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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刻其实应该充满欢欣,只是新郎的表情太过严肃,而新娘的脸色也不知是不是粉擦多了,白得有些吓人。
新郎并没有按照传统模式宣读誓词,而是直面着新娘,说道:“我还记得当年你嫁给我时的情形,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多做考虑,只是单纯因为,你恰好出现,而我身边没有旁人。”
新娘的脸色更白了些,她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说话。
新郎也没有去注意她的表情,接着说:“但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不管你做过什么,还是想要做什么,到此为止,我都是感动的。”
新娘再也忍不住,说道:“我……我能知道你今天答应站在这里的理由吗?”
她这话一出,全场大哗。Coco在底下磨牙:君蓓蕾你脑子有毛病没有!要补办婚礼的人是你,现在问七问八的人也是你,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一边碎碎念:“诽谤安总就算了,人死了这么多年了,妮可幸好没听到,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成天没事干整出这种幺蛾子来,补办什么婚礼,安总等到死都没混上叶家的户籍,你就知足吧!”
叶朗看着她,像是疲倦了一般,缓缓说:“与其怀念旧时意,不如怜取眼前人……”
“砰”地一声,紧闭着的教堂的门赶在新娘感动的落泪前被推开。
神色倦怠,目光冰冷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向新郎新娘,生生把新娘的“喜”变成“惊”。
新娘向前一步横在女子与新郎中间,喝问道:“你来做什么!”
安妮觑了她一眼,没有搭理,转眸看向叶朗,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二十多年之后,你可以喜欢上别人啰?”
叶朗垂下眼睑,“妮可,我不年轻了,爱不动了,我思考过,还是应该珍惜现在我身边的人。”
安妮淡淡地笑:“当然,这是你的权利,所有……”她看向带着面纱的君蓓蕾,轻轻的说,“这一切和我都没有关系,我……错了,我不应该来,我——这就走。”
“妮可!妮可,你听我说,”叶朗拉着转身的她的手,有些急切地,“这与我要补偿你,没有关系。”
“嗯,那些东西与我也没有关系。”安妮背转身点点头。然后她扬起手中捏着的纸张,推开叶朗的手,三下两下撕得粉碎,向上一扬。
议论纷纷的话语随着散乱的纸屑满天飞,她的脸上没有人们想象中的泪流满面,而是一片清冷,仿佛木雕石刻。她在混乱中转身,健步如飞地离去。
新郎愣了三秒,望着纸屑握了握拳头,不顾妻子阻拦地追了出去。
“妮可!”
安妮站定转身,用来面对他的是,意料之中寒冰一般的敌视眼神。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斟酌着自己的字句,“对不起,叶总经理,我失心疯了,打搅你结婚,实在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当我没出现过?”
叶朗轻喘了几口气,说道:“妮可,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会回国。”他向前走了一步,安妮有预见性地退后一步,他只得苦笑,“我,其实……”
安妮抬眼看他,“你可以不要搞得那么暧昧,省得别人误会什么。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去哪里为什么要让你知道——同样的,你什么时候办婚礼跟我也不过是出一份礼金的关系。”
“妮可,你知道,蓓蕾是我的妻子,是小雅的妈妈,这一次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本无可厚非。”叶朗试图解释,“她陪伴我那么多年,我这样弥补她,是应该的……但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该有什么意思?她是你的妻子嘛,她陪伴了你二十多年嘛,我妈死了二十多年了,正正好啊!退一万步讲你身边可以有无数的女人啊,你想和谁结婚就跟谁结婚啊,我介意什么?”安妮说着说着,不由有些激动,“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说一万遍了我和你没关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是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次刚才是我的不对,我根本就不应该来,你回去吧,继续你的婚礼,去啊!”
叶朗道:“安妮,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不会讲爱了,也再讲不起爱。”
安妮点点头,忽然笑起来,“不会讲?那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如怜取眼前人’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我妈不走的话,一直陪你到现在的话,你也是可以怜取她的是不是?”
“……也不是,妮可,这个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安妮瞪着他,别开眼,再转回来,说道:“我明白了,我妈她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她那份死心塌地的爱对你来说一直都是困扰。她这个人,比不上乐嘉,也比不上君蓓蕾。我明白了——”
“妮可,你不要这样想,你听我说——”
“你闭嘴!”安妮吼了一声,胸脯因气愤而剧烈起伏, “我再说一次——你回去,我这就走!你爱怎样怎样,跟我没关系!你走!你走啊!”
