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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清听了淡淡一笑道:“做翡翠生意的,原料是一个大问题,低中档的还好说,高档的就比较难求了,钱老板的钱记珠宝,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才要紧盯着市场,争取是一块高档,或者中档料都不放过。”
楚琛听完点点头,心中感叹,任何一个人都不容易啊,像这些大老板,表面风光,谁又能清楚他们为现在的地位付出了多少汗水。
此时,钱益友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一旁的刘志清,还热情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等着那位青年的回答。
这块毛料的价格是六万块,而且楚琛猜想,看这位青年风风火火的样子,可能都没有还价,要说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赚两万,应该也还不错了,不过看青年此时纠结的表情,他应该是不甘心,他到是也认识钱益友,于是就对他道:
“钱老板,对不起了,我选择接着擦。”
一块翡翠毛料,先选择了擦石,如果擦出的结果,表现还不错的话,那毛料主人可以选择继续擦下去,又或者立即转手。相反,那就只能接着擦下去,或者直接选择切石了。
这次青年选择擦石的位置放在了另一边,楚琛看了之后,嘴角就有些轻轻上扬,刘志清见此,就小声的问道:“怎么?这块黑钨砂有问题?”
楚琛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这块毛料我之前也看过,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还是有些小问题,结果我也讲不好,刘哥您看下去就知道了。”
机器接着转动,毛料上的砂皮随着砂轮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开来,刚开始还和之前那处表现一样,青年男子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并且带着一丝得sè,但现实真是瞬间万变,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起来。
“出癣了!”人群一片哗然。
此时毛料擦出的绿sè上,出现了一块黑癣,有如原本美丽的脸庞,却有一道丑陋的伤疤,非常的难看,那相应的,这样的翡翠肯定是价值是直线下降,如果其内部还是如此,那就是完跨了。
楚琛见刘志清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于是就小声解释道:“之前我对这块黑钨砂也挺看好,不过后来发现,那些睡癣里,居然还隐藏着直癣,而且四面只有刚开始擦的那面没有,如果他刚才能够出手的话还能赚一点,现在的话……”
听了楚琛的解释,刘志清恍然的点点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赞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年男子检查完毛料,颓然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抬起了头,脸带笑容的对钱益友说道:
“钱老板,这块毛料您还收吗,我只要六万就行了。”
钱益友看着青年男子期待的眼神,心中却是非常的无语,心道,难道我长的像是冤大头吗,不过出于生意人的和气生财,他还是友好的回答道:
“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了,这块毛料现在已经达不到我们公司收购的要求了。”
钱益友的回答,无疑是给了青年男子当头一棒,他绝望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过现在这种表现的毛料,肯定不会有人再来接手了。
此时青年男子额头冷汗直冒,等了一会见真的没有人接手了,一咬牙对着解石师傅说道:“解,给我全部解开。”
这种情况,解石师傅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接着解石。不过结果却并没有出乎楚琛的预料,相反对于青年男子,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只见毛料切出来之后,翡翠的内部没有一点是完好的,不是片状的大黑癣,就是一点一点的细小黑癣,完全是布满了整块翡翠。
唯一没有黑癣的地方,就是一开始擦石的位置,不过那块翡翠就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非常小,完全没有被利用的价值,这一切也就意味着,这块黑钨砂的赌石毛料,可以说是完跨。这也体现了黑钨砂的特xìng,要么大涨,要么完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青年男子蹲在地上,不断的翻看着那堆毫无价值的翡翠,整个人都已经没了jīng气神,最后可能是接受了这个现实,站起身来,面若呆滞,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见此情形,围观的众人,内心无不是一声叹息,赌石这行,就是如此现实,既然有赌赢,那就一定有赌输,人们往往只看到赢的一面,输的倾家荡产的却选择xìng的无视。
青年男子的遭遇,并不是个例,远的不说,站在楚琛身边的刘志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之前的遭遇可以说是比青年男子惨多了。楚琛的心中,只能默默的祝福,希望这位青年男子,能走出这次完跨的yīn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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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涨
接下来,就轮到楚琛解石了,此时旁边那台解石机上的毛料都已经解开,结果当然也是有好有坏,不过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毛料主人不亏而已。
众人见楚琛手上的毛料,无不摇头,心中无不猜测,这块毛料跨掉的可能xìng非常大。
“刘先生,这位小友就是昨天赌涨的那位吧?他怎么会选了一块这种表现的毛料?”钱益友有些奇怪的问刘志清。
刘志清只是淡淡一笑道:“钱老板,您先别急,看看结果再说。”
钱益友听闻之后,也有些感兴趣的说道:“哦!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说法不成?刘先生你这么一说,那我对接下来的解石到有些期待了。”
这块毛料,楚琛一开始并没有选择擦石,而是在片绿靠近松花的一边,划了一条差不多的直线,然后就交给解石师傅进行切割。
“滋滋”的切割声,让楚琛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到底是赌石,虽然事先知道了结果,但原石内部的情况到底如何,还得开出来才知道。
现在他对输赢已经并不关心了,关心的是毛料切出的结果,会不会跟自己猜想的相同,这其实也是对他所学的一次考试。
毕竟只是在八公斤毛料上切割一块小小的薄片,速度还是很快的,没一会,解石师傅就停了下来,等待楚琛上前把切片揭开。
“我看哪,还是跨的可能xìng大一点。”从人群出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楚琛揭开切片一看,不出意外,的确是靠皮绿,再用手电一打,他的脸上就泛起了笑容。
“靠皮绿,我就说嘛,肯定跨,不过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样还能笑的出来。”刚刚人群中相同的声音,此时又传了出来。
“快给我看看!”一边的刘志清冲到楚琛面前,迫不及待的就接过毛料看了起来。
结果不用多看,的确和两人之前讨论的一样,于是他大喝一声:“好!”
