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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晨不忍伤害她，劝道：“如兰，我一直把你当知己。”
方如兰柔媚的眼充满了伤心的泪水，她抓紧钥匙，“因为是知己，所以做不成你的女人吗？封晨，我爱你，我只爱你，别赶我走，我要陪在你身边。”
方如兰终于哭了出来，扑过去，抱住封晨的脖子，抽泣的声音让封晨有些心软。
这一生，他最不想伤害女人。
他反手抱紧了方如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方如兰受到了鼓舞，希望一下子灼烫沸腾起来，她不顾办公环境，手指急切地探进封晨的衬衣里，仿佛想证明封晨也是想要她的急切。
“如兰，够了，别让我瞧不起你！”
封晨抓住了方如兰的手，他眼内的失望鄙夷顿时让方如兰崩溃，掩着面，方如兰伤心地冲了出去。
正文 第8章 如此婚姻（3）
只有寂静路灯的别墅区山路上，封晨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背轻刮着下巴想心事。大文学
想起方如兰的泪，他还是怪自己太过于残忍了。
车子随着他恍惚的心思停在了别墅外面他才回过神来。
伸了伸头望了别墅一眼，楼下已没有灯，只有顾北北的房间还透着暖黄色的壁灯的光华。
走下车，他点起了一支烟，踯躅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大文学
他打不定主意是该进去看看她还是在这里站一会儿就回公寓去。他今天已经惹方如兰伤心，实在不想再看顾北北赶着他走的歇斯底里的样子。
顾北北在房间看一本孕妇全书，秋风卷起了窗帘，她瑟缩了一下，慢慢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想把窗关了。
大门口那辆没熄掉车灯的宝马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个朦胧的高大身影指间一点烟火明灭，透着一股属于男人该有的落寞忧伤。大文学
封晨？
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从来不知道他会站在外面，还以为他已经被她骂走烦走了。
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封晨突然扬起头往她的窗户看，顾北北心突突地狂跳了一下，窗帘仓促地一扯合，如触电般离开窗前。
她躲回了床上，“啪”一声干脆的把灯关了，但却忘了关那敞开的窗户。
封晨强烈地震动一下，心底的怯懦仿佛受了她的鼓舞消失了。
他想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当她的父母合葬，当他们婚姻登记他打算搬进来照顾她时她指着他，如恶毒誓言般歇斯底里地大喊：“封晨，你休想靠近我，否则，我一掌把孩子弄掉！”
那样绝情的顾北北，他不是不害怕的。
秋风继续她的肆虐，窗户被吹得嗡嗡响，封晨脚步一滞，终于迈出了步子。
封晨轻轻打开房门，凭着外面暗淡的光华走到窗前，小心地关好了窗户。
虽然只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事，可现在她可是连这微不足道也不许他替她做的。
他不敢刺激她，他更知道她恨他，也许，当时他没有跟顾成说过那些不想再看到他这个人的话，也许她的父母就不会双亡。
只是，这些解释如今已经显得苍白，似乎再也难解！
正文 第8章 如此婚姻（4）
封晨知道顾北北没睡着，走过去，帮她拉好被子准备转身离开，……
“别对我这么好，别动摇我。大文学”
顾北北睁开了眼，灰暗中，他的眼睛明亮似一束小小的光华，勾摄着她的目光缠绵。
封晨苦笑：“你不要有负担，我为你做的，不要求你回报。”
两人凝滞静默了好一会儿，有一股热切的气流在涌动，张力太大，不可贴近，永远那么远那么远那么痛。
封晨先受不了打破沉默：“我可以摸摸他吗？”
顾北北知道他指的是孩子，他的声音几分祈求，真不忍心拒绝他。大文学
她打开了灯，坐了起来，用自己的手示范给他看：“你把手放这里，有时候他自己会伸展手脚。”
“真的吗？”封晨第一次露出了初为人父的轻松笑容，手有些激动地温柔贴上顾北北的肚子。
孩子安安静静的，只有她皮肤上的温度，正要失望离开时，孩子忽然剧烈地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大文学
封晨惊叫起来：“他动了，这里，鼓了一下。”
顾北北觉得好笑，他的表情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我会不会吓到他了？”
“不会的，有时候我想安安静静睡个觉，他可皮了，踢得人睡不着。”
“你辛苦了。”
封晨目光深情地望着顾北北，顾北北只一接触他的目光便恢复了清冷的脸色，移开眼光躲避。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接受彼此。
“北北，就快要生了，你让我住进来照顾你们好不好？”
顾北北迟疑，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又是第一次生产，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有时候做梦都会惊醒，她太害怕失去这个唯一的孩子。
可是，他不是跟方如兰住在一起吗？虽然他没说她也没问，但方如兰每天的言词里都是封晨跟她同居的意思。一个女人连男人那么私密的习惯都知道的话，可想而知关系暧昧。
顾北北仿佛没听到似的，只是自顾自说：“封晨，我说过了，你不要有负担，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你离婚。方小姐不介意我，是你的福气。真的，你别辜负她守着你六年。”
封晨也不辩解他跟方如兰的关系，只是说：“我今天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这两天，她就会搬到她新的公寓。我不否认我曾经跟她好过，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是个好女人，我不想耽误她。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要照顾的人。北北，让我留下来，就当是为了孩子。忘记所有吧，让我们期待孩子平安到来！”
