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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现如何?你为何不早说?”
“不是奴不说,大人昏迷前强撑着写了信,交待奴送来,还特地让奴不得告诉娘娘,奴不好违抗大人的命令,不过娘娘也不必担心,大人如今虽然身体还极虚弱,不过已无大碍了,将养些日子便能全愈。倒是娘娘交待大人派人去金陵与龚大老爷交涉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了。不过阿悦也知道这事着实重要,若是娘娘信得过阿悦,不如交给阿悦去办,如何?”
交给她去办?
这其实也是不错的主意,只是那件事情,事关重大,是一丝庇漏都不能出的,不是不信任她,也不是她没有能力,可龚家那样的世家大族,实非一般的人家可比。先前说是带话让农怀派人去办,可他们谁都清楚,农怀必定会暗中亲自去见龚家大老爷的。若非农怀亲自出面,只怕龚家先就怀疑这里面有多少诚意了。
第七十九章节 所图
阿悦见秦末眉峰微蹙,冷若冰莲的脸上,显出一丝犹豫,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便带着几分恳切道:“娘娘也许不知,龚家虽是世家,但铺子极多,与奴亦有几分往来,三年前,因着金陵几个商家为着皮革香料的生意,曾发生了些纠纷,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请了龚家大老爷去说合,因奴那时是商铺中最大的一家,因也见过龚家大老爷的,若是奴去求见,龚大老爷想来不会不见,再则,也不至于引人怀疑。反倒比我家大人去更为方便。再则,龚家如今想插足榷场的生意,他家是金陵云锦绣最大的作坊,正想通过奴与各处商家的关系,参与榷场买卖,奴此时去龚家,凡事也好说合。”
“你有几分把握?”
“都说商人重利,其实世人谁不重利?与其谈些大道理,倒不如真真实实许龚家几处重利来的实惠,奴是商人,在商言商,若王爷能许龚家想要的东西,不怕龚大老爷不动心。”
秦末回头看着阿悦一笑:“阿悦这话说的不错,在商言商,”以前倒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亦或说是想的太过复杂也不为过,“可你知道龚家想要什么?”
阿悦缓缓摇头:“奴不知,但除非龚家无所求,那阿悦没有办法,但这世人谁敢说自己真无所求?不过是利与名罢了。”
“名利之外,总有些人,还有些别的欲求。”秦末叹了口气,见烟雨和陶予迎面走了过来,对身后的阿悦道,“好,这事就劳烦你去办了,若有什么需要,你只管与我说就是。幽州的事,你按排好吧。”想了一下,又道:“烟雨我离不得,夏雨又是个没有定性的,我身边也只有如画稳重些,过些日子等你从金陵回来,就让如画随你些日子?”
她毕竟只是帮着秦末看管如今的生意,若是如画以后能帮得上忙,自己要轻松不少,再说凉州那边也离不得她,何况现在农怀极需人照顾,阿悦便露出欢喜来:“谢谢娘娘体恤。”
秦末点了点头。
阿悦把三人送到了坊前的街道上,临行前,烟雨看着阿悦欲言又止,阿悦等了片刻,见她什么也没说,只朝自己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不禁有些失望,转而一想,又欢喜起来。
回了院,陶月棠还等在那里,阿悦也不兜圈子,直言道:“陶姑娘,阿悦有一事求你,不知你能否答应?”
