物,但凡是心里头略有点灵醒的主儿,都能琢磨明白您南爷就是刚卸下磨盘的那头驴,指定就得是叫杀了之后剥皮吃肉的下场!可您倒好,眼瞅着要杀您的主儿都到了眼面前,这还能琢磨着脱身的主意?”
眼中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南沐恩却是站在冰冷的池水里朝着段爷连连拱手:“段爷,您救救我。。。。。。就我南沐恩在四九城里这点家当,您瞧上眼的全都拿走。只求留我一条性命就成!从今往后,我南沐恩再不进四九城城门半步,只求您高高手饶我一命吧。。。。。。。”
把肥厚的巴掌一挥,段爷也不搭理站在大水池子朝自己连连求饶的南沐恩,只是朝着那俩拿着竹篙在大水池子旁站着的精悍汉子憨笑着说道:“这十冬腊月的天气,真把南爷搁在这水池子冻着了,那可也不是个事儿!我说二位兄弟。劳烦您二位高高手,请南爷出来暖和暖和?”
也不与段爷搭话,那俩手持竹篙的精悍汉子不约而同地一抖手中竹篙,熟门熟路地用竹篙一头连着的钝头挠钩搭在了南沐恩的腋下用力一提,硬生生便把南沐恩那颇有些肥硕的身板从大水池子里挑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都没等摔在了地上的南沐恩痛叫出声。另外两个侯在一旁的精悍汉子飞快地冲到了南沐恩身边,手里头拿着早早备下的麻布片子将南沐恩身子一裹,连拖带架地将南沐恩搭到了院子里燃着的两堆炭火之间戳着的木桩上,三两下便用一根浸过水的麻绳将南沐恩捆到了木桩上。
虽说是十冬腊月的天气,可叫两堆近在咫尺的炭火烤着,再叫那浸过了凉水的麻绳慢慢一勒,不过是一支烟卷的功夫。方才还冻得浑身青紫的南沐恩顿时惨叫出声,扯着脖子哀号起来:“饶命吧。。。。。。。段爷。。。。。。左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