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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谢过了纳九爷,夏侯瑛荷在屋中一张椅子上危坐下来,再接过了相有豹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朝着纳九爷开口说道:“九爷,我今儿。。。。。。。这是有急事要求着您帮忙了!大早上的来得唐突,您老可别见怪?”
朝着夏侯瑛荷露出了个笑模样,纳九爷依旧是缓和着嗓门开口说道:“这也早都不是外人,说这些话可就见外了!说吧,有啥事咱们能帮得上忙的?”
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夏侯瑛荷略作犹豫,却还是低沉着嗓门斩钉截铁地朝纳九爷说道:“我想求纳九爷和火正门中诸位长辈出手。。。。。。。取一样物件,捎带着收拾两个人!”
话才出口,端坐在椅子上的纳九爷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夏侯瑛荷低叫道:“瑛荷姑娘,您这是。。。。。。。您这是当真?!”
环顾着议事屋子里诸人惊诧的神色,夏侯瑛荷用力点了点头:“原本这事是我们组织里面布置的任务,可突然间。。。。。。。眼下四九城中,我再也找不到个能有这本事做成这事的人物。身边信得过的人里。我也只能求着您和火正门中诸位长辈帮忙了!”
抬眼看了看纳九爷脸上很是为难的神色,站在议事屋子里的严旭轻轻皱了皱眉头,沉着嗓门朝夏侯瑛荷说道:“瑛荷姑娘,您方才说要得着的物件、拾掇的的这俩人,口外那位。。。。。。。他知道么?”
像是知道严旭所指的人物是谁,夏侯瑛荷飞快地点头应道:“知道!这次的任务就是他下达的。只是突然间出了变故,原本预定参与行动的人还没到四九城就出了事儿。估摸着是有人熬不过酷刑当了叛徒,连四九城里好几个能执行这次行动的同。。。。。。。。伙计都叫巡警局连夜抓了!我也是刚得着的信儿,要不我也不能这么着急——我们组织里一时半会儿的,可还真寻不出来身手好、对四九城也都熟门熟路的人物。这要是在再从外边寻人进四九城办事,怕是那些生面孔的人没进城就得落到了巡警局或是日本人的眼里。。。。。。。。”
微微一点头,严旭朝着兀自沉吟犹豫的纳九爷一拱手:“九爷,这事儿您甭费神了,我去料理了这事儿就得!跟您交个实底。我在口外认识的那位人物从来都是个狠角儿,可他手底下取了的性命,全都是些恶贯满盈的混账玩意,我信得着他,您。。。。。。。倒是不用在这上头琢磨什么了!瑛荷姑娘,咱们这就走着?”
很有些焦急地摆了摆手,夏侯瑛荷微微皱着眉头朝严旭说道:“严爷,这事儿没这么方便。估摸着您一个人。。。。。。怕是还真拿捏不下来!少说都得。。。。。。。。”
眼瞅着夏侯瑛荷的目光悄悄看向了自己,相有豹先是朝着夏侯瑛荷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头朝着满脸犹疑神色的纳九爷和声说道:“师叔,您看这事儿。。。。。。。。”
眼瞅着夏侯瑛荷与相有豹的眼睛全都盯在了自己身上,纳九爷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瑛荷姑娘,要说论着咱们两家的交情,我该是啥也都不问,这就交代着有豹帮您把事儿给办了。可这毕竟。。。。。。。人命关天呐!您那他妈的堂口里。倒是跟人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非得要见血换命的厮拼?!”
似乎是觉着自己贸贸然朝纳九爷提出这么个要求有些莽撞,夏侯瑛荷略略稳了稳心神,这才朝着纳九爷说道:“九爷,这事儿其实也都不光是我们**一家子的事儿,这跟您、跟四九城里、甚至是中国地面上的人都有关联。我们要收拾的是打南边来的一个伪装成商贾的汉奸。他来四九城里的目的,就是要跟日本人达成一项协议。。。。。。就是要商量成一件事,还得板上钉钉的的写了文书、签字画押!真要是叫他们签成了这份文书,怕是咱中国地面上的老百姓,谁可也都没了好果子吃了!”
