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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勤清路、后车紧随;警车开道;飞速驰向北郊一处滩涂区;封锁十分钟后;轰地一声惊天巨响;似乎连行动组的屏幕也震动了似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紧紧一抽。
十一时一刻;正式进入;清理的物品一件一件摆出来了;枪支、子弹、数十件;地下室运上来的箱子里;全是设备;用于追踪的、侦听的;还有大量测绘仪器;经纬仪、全站仪、电波测距、激光坐标等等;琳琅满目地摆了几十件
所有的东西摆出来;占了一大片地面;标识;拍照;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半箱钱加护照了;这个化身多人的间谍;光护照就有七八本;从这个租赁仓库;五分钟到高铁站、二十分钟到机场、…分钟路程就上高速;看来不仅仅是中转站;还是个安全屋;那儿常年出入的都是货车司机;谁能把一个不起眼的仓库和间谍联系到一起呢?
最后起出的一件物品;很意外;是一件女装;连衣裙子;胸口缀满了亮晶晶的琥珀石;外勤在请示着是不是证物;陈傲回话一并列入。
“哦;想不到;一直找的东西在这儿。”徐沛红长舒一口气道。
纠结在众人心中多日的谜题;最终没有解开;不过答案并不难;陈傲道着:“应该提前能想到啊;啧;陆路、空路交通都方便的地带……方便他们行事;这家伙武器、设备、飞行器什么都有;总该有个大点的地方存放吧?经营这么多年哎;失之交臂啊;这是局里花大代价才让他开口的……”
边说边叹息;肯定是允诺了条件才换来了妥协;最起码肯定不是极刑了;这一点让陈傲很是失望似的;他道着:“辛苦了啊;同志们;余案交给地方处理;咱们接下来的任务;是照单抓捕……凡涉嫌泄露机密、为境外间谍提供消息的;一个不漏。”
没有捞到这个功劳;似乎有点郁闷;他踱步到门外;叼了支烟;推开门;朝抽烟的李小众要火;徐沛红随手递给了神情黯然的陈傲;出门安慰了两句。
起获、标记、拍照、运输;过程进行的很快;但并没有想像中快;到午时;标识的检测刚刚做完;陈傲安排着轮班休息吃午饭。
说是吃饭;时间顶多十分钟;一般是狼吞虎咽塞嘴里;抹一把就回到岗位上;事急时候;恐怕都没时间出办公室;也许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常的日子;戴兰君和王卓轮班吃饭途中;两口没嚼烂;一楼餐厅里警报毫无征兆地响起来了
黑色的;四级警报;这是个很少亮起的警报。
两人相视一愣;吓得扔下碗就往办公室跑;边走戴兰君问着:“黑色警报?……有人触发了射频信号拦截?”
“对;内鬼通风报信;就在我们中间。”王卓惊恐地道。
等匆匆回到办公室;已经聚全了;数他们俩来的最晚;王卓有点激动;手颤抖奔向他的电脑;简明扼要的汇报着:“有部未登记的手机;2点3分通过话;时长34秒……刚过去四分半钟。”
“查看来今天要从这儿开刀了…陈局马上就来了;我可是交了份好答卷啊;查就在我们中间;肯定是把刚刚知道的情况泄露出去;让幕后跑路了……查;马上查。”陈傲惊恐地尖叫着;歇斯底里地失态了。
朗朗晴日;顿起阴霾;消息就在一室之内;封队的警卫是不能使用通讯工具的;即便有联系必要的人士;都必须登记;出去的电话那怕是私事在这里也要留存录音;居然在这种环境下出现泄密;一个组相视怀疑;人人自危。
“接照保密工作条例;我必须向上一级如实汇报;在命令未下达之前;请各位不要离开这个办公室。”
说话的不是陈傲;而是王卓;保密员和职责和领队是分开的;而他的职责也仅限于向上一级汇报。
“现在;包括我;请大家把身上的通讯工具交出来……包括武器的弹夹请稍等一会儿;陈局正在来的路上。”王卓道;他默然无声地站起身上;把自己的配发手机放到面前;看着大家;然后一个接一个;拿出手机;放好;有外勤职责的戴兰君、张龙城;把子弹退膛;弹夹交出。
这些东西;全部被王卓戴着手套一样一样放进保险柜;然后一个行动组;像泥塑木雕一样坐着等待。
因为命令是:马上中断正在执行的任务。命令发布的即时;行动组的电脑屏;一下子全黑了。高铁仓库正在进行的任务;指挥权立时切换。二十分钟后;一列车队直驶进保密局大院;挨着正门、楼层、全部戒严……………
第132章 魑魅魍魉为谁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可被保密条例画地为牢的行动组人员,却觉得很漫长。
反应最平静的是张龙城,这种事对于他容易接受,与真真假假情报打交道的人,大多数时候都生活在谎言和背叛中,不论是间谍,还是反谍,相互信任是一种奢求,怀疑一切才是本性。
静坐着的所有人,都很安静,唯一动的只有目光,唯一辨识的只有表情,可现在表情,却不像一队朝夕相处的同事了,李小众老成,有点忧虑,可能在为接下来无休无止的排查忧虑。王卓显得很警惕,他是保密员,除了领队,他是泄密的直接责任人,但在他看来,似乎谁也不像,可下一刻,又觉得谁都像。
唯一没有经历过此事的是都寒梅了,即便她是心理学专家,也无法准确描述此时的心情,怀疑?愤怒?焦虑?恐惧?……似乎都有,似乎又都不像,她看看和她同处的一室的戴兰君,又看看显得平静如斯的徐沛红,这一刻最清的感受不是其他,而是觉得自己嫩了,一个人的心理素质是历练出来的,而不是书本上学来的,那两位女性要比她表现的镇定多了。
可是?越镇定不正表明越心知肚明吗?她如是想着,长期从事外勤的戴兰君,长得又英姿飒爽让人妒嫉的,谁能保证她不被敌人收买,她可不是七处嫡系出身。还有徐沛红,地方上那些迎来送往中,谁敢担保证她两袖清风?对了,还有张龙城,原本就是个间谍,更值得怀疑。那怕王卓的嫌疑也很大,绕过防火墙往外发送个消息,很简单的事嘛,谁敢担保不是他故闹玄虚?
