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
倒是洛芳芝见她突然沉默下来,不禁疑惑地抬眸望了望她,见她右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脸上却是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心中一下便明白她的心思了。
“你年纪尚小,女子要过了十八岁才怀孕比较好些,想来纪大人亦是这般想法。他对你珍之重之,为着你的身体考虑,必也不赞同你太早有孕。”她柔声安慰道。
柳琇蕊脸上一红,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她看出来了,有几分不自在地冲她笑笑。
洛芳芝体贴地转了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对于柳琇蕊大过节的走过来陪自己闲话,洛芳芝只能猜测着纪淮又有公事外出了,她也不多问。纪淮夫妻俩给她的照顾已让她感激不尽,终其一生,她恐怕都无以为报。
偶尔响起的鞭炮燃放的‘噼噼叭叭’声,让两人不由自主便停下了交谈,柳琇蕊有几分失神地侧头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听着震天响的鞭炮声声,心中更为柳敬北及纪淮担忧。
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才使得他们连这么重要的节日都不能呆在家中,临行前还要叮嘱自己关紧大门,如今一想,他们此行必定不太平,极大的可能会有凶险。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更是坐立不安,便是佩珠轻轻走了进来,提醒她晚膳准备好了,是在正院里摆膳,还是就在此处?
柳琇蕊垂眸,今日本是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可惜如今只得她一个人。
“柳妹妹若是不嫌弃,不如便在此摆膳吧?就让你我二人共度这难得的佳节,妹妹意下如何?”洛芳芝温声建议道。她这番倒也不全是为了柳琇蕊,皆因她自己亦是心中空落落的,从此以后,身边再没有那人能陪着她度过每一个节日,将来她总得慢慢适应这样的日子,可是,至少如今她还不行,明明还口口声声让她等着他回来的人,一去便是天人永隔,叫她怎能接受!
柳琇蕊勉强扬起几分笑容道,“怎会嫌弃,如此便叨扰姐姐了!”
佩珠听她这般说,轻叹一声便退了出去,命人摆膳。
往些年过节均是热热闹闹的,如今除了偶尔炸起的鞭炮声提醒着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成婚后的第一个年关,便这般冷冷清清地过去了。
洛芳芝纵使有心陪着她守岁,可孕妇容易疲累,只得抱歉地冲她笑笑,告了罪后便进去歇息了。柳琇蕊细声吩咐了下人们小心照顾,这才由着佩珠为她披上披风,踏着满院的点点星光往正院而去。
一阵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柳琇蕊心中一紧,急忙叫住正快步往前院而去的小厮,“出什么事了?”
走得满脸汗珠的小伙子见自家夫人问起,急忙躬了躬身道,“回夫人,东侧门那边有贼人欲强行闯进来,马捕头带着衙里的各位大哥死死守着。”
柳琇蕊大惊失色,难怪小叔叔临行前要那般叮嘱自己,今夜果然有不平事发生!
“府里人手可够?其他各门可都派人守着了?贼人只是在东门这一处,还是各处都有?”
“大人出门前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各个门均有人守着,夫人无需担心。贼人原是想从大门处闯入,估计是不得法,这才想着在侧门搏上一搏!”
