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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若桃花-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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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儿可是有乖乖的听娘亲的话?”楚文王一把抱起了熊艰,伸手刮了刮熊艰的小鼻子,寓意宠溺,说完,还抬头看向恨兮。

恨兮见楚文王看向她,也没有理会,只是偏头看向了一旁的熊恽。

“艰儿一直都有乖乖听娘亲的话,可是……”熊艰皱起了眉毛,也抬头略带疑惑的看向恨兮。

“可是什么?”楚文王颠了颠熊艰,走向恨兮的摇椅。

“但是娘亲刚刚要艰儿不要上去看小鸟,艰儿却很想上去看。”熊艰低下了头,灵动的小眼睛偷偷的瞟向恨兮,嘟起了小嘴。

“哦?”楚文王笑了笑,看向恨兮,却突然掩嘴咳了两声。

恨兮有些担忧楚文王,倒不是关心他,只是他现在身体的不适,许是因为经常闻到两种草药的味道造成的,但是恨兮却不能出口阻止,因为她如果说了,不只是自己会丢了性命,背负上了今后无法再见履薄的命运,还会牵连到斗班。

恨兮没有看向楚文王,而是起身来到了熊恽的身旁,拿走了熊恽的书,道:“去玩一会。”

熊恽抬头看了看楚文王,又看了看恨兮,才讪讪的起身。

楚文王皱了一下眉毛,看了眼恨兮,缓缓的将熊艰放在了地上,对熊艰道:“艰儿去带着弟弟玩一会,父王有话要与娘亲说。”

“是,父王。”熊艰点了点头,迈开小腿走向了熊恽。

“我们去那边看花。”熊艰牵起了熊恽的小手。

熊恽随着熊艰走向一旁,却又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恨兮手中的书。

恨兮不由得掩嘴轻笑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就对书如此的嗜爱,可如何是好啊,抬头的时候,却撞见了楚文王严峻的目光。

“夫人,你嫁给本王都三年了,却三年加起来与本王说的话还不如你一天与艰儿和恽儿说的多,你真当本王可以一再的容忍你吗?”楚文王说着,逼近了恨兮两步。

恨兮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又能怎样?放了她,便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了,可是他却从不提放手之事,那不能容忍,也是他自己要接受的,如今又能来怪罪于谁呢?

“本王明知道熊艰和熊恽不是本王的孩儿,却对他们爱护有加,今后还会将治国的大人交付于他们,本王可以忍让你至此,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每天给本王看一张冷脸?”楚文王又逼近恨兮一步。

恨兮冷笑了两声,站直了身体,毫无惧色的看向楚文王:“想知道为什么吗?”

楚文王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恨兮。

“恨兮原本的日子就过得很好,为什么变成这样,楚文王不知道吗?若不是楚文王攻进息国,恨兮现下也不会来到楚国,两个孩子也不会见不到亲生的父亲,楚文王更不用每日看恨兮的冷脸。”恨兮转身回到了座椅上。

楚文王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声音略显沧桑:“如是本王在年轻上几十年,你会待本王好一些吗?”

恨兮淡淡的看向楚文王,那脊背略显弯曲,却仍旧不失威严,可那却不是她心中所期待的,恨兮缓缓的摇了摇头。

楚文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恨兮,目光柔和了许多,没有了刚刚的戾气:“罢了,这一切都是蔡哀侯的错,他在楚国以被囚禁了很久了,一切该结束了。”道完,楚文王拂袖离开了恨兮的寝宫。

一切都是蔡哀侯的错吗?虽然恨兮对当日蔡哀侯的行为极其的愤慨,却也不能这样为他妄加罪论,这一切的祸端,不是别人,只能怪命运本就是如此的牵连着,只是楚文王他却不懂。

作为一个君王,他不允许自己有错,即使出错,也是错在别人,恨兮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果然,如恨兮所想一般,不如一日,恨兮便听闻了蔡哀侯在楚国囚禁的屋内病逝。

