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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点头,纳九爷抬手将那兽牙符挂到了九猴儿的脖子上,这才郑重地朝着九猴儿说道:“这还得说是无巧不成书,也就在你受了毒伤的日子口儿,我在老官园街面上逛游的时候。除了得着这枚九色山魈的獠牙,还得着了个玩意!说不好。。。。。。。这就叫天意了吧?”
环顾着身侧周遭九猴儿与相有豹、甚至是佘家两兄弟那诧异的神色,纳九爷很有些神神叨叨地诡谲一笑,这才朝着九猴儿笑道:“这天底下的猴儿,要论身架气力、灵性心思。再也没有比山魈更强的玩意!可也就因为这山魈身架太大、脾性暴烈,寻常压根也都没人敢拿着它当个傍身的玩意。既然今儿九猴儿你自个开了口。。。。。这九色山魈也都算是与你有缘。这就瞧你自个儿的造化吧——一会儿跟着你相师哥和你纳兰师姐一块儿,回我以往住着的老房子瞧瞧去!”
像是骤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纳兰恍然大悟般地低声朝着纳九爷说道:“我说您这几天怎么老半夜出门去呢?闹了半天,您在老房子里边还养了个玩意?”
一张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纳九爷毫不掩饰自己的自得,闷笑着朝周遭诸人笑道:“这事儿还真就是九猴儿的福缘到了——前几天九猴儿受了毒伤,我这心里头也着急得不行,也就拉着胡师弟上老官园瞅瞅,看看能不能找着些能克制了毒性的玩意!说来可巧,刚进了老官园街面上,就见着个关着九色山魈的大铁笼子。。。。。。。”
眼瞅着纳九爷一个劲儿自夸,早已经知晓了九色山魈这事由的胡千里却是倒背着双手走到了一个劲儿傻笑的九猴儿面前,沉着嗓门朝九猴儿说道:“九猴儿,寻常山魈调教起来已然是千难万险,这九色山魈。。。。。。。万一不成,你可千万不能逞强!”
看着九猴儿收敛了笑容,认认真真朝着自己点头答应,胡千里略一犹豫,方才从袖子里摸出来个小小的药葫芦,轻轻塞到了九猴儿手中:“这只九色山魈才刚断奶几天,正是四处踅摸吃食的档口。给那九色山魈喂食的时候,把这葫芦中的玩意滴上三滴!”
紧紧攥着胡千里塞进自己手中的小葫芦,九猴儿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胡千里问道:“胡师叔,这里头是啥玩意?”
“眼面前你还问不着这个!”(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犬儒鼠胆 (上)
把带回了解药瓶子的黑猫抱在了怀中,石川上野一边轻轻地伸手抚摩着黑猫身上那油光水滑的皮毛,一边微闭着眼睛,犹如一尊被人刻意安置在幽暗中的恶鬼雕像一般,静静地坐在了永远幽暗着的屋子里。
从火正门中取回的解药已然送去那些四九城中的日本大夫手中验过,可那些摆弄着各样西洋仪器的日本大夫溜溜儿花了两天的功夫,却还是没捯饬明白那解药到底是些什么玩意配制而成。眼瞅着躺在医院里的那几位伤者已然都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架势,石川上野也只能从中选择了个碎催身份的人物先试过了药物,眼见着那碎催人物用药之后立马转危为安,这才给那位畅罄园中能做主说话的人物用上了解药。
可也就这么一来一去的耽误了两三天的功夫,畅罄园中那位能做主说话的人物虽说是清醒了过来,可一张嘴却歪斜到了一边,原本人模狗样的一副尊容,现如今倒成了个歪嘴葫芦、拧巴茄子的模样,谁见了都得多打量几眼,在心里头暗自琢磨一回——这人得是叫驴踢了还是猪拱了,才能生出这么个德行?
