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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走?”
少年回头,艳色无双,倒是难得的带了些笑意:“圣君惩罚我因私费公,大哥便叫我停歇两月。我左右无事,便在此等你。”
萧冷儿几步上前去抓了他手,喜道:“我正好要去一处地方,不能与大家一起,你可要与我同去?”
圣沨见她喜色,心底也是有些欢喜:“我自要与你同去。”
洛烟然和依暮云也行了过来,萧冷儿兴高采烈举起圣沨手道:“如此,我们四人便单独上路,祝各位之后一切顺利。”
众人对她与魔教之人亲密也早已见怪不怪。倒是洛云岚,淡淡开口道:“既如此,你们几个一路小心,我与雪珞等你们回来。”
萧冷儿意外,瞅依暮云一眼,再看他:“你不……”
“我留下帮雪珞。”洛云岚打断她话。
耸一耸肩,萧冷儿倒是无所谓。当下众人纷纷作别,轮到扶雪珞,却也不多言,只一贯笑意柔声道:“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明知不能同往,倒是愈发干脆了。萧冷儿心底想,笑眯眯挥手与众人告别:“既如此,我们便先行一步。”
送走四人,扶雪珞与洛云岚这回倒是同时开口:“你怎舍得就此放她走掉?”
同声失笑,扶雪珞率先道:“不然我还能如何?紫皇和冷儿此举,摆明是不愿叫我插手。既然如此,多说也无益。况且,她方与那人分开,只怕如今也是想一个人静静。”笑容中三分坦然,却是七分无奈。
想一想扶雪珞又问道:“你呢?我瞧你先前模样,怕是已决定与她几人同去,为何看见圣沨,反倒改变了主意?”
“跟去作甚?我懒得看那些个没良心的整天巴着人家跑的傻瓜模样,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洛云岚轻晒,转即却又苦笑,“这大半年来,我与她整日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也时常看到她心里挂念圣沨的模样。如今有这机会,倒也好,我们暂时分开,希望她自个儿能想清楚,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小伴着她,刁蛮也好,泼辣也好,总是在他心里留下一道道深刻温柔的印记。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他没少做些痴傻的事,奈何她心里总也挂着另外一个人。若始终这样下去,就算他守在她身边再久,到底也有灰心失望那一天。
“你当心人家再次回来时,已经出双入对了。”扶雪珞笑言。
“更应该担心的那一个是你吧。”说到武功他自是不如他,说到斗嘴,洛云岚斜睨旁边那人——他还差得远呢,“圣沨那人,心思简单,他眼里始终只能看见冷儿那丫头。至于甚表兄妹的关系,想来他更是从未放在心上。”
扶雪珞苦笑。
“况且那丫头向来与圣沨亲厚,如今她正值与问心分开,心里空着一大块呢,一路有个天仙般的美少年无微不至嘘寒问暖,说不准儿回来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了。”洛云岚这话中虽一半夸张,但却也有些真实的考量。
默默无语,片刻洛云岚再叹一声:“况且,说一句最实在的。圣沨孑然一身,若叫他陪丫头离开,想来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如今萧家的丫头身心俱疲,需要的正是这一种情怀。问心自是做不到,但你扪心自问,你又能做得到?”
扶雪珞闻言笑得更苦。扪心自问?他早已扪心自问许多次,却始终得不出心底的答案。有时他也会暗恼自己这性子,但天性如此,他又能怎么办?他无时不对她心心念念,却又有另外许多放不下的事。
两人各有心事,都不再言语。萧如歌行在一旁,却是把二人神态动作看得清楚。心下暗叹,却终究不能说些什么。那女儿是他生养出来,心里真正想些什么,他又岂会不知?