陶月棠赶着这机会来送东西,也不是没有私心的,又见阿悦直爽,心中已喜欢三分,便浅浅一笑,道:“阿悦管事有话直说,若是月棠能办的,自当尽力。”
“事情倒是不难,只姑娘不要多心,以为阿悦辱没姑娘便成。我想请姑娘到我们制衣坊,帮着教几个师傅绣活,也不要你常在坊中,这里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每日晨间来一个时辰便可,你觉得如何?至于工钱,每月三两银。”
“这作坊是娘娘的,如今家弟是秦王爷与王妃娘娘的义子,月棠说句托大的话,娘娘也算是月棠半个家人了,娘娘于月棠有大恩,阿悦管事说银钱,便是小看月棠了,再则每日不过晨间几柱香的时间,也耽搁不了月棠照顾自己的小铺子,银钱的事情,阿悦管事万勿再提,月棠每日过来就是。只是,有一点还请阿悦管事答应月棠。”
阿悦见她同意,便笑道:“月棠姑娘请说。”
“月棠的绣法,与别家不同,月棠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姑娘对外不要说出去坊中出去的绣活,针法是月棠所授,且月棠也只交那签了死契的女工。”
“这个不难,我应下就是,”阿悦沉呤了一下,“其实阿悦还有另一想法,不管姑娘愿意不愿意,都说给你听听如何?”
陶月棠见她说的郑重,便道:“您只管说便是。”
阿悦就笑道:“我也不瞒姑娘,这处制衣坊,如今有吴广庭管着,我倒不需要太费什么心思,每月间过来走上一两趟便可。倒是外面的几间铺子,因才开张不久,事务较多,我又有其它的事情分心,实在也顾不过来,原就想着找一个幽州分处的管事,只是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在幽州的几处铺子,原就是以绣坊为主,我见姑娘精于刺绣,也在经营绣铺,又是个极爽利的人,若是姑娘愿意,我便把那绣坊交于你管如何?等你慢慢上了手,其它的几间铺面,也都交由你来负责。至于报酬,我所有的铺子管事,都是一年二十两银的份例,另每年给一年收入的两成宏利,只要你经营的好,收入方面远比自己开个小铺子要强的多。”
这实在是在陶月棠的意料之外,她今日来此,原也只因听陶予说阿悦经营着几家大绣庄,若是看了她的手艺,也许能接些生意过来,总比接些零星的散活儿要强,她有她的目标要达成,与阿悦合作,无疑是条捷径,没承想阿悦意是动了这主意。
可,她虽曾帮着母亲管过些私产,但到底只是在幕后拿拿主意,真出面主持一方事务的经历并没有,可阿悦开出的条件也实在让她动心,心中就有些拿不定主意,迟疑道:“阿悦管事许的好处,月棠说不动心是假,可月棠并未曾有过独挡一面的经历,如今开着的小铺子,也不过是糊口而已,实在怕负了您的厚望……”
“姑娘多虑了,说起来,阿悦我也不是天生就会做生意的,情非得已,被逼着走上这条路,也不过是慢慢摸索着来罢了,如今虽不能说做的有多好,可也算对得起我家大人的托付。我见陶姑娘你也是个爽利的人,虽是一弱女子,却能一个人带着幼弟,走南趟北,不但护住了幼弟,还能在这远离家乡故土的漠北,置下一份家业,仅这一点,已让阿悦佩服,阿悦当年尚不如你,至少你还护住了幼弟,可阿悦无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双弟妹……算了,不说这些,陶姑娘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世间没有什么人是原就会做生意的,我刚也说过,不过是慢慢摸索罢了。姑娘若是有兴趣,不如先试试,若果真不行,我也不会免强于你。”
她之所以选上陶月棠,其实并非无所图。
第八十章节 决定
一来,陶月棠与她也算是同病相怜,又是个要强的性子,再加上她这样的人品,心中原就有了几分相惜之意,二来,陶月棠是陶予的姐姐,陶予如今是秦王爷与秦王妃的义子,这样的身份,在整个漠北,谁能不给几分薄面?以后行事,自然要比她找旁人来强上许多。
再则,她也看出陶月棠今日能送了那么精致的绣活来,她又明白说出自己如今开着个小铺面,只怕原就有借着给秦王妃送礼的机会,与自己牵上线搭上桥的意思,既然她有所求,自己如今又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她冷眼看着秦末和烟雨对陶予是极上心的,自然乐得给陶月棠这个机会,同时也在陶予那里卖上个人情,她是生意人,任何时候,都懂得权衡利弊,求得双赢,何况这事,除了对陶月棠没有十分的信任之外,于她实在是无一弊处。
