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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还是抽出了手,无力地撑在地上,按在了那些看似高贵的黑色花瓣上。
“他是你哥哥,直系的亲哥哥,纪扬也是你的亲爸爸,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她流着泪,愣是不让自己抽泣,一口气说完她要说的话,之后便瘫痪似的趴倒在地,尽情地抽泣。
有人说过真正伤心的人,哭是无声的,妈,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但是麻木着听她吼完,亲不亲,一句话就可以确定么?只是她会说谎么?
直系,多么熟悉的一个词,我是学理的,这种低级的生物知识总还是了解得透彻的。不能和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近亲结婚,优生学的观点。
妈,您都用上了直系这个词,多么可笑。
我开口,没法讥笑她,只是想问清楚,她这是何必呢,我可以不当你的女儿,“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我什么时候是您的女儿?可真是个笑话,纪英隼什么时候又成了您的儿子?”拾起一片花瓣,再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紫黑色的汁液染在了肌肤上。
我凭什么信你一言之词,就凭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告诉我答案,我为什么要怀疑我们的关系。
“以前就姓纪难道你忘了么?你从来就是纪家人。你是我和纪扬私生的,私生的……”
“我以前姓纪?我不记得了,妈,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只知道我叫小哥儿……”纪什么?我统统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从来到纪家,你就从未抱过我,连与我说话都感到不屑。
“小哥儿,妈没骗你,你们不可以,好不好?那两个人也来了,他们知道了你们的一切,就算……就算妈同意你们,他们也会处理的。”
“谁?”轻轻抚上小腹,无力地笑,看来他真不合适来到这个世上,我却在逞强,“你不用说这种话,我们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
抬手嗅了嗅手上的花香,很熟悉的味道。
她抽泣着,趴在那些黑色的花瓣上,多么伤感的黑色——黑色的发丝,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皮鞋,黑色的郁金香。原来是郁金香,那股淡淡的闻着好似忧愁的花香,原来是郁金香。
拾起一片,放到鼻尖,仔细地闻,淡淡地笑着问她:“这是新品种吧,应该挺贵的,在国内还没看到过呢。”
放入口中,微苦,涩涩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不错。
“是真的。你们不可以在一起,就算妈求你了,小哥儿。”她的脸埋在黑色的云髻下面,始终不再抬头。
妈,你为什么要带来一地的郁金香回来,而且竟是破碎的?这是你给我的礼物么?你把自己送给我?补偿我即将得到的损失?还是让我吃下这珍贵的神秘黑色?郁金香,有毒。
一片片地往自己嘴里塞花瓣,紫黑色的汁水从嘴角流出来,划过脖颈,流过□,直至小腹也感受到了那抹冰凉透彻,苦涩的味道越来越重,头已开始慢慢胀痛,为什么会有黑色的郁金香?黑玫瑰代表着高贵,那么黑色郁金香呢?
“妈,黑色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静静地躺到她的身边,轻轻地问她,这一声‘妈’我叫得极尽温柔,毕竟生养我一场。
她抬头,看着我,看到我嘴角的紫黑,毫无形象地尖叫:“你在干什么?快吐出来!小哥儿!”她伸手来抠我的喉咙,我一直紧闭着唇,还不忘面露微笑,喉咙里的苦涩永远都会记得,永远,妈,黑色郁金香的味道比之于你应该好上百倍,可我不能吃你啊!
“求你,求你吐出来。”她今天真是狼狈透了,这个高贵的女人。头发都散了,像个女巫,疯狂地做着法术,而我就是那个被下咒的娃娃,渐渐失去知觉。
“吐不出来了。”我用余下意识昏着头张嘴说话,笑笑,“没事,妈,最多掉光头发,你还没跟我说黑色郁金香的花语呢,虞金香,纪扬的夫人,纪英隼的妈妈,纪晓鸳的妈妈,还有我——纪晓鸽的——亲生母亲。呵呵,为什么要带郁金香回来呢……”
眼皮终于覆盖上我的眼瞳,一片黑色,也许那是一片黑色郁金香的花海。人都说,郁金香高贵美丽,可是又有几人知晓,置身于郁金香花海,你会幸福地死去。她的花香,就是最温情的诅咒,让你沉睡,在美丽的梦中迷失自己。
一个冗长的黑色迷梦一直笼罩着我,一直一直,再也不必出来,再见,黑色郁金香。
——正文+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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