可是恨兮记得蔡哀侯似乎是被囚禁九年才去世的,可是如今才三年,后来想想,恨兮也就不再计较这些了,历史不就是这样么,最后留下的都是记载的,无证可考。

只是,曾经也是一呼百应的蔡哀侯,也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蔡哀侯,如今只是因楚文王的一句话,便结束的性命。

曾经享受过那些荣华富贵,那些呼风唤雨的日子又能怎样呢?成王败寇,最终一切都只能作为过往云烟,成为历史上的一行字迹,寥寥而已。

  

 
第一百零八章 闲云深山外

更新时间:2011117 19:00:21 字数:4313

转眼四年过去了,四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这一年,熊艰八岁,熊恽七岁。

巴师见楚国动荡不安,便趁此袭击楚国,楚文王虽身体不适,却佯装健壮,多次想亲自去讨伐巴师,都被葆申拦了下来。

但在一年前,葆申病逝,楚文王被统治下,便决定亲自率兵攻打巴师,已解近几年所受到气。

巴人乃是一个小族,再加对战术并不精通,因此,楚国便一直没有将其当成为一只强敌,一直忽视这他们。

可是事情往往不是这么简单,由于楚国人对巴师的忽视,终于因楚国的一处管辖的城池疏于了防范,被巴师人趁虚而入,而当时的权尹阎敖因毫无准备的被巴师人攻破了城池便弃城只身泅水而逃。

因为阎敖的弃城逃跑,导致楚国失去了一块重要的城池,被巴师人攻打到了北上,并一度逼到了楚文王亲自镇守的郡都南门。

楚文王本性雄鸷,又怎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态势?当即命人抓来了逃跑的阎敖斩首示众,却又因此惹怒阎敖的族人。

阎敖的族人对楚文王的行为很是不满,却又不敢公然反抗,因此,便偷偷的逃离,联合了巴师人,一同谋反楚文王。

楚文王暴怒,便在这一年的的夏天攻打了巴师人和敖族人,可是却因紧要关头身体不适,失了手。

楚文王不甘如此,毫不顾忌自身的身体,硬是要与巴师人与敖族人拼个你死我活,以至于士兵见局势已定,便在无心应战,而败下阵来。

尽管楚文王在怎样心有不甘,却仍旧下令撤兵回到郡都,可是守卫的大臣却私自领了兵权,拒不迎接楚文王,无奈重创的楚文王又挥兵攻打起淮河水上有的一些小国,战胜后,楚文王便撤兵再次回到郡都。

可是整日不得休息,身体又始终处于病态,再加上楚文王已郁结成疾,便在归程的途中病死。

消息传到了楚国的境内时,恨兮正靠在寝殿外的靠椅上教导着熊艰与熊恽,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恨兮的眸光暗了暗。

尽管恨兮怨恨楚文王,但是对于明知道这种结果,却不多加提醒和劝阻,恨兮还是深感愧疚的,她觉得她变得自私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即使她可以不去见履薄,不离开这个楚国,但是熊艰和熊恽呢?难道真的就让他们连亲生的父亲都见不上一眼,一直在楚国生长着,一步一步的走向楚文王这种悲哀的命运吗?

恨兮不想,所以在直到楚文王挥兵出城,恨兮都忍了下去,没有说一句话。

“娘亲,父王病逝了。”熊艰一下子哭了起来,因为不论怎样,对于他来说,那都是他的父王。

恨兮伸手揽过了熊艰,轻轻的抚着熊艰的头,安抚着熊艰。

都说古人懂事早,恨兮从前不相信,但是自从来到了这里,她便相信了。

熊艰虽然才八岁,但是却也懂得了很多的大道理,而且对于一些国事,也能提出一些有用的意见。

现下楚文王病逝,国事又极其的严峻,一切的重任都落在了熊艰的肩上。

熊恽没有如熊艰一般放声大哭,他只是掉了两滴泪,随后连忙用衣衫擦去,坚定的看向恨兮:“娘亲不用怕,今后熊恽和哥哥一起保护娘亲。”