这都还没等石川上野从这自个儿拖延出的事故中回过神来,身边这只叫鬼坊的黑猫也慢慢显露出来跟往日不同的模样。先是一身皮毛变得愈发的油光水滑,手摸上去就像是摸在了缎子面儿的鹅绒枕头上,叫人掌心中觉着说不出来的舒坦。可手上头要再加了三分力气。一巴掌下去倒是按得那黑猫的骨架子都软塌塌的随手而动,着实把石川上野吓了一跳!
在仔细瞧过了那黑猫的爪、牙之后。石川上野顿时心中有数——火正门中倒还真是依言送来了解药、放回了黑猫。可因为自个儿的多疑耽搁了功夫,解药的效用说不准就狠狠地打了个折扣。而手里头调教了这些年的黑猫,更是叫火正门中好手洗去了爪牙上喂着的毒物,捎带手的还用了软骨的药物坏了这黑猫的身架!
从今往后,这黑猫说到头儿也就只能当个抱着玩儿的玩意了?
伸手慢慢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只有手指头长短的锋利小刀,石川上野轻轻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头,将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再次低落到了黑猫的口中,瞧着黑猫的双眼里也全都是一股平日里从来也见不着的慈爱意味。口中兀自朝着那黑猫喃喃说道:“鬼坊,你可真是个不叫人放心的家伙呀。。。。。。这些天不在我的身边,是不是会经常的想念着我呢。。。。。。。以后,请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了吧?”
如同春雨绵绵般柔和的絮叨声中,石川上野慢慢地将那柄锋利的小刀刺进了黑猫的咽喉,另一只还在淌血的手却重重地压在了不断挣扎哀鸣的黑猫身上:“请忍耐一下吧。。。。。。石川家的子弟,是必须要承受旁人无法理解的痛楚的啊。。。。。。。”
低沉的哀鸣声中。垂死挣扎的黑猫不断地舞动着四只脚爪胡乱抓挠,在石川上野的巴掌上留下了密如蛛网的抓挠血痕。但石川上野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手上被黑猫抓破时的痛楚般,只是语调温和地朝着黑猫低声絮叨,就像是一个称职的师长在对自己的晚辈谆谆教诲一般。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石川上野终于停止了那如同梦呓般的絮叨之时,怀中的黑猫尸体已然变得冰冷。从刀口处涌出的鲜血也将石川上野的衣裳染红了颇大一块。
慢慢地将黑猫的尸体放在地板上,石川上野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到了房门口,轻轻地朝着房门外跪着的人影叫道:“横二,畅罄园中的那些人。有什么新的情况么?”
显见得是跪在门外听到了石川上野处置黑猫的动静,石川横二的声音里明显地带上了颤抖的意味:“阁下。那些人在经过了医生的反复检查之后,已经在我们的人员监护下回到了畅罄园。但那位梅先生。。。。。。他执意要离开北平城!”
眉头微微一皱,石川上野低声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想要离开北平城,只是因为害怕么?”
重重地一点头,石川横二恭声应道:“哈依!他对自己受伤后康复的情况很不满意,所以一再提出要离开北平城,回到南方去继续治疗!无论我们跟他接触的人如何的挽留,似乎都起不到什么作用!阁下,方才已经有消息传来,说那位梅先生已经吩咐人去购买离开北平的车票了!”
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石川上野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个看上去精致异常,可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器呀。。。。。。。横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次安排好了的会面再出现纰漏了!”
“阁下的意思是。。。。。。。”
“不能让那位梅先生离开北平城!”
“可是。。。。。。。阁下,我们实在是尽了全力,也都无法阻止那位梅先生离开北平城的决心啊!”
“就像是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如果用纳豆和梅子都不能让他乖乖听话,那么竹剑也是必须要用上的吧?尤其是在那位梅先生对自己身处北平城中的安全忧心忡忡的时候,适当的威胁与恰到好处的保护,恐怕会让他回心转意?”
“。。。。。。。明白了!阁下,我这就去办理!”
