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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娘娘,这是周余年一真追杀我和小七弟的原因,他要的,不仅是我和小七弟的命,还有这个东西。”陶月棠道,“这就是周家可以动用储备资金的信物,另一半金片,分为四份,在四位族老的手中,少一片,那存着的资金,都无法动用。周余年当初并没有料到还有这个东西,所以才会冒然杀了家父。直到他发现家中的生意铺坊中并无可调动的太多银两时,才听说起这个。所以才会想着对我和小七弟赶尽杀绝吧。”
“他开始不知道有这个?”
“是,这信物,只有拥有的族老还有家主都知道。娘娘,有了这个,是不是周家便不会倒?父亲和祖宗们的心血,不会烟消云散?如果可以,月棠愿意把这信物,献给王爷。”
“岂止是不会殒灭。”秦末紧紧握住陶月棠的手,“傻孩子,你要知道,有了这个,你们周家非但不会被毁于一旦,我和王爷可以向你保证,凭着这个,会让你五叔,以后交还给小七一个更强大的周家。”
“那,月棠便代表月棠和小七逝去的爹娘,谢谢您和王爷了。”
说着,陶月棠拉着陶予,跪下来给秦末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秦末也不拦她,惟其如此,才会叫这个心如玲珑的姑娘放心。
等两人行完跪礼,秦末扶了二人起身,才郑重叫了烟雨进来:“去,把王爷叫来,就说我有要事寻他。”
她原本只是希望萧策在行事之前,把原因告诉这姐弟二人,希望求得他们的谅解,不至于以后因着萧策的利用和无情而心生怨恨,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萧策也是意外。
同样郑重的对陶月棠许诺:“姑娘放心,小七是我的义子,就算没有这信物,本王也绝不会亏等他。”
陶月棠露齿而笑:“月棠省得。”
陶未和周余意收到这信物和萧策的信时,已是八日以后。便叫了阿悦,并龚家大老爷,好生商议了一番,又给龚天重递了话。
龚天重得了话,再加上江南平乱的事,已告了尾声,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便回了盛京,向萧帝复了命。
萧帝并无想象中因平了匪乱而应该有的喜色,反倒是看着龚天重,长长叹了口气。
龚天重偷眼打量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眼,见他面上尽是疲色,心中难够一酸。有心安慰,却知道有些话实在不是他这个臣子该讲的,只得咸默。
半响,萧帝方道:“润泽,朕是不是太过无情了?连最亲的亲人,都要算计?”
润泽是龚天重的字,萧帝如此叫他,显见亲昵。
龚天重心中却无半分被帝上另眼相看的喜悦,默了一刻,方斟酌道:“圣上是一国之主,又岂能单顾儿女情长?有舍有得,为了国家,舍弃别人难以舍弃的东西,原是圣上的帝王之责。”
萧帝眼露欣赏之色。
“好了,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先回去吧,明日早朝,朕会给予嘉奖。”
“是,臣告退。”
龚天重行了辞礼,正要弓身退出,就听萧帝叫住他:“润泽,不如告诉朕,你想要什么赏赐。”
龚天重抬起脸,看着萧帝的眼,诚恳道:“臣什么也不要,惟愿大萧万世昌盛,圣上,龙体安康。”
不管此话是真是假,萧帝都甚觉得欣慰。
看着他那与记忆深处某个人重合的眉眼,心中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那个人,曾经为了这帝位稳固,不得不让他成长弃子。
都是龚天重深得帝宠,是因着沉稳的性子,大萧几乎无人可及的政绩,可只有萧帝自己知道,除此之外,是因为什么。