至于信任的问题,这世上,又有什么人是生来就能相互信任的?她不怕陶月棠有问题,只要相互之间,各有所需,若她许的利,足够让陶月棠死心塌地,她便不怕陶月棠背弃。
更何况,她笃定陶月棠并不是个简单的人,陶月棠应不应她,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可陶月棠不一样,她也许更需要自己如今所给予她的东西。若决断不错,自己今日许给她的利益和机会,对她而言,是极其重要的。
果然,陶月棠默了一息,便带着十分的诚恳道:“月棠十分感激阿悦管事给月棠的机会,承蒙您看得起,月棠也着实需要这样的一个机会,也不瞒您,虽为女子身,可月棠实是希望能在幽州做出一翻事情来,以慰父母的在天之灵。您的大恩,月棠必定铭记于心,也不会做出有负您的事情,必定尽月棠所能,为您管好幽州的铺面,免了您的后顾之忧。不过月棠有一请求,还望您能答应。”
“陶姑娘但说无妨。”
陶月棠郑重站起来,朝阿悦施了一礼,缓声道:“为着七弟,月棠不能卖身与您,为您做事,也只能以五年为期。五年之后,月棠会开自己的铺面,做自己的生意,便月棠今日以父母起誓,日后就算是自己做作意,也绝不会利用您裕泰行的人情关系,更不会拉半个裕泰行的客户。若您能答应,月棠自当鞠躬尽瘁,若是违了您的规举,月棠便只让能您失望了。”
阿悦原就没有指望她会卖身,而以五年为期,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只是陶月棠和陶予这样的人物,又岂会出身于一般人家?虽身世相邻,可她与自己毕竟不同,她有陶予,有亲人在。
“月棠姑娘既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我又岂会不应你?相反,这倒叫我更加佩服姑娘了。”阿悦一笑,就见陶月棠那双原就灿若星辰的眸子又亮了三分,“这样吧,姑娘明日便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后日便去城中的裕泰行寻我,我只能给你两日的时间熟悉绣坊的情况,因我还有些要办,等与你交割过处,需去趟江南路,那边有些事情急需去处理。你觉得可行?”
“月棠没有什么事需要交割的,若您实在赶的急,明日一早,我便去裕泰行寻您。”
“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阿悦笑道。
陶月棠辞别了阿悦,回到家中时,已是日落西山,初秋的夕阳余辉照在小院的黑漆大门上,返着淡金色的光,让人无由觉得心暖。而门前立着一个挺拨的身影,在落日余辉的照辉下,洒脱恣意中,又带着几分飘逸不凡,待走的近了,陶月棠才看清是拓拔宏,上由急步上前,惊喜的叫了一声:“拓拔大哥,怎会是你?”
因是去见秦末,陶月棠今日穿了一身绫绸纱衫,微风拂处,裙裾迤地,款款如扶柳拂过湖面,说不出的灵动出尘。又因走了些路,脸上透着艳红,越发显得一张原就清雅如兰的面孔,如出浴芙蓉,娇艳动人。
拓拔宏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厉害,对着近在咫尺的如夏花般盛开的一张笑脸,脸也难得的红了起来,呐呐的说不出话。
陶月棠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实在不妥,便有些羞赫,便也站在那里垂了头。
一时两人都不说话。
就见一个身着浅粉色绫绸裙衫的美丽少女,一个身着墨色长衫腰配金色玉带的英俊男子,立于黑漆门前,桔色斜阳洒在两人的身上,有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周家婶子刚好出门,远远的看到立在小院门前的两人,已认出一个正是斜对门的月棠姑娘,而另一个,则是那日害得月棠姑娘昏迷不醒,又在那里照顾了她一天一宿的拓拔爷。眼看着这副美好的画面,周婶子不由笑了,心中想着这若是自己家的姑娘那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