柳琇蕊强压下心中慌乱,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如今府里真正能做决定的也只她一人,既然纪淮临出门前已经安排人手,她也只能相信他。
她先是挥挥手让小厮退了下去,稍想了想又细声嘱咐身边的小丫头,让她请刘管家将府里年轻力壮的长随都分派到各门处,务必不能让贼人闯进来。
吓得脸色煞白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地领命而去,柳琇蕊紧紧抓着佩珠扶着她的手,主仆两人相互搀扶着回了正房。
“夫人!”蓝嬷嬷见她们回来,忧心仲仲地上前来。柳琇蕊勉强冲她笑笑,推开佩珠的手进了里间,打开柜子取出出嫁前高淑容给她的那个锦盒,将里头锃锃亮的剔骨刀藏到了身上。
如今府中的男丁大多分派到府衙各门处防守着,若是能将贼人击退自然是好,万一真的不敌,从而让他们攻了进来,她也得有个防身之物,束手待毙从来不是她所为。
将刀藏好后,她强作镇定地出了里间,神情自若地坐在外间上首的榻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远处隐隐传来的炮竹声,衬得屋里更是静谧,盈盈跳动的烛火,将屋内众人的身影投到窗棂上。柳琇蕊一手伸入袖中,紧紧握着那冰冷的剔骨刀,一手搭在大腿上,全神贯注盯着门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头传进来,柳琇蕊呼吸一窒,将刀握得更紧,全身亦绷得紧紧的。
“夫人夫人,贼人退走了!”小丫头满是喜悦的声音乍响,让柳琇蕊身子一松,不禁轻轻吁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那些贼人见久攻不下便撤退了,如今马捕头仍是命人加强守卫,并着人来回禀夫人,让夫人放心!”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将原紧张的气氛驱散了不少。
“可有人伤亡?”柳琇蕊问。
“有几位差役大哥受了伤,刘管事已经命人包扎妥当了!夫人不必担心!”
天空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一点一点将黑幕驱散开来,一夜未合眼的耒坡县衙众人均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街上欢天喜地的互相道贺声、孩童的欢呼声,伴着偶尔的炮竹声,拉开了新的一年的序幕。
经过一夜的担惊受怕,柳琇蕊突然产生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她怔怔地望着大门的方向,心中忧虑着一夜未归的纪淮与柳敬北两人。府里都有如此凶险的一幕,那他们岂不是更……
“夫人,大人与侯爷他们回来了!”佩珠万分惊喜的叫声响起,柳琇蕊精神一震,大步便往门外跑去……
满身疲累的纪淮方进了正院院门,便向一个身影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将他腰肢紧紧抱住,他先是一怔,而后微微一笑,回手抱着激动得浑身颤抖的柳琇蕊,轻声道,“阿蕊,我回来了!”
柳琇蕊呜咽着‘嗯’了一声,带着几分哭音道,“你怎么才回来了,吓死我了!”一边说,一边收回抱着他的双手,就要抡起拳头往他胸膛上砸去……
只听‘哐当’的一声,一个金属物体从她袖中掉了下去,两人应声低头望去,纪淮嘴角抖了抖,望着红着脸弯腰捡刀的小妻子,终是清咳一声,“夫人,此物,从何而来……”
柳琇蕊小心翼翼地将剔骨刀上的尘土抹掉,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剔骨刀啊,我娘给的!”
纪淮嘴角抖得更厉害了,岳母大人给她这么一把锋利的刀子要做什么?不会是他想的那般吧?
“岳母、岳母大人为何要给你这样一把刀子?”忍了又忍,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哦,娘说若是你将来敢对不住我,便让我用此刀狠狠地教训你!”柳琇蕊将刀藏好,浑不在意地回道。
这……纪淮目瞪口呆,先是鸡毛掸子,再是剔骨刀,这……未来的日子,他突然不寒而栗,不敢再想像下去。
☆、第七十七章
“小叔叔!”柳琇蕊抬头便见到柳敬北熟悉的身影;也顾不上理会纪淮那些心思,胡乱将那剔骨刀塞进袖里;扬着愉悦的笑容迎上前去。
柳敬北含笑冲她微微颔首;“昨夜之事小叔叔已经知道了,阿蕊莫要害怕。”
“阿蕊不害怕!”柳琇蕊可不会承认。
柳敬笑笑笑地也不拆穿她,“小叔叔与慎之还有事要忙;等会又要出门一趟;你好生照顾自己;莫要担心我们!”
柳琇蕊见他们刚回来又要出门,眼中一片失望,可也知道若不是事关重大他们定不会这般奔波;是故只是点点头道;“那我命人给你们准备些吃的?或者再准备些热水;这样也能解解疲累!”
