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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此,可如今却又要召她行舞,这样到底算不算得上已盗得了皇帝的心。
猜不透,猜不透……
花语红思着,无奈将头仰靠在床头,眼睛睁睁地望着床顶。
经过两日的休养,花语红身子渐渐恢复了,虽脸色有些憔悴,但倒是有了气色,樱唇也犹如未熟樱桃般白中透粉,只是她的腰还不太松快。
今日,花语红方用过午食,殷丽就领着手中端着羽衣衣裳的丫儿与两个妆娘入了花语红的屋。
“寅时陛下要观你行舞。”殷丽见了方靠在雕花床沿边休息的花语红道。
“我要见了陆总管再说,否则我不去。”花语红将身体坐直道。
“你真是大胆,不怕砍头牵连了大乐司。”殷丽面容冷冽望着花语红道。
“我要见陆总管,他欠我样东西。”花语红不以为然道。
“你要的是这东西吗?”殷丽走到花语红的雕花床边,从袖中掏出一颗黑色草药丸举在花语红面前道。
花语红愣睁睁地抬望着殷丽的脸,伸手拿过了那颗黑色草药丸,心里思着这殷丽或许就是那夜在皇宫外拦她的人,只是身形有些不像,但也可能是夜的关系,故才没瞧清。
“我更衣便是。”花语红将黑色草药丸收入自己袖中,站起身道。
殷丽见花语红自觉地要更衣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领着放下端来羽衣衣裳的丫儿出了花语红的房间,只留下那两个妆娘。
“化个简单的妆容便可,陛下不喜欢我那日的妆容。”
花语红走到妆台前,也没瞧轻那两个妆娘是否就是那日为她梳妆的妆娘,便道着坐在了妆台前。
“是。”
那两个妆娘也没多语,应了声就动手为花语红梳起了妆。
香粉胭脂掩憔容,石黛轻扫染秀眉,云朵发髻绾于头,一身桃粉丝绸襦衣绿褶裙,薄纱羽衣披身,扶腰而站,花语红宛若一位大病初愈的病西施一般迈步出了屋门,就见一座肩舆落在了屋外回廊前,四个太监站在肩舆旁方候着她。
如今花语红在夏总管眼里是这般的金贵,自不能怠慢,故早早的派人抬着肩舆候在了她的屋外。
花语红上了肩舆便被抬着往内宫华浓御园而去。
金阳斜撒在华浓园那满是盛开的各色娇艳牡丹上,映衬出牡丹的雍容华贵,在这满园牡丹中有座双重屋檐的观花鸟语亭独立其中,亭周有雀鸟轻飞,鸟语轻歌。
南闽墨玄还未至,花语红先到了,便安坐在了观花鸟语亭,望着亭外的红香绿景,听着鸟语啼唱倒也怡然自得。但这时辰一长,花语红可闲不住了,站起身就在宽阔的亭中漫步着,这步漫着漫着就到了亭口,就将一只脚跨出了亭口,左右望了望站在亭口的两个小太监,见他们没有阻拦,她又把另一只脚抬出了亭外,见那两个站在亭口的太监还是没反应,她就大着胆出了观花鸟语亭。
花语红本以为宫中规矩多,那亭口的两个太监是守着她,不让她乱走,却没想他们只不过是候在那里听命而已。她不知,她能被皇帝邀入内宫西华浓园中已是有别其他宫女太监的尊贵。
……………………
花语红微提着拖地的长褶裙,走在“脂红”、“仙娥”、“锦袍红”、“紫重楼”等争相夺艳而放的牡丹间,那桃粉紫白的牡丹花色映衬着她那身桃粉丝绸襦衣绿褶裙,让她看上去像个立在牡丹花中的仙子似的,妩媚而不妖冶,娇柔而不造作,浑然天成的脱俗娇美,不沾染一点俗艳。
但花语红也只有在静默不动下才有如此的天仙样,她要一活动这天仙立马幻为了顽童。
这牡丹花真是娇美美的,采几朵放于房中也好,这园中花这么多应当不妨事。
花语红眼眸溜溜的转着,瞧见那些在华浓御园中的太监离她有些距离,便一撩腕袖,一只嫩白白的纤纤玉臂就伸向了眼前一朵“脂红”牡丹,魔手一抓那牡丹花茎,毫不惜花的摇摇拽拽拉采起。
“长得真实。”
花语红摇拽着花茎,见花茎坚韧难折,便嘟囔着,向后用力一拉拽折了这朵“脂红”牡丹,后背也实实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陛下。”
花语红惊觉回头就见南闽墨玄立在了她身后,心一慌捏在手中的“脂红”牡丹就落了地。
“陛下,我,奴婢只是,只是……”
花语红见南闽墨玄一把抓住了她本捏着“脂红”牡丹那只手的手腕,惊睁着眼抬望着南闽墨玄的冷峻俊脸,心中方酝酿着诌言,却见南闽墨玄一手伸入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条黄龙汗巾,擦了一下被他抓在手中那只手的手心,将黄龙汗巾系绑在了那只手掌上。
“你非惜花人。”南闽墨玄俯身捡起那朵落在地上的“脂红”牡丹,望着被花语红扯得筋脉尽断的花茎冷言道。
“陛下莫非是护花使者?”
