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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风筝做好了,但是恨兮都没有去试放一下,因为她没有找到适合放风筝的地方。这皇宫里的构造不是很适合放风筝,要想找到一大块的空地不是很容易。宽阔的地方一般不是有一座假山,就是有一潭溪水,要么就是种了几棵桃树柳树什么的,做装饰点缀。
今日,恨兮如往常一样,陪着君夫人来到花园散步,谈心聊天。恨兮是一路走,一路望,寻找可以放风筝的地方。
“兮儿”君夫人停下了脚步,后面跟着的一群宫女也都驻足不动了。
恨兮甜甜的笑道:“怎么啦?”
“兮儿你东张西望什么那?找什么吗?”君夫人伸出右手,轻轻的将恨兮前面落下的碎发抚至耳后。她总觉得她的这个女儿从那闪烁的双眸就可以看的出来,她绝对不像是表面上这样的乖巧沉静,在她那眼眸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里面承载了很多别人看不透的东西,也许像是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恨兮伸出手亲昵的挽住了君夫人的臂弯,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宽阔的地方。娘亲知道吗?”
君夫人笑了,笑的很开心,道:“宽阔的地方?兮儿又弄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君夫人想到了恨兮做的摇椅,她这个女儿有着稀奇古怪的想法,学会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那个摇椅,虽然古怪了些,但是还满受用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玩的东西而已。”恨兮低下了头,听见君夫人问她,她又有些不确定要不要把风筝拿出来让大家看。
因为风筝不同于摇椅什么的,最多也就是改变历史的工业发展。但是对于风筝,如果别人有这个心思,还会将风筝改装,成为战争上的用品,犹如“四面楚歌”这个典故,里面就有用到风筝的雏形。
君夫人见恨兮没有想说的意思,也没有为难,轻轻抚了抚恨兮的手,挽着恨兮继续向前走。
走了几步,君夫人轻轻唤了一声“兮儿”。
恨兮从思绪中抽出神来,抬头,却望见前面桃花林中的玄色人影。
也许是听到了有人走来,他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沉静的笑容,仿佛凡尘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缕微风吹过,他鬓边墨黑的碎发随风微微飘扬了起来,宛如画师精雕细琢的画卷,每一笔都勾勒的恰到好处。
那人,正是息国侯履薄。
君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恨兮的眼眸,忽而轻笑了起来,道:“我累了,就先回去了,兮儿不用陪我回去了。”她是说给息国侯听的,也是说给恨兮听的。
说完,君夫人也不等恨兮的回话,抬了抬手,身后的宫女都向息国侯施了礼,随君夫人离开了。
意识到了刚刚一时的愣怔,恨兮急忙唤了声:“娘亲…”
君夫人只是笑了笑,眼神示意恨兮留在这里,便没有在回头。
恨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大家都误会了,她只是看到刚才的那个画面太美好,所以才一时失了神。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刚刚那眼眸中,犹如水中的涟漪般一圈一圈的荡漾着。
履薄看见恨兮那般无奈的摸样,向恨兮走了过来。那略微宽大的衣摆,随着每迈出的一步而摇动,仿佛摇动在心间。
空气仿佛都静了下来,风停了,树叶也不再沙沙作响,小鸟也悄悄的落在了枝头。恨兮觉得自己所处之地仿佛不再是肃穆威严的皇宫,而是一个世外桃源,有着不同于凡世的宁静。
恨兮就这样足足站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从画境中走了出来。眼前的履薄,就负手站在眼前十公分的位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虽然是淡淡的笑,但是恨兮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浓烈的气息在闪烁。
“不去放风筝吗?”履薄低低的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恨兮笑道:“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哦?”履薄偏头看着恨兮,那鬓间的碎发划过衣服的布料,舒展的垂了下来。“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恨兮觉得自己的心有一处变得非常的柔软,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悸动,这个人,是一切悲剧的开始。深吸了一口气,恨兮又恢复了往常悠闲的样子,道:“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好”履薄转身在前面带路,恨兮便跟在履薄的身后。
在宫中的礼节很多,恨兮了解的也不算全,有些不是特别重要的礼节则是能省就省了,也没人说她什么。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不在乎那么多的礼节,直接和履薄走在一排,边走边聊天,但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走上去,就这样安静的跟在履薄的身后,不出任何声音。
也许因为没有留神,连履薄停了,恨兮都不知道。就那样直直的撞了上去,还好恨兮走的并不快,还好履薄站的够稳。只是撞到那背后,宽阔的脊背,柔滑的衣料,触感都是那样的鲜明。
恨兮想,曾几何时,那小小的肩膀竟变得如此宽阔?曾几何时,那肩膀竟然如此温暖?
