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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帮你？什么？”
女人端见事情靠谱便端庄起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珊，是夜梦坊的老板。”
“夜梦坊？”她皱了皱眉，“是不是那家康康舞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在上流圈子里非常出名，据说圣安在里面还持有股份。“那我能帮你什么？”
苏珊对她道：“是这样的——我们夜梦坊每年都要排一个大型的舞剧，可是今年招收的学徒不够，你想不想来试试？”
“可是我没有学过康康舞。”
“没关系的，只要你进了夜梦坊就是我们的学徒，会有老师来教你的。”
“可是……”她对康康舞的了解仅仅限于嘉宝主演的经典名片《红磨坊》和法国导演尚雷诺导演的《法国康康舞》，说实话，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要去跳康康舞。
苏珊明白她的顾虑，说道：“像空中开腿妮妮那样的舞女仅限于明星主演，我们不会让你上场跳那个级别的舞的。而且我们的服装也没有特别到上身全裸的地步。”
“可是……”
“喔，你是担心薪水是吧？”苏珊道，“只要你上台跳舞，一个月起薪8万，每周工作6天，每天跳两场——如果你努力的话，连个星期之后你大概就可以串场了。”
“可是……”
苏珊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想知道，为什么夫人你会看上我？”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一直跟随在众多名媛身边，但是却没有被她们的光芒所掩埋。”苏珊笑道，“你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替左家的小姐去陈璐老师那里上芭蕾课对吧？我和陈璐老师是好朋友，她对你可是赞不绝口。你该知道，跳康康舞是要经受魔鬼般的训练，除了一天长达八个小时的芭蕾、游泳、康康舞入门训练之外还要控制饮食，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经受得了的。”
“那夫人怎么知道我可以经受得了？”
“我就是知道。”苏珊俏皮的笑笑。
“而且。”苏珊端详着她的脸，说道，“你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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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来找我？”艾伦很拉风地把她从公司里带出来，又用他很拉风的摩托车很拉风地载着她离开。时速都快飙到200上去了，安雪的声音逆风传到艾伦的耳朵里。
艾伦听是听到了却没有回答。直到他们到了目的地。
安雪下了车，伸手理了理一头被风吹得散乱的发，也顺带理了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路。她对着面前的场景愣了愣，低声惊呼：“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
眼前是微起波澜的海面，海潮一寸寸吞噬了沙岸再一寸寸褪去，站在柔软的沙滩上，她眺目远望，眼神迷惘。
“喜欢吗？”身腰被紧紧箍住，艾伦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讨好般蹭着她的颈窝，“你说过的，海离我们很近，但是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时间去看海了。”
她听得苦涩——这就是住在海滨城市的悲哀吧……明明只有几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的海岸却隔了几十个月她都没能到达。
深吸了一口气，安雪拍拍环在自己腰间的交叠的手，“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今天到我公司里来了？”
“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啊。”他愈发地委屈起来，“一个月……”
安雪笑：“不是你妈妈过生日？”
“嗯……”艾伦贴着她，低声说，“我妈给我找了一堆女人，要我结婚。”
“你早就该结婚了。”安雪柔声说，“怎么样？有合心意的女孩子吗？”
“安雪！”艾伦紧紧皱着眉，松开她的身体，面对着她，“你知道我喜欢谁的！”
“我不知道啊。”她心虚地把头别过一边去，但艾伦没有给她这个逃避的机会。
艾伦发急了一般抱住她，然后吻住她。
绵长深入地亲吻，他吮吸着她口中平淡中透着芬芳的气息。手上轻轻摩挲着她略微僵直的背，一边富有挑逗意味地攻击她敏感的腰部。
安雪尚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便几乎软倒在他的怀中，深深陷落，却又极尽清醒……没有办法，谁叫她是叶朗身边的女人。
知道艾伦的深情，不是她钟爱那人的手段娴熟，纵使被撩拨起来了她也没有办法忘情……这个世界本就是矛盾与矛盾相交织的产物，所以他们都寂寞着不敢沦陷。
“够了！”终究还是要推开，她垂着头，轻轻抹去嘴角挂着的银丝。
她慢慢蹲下身，嗫嚅：“你知道，我、我……”
“你听我说，安雪。”他也跟着蹲下来，没有触碰她，眼神热切而温柔，“我一个都不喜欢，妈妈给我找到女孩我一个都不会娶。我认定新娘只有你！”
艾伦说：“安雪，和我结婚吧，嫁给我吧。”
“我会给你一切，一切想要的，物质包括感情，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说：“安雪……和我回美国吧，即使你还爱着他，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忘记他的。”
………………
那么多那么甜蜜的情话，听得她心中软软地，却又让她觉得心头异常地苦涩，“不……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我只要你幸福快乐，每天都能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我每天都有笑。”