柳敬北摇摇头;“不必了;你自个先去忙吧!”顿了一下又道;“大过年的若是有人上门;你尽管放心招呼着;其他事交给我们。”言毕便冲纪淮点点头;两人又再安慰了柳琇蕊几句,便并肩往书房去了。
新年的第一日,她便要这般孤孤单单地度过了?一想到此,柳琇蕊有些不高兴地努努嘴。片刻,才重重地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回了正院。
新的一年,倒也有县城中不少大户人家的夫人上门来,柳琇蕊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着。
这回结伴来访的四位夫人,均是城中富商家的当家主母,柳琇蕊年纪虽轻,可在这耒坡县中却是身份最为尊贵的,那些年纪比她大上一轮有多的夫人虽感别扭,可亦不得不亲自上门来,总不能遣些年轻小辈来吧。
“听闻昨夜锦城中出了大事,不知纪夫人可知晓?”城中米商包家夫人试探着问道,其他三位夫人听她如此问,均不动声色地直了直身子,竖起耳朵听柳琇蕊如何回答。说起来这也是她们的夫君让她们上门拜访的真正用意。
柳琇蕊心中微微一惊,昨夜锦城出了大事?莫非这便是小叔叔他们匆匆离去的真正原因?她心里虽吃惊,可脸上却又摆出一副极度好奇的模样道,“这我倒是头一回听到,不知锦城中发生了何事?包夫人不如细细说与我听听。”
包夫人见她如此反应,也猜不到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道,只得讪讪地道,“妾身也是在来的路上听人说起,说是昨夜里锦城知州府衙发生了大事,刘大人被青衣卫捉去了,如今知州府衙乱成一片,也不知真假。”
柳琇蕊暗暗心惊,面上亦露出吃惊的神情,身子微微往前探着,蹙着眉问,“夫人此话当真?刘大人无缘无故的怎会被捉了去?”
包夫人望了望她脸上表情,有几分失望地暗叹口气,看来这位年轻的知县夫人真的不知道,还以为纪知县会向她透透风呢!
另三位夫人亦是同样心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柳琇蕊好一会,确信她真的不知,知道今日看来是探不出什么消息了,只得又各自客气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锦城知州出了事,牵连甚广,自来官商勾结,往日各县的富商也没少孝敬刘知州,如今他糊里糊涂被抓了起来,不少与他有交情的都心中直打鼓,猜不透他到底所犯何事,更怕的便是会牵连自身,到时只怕身家性命不保。
柳琇蕊隐隐亦猜得到她们的用意,只是她向来便不会问纪淮的公事,今日又只是匆匆见了他一面,至今都再寻不到人,确是不清楚那刘知州之事。
如今听闻锦城知州被抓,她头一个想的便是——章碧莲怎样了?
虽彼此间早已经渐行渐远,可到底亦是一场故交,加上章大叔夫妇待她一向和善,章碧莲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无论怎样,她都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
接下来又有几家夫人上门拜访,她虽心中焦急着去打探刘州府之事,可亦只能客客气气地招呼着来人。
好不容易应酬完陆陆续续上门来的客人,她终于寻了个空命人去打探一下如今纪淮在何处,可派去之人却来禀,说是大人与侯爷今早出去后便一直不曾回府。
她无法,只得压下心中焦躁老老实实地等待两人回来。
纪淮与柳敬北两人连续几日不见人影,她猜测着他们或许忙着刘知州那事,包夫人若不是有了十成把握,那些道听途说之事是绝不敢拿到她面前说的,是以她肯定刘知州确是出事了,就是不知他这样被抓,府中女眷命运如何了。
又过得几日,她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卷,经了好几日,上门拜访之人渐渐少了,她也终于可以落得个耳根清净,这些大家夫人十之*是明里暗里地向她打听知州府发生的事,让她烦不胜烦。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