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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管事这几日应该会来幽州,若是我不在,兴许误事。”
都是曾从这样美好的豆蔻年华走过来的,陶月棠那点小小的心思,秦末哪里不明白,也只笑了笑。却是有些为拓拔宏高兴。
月棠虽小,已是美的动人心魄,若是再过几年,只怕不晓得有多少男子对其动心。最难得的,这是孩子兰心惠质,坚韧聪丽,都实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中少见的,假以时日,只怕又是一个阿悦。若是拓拔宏能与她两情相悦,自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才俊佳人。
不时,马车停了下来,就听到外面陶予欣喜的声音:“拓拔大哥,我在这里。”
烟雨正撩了帘子请两人下马车。陶月棠一抬眼,就看到原本拉着马疆在后面的陶予打马上前,从马背上跃下,扑到正站在穹庐前的黄草地上迎接众人的拓拔宏怀中。
拓拔张开双臂,接住了陶予,笑骂道:“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双眼,却是瞥向马车,正与陶月棠的眼光对了个正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节 亲事
陶月棠忙垂下眼睑,心中却是无限喜欢,被夏雨挽着下了马车,垂手静立在一边,等着秦末下车,那边明月夫人已款步上前,给秦末行了礼,笑道:“不知阿末将军屈驾,未曾远迎,失礼了。”
陶月棠听得声音,却如寒冬冷泉,又似春江花月,叫人说不出的舒畅,不由抬头打量,却见一位穿着盛装礼服的北羌夫人,正朝着秦末施礼,心道这位大概便是拓拔大哥所说的明月夫人了,其光华璀璨,竟是叫人不能逼视,不由移目。
那边明月夫人上前执了秦末的手,用一种极有兴趣的目光打量了陶月棠一眼,瞒眼笑意,问道:“这位姑娘眼生的紧,却是?”
秦末便回头看了陶月棠一眼,笑道:“这位便是我义子陶予的姐姐,夫人叫她月棠便是,月棠,还不过来见过明月夫人?”
陶月棠便浅笑着上前盈盈一拜,清声道:“月棠见过夫人,夫人万福。”
心中却是惊叹,这位夫人,仪态万方,与王妃娘娘各有千秋,却是不相仲伯,难怪能有此盛名。
明月夫人上前执了她的手,左右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叹道:“好个标致的人物,肤若凝霜,脸如皎月,瞧这双眼,竟象是那江南的烟雨山水般。阿末,不是我嫉妒你,这天地间至灵至性的姑娘,你倒是从哪里寻来放在身边儿的?烟雨夏雨且不说,这位姑娘更是美丽出尘的叫我都心生嫉意了。”一边说,一边至手上退了个样式奇异的金镶玉饰,“今儿头次见面,也未曾准备,这是我常配的金玉钏,权当作见面礼了,小姑娘可别嫌弃。”
语含亲昵之意。
陶月棠知道她身份物殊,极是尊贵,既说是身上常配的,显是贵重之物,一时接也不好,不接又显得小家子气,只好拿着一双求救的眼看向秦末。
秦末也是诧异,那金玉钏,非是一般之物,乃是当年野利阿达的下聘礼,野利家的传家之物。又一想拓拔宏对陶月棠如此上心,拓拔宇这一向都曾暗中照顾着陶月棠,明月不可能没有耳闻,因着红果儿的遗憾,明月此举也便不足奇了。心中了然,便笑着朝陶月棠微点了点头。
陶月棠这才任明月把那异彩的金玉钏套上,轻轻福了福身:“月棠谢过夫人赏赐。”
明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朝着萧策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打了招呼,野利阿达已同着拓拔宏把诸人迎了进去。
北羌民风开放,男女同于一室,等到众人都在厚厚的毛毯上席地而坐,便有仆奴鱼贯着上了羊奶酥茶和各色烤肉点心,陶月棠因从未见过,十分好奇,也便顾不向端庄,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又因她被明月拉着坐在她身左手,到底不好太过失礼,有心想问问夏雨,却也不好说话。
拓拔宏坐在她对面,一直看着她一双美目左顾右盼的样子,显得极有神采,便没听清依着他的陶予说话,陶予便有些不高兴的嘟道:“大哥总盯着我姐姐看做什么?”