花语红回望自己那只系绑着黄龙汗巾的手,见那黄龙汗巾金黄绸锦上有点点血渍,她动了动手且也感到手心间有些疼,便知南闽墨玄是为她包扎伤口,心中自也放松了许多,不禁思起南闽墨玄那夜让她的痛,也不输于她这辣手摧花,心里暗讽着,嘴中便道。
“你准备好为朕行舞了吗?”
南闽墨玄冷微了下嘴角,将那朵“脂红”牡丹捏握在手,边背过身朝观花鸟语亭走去道。
“奴婢日日准备着为陛下行舞,惟恐陛下嫌弃奴婢舞技不佳,不再召奴婢行舞。”
花语红迈脚随在南闽墨玄身后,作娇声怜屈道。她想难得皇帝又召见行舞了,怎么也得把皇帝的心挽住再说,要不然谁知何时又会被刘奸人弃了命。
南闽墨玄只朝前走着,没有回应花语红的话,花语红见没能找到说话的由头,也只静默着跟在南闽墨玄身后入了观花鸟语亭。
观花鸟语亭曲乐声声悠悠响起。
那些乐姑们围坐在观花鸟语亭外旁弹奏着乐曲,亭内只有端坐在亭边长椅上的南闽墨玄与在亭中独舞的花语红。
花语红扭着筋骨不太松的腰肢轻摆旋转,舞动着红丝绸,却一失力腰一扭斜摔坐在了地上,她慌忙支撑起腰身,低头跪在了南闽墨玄面前,忍着有些痛的腰,左右转着眼眸等待着南闽墨玄的发落。
时过片刻,花语红只见南闽墨玄的袍摆飘然离去,随之只闻一个太监道:“红姑娘可以起身了,陛下走了。”
花语红抬望见一个太监走出亭口的背影,回望空无一人的观花鸟语亭内,一斜身坐在了地上方松了口气,但又忧起皇帝会不会因此就不再召见了。
哎,花语红这都是你的命,好好的机会,白搭了……
花语红扶着腰站起了身来,垂着头走出观花鸟语亭,坐上肩舆回了春江院。
次日,辰时方过。
“春江院舞姬小红姑娘接旨——”
小九身后带着两个太监踏入了花语红的屋中,尖声细嗓道。
花语红正靠在房中雕花木床上休养着她的腰,这方闻见小九的唤声,便在铃人的相扶下出了房,踏到了房屋听中,见了小九便一微唇道:“原来是你,为何来这里?”
“跪下接旨吧。”小九看着并不懂规矩的红语红瘪嘴道。
“哦。”
花语红似懂非懂地一拉绿罗裙摆与铃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传陛下口谕,赐小红姑娘‘脂红’牡丹一束,按疗公公一名。”
小九宣毕,见花语红与他大眼瞪小眼对望着,不懂接旨意,便蹙细眉压低声音道:“快道领旨谢恩。”
“领旨,领旨,谢恩,谢恩。”花语红闻见小九的话,满口道。
“可以起身了。”小九微微地摇头,望着还跪在地上的花语红道。
“公公,为何陛下要送我这些,陛下可有道起我,可否想我?”