履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恨兮连忙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子道:“不好意思,只是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其实她的鼻子并没有撞疼,这只是她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就是这里了。”履薄轻轻的转过身,怕在撞到身后的恨兮。转过身来,却看见恨兮在揉着自己的鼻子。便伸出手去,移开了恨兮揉着鼻子的手,低头查看。
刚刚他是慢慢的停下来的,他没想到恨兮想什么东西想的那么入神,只顾低头走,就撞了上来。撞到的时候,他感觉背后柔柔软软的,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却不想装疼了恨兮。
他偏头看着恨兮的鼻子,让恨兮觉得这个姿势很暧昧,便低下头来。谁知不低头还好,这一低头,履薄又伸出了左手,轻托住恨兮的下巴,将恨兮的头抬了起来。
恨兮觉得有些尴尬,倒不是她多想了什么,只是这样外人看着是不好的。她连忙退后了一步,与履薄拉开了距离,连声道:“我没事,不疼。”
履薄看着有些慌乱的恨兮,眼眸中满是笑意。放下了手,轻声道:“这里可以吗?”仿佛刚刚的动作都不是他做的。
恨兮看着履薄的从容,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没事乱紧张什么。调整了一下心态,恨兮抬头,略感惊讶道:“恩,这里不错,地方够宽广,我之前怎么都没找到。”说完又偏头看在旁边负手而立的履薄,笑道:“我找不到的地方你都能找到,倒让我觉得这不像是陈国的皇宫了。“
其实这原是恨兮开玩笑,顺口溜出的话,却不想履薄听见了愣了一下,随后道:“是履薄唐突了。“
恨兮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他怎么就忘了这里的人都是不怎么开玩笑的,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只是,恨兮突然觉得有些寂寥,在这里恐怕在不能跟别人随意的开玩笑了吧。
“喂,你去灼灼其华找冬雪或者是小翠,让她们拿着风筝到这里来。”恨兮转身向一旁的一个侍卫交代着。
恨兮觉得她今天的心绪乱的很,情绪也波动的很快,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在这个时代,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理智的面对一切事情,她认为是不好的。她要去放风筝,要玩,开心的玩。也许玩的累了,也便没有力气再想些什么了。
侍卫领命去找小翠他们取风筝了,恨兮四下看了看,这个地方很宽阔,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影响放风筝。这样的地方好是好,但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太干净了,干净到连个坐的大石头都没有,恨兮本想席地而坐,但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衣裙,估计坐下了也舒服不到哪去。干脆往回走了几步,在一棵柳树旁靠了下来。
履薄倒是没讲究许多,丝毫不顾地上的尘土,撩起长长的一摆,就席地而坐。
他的性格偏于沉静,所以恨兮不说话,他也没有过多的话要说。他们两个就东一个坐着,西一个靠着。
冬雪与小翠一起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这也不怪他们,任何人看了眼前这个场景,都会以为是两个人吵架了。两个人的距离远远的,谁也不说话,空气中都透着说不出的静谧。
“小姐”小翠轻声的叫着,生怕让人觉得自己吵闹。
恨兮抬头,看着蹑手蹑脚的小翠,调笑道:“怎么跟做贼似的,风筝呢?”
小翠有些哀怨的看了恨兮一眼,将风筝递给了恨兮。
恨兮看小翠的那个眼神,赤裸裸的诉说着“还不是你这安静的太吓人了么。”
她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一副安慰的样子。随后接过了风筝,走至履薄身旁,犹豫了一下,伸出手道:“一起来放风筝吧。”
履薄看了看恨兮,伸出手抓住了恨兮的手,只是稍稍借了一点力,站了起来,便松开了恨兮的手,轻轻拍打身上沾着的尘土。这一个动作做的中规中矩,没有丝毫有失礼数的地方。
恨兮看着履薄的这一系列动作,有些郁闷。随后又觉得人家做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倒是自己想多了。
再看看履薄拍打尘土的动作,恨兮忽然笑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失礼,连忙用手掩住了嘴,但还是笑出声来。
履薄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恨兮,没有说什么。倒是后面的小翠和冬雪,紧皱着眉头。她们从没见恨兮在外人面前笑的这样肆无忌惮。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恨兮是想起了与履薄一起在学堂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履薄就是未来的息国侯,她记得那个时候看见深沉的履薄,还曾经想过,年幼的息国侯还不知在皇宫的那个角落玩泥巴呢。而此刻站在她的眼前,就是她曾经以为在玩泥巴的小孩。
等笑的够了,恨兮也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实在是荒谬。
“放风筝去吧。”履薄并没有怪罪恨兮什么,只是牵着恨兮的手,走至宽阔的地方。
恨兮任由履薄牵着,她看着履薄如墨般半垂的发,看着履薄俊美的侧脸,如雪的皮肤,玄色的长袍,还有牵着自己的手,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在翻滚,那就是——如果一切停在这里多好,没有往后的是是非非,没有未来的战乱纷争。
第二十七章 山水饶相依
更新时间:2011811 8:51:56 字数:3998
虽说恨兮前世的时候就喜欢放风筝,但是她的技术却一直都不怎么好。以前她放的风筝,从来都飞的不怎么高,而且如果遇到一点障碍物,肯定就会挂在上面。
这里的场地很好,没有任何的障碍物,恨兮的风筝却也飞的不高。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能看到飞在天上的风筝,也会感叹了。
那边的小翠和冬雪都在拍手叫好,她们从来不知道还有东西可以飞上天。尤其是那只老鹰的风筝,飞上天之后看的就更加逼真,仿佛真的有一直鹰在天上飞着。
虽然都是第一次看见可以在天上飞的风筝,相对于那边小翠和冬雪的手舞足蹈,恨兮旁边的履薄则显得安静的多,他站在那里,一手放置额头上方,挡住炽热的阳光,墨黑深邃的眼眸看着上空的风筝,嘴角带着一丝惬意的笑。
恨兮偏头看了眼一旁的履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安静从容,一如当年被国师派人追杀时,他替自己挡那一剑的时候,也是那样的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中剑的人不是他一般。
痛了他不说,累了他也不说,不管怎样的事,他都承受着,让人觉得他是风吹不倒,雨打不到的。在他的身边,让人有足够的安全感。可是真的有人可以足够强韧吗?恨兮并不这么觉得,她觉得他只是不要让人担心罢了。
想起了履薄的童年,虽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