钱益友在一边就奇怪的问道:“刘先生,这都靠皮绿了,还有蝇屎癣,你怎么还说好。”
刘志清就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正因为是靠皮绿,才说好啊,钱老板,我认为这块毛料赌涨的可能xìng有八成,而且很可能是大涨,不信咱们接着看。”
周围众人听到刘志清说,都纷纷惊讶的议论了开来,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此时又说道:
“这人会不会赌石啊,结果都出来了,还说会大涨,这怎么可能!”
众人顿时对其怒目而向,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斥道:
“我看你是新来的吧,怎么连开出玻璃种的刘先生都不认识,刘先生能这么说,难道会没道理吗?”
那人见犯了众怒,顿时就偃旗息鼓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退到了一边,不过还是不服的嘟囔道:“他又不是翡翠王,说过的话难道还是真理不成?”
楚琛也不理会一边的插曲,拿过毛料,指着一边松花和蟒纹的位置,对解石师傅道:“师傅,麻烦您在这块地方擦一下。”
我们知道,楚琛的异能虽然可以估出翡翠的价值,但内部到底是何种情况,他并不清楚,而为了防止损失,擦石就是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这块毛料他已经有了腹稿,之前也和刘志清讨论过了,不会像昨天切割砖头料那么小心。
不过擦石也是一名学问,赌石行里有句话叫“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因此,怎么擦,擦多深、擦多大,甚至能不能擦都要考虑清楚。有些明明会跨的毛料,被水平高超的师傅一擦,还能擦出非常好的表现。
当然,现在这里并不存在跨的可能,只是为了能显出毛料里面翡翠的位置,好为之后的切割划定范围。
这位解石师傅解石的经验已经快二十年了,经验可谓是异常的丰富,一看楚琛指的位置,神情一愣,笑着对楚琛竖了竖大拇指,就开始擦起石来。
围观的众人见解石师傅都对楚琛竖起了大拇指,就知道这块毛料可能真的和刘志清说的一样,会是大涨,顿时周围的气氛瞬间就高昂起来,人们的情绪随着机器的“滋滋”声不断的起伏。
“绿,出绿了!”没一会人群中就发出了惊呼声。
而此时,解石师傅也停下手中的砂轮,询问是否继续。
楚琛马上示意道:“师傅,您接着擦,只要出绿,就一直擦下去。”
这一示意,让几位想报价的老板都暂时息了口,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绿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人群中的气氛是越发的高涨,最终,差不多一条两指宽的sè带,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砂轮停了下来,楚琛连忙上前用手电照了上去,只见其通透明亮,内部颗粒致密,又带有荧光,这无不说明这块翡翠的质地,就是翡翠中最高的玻璃种!
见此情形,人群瞬间就沸腾了起来,纷纷上前围观,把解石机这里围的是水泄不通。
“这位先生,三十万转让给我行不行,下面的风险由我为您承担。”一位头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刚挤进来就开口说道。
“哈,我说秃头张,你有没有点先来后到的观念,还有,你三十万也好意思说的出口?”钱益友一见那中年男子就开口挖苦道。
那位张姓男子一见钱益友,也嘲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钱刺猬,这遇到好东西难道还要让别人等着你的报价不成,换作你,你会吗?再说三十万又有什么不好,难道你没听过擦涨不叫涨?真是妄为翡翠人。”
这张姓男子名叫张兴辉,同样也是做的翡翠珠宝生意,他的兴辉翡翠行,虽然名字好像挺一般,不过和钱益友的珠宝行实力相当,而且两家店铺离的并不玩,常年竞争之下,两人的关系当然也不会好。
钱益友叫他秃头张,这个不用说,而张兴辉喊他钱刺猬,顾名其意,钱益友的头发,常年就是刺猬头,头发一根根的竖起,而且钱益有的xìng格有些像刺猬,控制yù太强,而且不喜欢低头。
“嘿,你也不看看毛料上的颜sè,那可差不多要到艳绿了,开出的颜sè难道会比艳绿差多少?”钱益友也不生气,只是不屑的说道。
“那我也是刚到,再说出什么sè,还要开出来才知道,谁知道最终会是什么sè?”张兴辉老神在在的说到。
“两位先生,您俩也别怄气了,到底什么价值,还是等翡翠开出来再说,现在我是不会把毛料转手的。”楚琛连忙打了个圆场。
见楚琛这么说,两人也就停下了无谓的口水战,等待最终的结果。
接下来,楚琛在靠近靠皮绿的一边划出了条钱,让解石师傅就从那边开始切割,这样切割之后,就可以看出蝇屎癣渗透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虽然他心中确定癣没有深入到里面,但还是要以事实来确认一下。
接下来的时光,对众人来说,无疑是煎熬的,当解石机停下的时候,在场所有人,无不伸长了脖子,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楚琛深吸一口气,沉稳的把切片揭开,顿时一抹绿s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水头一样,绿sè比刚才还要正一点,虽然最终的颜sè还要解出来才能确定,不过艳绿那是一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