正文 第8章 如此婚姻（5）
顾北北在撼动，只要她相信他，她便能得到人们眼中的幸福。大文学
何况他说得如此诚恳，让人找不到半点欺骗的痕迹。
她的心，受了诱惑。
“封晨，那天，你到底跟我爸爸说了什么？”
唯一介意的，只是爸妈的突然离开。
“对不起，北北，那天我的确说了一些可能刺激到你爸爸的话。我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说我可以接受你和你妈妈，却不能接受他，……”
顾北北凄凉落泪，她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选择离开了。大文学从前，她只觉得爸爸残忍不知忏悔，她心里是恨爸爸的，恨他不敢面对一味逃避，就连到最后，她都没有让爸爸知道，她已经原谅了他，她让爸爸带着悔恨离开人世。
“对不起，北北，你爸爸可能是因为我说的话才自杀的。”
封晨心里也后悔，要是他早点宽怀，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不，封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爸爸的勇气来自哪里。大文学他是为了我，为了他自己。只是连累了我妈妈。她太爱我爸，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顾北北痛哭出来，那些压抑在心里难解的结，终于一一解开。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遗憾，永留心间。
“封晨，我对不起我妈，我对不起她，……”
封晨温柔地把她抱住，她的眼泪让他也想哭，切肤的痛，永远深刻。
“北北，哭吧，哭吧，……”
封晨把眼泪逼回去。
待顾北北哭得声音嘶哑终于累了，他才说道：“北北，我们重新开始吧，像最初认识的那时候，回到你喊我‘封晨哥’的时候，柔柔的眼波里，永远有我的影子。”
顾北北脸一红：“你都知道？”
她偷偷喜欢他的事，他竟然都知道！
封晨失笑，捏了捏她嫩嫩的脸：“我又不是呆瓜，何况那时某人的目光太炽热了，我想忽视都难。”
“你，我哪里有炽热！”
顾北北涨红了脸，羞得仿佛真回到了十七岁，回到了爱慕之心被发现的尴尬和无措。
两人太过亲密，气氛忽然热烈起来，他有力的心跳就贴在她的胸口，太过亲昵了。
她想起来该推开他，可封晨却把她抱得更紧，仿佛累了的孩子回到温暖的港湾眷宿在她怀里歇息。
他的吻一下又一下温柔地落在她的肩上脖子上，裸露的肩膀上，如蝶羽般轻盈，痒痒的，触动了她全身敏感的神经。
正文 第8章 如此婚姻（6）
“封晨，你是认真的吗？”
顾北北闭着眼，感受他的温柔，那些如刀剐般疼痛的日子，仿佛离她很远。大文学
“我爱孩子，……”也想照顾你。封晨终究没能找准他对顾北北出于何种感情，他不想作出虚假的承诺，目前他喜欢她，却无法保证爱她。
顾北北眼内一片濡湿，如果这辈子再也没有希望，让孩子幸福，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勇气。
“别轻易说出这样的话，”顾北北似乎觉察到他心内的不确定和犹豫，“这样的话是要负责一辈子的。大文学”
“我愿意负责一辈子！”
封晨的心声随着他一记深吻吻住了顾北北所有的迟疑，也吻去了两人那遥远的距离感。
————
酒吧。
方如兰独自喝着孤独伤心的酒。
这六年里，她为最爱的男人，失掉了所有的朋友，如今孤清可怜，竟连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她低低地哭了起来，眼泪滴在酒杯里，让她愈加暴躁。
讨厌的酒杯，也来欺负我！
她委屈地想道，狠狠地把酒杯砸向木地板，然后痛楚地抚开额上的长刘海，头那么痛，可却比不过心痛。大文学
到底她哪点不如别人了？能力，样貌，手腕，她一样不比别人差。这么几年来，所有的女人都是她的手下败仗。但这些却敌不过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北北。
本来她惹火的身材和时尚的打扮已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再加她那么狠的把酒杯砸掉，在场的人都把目光转注到了她身上。
角落里那个品着寂寞红酒注意了她好久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她身边，替她捡起那个可怜却没被摔碎的水晶酒杯，笑着道：“幸好没碎，心情好点了吗？”
方如兰狠狠地瞪他一眼，斥道：“要你管！”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走开！”
方如兰推开男人，只是她已醉得连站都站不住。
最后男人扶了她出去，晚风让她清醒不少，她抓着男人的衣襟痛哭：“为什么你喜欢她不喜欢我？”
她哭得迷乱，抓着男人不肯放开。
男人由着她哭，手只是温柔地拍抚着她。
**
一夜宿醉醒来，方如兰难受地捶着痛得像炸开一样的头，浑身痛得像被人分尸了一般。
浴室里隐约的水声关掉，走出一个温和斯文的中年男人，他围着浴巾光着上身。
方如兰懊恼地皱眉，昨晚，她跟除了封晨之外的男人一夜情了。
她想骂他的，可昨晚又是她抱着人家不肯放手。
方如兰，你堕落了！
她暗骂着自己，对那样的自己，她有种不能忍受的恶心，恶心得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脏兮兮的。
正文 第8章 如此婚姻（7）
“对不起。大文学”
她狠狠地把自己洗了个澡，拿出好几张大钞票，算是对男人的补偿。
她可以**，却不可失掉尊严。
男人面色铁黑，抓起她的手，生气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方如兰狠狠地瞪着他，有种绝望的心狠，男人终究松了手，淡淡道：“你走吧！”
离婚十年了，第一次喜欢女人，竟只是被利用！
高怀生苦笑。
方如兰回到封晨的公寓就感觉自己很不舒服，起先她以为酒后头痛，直到身体发烫得厉害，人也开始昏迷，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发高烧了。大文学
封晨接到方如兰的电话已是半小时之后，电话里的方如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