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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眼巴巴看他,他们手里的饭盆早见底了,还在意犹未竟地舔着饭盆、舔着上下嘴唇、边舔边看着包小三,包小三给自己捞的羊肉最多,一下子被发现假公济私了,头回觉得老脸又红又烧。
“来来来……都过来……”包小三招着手,把几个吃快的大小子叫过来,分着他盆的羊肉,一人分点,看那馋相的脸,他又把手边的饼干,一把一把分着,看着孩子们又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不知道触动了那根神经,他鼻子酸酸的,一下子泪如泉涌,捂着脸,糗也似地跑了。
戴兰君发现不对了,叫着老鳅、耿宝磊也看见了,这货神经发得要跑那儿去,几人跟着出了学校大院,却发现包小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咋了,三儿?”耿宝磊愣了,从不知道这货还感情这根弦。
“是啊,这哭什么?”戴兰君纳闷了,她估计是包小三也看不过眼,轻声解释着:“没办法,这儿就这条件,平时能带块面饼就是丰盛的午餐了,他们有的放学得走十公里回家。”
“噢,触景生情了?”老鳅笑着问。
这才猜对了,包小三吸溜着鼻子点点头,泪流满面地说着:“我想起我小时候了……看着别人吃肉,我眼巴巴流口水……”
“噢,那时候也有人给你尝了尝味道,至今难忘?”耿宝磊好奇地问。
“就是没有才伤心啊。”包小三抹着泪,估计想起了刻骨铭心的痛楚,他哭道:“不但没人给我,我爸还嫌我丢人,揪住我使劲拿鞋底扇我……呜…呜……我都几年没回家,我想我爸了……”
他说着就哭得泪不成声了,这里的穷让他回味到了童年,那怕是有多么的不堪。
想劝他的,没劝住他,他把后车厢里存的吃的全搬出来了,搬了一纸箱回院子发了,引得学生欢呼雀跃,众人相视间,再也不觉得可笑,反而鼻子也有点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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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是不可能有的,要赶时间,在下午四点之前下课,给那些远住的孩子留下回家的时间,就回家也是大的领着小的、男娃领着女孩,包小三拉着耿宝磊,载了几个孩子要送一趟,那挤到车里的孩子啊,第一次坐那么豪华的车,兴奋得手足无措了。
闲也是闲着,仇笛在准备着晚饭,他看到男老师匆匆回办公室兼宿舍时,作贼似地,小心翼翼地趋到门口,这时候,老董和戴兰君、老鳅正在另一间教室商议着什么,肯定是路线安排的事,顾不上管他们了,仇笛像有心事一般,轻轻叩响了这位支边老师的门。
应声而进,那老师客气地起身,倒水,恭敬地放到他面前,仇笛好奇地看看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这种眼光,我见过,想捐赠点什么?”老师笑了。
“眼光?”仇笛讶异问了一句,笑着问:“捐赠也有眼光?”
“对,看我们的两种眼光,一种是尊敬、一种是怜悯、不管怜悯还是尊敬,都源于这里的同一件事:穷!”老师道,说得很淡然,不过却引起了仇笛的浓厚兴趣,他道着:“我们毕业时候,也有选择支边的,失去联系很多年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真不知道你们……”
“你是奇怪,我们是怎么过下来的吧?”老师道。
“对。”仇笛道,这种穷得赛过苦行僧似的生活,还真让他无从理解。
“我也不知道怎么过下来的,你不必用钦佩的眼光看我,其实我没那么高尚,选择支边并不是因为想要这份荣耀,而是因为我无路可走,与其在大城市颠沛流离,倒不如蜗居一地图个清静……在城市,根本没有存在感,于是我和我女朋友就一起报名来了……”老师道。
仇笛崇敬地听着,脱口问道:“这儿太艰苦了,在这种地方生活得多难啊。”
“就那么过来了,你可能想像不到这儿能穷到什么程度,适龄儿童,玩得最好是放羊鞭,买支铅笔都得到乡里,我们来时候,连教科书都不全,课外更别提了……第一节课我提问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国家有多大,不知道首都在哪儿,不知道全国有多少个民族、甚至有人不认识国旗……后来我才发现问题,文化贫乏比贫穷更恐怖,全村就找到一本新华字典,还是盗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哭得稀里哗拉。”老师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着,前后的对比已经很明显了,有了学校,有了小小的图书室、有了朗朗的书声,那改变的,不仅仅是学生,还包括他自己。
他看仇笛发愣,笑着解释着:“好多来我们这儿看过的游客,是哭着走的,好多把自己的行李捐给了学校,好多回去后,还一直在往这儿寄东西……我有过很多次想走,可总是下不了决心,放不下这里,全乡牧民把我们当圣人一样供着,这份信任,我们辜负不起啊……千万不要用怜悯的眼光看我们,我们过得很充实,也很幸福。”
“我知道……对不起。”仇笛道,凝视片刻,他恍然大悟着,差点把正事忘了,赶紧地掏着口袋里,一摞钱,轻轻地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道着:“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一看这地方就有点脸红……能做点就做点什么吧……”
“这儿……不接受捐款……”老师慢慢的推回去了,看着仇笛如泼凉水的表情,他抱歉地道着:“给钱没用啊,这地方就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啊………而且容易勾起受捐人的贪念啊,所以我和我女朋友就给自己定下了这样一条:不要捐款。”
“那……”仇笛懵了。