花语红起身见小九转身要走,忙上前拉住他的一只手臂问。
“你想死吗?竟打听这些,陛下给你什么,你就收下,别多想,也别多问。”小九拨开花语红抓住他手臂上布料的手道。
“傻子才不想不问。”花语红见小九带着一个太监迈步走远,便嘟了下嘴,嘟囔道。
“红姑娘你看这牡丹真漂亮。”
铃人手中捧着从那个跟着小九一起离开房屋太监手中接来的一大捧娇艳艳的“脂红”牡丹,举到花语红面前道。
“是漂亮,今何日了?”
花语红忽想起今年还未给自个生辰采过一束花,便问。
“五月二八。”
“这月都快过了,找个瓶子养着放房里去吧。”花语红有些黯然道。
“红姑娘,请姑娘回房,小的可为姑娘按疗身子。”跟着小九来,并留下的一个太监忽然开口道。
“你是何人?”花语红一直没注意到这个太监的存在,他这猛一开口,她才注意到了。
“小的按疗处的小李,不知红姑娘伤在何处。”那个太监微低着头谦恭道。
“这是陛下派来给红姑娘按疗腰伤的公公。”铃人见花语红望着小李有些不明白,便开口轻声解释道。
“哦,那就进房吧。”花语红道着,就一手撑着腰回身进了房。
这皇帝看样子倒是关心的,可为何却又是若即若离,帝皇的心思真让人难以琢磨。
花语红趴在雕花床上,一面让小李为她按压着腰背,一面心里思着。
不行,不行,这样温水煮青蛙到底要何时,只怕皇帝还没彻底动心,你花语红小命就没了,下月还有解药,谁知这之后还会不会有,定要想想办法……
花语红想着,腰间在小李指尖的按动下感到了阵阵轻松舒展,便缓缓合眼睡去了。
时过两日。
卯时日头方露。
乾盛宫的前庭宫门中有一位身穿枣红太监衣衫,头戴方形纱帽的小太监低着头鬼祟地避入了乾盛宫前庭,直奔那至尊威严的殿宇走去。
“你是哪处的?”殿宇外的一个守门太监拦住这鬼祟的小太监道。
“按,按疗处。”鬼祟的小太监依旧低着头道。
“腰牌。”那守门太监疑望着鬼祟的小太监,将一手伸到这鬼祟的小太监面前道。
南闽墨玄这会正在銮殿之中上朝,按疗处的太监这会来,让那守门太监觉得有些疑惑。
鬼祟的小太监露在宽大长袖中的细指一扯挂在腰间上刻着“按疗御监”的腰牌放到了那守门的太监手中。
“嗯,进去候着。”
那守门太监疑惑归疑惑,但那摆放在眼前的腰牌是真的,他也思着或许是陛下召唤来下朝备用的,便将腰牌还于鬼祟的小太监道。
鬼祟的小太监从那守门太监手中领回腰牌,就急匆匆抬脚入了殿宇中,熟门熟路地步入了殿内前殿后的梢间。
鬼祟的小太监一入梢间便抬起头仰起脸,显露出花语红那张桃粉娇媚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脸。
花语红这两日在那按疗处小李指尖按压下腰痛已痊愈了,人也恢复了精神,这一康复她的脑子也动了起来。
今早小李要为她做最后一次的按疗,她便支开了铃人,用擒拿手擒住小李,又一个刀手打晕小李,扒了小李身上的太监衣衫换上,就出了大乐司一路低着头往乾盛宫来了。
花语红不想坐以待毙等着皇帝来召她,她想若皇帝要都如此不进不退那么她不也就死定了,而且皇帝的做法让她太想不明白了,她认为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子应当会有热情才是,这是她在邀君阁中见到的,可这皇帝即不将她弃之不顾,也不对她有多大热衷,故她想潜到皇帝身边打探一下虚实。
皇帝住的地方就是皇帝住的地方,满屋子都是宝贝,别人饿肚子没得吃,好东西都藏皇宫里了。
花语红在梢间中转着,摆弄着那御案上的羊脂白玉镇纸,雕龙金笔架,青瓷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