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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她所拥有的,她曾以为其实不多。
前世太过遥远,可这一生的所谓不多,有阿怀的情义,有陶未的溺爱,有烟雨她们的信任,有北营将士的多年追随,还有父亲和上官叔父的疼惜,这一刻她方觉得自己这一世近二十年的生命,已经拥有的比世人要多的多的东西。
更何况,她还有萧策的爱。
尽管这爱她曾经怀疑过,曾经憎恨过。可是现在,她是这样想他,念他,想到觉得自己一直隐匿在身体深处的那一片寒冷,也慢慢化成了温热。
这一刻,她多想告诉他,在她心中,他还是那个北漠的金色风沙下,那个有着明朗的笑,让她至死也不能忘怀的少年。
“娘娘。”
身后响起烟雨的声音。
秦末回过头,朝着烟雨一笑。
烟雨一怔。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在秦末的眼中,看到这种灼灼光华?
放下手中奉着的茶盘,摆好茶具,拨了茶叶,注了热水,舜时,便有一种熟栗子的香味飘入鼻中。
烟雨笑道:“这是公子特意留给您的睦州鸠坑。”
洗了茶,重新注了水,为秦末奉上。
等秦末接了,烟雨正要悄然退下,秦末叫住了她:“烟雨,你去和穆枫说一声,我突然有事要回幽州城中,过几日再来看望他们。”
烟雨怔然:“娘娘,可是您突然想到了什么急事?若有事,此时回去不便,不如让夏雨跑一趟?”
明明她刚才看起来,还是想透什么事情的轻松,这会儿怎么会突然要回去?
“不,你和夏雨留下,明天陪碧芙她们一起回去便可。”秦末摇了摇头,语气中却有让人不能违逆的坚持。
第四十四章节 相悦
“那怎么能行?”烟雨急道,虽知秦末虽然大伤初愈,可这世间也少有敌手,只是这里不是盛京都样繁华地方,这里是北漠,怕的不是人,而是野外那些随时可以出没的野兽狼群。让她一个人于半夜回城,若是真出了事,她和夏雨必定会悔一辈子。
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何况,她的身体,虽是表面无恙了,可实际上……
“不,无论如何,不能让您此时离开,太危险了。您若不放心夏雨,让奴婢回城也是一样。”
“没什么事,我只是突然想回去。”秦末安抚的笑了笑,“烟雨你可真是,让我怎么说好呢,别说如今了,便是从前小时,我也经在北漠更荒无人烟的地方独自夜行过多少次。那些地方,可比这里到幽州城偏僻荒凉的多了。再说这些年虽然过的极是安逸,我自不说能进步,但总也不至于退步了。”
烟雨哪里敢说实情,倘若真遇着紧急的情况,她的身体,只怕支持不了多久,便是白天,都不敢让她策马急驰,又怎敢让她独自一人于深夜回城?
烟雨正寻思着怎样说才能让她不起疑,秦末已皱了眉,接着道:“烟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烟雨一惊,忙笑道:“我只是担心娘娘,上次您受了重伤,奴婢可是担心的要死,若你真出了事,师父他老人家可会要了奴婢的命的。奴婢实在是怕的草木皆兵了。再说,穆大哥刚才也说了,好些分散在各处的旧日北营兄弟们要来看您,怎好拂了他们的意?您若……”
秦末打断了烟雨的话,她自己也不知研究为何,执意要回城中,那么强烈的希望能伴在萧策的身边,能看到他,听到他说话,闻得他呼吸。
“我意已决。”
“那奴婢陪您回去,让夏雨留在这里明日与碧芙她们一道走。”
秦末知道这已是烟雨最大的退步,便点了点头,“你去和碧芙她们说一声。再遣人去通知一下穆枫。我们这就走。”
烟雨人还未出院,穆枫已大步踏入院中,象从前一般的爽直,似是把她还当作当年北营中的一员,入了亭,对着秦末笑道:“王妃,兄弟们都到了,我在营中寻了一处空地,摆了酒,这就去?”