不,也许不只是他自己知道。大概,雨帘也是知道的吧。
人老了,就会觉得寂寞逼人,可他是一代帝王,他是孤家寡人,他什么都可以有,惟不能有的,便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的儿女情长。
他无法为她做更多,提拨龚天重,是他所能为她做的惟一补偿了。
七月,周家遍布大萧的生意一夜之间崩盘,周余年被迫自杀,周余意作为周家惟一活着的长房嫡子,接手周家所有的生意。
燕王府内,外书房中,燕王满脸杀气,看着垂手而立的心腹,冷笑道:“三位皇子联手,便想逼本王于死地?他们,还都嫩着呢。”
“王爷,如今该怎么办?断了周家的银钱供给,我们暗中养着的军队,就将限入没有供给的绝境,并且也再无力另行购置马匹,增加兵士。若是需要,我们手中现有的兵力,根本无法对抗秦王,且京中又有显亲王和赵王二人是为拌石,甘凤池那边,也是油盐不进……”
其中一个心腹大胆道。
燕王冷笑道:“看你们那点出息,不过才遇到点阻力,就束手无策了?我听说前一段魏国因着大萧商队在魏国镜内被抢杀的事情,魏帝赔了银两,还另送了秦王不少金银?最近御史台那帮老东西们刚好闲着。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第一百六十章节 交易
以公谋私,且拿的是敌国送来的银钱,这罪名,着实不小。
几个心腹知意,紧张阴郁的气氛一松,脸上都露出轻松的神色。
“是,王爷英明,仅这一点,虽不能说致秦王于死地,但至少也会让这位本就不得圣心的王爷,在圣上心中,被打入另册了。”
作为守边的藩王,却利用边贸榷场在自己管辖境内的关系,收授敌国的贿赂,即便不死,也能将他扒下层皮来。
打压了萧策,看萧政和萧战那两个小兔崽子,还能再翻出什么浪来。
第二天,御史台便有一人上书弹劾,萧帝留中不发,接着弹劾的折子,有如雪花般飞到萧帝的龙案头。
萧帝始是不理不睬,那些上折子的御史们,都开始心中无底。
燕王势大,他们是他的人,自然要听话。可如果萧帝要保自己的儿子,一硬到底,不追究则罢,一旦追究起来,帝王之怒,伏尸千里,萧帝虽不昏慵,可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帝王,相反,他一生铁腕,无人敢正面对抗他的盛怒。这些御史们不免嘀咕,不知道萧帝心中是怎么想的。
性命,总比什么都重要,若是命都不在了,还图什么?
那些折子便一天比一天少。
半月之后,已无人再上奏折。萧帝后倒在早朝上议起此事。
“今日御史台每日有奏折,弹劾秦王收授北魏国贿赂一事,不知众爱卿怎么看?空隙不会来风,虽说我朝规定,御史台可闻风而奏,但朕相信,朕的言官们,不会闻风起意,那么,秦末收授贿赂一事,当是属实了?”
此事百官们都有耳闻,可萧帝这一番话,却听不出任何情绪,因此无人敢答话。
萧帝拿眼看向御史台御史中丞魏学风:“魏中丞对此事,怎么看?”
“这……”魏中丞见问,不好再装树桩,执笏出列,沉声道,“臣觉得,此事圣上应交由刑部彻查,秦王镇守北疆,位重权高,若无此事也则罢了,若是奏折所言属实,则当严办。”
萧帝点了点头,又看向崔夷简:“左相,这事,你又如何看?”
“臣不敢擅专妄议,臣的女儿,为秦王侧妃,臣自当避嫌。”
萧帝又看向一向在朝堂上非问不出声的右相,老相程及:“右相,朕觉得魏中丞说的不错,左相既要避嫌,你这右相,便给朕说说,该如何查办?”
“微臣以为,秦王乃皇室,便是要查办,交给刑部也不甚合适,当由大理寺查办,再则,秦王几战北魏均是大捷,如今管理燕云数州不过一载,春秋岁贡,已远高于往年,且北方无战事,也为国库节约了不少军费耗资,这一处银两便足省了数十万银两,便算是御史台的言官们奏折所言,均有依据,也当给秦王自辩的机会,首要之事,则应由中书省下函,诘问秦王,且看秦王如何解释,再行定夺不迟。”
萧帝听了,也不表态,再看向百官:“众爱卿可有异议?”