“有机会给孩子们寄点书和学习用品吧,心意而已,不用花那么多钱……哦对了,你和董主任一块的吧,还得麻烦你们把这个给我们寄出去。”老师道着,指指手没完的活。
仇笛起身看时,却是好厚的一摞信,他粗粗的翻着,是寄往全国各地的,是这里的学生歪歪扭扭的写的感谢信,信表是老师工整的字,信封是拆旧翻过来重新写的,用红笔画着整齐的字栏和邮编框子,老师笑着道:“……这不仅是牧区的希望,还是很多到过这里的游客心里的希望,更是那些捐赠人心里的希望,不瞒你说啊,曾经我的生活里是看不到希望的,从来没有觉得有希望的生活,是那么的充实和美好……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不过我想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在这里的经历……”
他领着仇笛参观了一番学校,在那个小小的图书室里,仇笛看到了很多很多,被翻旧、被翻破了,被修整、被裱糊得整整齐齐的各类图书,在这个闭塞地方,有了一千零一夜、有了格林童话、有了古代故事、于是也就有有童话般地美好。
当他看到,这一对夫妇领着高年级几个孩子送出校门时,那殷殷切切叮嘱的样子,他知道,那执念于贫穷中的高尚,绝对没有任何做作。
他忘了此行的目的,也忘了此行的不快,总觉得有一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等晚上包小三和耿宝磊回来,三个人的想法头回不谋而合,打着伞跑出几里地,给远在京城的唐瑛打电话,列了一个长长的书单、学习用品单,让唐瑛代为购置往这里寄。
这个,也没有任何做作,反而是不做点什么,于心难安………
第95章 殷勤未必是好
雨停了,静谧的村落偶而只能听到几声牛哞羊咩,这里村民休息得早,晚上**点基本就看不到灯光了,只有小学校里的灯光还亮着,显得格外耀眼。
吱哑声门开,戴兰君跺跺脚上的泥,刚在检查车辆的宁知秋被叫回来了,是董主任喊,他轻声问着戴兰君有什么事?戴兰君呢,很复杂的看了他眼,没头没脑问:“你当密干当了几年了?”
“八年。退伍后就一直干着,一直到伤退。”宁知秋道。
这是安全部门的外围组织,相当于便衣侦察员的角色,戴兰君又没头没脑问着:“那心理素质应该不错了?”
“还行吧,咱们这行还不都一样。”宁知秋搪塞道。
戴兰君也在搪塞,莫名其妙地道了句:“那就好。”
“嗨,到底什么事?”宁知秋追着问。
“不都说了么,测测你的心理素质。一会儿别惊讶啊。”戴兰君依然是没头没脑一句,听得宁知秋好大个谜团把心里塞得满当当的。
上了楼,图书室隔避,专给董主任另辟的房间,敲门而入时,董淳洁正在仔细地查看着地图,高倍的,可以毗美军事地图交那种标尺,宁知秋看了一眼,知趣地移开了视线,就那玩意,也构得着机密级别了,作为底层的侦察员,都有这种不多问、不多说的习惯,那怕是已经离开了。
戴兰君说了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出去了,董淳洁此时才抬起头来,拉着椅子让座,坐下来,他严肃地看着宁知秋,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种市侩的作态,宁知秋笑了笑道着:“董主任,您别这么严肃,我是个局外人,单位的事能帮点,也在情理之中……我伤退时候,多亏您帮着我办后事,这些年您没少帮我。”
“你这样说就不好了,好像我是挟恩图报似的。”董淳洁不悦道。
“滴水之恩,当然得涌泉相报了,您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宁知秋道。
“哎……难呐。”董淳洁拍着地图道着:“向北到新。疆地界还要有上千公里,是从这里进入陕甘,还是拐道南疆,真不好把握啊……不瞒你说啊老鳅,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了,走这条路,我是第八回了,差不多每年夏秋两季都来……花费无数,寸功未建啊。”
“本来就没那么容易啊,就我们密干天天查间谍,天天查破坏,可真正见过间谍、见过破坏分子的,又有几个,大部分人包括我,直到退休都没见间谍长啥样。”宁知秋笑着道。
“我也没见过……对了,这个人,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间谍?”董淳洁递着一张照片,那是临覃县捕捉到的监控图像,一位削瘦脸型、连鬓胡子、据失足女交待,脖子上还有一道刀疤的那位,监控画面和戴兰君素描出来的画面大同小异,这就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如果搞非法测绘的,应该是向导,不应该是本人。”宁知秋看了看,如是判断道。
“理由呢?”董淳洁好奇地问。
“第一:地方公安循问反映了,当地口音,看这脸型,差不多就是西北人的特点,如果是外来户,他不至于连口音也学会了;第二:如果搞非法测绘,肯定是步步小心,怎么可能去这种高危地方?所以我觉得,充其量是个向导。”宁知秋道。
这一点很容易判断,想行走在山大沟深、环境和气候多变的地方,没有个当地向导还真不行,董淳洁频频点头,竖了个大拇指道着:“还是你们专业的眼光独到,看来我没找错人啊……比先前找的那些货强多了。”
“不至于那么差吧,这都是基本功啊……哎对了主任,这次咱们局里来了多少人?怎么我看那几位,根本不像同行啊。”宁知秋疑虑泛上来了,好奇地问。
问到这地方,老董笑了,神神秘秘地、鬼鬼祟祟地笑,笑了半天才道着:“这就是今天找你要说的话了……老鳅啊,明天就要走了,该说的话我得给你说到,我不能坑你。”
“什……什么意思?你坑我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也没什么值得你坑的?”宁知秋笑了,董淳洁也笑了,两人相视笑着,蓦然间宁知秋脸色一凛,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他惊声问着:“你的意思……不会是你私自行动吧?”
“呵呵……专业就是专业,一猜就着。”董淳洁吃吃地奸笑了。
“啊!?那他们那几个呢?”宁知秋惊声问。
“京城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