四人策马疾驰大半日,直到天黑时分洛烟然才出声叫几人停下歇息。她与圣沨自是无奈,但依暮云内力浅薄,萧冷儿身体更是不爽,却受不得长途奔波的劳顿。
马缰栓在树上,萧冷儿回头笑道:“荒郊野外的,连个客栈都没有,要委屈我的两位大美人儿了,在外露宿一宿。”
依暮云无所谓拍拍衣上灰尘:“自你回到江南之后,我们可有过过两天安生日子?东奔西跑,吃了上顿没下顿,唉,这日子我已经习惯了。”
洛烟然笑骂:“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还朝不保夕呢。依暮云你可以更夸张一点。”
依暮云嘀咕:“不这么说,哪能叫某个脸皮厚若城墙的人稍微内疚一下。”
明知二人说笑,萧冷儿听在耳中,却颇有些感触:“云丫头和烟然美人是千金小姐,自小娇生惯养,过的都是无忧无虑的日子。自从跟我搅和在一起之后,的确吃苦受累,没能过两天安生日子。”
洛依二女对望一眼,同声道:“你可以更恶心一点,咱们听着受用呢。”
明知二人有心胡闹安慰,萧冷儿却早不若从前言笑无忌,心里起了惆怅,也不是片刻间又能散去,仍是闷闷不乐。
暗叹一声,洛烟然握了她手,柔声道:“如今我二人仍可回了江南去,整日里只做些千金小姐该做的事,但我们却更是千万个愿意陪你奔波,只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和姐妹。如今你这般劳苦,难道又是为了你自己么?冷儿,你只需想想,若是我和暮云出了什么事,你又会不会置之不理呢?将心比心,我们的心意,你莫要再有半分内疚,否则便是看轻你我间情谊。”
心中竟真被她说得开朗一些,萧冷儿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现在连少爷我也开始变得扭扭捏捏。”
猛地扑到她身上,依暮云嘟囔道:“因为最胡闹的冷儿也开始长大了,不公平呢,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长大。”
萧冷儿捏她脸蛋,捏得依暮云尖叫连连:“是啊,我不长大也长大了。所以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我们脑子迟钝有一根筋的云丫头永远都不要长大。”
洛烟然连连颔首表示同意。
尖叫着捶打两人,三女一时笑闹作一团。
这时分圣沨却早已生好了火堆,看三人嬉笑模样,绝美面上不由自主浮出些笑纹。依暮云正好抬头,一见之下不由呆住,生生红了颊色。
见她突然停下动作,萧冷儿不由奇怪:“你做什么?好好的脸做什么突然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这什么破说法!洛烟然不由自主翻个白眼。
依暮云倒也老实,指了圣沨殊色满面通红道:“我以前最怕看到问心的笑,总觉他笑起来便是生生的绝世妖孽。现在又觉,问心若是妖,那圣沨笑起来,当真、当真比天上的仙人还要好看。”
萧洛二女同声失笑。圣沨面上笑意也更加深一些,嘴上仍是淡淡道:“你们在此歇息,我去找些吃的。”
“不是有干粮么?”依暮云插口。
看她一眼,圣沨道:“赶了半天路,我们不累,马也该累了。”
依暮云又再红了脸,只觉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萧冷儿和洛烟然自然再次窃笑,笑过萧冷儿道:“为了惩罚我们无知的依大小姐,便罚你同圣沨一起去找吃的好了。这林子里乌漆摸黑的,若有野兽觊觎咱们圣大美人的绝色,把它叼走可就不好了。”说罢同洛烟然又自吭哧吭哧笑起来。
依暮云却是一呆,直觉看向圣沨。圣沨面上仍是无甚表情,淡淡道:“既如此,你二人也注意些。”说完便自当先向林子里行去。
依暮云发呆过后,连忙小跑跟上。
待二人身影都已看不见,洛烟然这才敛了笑,颇有深意望萧冷儿一眼:“你有意让他二人同行,只怕内里也有些心思吧?”
“一起去找些吃的,哪能有什么心思。”萧冷儿拨弄着火堆。
“我是说你有意为之,让他二人与你同行前往赤霞峰。”洛烟然淡淡道。
停下了手中动作,萧冷儿抬头看她,反问道:“你以为我有心撮合云丫头和圣沨,这是为你大哥抱不平来着?”