只一听南来商贾与日本人这俩词儿,相有豹一双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寒光,急声朝着夏侯瑛荷低叫道:“跟日本人扯上勾连的南来商贾?瑛荷妹子,您说的该不是住在畅罄园里的那些人吧?!”
很有些惊异地看着相有豹,夏侯瑛荷先是轻轻点了点头,却又微微摇了摇头:“住在畅罄园里的那些人,倒是跟这汉奸一伙儿的,可这汉奸是单住在六国大饭店。。。。。。。”
眼珠子微微一转,相有豹顿时琢磨过味儿来:“我说呢?!住在畅罄园里的那些个南来商贾平白无故的把动静闹得这么大,日本人也都花心思费劲的护着拢着他们。。。。。。闹了半天,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严旭也是沉声应道:“借着百鸟朝凤拜凤凰的日子口儿,把四九城里官面、私下的眼睛都引到了那些个南来商贾的身上,另一头再叫瑛荷姑娘要拾掇的人物悄悄跟日本人写文书、签字画押,这算计倒是当真花了心思了!瑛荷姑娘,除了这躲在六国大饭店里的家伙,还有一个要拾掇的是谁?日本人?”
“对!可那日本人还没到四九城!按照我们组织上掌握的情报,估摸着还得要个十来天?”
“那这日子口儿可就算是对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授业传道
选了三十六根两丈来长,从头到尾都差不离一般齐、胳膊粗细的隔年老楠竹,一字排开摆在火正门堂口二进院子里宽敞地界,小二十号男徒弟人手一把手指头长短、单面开刃、刀刃上还带着米粒大锯齿的月牙钩刀,一人抱着一根老楠竹细细刮着老楠竹上那层油光水滑的竹皮儿。间或有下刀深浅上出了差错时,那带着锯齿的月牙勾刀顿时就能在老楠竹上刮出来刺耳的一声尖叫。。。。。。
寻常人竖鸟网捕鸟,差不离就是山岭上头戳几根三指粗细的竹竿,不拘好赖地挂上鸟网,有没有收成那多半都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再论起这正经喜欢玩鸟的玩家,手里头蓄着挂鸟网的竹竿子多少就能有了几份讲究,长短粗细、材质来由也都各有各的说道。等得一年捕鸟的季节过去,这用过了的竹竿子还得仔细涂油收藏,备着来年还能派上用场。
而在火正门中,以往捕鸟张网用的竹竿子全都是一水儿的金丝楠竹,外皮上拿着月牙钩刀细细把那层光滑的竹皮儿慢慢削出来米粒深浅的凹痕,讲究的就是从头到尾,每一条凹痕都得是一般深浅,且还要连贯不断,更不能有错行漏路。
等得把竹皮儿上头拾掇成了这密密麻麻带着米粒沟槽的模样,再用个烧红的铅坠子挂上铁线,把竹筒里头的竹节片儿上烫出来核桃大小的窟窿,每个窟窿的位置都还得一般整齐。完事之后拿起来竹竿从这头朝着另一头瞅过去,必须得是齐齐整整一个圆溜溜的窟窿。偏一点儿都算是落了下成!
拾掇完了这两样手艺,烧了八分热的上好菜油拿瓜瓢舀了,人站在高处一勺勺匀着劲儿朝楠竹上头浇下来,片刻不断的用热油把楠竹烫过了半个时辰,这才能把那竖着摆放的楠竹掉个个儿,照着方才的手续再来一遍。
用热油烫匀实了楠竹,旁边早备着的米粒粗铁线已然在青砖盘好的大灶上煨得暗红。趁着两样物件的热乎劲儿都没消褪,仔仔细细把那铁线按照楠竹上刻画出来的沟槽一根根烙将上去。再赶紧的用盘熟的芋头泥裹了杵在地上挖好的浅坑里阴干。
待得三天之后,用刀背轻轻敲打去了楠竹上裹着的熟芋头泥,一根根楠竹全都是金中带墨的成色,敲打起来隐隐都有金石之声,过水不湿、经年不朽,受千斤之重而不折,御一叶之力而知秋。着实算得上是能当传家宝留存后世的一份家当!