声音虽不高,却是大家都听清了,野利阿达便哄一声笑起来,别人撑不住,也都跟着笑了。
饶是拓拔宏这样落拓的人,也被闹了个大红脸,陶月棠更是被大家羞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无奈北羌待客席地而坐,面前的都是低几,哪里有桌肚可钻?只好垂下头去饺着袖子一声不吭。
野利阿达打趣道:“小子,你们大萧有句话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拓拔大哥看你姐姐,正是君子淑女,一桩美事,你小子奇怪做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自然知道,陶予便鬼鬼的看了拓拔宏得意的笑。
周余意自然是知道这对兄妹仗北羌的这位风朗神俊的部族长拓拔宏的照顾颇多,一见过后,甚是满意,此时见拓拔宏对自己的侄女儿有情,自然高兴,他也是疏阔的性格,闻言也是大笑:“奠长所言甚是。”
陶月棠虽然羞极,却也担心叔父的看法,此时听到周余意的话,知他对拓拔宏应极满意,倒是暗暗喜欢。
心中却又担心,不知拓拔大哥心中是否有她,若是心中无她,被这一笑闹,她日后可如何做人?
便极是忐忑,想看看拓拔宏的反应,又哪里敢抬头?
野利阿达便道:“拓拔兄弟,我们北羌没那些俗套弯子,你若是喜欢陶家姑娘,今儿陶姑娘的叔父在此,你就表个态,咱也好把这事儿定下来。周家兄弟,你说如何?”
周任意看了一眼陶月棠,那羞极垂首的样子,不象对拓拔宏无情,便笑道:“奠长是爽快人,我便也不拿大,若是我家姑娘愿意,我这做叔父的自是乐见其成,只是我们世代商贾之家,怕配不上拓拔部长英才。”
野利阿达一挥手:“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我们北羌不讲究那些,”转头便问拓拔宏,“兄弟,机会难得,你今天就表个态。”
拓拔宏看向陶月棠,默了片刻,才道:“若能得陶姑娘青睐,娶陶姑娘为妻,是拓拔宏平生至幸。拓拔宏必定尽已之力,令姑娘一生平安幸福。姑娘若是对拓拔宏并无厌弃之情,还万姑娘能成全拓拔宏对姑娘的仰慕之意。”
如此干脆,周余意满意点头。想着月棠到底女孩儿家,有些话他却不好问。
就听秦末笑道:“月棠,拓拔宏是我至友,对他的品性,我再了解不过,样貌能力且不说,论其品性胸禁,皆是世间难得的男子,你若有意,也不必羞赧,便说出你心中所想,我们虽觉得你与拓拔实成天造地设的良配,若你无意,也必不会免强于你。可你也知道,女子择夫,所选择的不单是那一个从此相伴到老的人,选择的,更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你叔父能照顾你自己的意愿,是你的福气,这也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害羞的时候,你只要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便可。”
陶月棠这才微抬了头,迅速的瞥了拓拔宏一眼,见他正满怀期翼的看着自己,眼中有期待,有渴望,还有一种让她心安的温暖与爱恋。
原本跳的如鼓一般的心,反倒平静下来。
默了一刻,终是按下羞赧,鼓起勇气低声道:“能得拓拔大哥青睐,月棠……自是愿意的,只是父母之孝在身,不可议亲……”
话音未落,就听到拓拔宏低沉的声音道:“不过还需两年而已,我可以等。”
第一百三十九章节 静候
陶月棠一时心中又酸又甜,也知道此时若是落泪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强忍了炫然欲泣的泪珠儿,只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虽低着头,却也落在众人心中。
原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大家心中也都清楚,便都微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一个俊朗疏阔,一个含羞秀美,真正相配。
明月夫人便举杯对着周余意笑道:“既是两人都有意,不知五叔觉得如何?”