程及言辞中恳,萧帝意向不明,众人若有异议,那全是不识相了,因此满堂一片附和之声,都道右相所言甚是。
萧帝便笑道:“朕这满朝文武百官,竟是个个英明,比朕这皇帝当的都英明。懂观言,会察色。”
众人不觉一凛,有些胆小的,已是冷汗直冒。
萧帝话峰一转,淡淡道:“大理寺丞杨国安听命。”
“臣在。”
“这件事,朕会先让中书省下诏至秦王,待看他回复如何,这后,朕便交由你大理寺承办,给朕好好的查。秦王虽是朕最看重的皇子,但法不容情,天子亦与庶民同罪,他若果真犯了国法,朕,一样会让他按法受刑,绝不姑息!”
“臣尊旨。”
萧帝一席话,别人尚没太多感觉,燕王听了却是心惊。总觉得萧帝话有所指,那双阴冷的眼,似是盯在他身上,让他觉得无所遁迹。
可到底不敢抬头看萧帝是否真的在盯着他。
此事便算议定。
萧策收到罪责书,也不过一笑。晚间睡时同秦末说了,倒叫秦末一惊。
“傻丫头,你怕什么?当初收了魏国的那些银两,我便知道会有今日的事情,不过没想到,等了半年,才闹了出来。”
“你既知道,还收那银钱?”
“为何不收?难道我要把那些钱退还给北魏不成?”
秦末见他说的胸有成竹,也便不再担心,只笑道:“你又打了什么主意?如今节骨眼上,可是半点差也不能犯下的。”
萧策揉了揉她的腰:“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秦末也就不再问。萧策便道:“再有两个月,便要生产了吧?近来可要小心些,防城工程,也快结束了,我从阿达那边借了一万多兵,各城各布了一千多骑兵驻守城外,可与城中形成守备之事,也快入秋了,再是紧张的时候,等我忙完这一段,刚好陪在家中,守着你生产。别怕。”
说不怕是假的,可她怕的却并非自己,而是腹中的胎儿,是否漂亮,是否健康,是否能顺利的降临这个世间。
“我不怕。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就是。”
有上官青云守着,萧策倒也不甚担心,但到底也舍不得,这一段时间除了出城巡察,每日都尽量赶回来。
第二天,萧策便召了幕僚,拟了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去京中。
折中自辩,收授北魏财礼不假,然那笔银两,皆用于边城防事,一分一两,未曾私留,另附上公帐数册,并请朝庭派人去查。若所话非实,甘愿受罚。
朝堂之上,萧帝便问工部尚书柏劲松:“幽城城防工程,你可知情?秦王答复的折子中,所担的燕云数州城防工程皆有加强的事情,可属实?”
那么大的工程,岂能有假?之前工部每年皆要在北疆各城拨上数万银两用于修缮城墙,今春款项亦如常备了,谁知秦王不过只调拨了所准备款项的一半而已。
“修缮城防之事,秦王所言属实,且今年于修城一事上,所耗之资,不及往年一半,秦王说所受北魏财资用于城防修缮之事,自当不假。且依圣上所言,秦王已把公帐拟了副本送入京中,不如再行核实,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那好,早朝过后,朕便会让人把帐册送入你工部,并着大理寺中丞与你亲自查看,另,兵部也于今日拟定去北疆查看城防修缮之事是否尽实的御使。朕给诸位十日的时间,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被点名的工部,兵部,大理寺两位尚书及一位寺丞一一应是。
燕王没料到萧策留了这一手,摆名了设了圈套让他来跳。
江南屯兵及财源两件事被他搅合后,他自然是沉不住气了,必会寻着他的漏洞倒戈一击,也怪自己心急,才会看不出这么大的漏洞,以萧策谨慎的为人,如何会犯这样的错误?
虽被气的吐血,于朝堂之上也不得不忍下来。
且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