她的手往前一指,“你走啊!”话音颤抖,已是呜咽,眼角赤红,泪意氤氲。
陈旸终于是追上来了,车子暂停,上了人行道走到安妮身边去,轻轻唤了一声“妮可。”
安妮转过头看到他,颤动着唇瓣,垂下眼睑。
他看到有闪亮的东西从她低垂的刘海下滑落,坠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妮可,我们走吧。”他很轻易地就把她的手挽在手中,手心贴着手心,安妮都顺从的跟着他的步伐。
“陈旸!”关上副驾的门,他听到站在路边身材颀长的俊朗男子对他喊道,“照顾好她。”
坐在车中的女子微微流转眸光,并无反应。而站在车外的陈旸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您还是先照顾自己吧。”那一帮的人被晾在那里,被丈夫在婚礼上丢下,相必会有一场恶战吧。
视线里的车影渐渐远去,叶朗将手从裤兜中拿出去,握了一下拳,转身回去。该面对的依旧是要面对,他却从来是会后悔的人,而且这个世上能让他感觉的愧疚的,并不是今天他抛下的妻子,而是他已经追不上离去脚步的情人。
第44章 第十九章 琥珀(下)
叶朗的突然离去让本该神圣甚至是喜悦的婚礼被迫终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在众目睽睽之下抛下她追着另一个女人离去,恐怕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难受。
她叫喊过后愣在原地,任凭女儿怎么劝她回家她都不动。乐嘉陆锡一家人上前来,陆锡对叶雅道:“小雅,你带着你妈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收场就好。”
叶雅道了谢,连忙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往外走。谁知君蓓蕾大力甩开她的手吼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他总是这样子匆匆忙忙地走走了,我要是不等他就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叶雅上前一步,“妈妈!”
“小雅……”君蓓蕾握住她的手,“小雅你那么乖那么漂亮,你爸爸一向是最喜欢你的,当你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你爸爸他是不会娶我的。所以,小雅,你不能就这样放手,你爸爸现在要去找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才是他最亲的宝贝你一定不能让那个贱人的孩子得手,她居心叵测是来抢你爸爸的股份的,你看的了吗?你爸爸要把那么多股份给她,比给你的都多,你千万不能让她得逞,你知道嘛!”
“妈,你在说什么啊!”叶雅招呼上来自己的老公,乐嘉朝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陆伉也跟着上前去帮忙,两男一女一起拽着君蓓蕾往外走,无奈君蓓蕾挣扎着厉害,这一场就跟绑架似的。
拉拉扯扯到门口,总算是快上了车,君蓓蕾却一眼就看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叶朗,不顾一切般大喊起来:“老公!”
叶朗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愣了几秒,然后走过来。
君蓓蕾抓着车门含着眼泪与他对视,声音哽咽地说:“你终于回来了。”
叶朗看了她一会儿,突兀地跟火上浇油般来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君蓓蕾瞳孔随着他的话突然放大,涣散着哭喊起来。“你不能,你不能!”叶雅一众人都愣了,跟着出来的乐嘉恰好听到他说这句话,不由一愣,说道:“叶朗,你刚刚还在举行婚礼,这是……怎么回事?”
叶朗转过目光落到她身上,动了动嘴唇。君蓓蕾趁机挣脱了摁着她的手,高跟鞋“蹬蹬蹬”直向叶朗,她抓上叶朗的手,颤抖得的声音简直无法组织语句,“不是……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走过红毯,戴上戒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
叶朗又看了看她。
“现在……你是反悔了吗?”君蓓蕾激动地大声质问:“是为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因为那个女人?是因为安妮吗?!”
“你别这样,”叶朗撸下她抓着自己手肘的手,他觉得很累,这样的追逐与被追逐的游戏玩得多了,就算他一直是赢家也腻了,而眼前这个女人……他很早就感觉到,她不适合自己,只是一直到现在。
叶朗的话开始丝毫不留情,“蓓蕾,你闹也没有用,我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更何况当初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那什么是正确?你告诉我叶朗!”君蓓蕾封了一般地大吼着,完全不顾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多丢人,“我什么都不要……妈妈当年就说了,我如果嫁给你我就什么都得不到!我知道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可是我还是选择嫁给你,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就算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爱过我!可是,我们就这样不行吗?不要改变不行吗?叶朗,我只想要留在你身边啊!我要的一点都不多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念想呢?”
她这般声泪俱下的真心话可以说让闻者伤心见着落泪,可偏偏那个她想要感动的人却没有一点感动。
叶朗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抬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别过她的身体往外走。
君蓓蕾泪眼朦胧地注视着手心里的闪亮,忽然拔高了声音向他吼道:“叶朗!你是因为那个贱女人的女儿吗!你爱的是她是不是!”
叶朗下意识侧过眼去看了一旁的乐嘉,后者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别过头,他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喜感——二十多年了,原来君蓓蕾一直是这么误会着安雪,而安雪却又是因为乐嘉而离开。原来自己的爱恋这么难猜?君蓓蕾一直在跟不是敌人的人做着斗争,直到现在都未有醒悟……
君蓓蕾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联想到之前叶朗对安妮的所作所为,和今天的叶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新仇旧恨叠加,一时心如刀割恨得眼睛都红了。“叶朗!如果,你真的要和我离婚,那么,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的!”
“君蓓蕾!”叶朗猛地转过头,冷冷地驳斥,“她是我的女儿!”
幸而陆锡的动作快,清理现场清理得差不多了,不然明天的新闻要再加上一个私生女的丑闻。但在场其他不知情的人还是为这话语的内容一愣。
“你终于承认她是你的女儿!你还要把属于小雅的东西都给她!叶朗!你就算不爱我也一点不为小雅考虑吗!”
“妈!”叶雅忍不住叫道,“你无论再做什么爸爸都不会改变心意的!而且,你会更加痛苦!”
君蓓蕾摇摇头,尖声道:“我只要留住他……我这辈子只为他一个人活着,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叶朗!你不要逼我!”
叶朗最后一次为她驻足,只冷冷丢下一句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包括今天这一场婚礼,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答应的你。君蓓蕾,看在我们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