秦末歉然道:“对不住穆大哥和各位兄弟们了,我有事,现在必须回幽州城中,你和往日的兄弟们说一声,让他们勿怪,三日之后,我必来北营一趟,界时不醉不休。”
穆枫心道许是真有事,若不然必不会这般急着回去,也便爽利笑道:“成,我和将士们三日后恭候王妃大驾。”说完又问,“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我派人护送你入城吧。”
秦末摇头谢过:“不用麻烦穆大哥,我和烟雨回去足可,夏雨留下,明日和碧芙几个丫头一起回去。”
穆枫想了一想,以娘娘的身手,再加上烟雨,已无可惧。因此放心的应了,与秦末烟雨告别,送二人上了马。
夏雨十分担心,但也只得随着碧芙几人回院不提。
秦末近城时,城门早已关了,自然不能至城门入城。不过这也难不到两人。两人找了偏僻之处,安置好马匹,便悄悄潜入城中。
幽州因是北漠重城,巡视极严,因此两人为免麻烦,还是小心避过巡城兵,等到了王府,已是四更天。
秦末怕叫醒守门的卫士,又是一番说辞,因此依样和烟雨潜入府中,让烟雨回了院,自己则去了萧策书房所在的院子。烟雨心想已入了王府,应该不会再有危险,只得随她去了。
等秦末到了萧策的外书房,竟发现此时书房中还透着灯光,因是盛夏,开着窗,还能看到里面的萧策,正侧对着窗,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帛简。
秦末为不惊动他人,自院墙上跳入院中,外面虽无人觉察,却是惊动了廊下守着的春歌。见是秦末,春歌愣住,一时也不知是叫人的好,还是不说话的好。
秦末朝他笑了笑,向着房内示意。春歌纠结,这是去通报的好,还是不出声的好?
不出声,算是他失职,可王妃深夜前来,必是不想惊动他人,对了,王妃娘娘白天的时候,不是去了北营军中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秦末不等他纠结完,已经入了屋,便听萧策头也不会的道:“去帮我换怀茶水来,是不是严谨又让你来催我休息了?等这些看完,我自会去睡。”
等了一息,却没有声音,又有若有若无的香气萦入鼻息之中。
萧策几乎不相信一般回了头。
眼前的人,巧笑倩兮,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立在他面前。那种感觉,如同当初初见。她站在那里,笑看着他,满眼满心,都是依念。
萧策心中一暖,缓缓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抚上她的面颊。
触指温热。
“阿策,我回来了。”
秦末低低叫了一声。伸出双手,拥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得到他“咚咚”的心跳之声。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静的,安谧的。惟有他的心跳之声,和着自己的心跳,仿若是这世间最美的音色。
萧策先是觉得置身梦中,等感觉到怀中实实在在的温软身躯,方情不自禁的搂紧,低下头,闻着她颈间散出的幽幽体香,斯哑着声音,隐藏不住的笑道:“末儿,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都明白彼此的语中之意。
他虽然不知道她突然之间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却知道,他惟有此刻,才是真正的拥有了她。
“嗯,我回来了。因为特别想你,从来没有象这样想过,一刻也等不及的想见到你。”
秦末至他怀中扬起脸,眼中光华灼人。
萧策忍不住低下头,一手扶着她的腰,恨不得按进自己的体内,一手托着她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秦末的手,已从他的腰间攀缓至他的颈上,一边激吻,一边抚着他的耳和发,这般温柔深情,抵死缠绵,萧策只觉得体内有那股温热之气,上下翻腾,情不自禁的抱起她。
他的吻,由开始的激烈,慢慢转为细碎温暖,落在她的额头与鼻尖。秦末把脸窝在他的颈间,便听他嘶哑的声音,问她:“你的院子离这里太远,今天就歇在这里可好?”