而在火正门二进院子里一间敞亮屋子当间,七八个火正门里的女徒弟也都没闲着,一人面前搁着一架比寻常纺车小了一号的纺车,在纳兰的带领下一手捏着从外边花了大价钱收回来的马尾、羊绒,一手咿咿呀呀转动着纺车,手脚飞快地纺出了黑中间白、三花五挑的丝线。
眼瞅着旁边搁着的桌子上已然堆起了不少圆鼓鼓的线轴。纳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把那些个圆鼓鼓的线轴拿大簸箕盛了,脚下生风地快步走到了谢门神住着的屋子门前,隔着门帘朝屋里轻声叫道:“谢师叔,我这儿可又纺得了不少丝线了。还是给您搁在门口?”
像是老早就在等着纳兰将丝线送来一般,站在门口的纳兰话音才落。谢门神已然打开了房门,撩起了门帘朝纳兰说道:“纳兰,你把丝线给放屋里,再给我打个下手。”
很是讶然地看了谢门神一眼,纳兰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却还是照着谢门神的吩咐,端着那些三花五挑的丝线走进了谢门神住着的屋子里。
自打谢门神家媳妇在元宵灯会之夜被害殒命,谢门神家里几个孩子身边没了娘照应,平日里哪怕是谢门神再是尽心尽力照应拉扯,却也依旧免不得有些衣脏面垢、餐冷饮冰,住着的一间屋子里也多少显得有些凌乱。
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大簸箕放到了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纳兰扭头看了看有些凌乱的炕上顺着炕沿摆放的几十个新枣木梭子,低垂着眼帘转身朝谢门神轻声说道:“谢师叔,您。。。。。。。我听我爹说过,火正门里拾掇捕猎家什的手艺是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您让我给您打下手。。。。。。。怕是在规矩上不合适?要不。。。。。。。我给您把几个孩子叫过来?”
重重地叹了口气,谢门神捏弄着手里头一支新做出来的枣木梭子,低沉着嗓门朝纳兰说道:“丫头啊,这火正门里的手艺。。。。。。。搁在盛世年间,门里人丁众多,生意兴旺,怕把手艺传乱了之后落个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场面,倒也真得守着些规矩办事。可现如今这世道下边,谁知道。。。。。。。”
抬手指了指搁在炕沿上的那些枣木梭子,谢门神红着眼圈说道:“以往织补些捕鸟用的鸟网,你婶子虽说不是火正门中人,可见我把那些手艺练得多了,怎么着也都看会了几分,好赖也能给我打个下手。可就这么一场火。。。。。。。。我这私底下琢磨着,这火正门里的一些个手艺,要是再用那些个规矩拘着、管着,说不好再撞见个天灾人祸,那些个独门传授的手艺就得绝传!今儿我让你来替我打这下手的事儿,你也都甭跟你爹言声,瞧在眼里、记在心头就得!”
性子里原本就沉默寡言,一口气说完了这么一大串话来,谢门神脸上都泛起了一股子红晕。伸手拉扯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了炕沿旁,谢门神一边伸手取过了几个已经穿好了三花五挑丝线的枣木梭子,一边朝着纳兰闷声叫道:“甭愣着,取五个梭子,左三右二,阴阳手拿着!”
耳听着谢门神那斩钉截铁般的话音,纳兰倒也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照着谢门神的吩咐抓过了五个穿好了丝线的枣木梭子,依着阴阳手的手势、学着谢门神手上的模样摆开了架势。
缓缓地将双手手指间夹着的枣木梭子交叉成网格的模样,原本就不善言辞的谢门神在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一边尽量放缓了动作好叫纳兰瞧个明白,一边喃喃自语般地沉声说道:“寻常人织造鸟网,从来都离不得框架木托。而我火正门里织补鸟网,却是讲究个凭空而来、随手而去,一正一奇、相得成意。。。。。。。”
眼瞅着谢门神那粗大的手指头如同戏台子上的乐师叩板敲琴一般灵活地上下抖动,将一个个枣木梭子在指掌间盘旋穿动,纳兰瞪大了眼睛瞧着谢门神手指间的一举一动,隔了有一碗茶的功夫,方才照葫芦画瓢般的盘弄起了自己手中的枣木梭子。
才刚把手中枣木梭子摆弄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