熊恽这样看似坚强的样子,让恨兮心酸不已,恨兮连忙伸手揽过熊恽,让熊恽也靠在自己的怀里:“恽儿乖,恽儿乖。”

恨兮真的很庆幸,在这样凄凉的皇宫中,有熊艰和熊恽陪在她的身边。

熊艰见熊恽不哭,反到过来安慰恨兮,也连忙擦干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艰儿也不哭了。娘亲放心,今后艰儿会照顾娘亲的。“熊艰眼睛有些肿肿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看着熊艰的样子,恨兮突然想起了履薄,履薄虽然在外面,有小翠,冬雪,还有师傅和苏墨他们照顾着,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可是他的身边却没有熊艰和熊恽,心中也一定空虚许多吧?

想着,恨兮镇定了一下心神,看着熊艰与熊恽:“娘亲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虽然你们会不理解娘亲,但是要娘亲将事情说完好吗?”

熊艰和熊恽虽然不知道恨兮要说什么,却也都坚定的点了点头。

恨兮把当年的事情以及两兄弟的真实身世讲给了熊艰与熊恽听。

恨兮这一席话道完,熊艰与熊恽都是愣愣的看着恨兮:“娘亲,你是骗我们的对不对,你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两个兄弟连连的向恨兮询问。

“娘亲说的都是真的。”恨兮点了点头。

这样的事情,放在一个大人的身上尚且不好接受,更何况是放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对于这件事情,熊艰与熊恽沉默了两天,熊艰才再次来找到恨兮。

“娘亲,你说我的父亲便是当年的息国侯,而他现在还活着,是真的吗?”熊艰思忖了半晌,终于对恨兮说出口。

恨兮看着熊艰,点了点头。

“那熊艰可以去看看父亲吗?”恨兮本以为熊艰会不接受,却没想到熊艰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熊艰想见父亲吗?”恨兮犹豫的问了出来,因为毕竟这种事情,是不那么容易能被人接受的。

“艰儿早些时候就听到别的寝宫的丫鬟们议论,只是一直都不想去想,可是既然娘亲都已经证实了,艰儿也不得不信了,艰儿只是想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熊艰的样子显得极为的认真,正襟危坐在恨兮的对面。

恨兮思忖了半晌,点了点头:“好,那娘亲想办法。”

“那,弟弟想出去吗?”恨兮轻轻的询问着,因为自从说出了这件事情,恨兮便再没见过熊恽。

熊艰抬眼看着恨兮,也犹豫了一会,才缓缓的道:“弟弟说,楚国如今正处于危机之际,他要留在楚国,保护楚国的黎民百姓。”

恨兮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道:“恩,娘亲知道了,艰儿先回去休息吧。”

真的是为难熊恽了,这么小的孩子,却要为国家的安危负起责任来。

恨兮拟定好了一切,也连夜收拾了行李,准备先找人通知苏墨和苍空他们,要他们将熊艰接应出去,却不料令尹在此刻搬入了宫中,替熊艰代理政务。

其实令尹这样做并没有错,就算是熊艰在怎样成才,终究只是一个八岁的男童,还不能挑起一个国家的重任。

可是恨兮欲将熊艰送出宫去与履薄会面的事情,却因此一再的延误了下来。

时间一过就是两年,令尹在入宫后的每日都会前来探望恨兮,勤奋指数完全不下于当年的楚文王,另恨兮颇为反感,却毫无办法。

可是尽管在怎样为难,恨兮还是找了一些信任的人,将熊艰送出了宫。

熊艰出宫刚刚三四个时辰,令尹子元便亲自来到了恨兮的寝殿。

“令尹今日未曾见过堵敖,不知桃花夫人可否知道堵敖此时身在何处?”令尹子元悠闲的在恨兮院内的一处椅子上坐下。

“令尹都未曾知道,恨兮又怎会知道呢?”恨兮淡淡的看了令尹一眼,转身坐到了自己的摇椅之上。

“可是令尹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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