“可是你没有想笑过，你的笑不是开心，而是你对抗一切的表情……我希望你有一天可以不要这样笑，你的笑总是看得我很心疼！”
安雪久久不语，她没想到艾伦已经将自己看得这么透彻。可是，她依然还是拒绝了他的温柔，“对不起……”
艾伦简直要对她绝望了，但看着她默然的模样却还是觉得怜惜。“即使他一直负你？即使他也许根本不爱你？”
安雪勾勾嘴角，“这都是我自找的——艾伦，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吗？”
我做的决定，受到的惩罚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再把任何人牵扯进来。爱他，也是一样。
第9章 第九章 有花相伴巧克力
吊带的胸罩式上衣，金灿灿地流苏在她胃部上轻轻颤，下身除了腰部至臀部有蕾丝质感的布料遮挡之外，同样金灿灿的高跟鞋往上的腿部都赤露在外。
她局促地站着，纤细皎白的双腿在他的炯炯的眸光下微微颤抖着——他已经看了她这么长时间，长到她几乎以为他没有在看她。可他含怒般的神情却不容她置疑。
“安雪……”叶朗紧皱着眉，冷着声问，“你为什么要来夜梦坊？”
这还用问？她低垂着头，“我想要钱。”
叶朗露出一副气急败坏地表情，“你缺钱为什么把问我要？”
她摇头，“我不想要你的钱。”
“你不想要我的钱？呵——”叶朗一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她抬起头，满眼的慌乱都落在他如星的眸光中，无处可逃。他说，“我的钱你不愿意要，宁愿自己倒这这种地方赚钱？！”
怪不得他气急败坏，就算以往她有依附着他而活的嫌疑，外界才传言满天飞。现在她为了终止以往的传言就制造出更劲爆的传言？——她脑子有病？！听那个什么“快乐就是牵着另一双手开始新旅程”的歌听多了是不是！
她无措又无辜地张望着，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赚钱？”明明是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果实，很正常的不是吗？
叶朗看她紧张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忽然心中一软，松开她的下巴好好站在她的面前，轻咳了一声道：“你，还太小了，那样，太伤身体。”
听到对方关心自己，她的脸不由又红了红，声如蚊呐般道：“还好……不累的。”
叶朗睁大了双眼，“不累？”
“嗯，每周才工作六天，一天跳两场也就是一个晚上就可以了。”怕他不相信，她还列举得清清楚楚。
叶朗攥紧拳头，“你进入夜梦坊多长时间了？”
“前两个星期是学习，具体工作有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四个星期？二十四天？每天还两场——四十八场？！叶朗把手指捏的“咯咯”，他无法把眼前眼瞳纯真的女孩同描述中经验丰富的舞女联系到一起。他只得无力地道，“现在就跟我走，从今晚开始不许再跳了！”说着就要将她往观众席上带。
她愕然到不知如何反抗，刚走两步他又折了回来，要从晾衣架上取一件衣服下来，但他手才伸到一半却被人拉住了。
苏珊笑得端庄优雅，很是和气，“叶少，您第一次来就要带孩子回去，不好吧？”
叶朗一看到令她进夜梦坊的始作俑者就一团怒火，沉着脸道：“苏珊夫人，她安雪还只是高中生，她不适合这份工作！”
“她已经高三了，还是保送生，完全不影响学业。”苏珊显然是调查过的，“而且她是雇员我是老板，一份劳动一份钱不是很公平吗？夜梦坊可是从来不拖欠员工工资的。”
她也连忙上前说：“是啊，苏珊夫人人很好的。”
叶朗冷哼一声，“你是做习惯了开始不满足了？还是喜欢做专职，羡慕主演万众瞩目尽出风头？”
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苏珊接口道，“叶少你什么意思蓓蓓当主演是当之无愧的……”
“她当然当之无愧。她一天多少恩客来捧她的场呢！”
“蓓蓓一天接多少客不归我管——叶少，您未免太低看我的夜梦坊了，我这里只跳舞，不卖身！”
连“卖身”两个字都出来了，她自然也就明白了叶朗之前话语的意思，顿时满心又羞又怒，她将叶朗的手一挣，眼泪都要溢出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叶朗愣了愣，直瞧着她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愈发觉得疑惑。可等他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溜烟往前台跑，跑得不见了踪影。
他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苏珊，换成他不明所以了。
最后的一场演出她还是非常尽力的，可被无缘无故误会的苦楚消散不去，尽数化作眼中泪沿着眼角而下，谢幕时，身边的其他姐妹为了遮掩她半花的妆都不得不半侧着身挡住她的脸。
下了台，首先撞上了苏珊。苏珊拉着她就往老板独享的休息室而去。她迷瞪着一双泪目跟过去，不忘问：“苏珊夫人……您做什么？”
苏珊现将她推进洗浴间，又拿了干净的衣裳给她，说道：“洗好了换好了出来，瞧你着一脸一身的！”
她默默地清理清楚，再把苏珊给她的白色连衣裙穿上——可穿上了她却有几分迟疑，那是一件长不过膝的抹胸连衣裙，有点小礼服的样子，很娇俏的款式，她从未穿过。
虽然她局促，但苏珊却极为满意，连声称赞：“这挑衣服的眼光真是跟挑人的眼光一致……”随后拿出一个宝蓝色的正方形礼盒，递给她，“这是送给你做额外奖励的。”
她狐疑地接过，打开——竟是她看上的那一款劳力士手表！忙推拒道，“不不不……我在这里的时候本来就多受夫人照拂，一面领工资一面还收您这么重的礼，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苏珊笑笑，一脸叹然，“这就算是我送你的送别礼了，贵重点没什么，只当是你我有缘，我也送得高兴。”
“送别？”
“还不快出来！”苏珊朝休息室的杂物房一喊，西装革履的男子便从里面踱步而出。苏珊笑道，“叶少点了名了要带你走，我一个小小夜梦坊的老板哪有不让的份，只是当初你是为了送他的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