“正好相反。”洛烟然也不肯正面答她。
片刻萧冷儿扑哧失笑:“我想要坑你一回,看来这过程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说的不错,我明知洛云岚那臭脾气,在见到圣沨之时故意开心邀他同往,便是笃定了如此洛云岚绝不会再跟来。”
“你邀圣沨同路,三分为圣沨想,七分为暮云考虑,却没有半分顾到自己。”洛烟然轻叹道,“你二人这一走,还不知那些留下的走远的心里要怎生想。”
“我却也不知你怎生想呢,如今你是更担心庚桑楚,还是更牵挂扶雪珞?”深昕点到即止,萧冷儿适时换话题,“在你看来,觉得云丫头究竟是你大哥,还是喜欢圣沨?”
洛烟然老实作答:“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萧冷儿更老实。
洛烟然一呆。
萧冷儿笑出声来,悠悠道:“云丫头与洛云岚在一起时间太长,个中是友情还是爱情,她只怕从未想过。与圣沨在一起的时间又太少,个中是真心的喜欢,还是长久以来习惯的迷恋难忘,只怕她也分不清楚。既然她自己搞不清,洛云岚也是个慢性子,我们何不帮帮他们。”
洛烟然听得在理。
萧冷儿复又反问她:“你方才说我那三分半分的,却又何解?”
“圣沨在山下等你,你已然明白那定然是我哥哥的意思,他如今一心想要二哥脱离从前的生活和如今的局势,恰巧你也存了这心思,自然邀了二哥同行。况且他一心挂着你,只有在你身边,才不会乱想。”停顿片刻,洛烟然续道,“我说你没有为自己想,只因你明知二哥对你的心思,这般邀他一起,可有想过他心里会不会多想?”
萧冷儿一呆,不自觉开口道:“我如今早已把他当作了最亲的人,就如亲生的兄长一般。他,我……”
暗叹一声,洛烟然抚她长发,柔声道:“所以,相信二哥对你这点心思,毕竟还是能理解。他最是单纯,因此只怕看得是最清楚。”
两人说到此觅食的那两人却已经回来。依暮云兴高采烈跟两人展示她的收获,都是些野果野菜。萧冷儿再看圣沨,心下却已然存了一些不安:“圣沨,你……”
擦干净一个果子递到她面前,想是知道他们走开这段时间两人说了些甚般,圣沨笑一笑道:“不必想太多,我只要在你身边,已经很是开心,却不必顾虑是以何种身份。”
嚼着嘴里的果子,萧冷儿心思百转,总觉应该说些什么,但心底里那一张笑脸不停浮现,直让她无言。这时依暮云却又已然与洛烟然讨论起路径问题:“我们大家都不知道那赤霞峰的具体位置,这却要走到何年何月?”
洛烟然微笑:“知道赤霞峰便在天山一带,难道还不够?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太忧心。”
车到山前必有路?细细咀嚼,萧冷儿大大一口咬下,管它什么情啊理,山重水复也好,总会有柳暗花明那一天!
庚桑楚送走圣沨一事,楼心月颇有微词,但终究不曾插手。他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圣沨,便是他与最爱之人血肉相连的一部份。
楼心月总觉自己一生既对不起他人,也没有几个人对得住自己。偏生这个养了二十多年来一直对他无甚善念的孩子,眉目与她肖似,最终也被证实是他爱情的延续。他可以对天下任何人残忍,唯独如今对着这孩子,却总是怜惜和愧疚。
半晌回过头去,蓝衫的女子在他身后,竟似一幅画的娴静美丽。难得看到镜湄这般的神情,楼心月挑眉:“问心送走圣沨,你心中不快意?”
原镜湄一呆,低下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楼心月却不肯松口:“为何会有不爽?能不能说给我听?”
他语声中是全然的询问,众人却早已习惯把他一言一行当作不可违背的命令。镜湄乖乖作答:“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我、我一直以为,在他心里分量最重的那一个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