“抱我去后面你的房间。阿策,我想你。”
“我也想你,想了三年多。每一天每一夜。”萧策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春歌看着屋中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暗夜中红了脸,一直等屋内的脚步声远了,才暗自捂着嘴偷笑了一回,回到屋中,收拾了桌上翻开的帛简纸笔等物,又叫了两个内侍来在屋外守着。踩着月色自去了严谨处回话。
秦末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睁开眼,一屋的明媚阳光,透过白底墨色的山墨水绣轻纱床帏,照在床上。床帏上的点点金沙,折着阳光,闪烁明暗,微风过处有如碧波荡漾的水面,让人心情都无端变得轻松明亮。
撩起被微风吹拂的轻纱床帏,便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一双眼带着明亮温暖的笑意,正定定的看着她。秦末这才忆起昨夜的缠绵,恍惚间想起她累极半眠中,似是被他抱着去沐了浴,不禁舜时红了脸。
向床中缩了缩,才发现薄薄的锦被之下,自己身无一物。慌乱间正要伸手去拿衣衫套上,才发现一床的凌乱,哪里有她衣衫的影子?
萧策几个跨步,已坐在床沿之上,看着她羞极的样子,抿嘴忍着笑。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的,惟有窗外的鸟叫虫鸣,还有风过处树叶沙沙的声响,有如一首轻快明亮的歌。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饿了吗?我去让春歌叫人送些吃的来。”
在他的笑容下一直没有抬头的秦末,慌忙拉住他的手:“我的衣衫………”
若是此刻有人进来,她在这府中还要不要做人了?
“不急,我已让人去你院中取了,一会儿烟雨应该会派人送来。”
秦末这才想起昨夜两人激烈处,因她穿的是便于行动的劲装,实在不好解,早被萧策撕了个七凌八落,一时又闹的脸红。
萧策看着她且嗔且娇的样子,似是回到当初新婚醒来的那一个清晨,心中一荡,忍不住府下身,把她拉入怀中,吻了下去。
秦末转过脸,嗔道:“门……”
“傻瓜,我们在屋里,谁还敢进来不成?再说我们本就是夫妻,亲热也是正理,难道王妃没听说过,男女之事,人之……”
秦末听他胡说,狠狠的在他肩上掐了下去,萧策吸了口凉气,手下却没放开半分。
两人正闹着,就听到外面春歌的声音:“王妃娘娘,如画姐姐来给您送衣衫来了。”
秦末连忙推开萧策,把早已滑落的锦被裹在身上,重新躺好。正要说话,萧策一边看着她笑的欢畅,一边已回道:“放在外面吧,你们先退下。”
屋外的如画禀声静气的放下手中托着的衣物,和春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忍着笑退到了外面的回廊下。
春歌一直到了廊下,才拉着如画低声道:“如画姐姐,你还是多送两套王妃娘娘的衣服过来吧,我估计王爷是不会轻易让王妃娘娘回院的。”
“就你话多。”如画轻点了一下春歌的头,笑骂道,“外人问起,不许多说。”
春歌“哎”了一声,“看姐姐说的,小人要是多说,王爷第一个就要扒了小人的皮了。”
第四十五章节 狭路
春歌送了如画出院,等如画行的远了,正在回院,便看到千蝶走了过来,到了春歌面前,笑道:“春歌,王爷可在?”
春歌笑道:“王爷正在与王妃娘娘议事,不知姐姐可有什么事?”
千蝶奇道:“王妃娘娘昨日不是出城了吗?”
春歌摇了摇头:“这个小人倒是不知,只今儿一早娘娘已在书房里了。姐姐若有事,小人便帮姐姐去通报一声儿。”
千蝶知道春歌看着活泼多话,实则却是个嘴紧的人,否则又怎会被王爷看中,贴身服侍?再则春歌可是严谨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她哪里敢轻瞧?知道问不出什么,何况她此行的目的,也不过是打探王妃是不是真的在王爷的书房中留宿了。
“没什么事,不过是祈妃娘娘为王爷做了件夏衫,想请王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