几乎是在石川上野与石川横二商量定计的同时,嘴脸歪斜的梅先生也在畅罄园中吩咐着手下人收拾行囊,打定了脚底抹油的主意。
搁在民国政府里数算起来,各处林立的山头可谓是峰峦叠嶂,彼此之间攀扯的恩怨纠葛也像是一团乱麻,压根也没个能掰扯清楚、计较明白的时候。而在这些个林立山头中蝇营狗苟、争权夺利的所谓名士才子,更是如同逐臭之蝇,熙攘无休。
就像是这位汪兆铭身边的红人梅先生,早年间倒也算是清流中人,仗着识得几个字、著过一部书,这也就在家关上门来自认天下名士,很有些诸葛卧隆中、静待三顾缘的架势。
可眼瞅着天下时局动荡,各路的草莽英雄争斗不休,全都忙着抢地盘、夺好处,这要是在家傻等着有人上门来请,说不准那就得效法当年姜子牙七十封相的旧事。到时候白发苍苍、齿落眼花,哪怕是金山银海傍身侧、天下权柄握手中,可又能再换来如何享受?
暗地里琢磨明白了这以名换利、成名须早的路数,梅先生也就找准了时机,接二连三自掏腰包在报纸上洋洋洒洒登载了十几篇明里天下为公、知行合一,暗地里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文章做了敲门砖,三下五除二地砸开了汪兆铭麾下幕僚队伍的大门。再经得几回对时局似是而非、云山雾罩的解析估量,居然也就被汪兆铭引做了身边肱骨人物,很是交托了几件大事在手中办理。
可这回才到了四九城中办理与日本人勾连接引的事务,迎面便叫那些个相姑院里的红相公们触了霉头。虽说是拿捏着一支短枪摆出来书生仗剑的架势、再靠着汪兆铭的名头与日本人的凶悍镇住了场面,可梅先生心里头已然有了几分慌张。
更没想到几天之后,畅罄园外一场火并之中,自个儿还叫人趁黑施了暗算,好悬一条性命就这么交代在了四九城中,到如今自个儿还是个嘴脸歪斜、说话含混的德行,往日里书剑风流、温文尔雅的做派再也拿捏不起,这就更叫梅先生心中细思恐极——自古犬儒作乱造反、祸害天下,从来都是靠着一张嘴撺掇旁人送死,哪儿真就有那胆子自个儿去撞枪林弹雨、火海刀山?!
古人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诩君子的梅先生又如何能立危墙之下?!
拿着一条手绢擦了擦嘴角不由自主溢出来的涎水,梅先生扯着嗓子朝那压根都听不清自己说话的手下人叫道:“再去找人问问,要是实在买不着从北平直达南京的火车票,那就去找人雇汽车去天津,走海路先到上海!”
竖着耳朵听梅先生呼喝了好几遍,站在梅先生身边的碎催人物方才大概齐听懂了梅先生的吆喝。扭头看了看畅罄园中正屋门口低垂的门帘,那站在梅先生身边的碎催人物禁不住压低了嗓门朝梅先生说道:“梅先生,咱们要不要。。。。。。跟南边再通个电报?兹事体大,要是咱们就这么回了南边,怕是在。。。。。。。在汪先生面前也都不好交代?”
横眉立目地伸手在桌子上一拍,梅先生好悬便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口中涎水四溅地吆喝道:“兆铭兄驾下,这点擅专之权,我倒还能有!赶紧去问、速速去办。。。。。。。”
忍着心里头那股子恶心劲儿承受着梅先生四处乱喷的涎水,那碎催人物却是依旧没动地方,耐着性子朝扭曲着面孔的梅先生说道:“可就算是咱们要走,外边那些日本人也都明里暗地的拦着,难不成。。。。。。咱们还得硬闯出去?”
“我看那些日本人敢拦着我梅某人出行?要说成就此事,或许还需梅某人留驻北平城中,多方奔走、费些周折才好,可要是想叫此事作罢,只需梅某人手中大笔一挥,一篇百字檄文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些日本人要是再敢阻拦梅某人尽速南归。。。。。。。说不得,梅某人也就只能对不起兆铭兄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犬儒鼠胆(下)
也都不知道是梅先生有这份运气还是捡着了便宜,手底下碎催出门寻了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就在一家白俄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