周余意心中甚慰,虽兄长亡故,可这一双儿女,一个成了秦王府的小公子,显见极是受宠,武学课业,样样不落,一个虽女子之身,小小年纪便成了大萧最大的商家之一的幽州城管事,如今又得此好姻缘,叫他如何不高兴,千里迢迢,原本都不抱指望了,却意外之下寻得这一对姐弟,亦算是对大哥大嫂在天之灵有了交待,且他们都活得极好,也再不需他心疼挂怀,见明月夫人相问,语含欣慰道:“甚好甚好。不过月棠实在孝中,既是拓拔部长不介意多等两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算是两人订了亲事,订亲之礼,日后再补便是,等两年后再行大婚好了,好在月棠年纪尚幼,两年后办婚事,刚好刚好。”
一时说定,众人举怀相庆。
陶月棠到底不好意思,明月想着她再这般坐着也实在拘紧,便叫了奴仆在她的穹庐中又单设了酒宴,便与男宾们告别,领着一众女眷去了她的屋中。
与阿达奠长极为朴实粗豪的会客穹庐不同,明月夫人之处,却是奢华无比处,处处都装饰的极为华丽,五色地毯上,色彩艳丽的低几一字排开,炫烂绣纹的舒适靠枕四处随意的摆放,华美的镶着宝石的弯刀挂与墙上,四处因地置宜的装饰之物,叫人咋舌。
一行人落了坐。秦末被请置在贵宾席上,明月居主人之位,陶月棠依旧被按置在她的左手之位,显见得明月对她极是重视。
席间也不过说些闲语,但因着刚才的事情,双边都极高兴,一顿酒席,宾主尽欢。明月看着陶月棠的眼神很是复杂,既喜欢亲切,又有些不易察觉的感伤之情,陶月棠却不知为何,便有些不安,想着回去后要寻人问问,却又不知可以问谁。
毕竟她和拓拔宏的事情已经定了,现在的情况不比从前,若是主动打听,倒显得自己轻浮了。
可她又知道明月夫人不比旁人,她将来若是真嫁了拓拔宏,明月夫人便如同家人,不可轻视,一颗心就有些纠结。
那份揣揣不安落在秦末的眼中,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陶月棠这才定下心来。
晚宴过后,虽是天寒地动,因他们是尊贵的宾客,自少不了篝火晚会。秦末便趁着洗漱的机会,遣了仆众,对陶月棠道:“明月夫人很喜欢你,你只当她是我便可。”
陶月棠乖巧的点头:“是,月棠记住了。”
秦末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与她说清楚了,要不然以这孩子内敛的性子,不定要揣摩上多少天呢,清了清嗓子,温和道:“阿达奠长有一个妹妹,叫红果儿,活泼可爱,极是俏丽,在北羌部很得人心,明月夫人和阿达奠长对她亦是十分疼爱……”
陶月棠便睁大了眼:“那,今儿怎么没有见着?是出嫁了吗?”
秦末摇了摇头,脸上已浮上一抹自责与衰伤,语气中满是叹息:“不是……几年前,红果儿便在战中去逝了,说起来这事还怨我,当初我托大,觉得野利阿达抵挡北魏人几日,应不是问题,因此缓了几日才派兵救援,没想到的是红果儿也去了战场,于乱军中战死……算了,不说这些,我要告诉你的是,当年阿达奠长和明月夫人,都极想撮合红果儿与拓拔宏的婚事,因此现在看到你的拓拔宏相互有情,既十分高兴,也免不了有些感伤,你也算圆了他们一桩心事了。将来嫁了,好好的与拓拔宏过日子,多与明月夫人亲近就是。他们会对你极好的。”
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只不知那红果儿姑娘,该是怎样美好的女孩子,难怪拓拔大哥至今未婚。
陶月棠听了,心中百味阵杂,既对红果儿好奇,又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对待拓拔宏。
等洗漱完出来时,陶月棠的脸上已多了淡然安稳之色,明月会意,朝秦末笑了笑,奴仆们上前为几人系了大毡,几人便出了屋,外面已燃起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