都寒梅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想得蠢蠢欲动,就像心理学上的自我催眠一样,思路向这个方向延伸,她越觉得自己安全。
不过她狐疑和闪烁的表情在别人眼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戴兰君谁也没有看,目光直视,视线的正中是陈傲,陈傲即便一脸忧色,脸上傲情依然可辨,他总是以一种上位的眼光来看人,所以总是招致大多数人的反感,譬如现在戴兰君就很反感,反感到她直接闭眼假寐。
从事过情报工作的人,多数都懂点自我催眠,因为不可能避免遇上恶劣环境的情况,比如数月不能着家、比如突然换一个陌生的环境、比如一下子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比如,像现在这种情况……一旦遇上,自我催眠的效果就出来了,可以想想美好的事,可以想想躺到床上睡到自然醒的幸福,可以想想休个长假领略自然风光的惬意。
对了,大多数时候yy普通人生活,是这些人自我催眠的主要内容。
不过戴兰君的自我催眠却没有达到效果,她的生活轨迹很简单,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个地方,附小、附中,一直到隔壁的大学,毕业从军就在京郊,军营的训练的枯燥而乏味,复员后的生活比军营更乏味,就在安全局某处当内卫干事,那个让普通人讳莫如深的地方所有的人像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样,一模一样的严肃表情;即便有七情六欲的人进到这里,也会很快被格式化。
当然,个性必须服从于共性这是工作需要。但工作之外的生活却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对了,不但工作,连生活的路也上一代铺好的路,相熟的一介绍,相亲的觉得双方条件尚可,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一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是一个固定的程序:和俞世诚结婚、结完婚各忙各的、等着有了孩子,把孩子扔给父母照看,然后两人再各忙各的……直到退休,直到开始安排子女的生活轨迹,再按这个既定的程序重复。
天呐!为什么现在这样想,会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她回味着,表情里带上了一丝愤慨,以前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可为什么觉得什么都不对?
对了,错在这里……她捡视的自己心里的阴影,大多数来自于仇笛,他颠覆了她的生活,他不该显得那么另类,让我忍不住注意,忍不住生气,忍不住发飚……他不该那么出格,行动前居然非礼我,让我忍不住喜欢上了那种刺激的感觉,忍不住有放纵的冲动……他也不该冲上来,其实那一次我以为自己都回不来了。
曾经少女的时候,对于爱情是那么的痴等,像所有少女一样会有这样一个幻想,等有一天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在她面前,等了好多年,那一刻看到驾着燃烧车辆冲来的仇笛时,好像心有默契一样,她知道他会冲上来,她知道该怎么做,她甚至知道,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可她唯一不知道的是,每个人生活的既定程序,却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就像她无数次憧憬在面对前男友的尴尬一样,她只能一味回避,不知道该用什么口吻解释自己已经移情别恋。她还在想,要是把仇笛带回到抱着誓守京门的父母面前审视一番,一定会是更大的尴尬。
为什么这么纠结呢?
是因为关爱太切,还是因为沦陷太深?
她不知道正确的答案,不过她很愧疚,在他危急和急险的时候,她都不在他身边,甚至他受了刺激,连去关切一句也成了奢望,这个巨大的泥沼已经殒命数人,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束。
咚……门开了。
蓦地,戴兰君睁开眼,风尘仆仆来的陈局带着一行警卫出现在楼道里。
剥离出来的思想被强拉回更残酷的现实,还有比私情更要命的事在等着,她知道,要是查不出来,就等得漫长的审查吧,直到查出来为止。
众人齐齐起立,陈局踱步进来,看也没看陈傲一眼,像在自顾自地说着:“……你们给我开了一个好欢迎仪式啊,组织上给予你们这么大的信任和期待,居然有人通风报信……你们知道后果吗?在李从军的身后,肯定有一个情报网,抓不到主谋,我抓那些泄密的跳梁小丑有什么用?……你们中间有人成功的激怒我了,接下来,对于无辜的同志,我只能说抱歉了……开始,查不出来,谁也不能离这个房间。”
程序也是既定的,首先是扫描,全身的,身上只要不是碳水化合物的东西,都会被细细检视一遍。
行动组各人的随身物品都被放到了桌上,一一接受着排查,排查完了,一个挨一个靠着墙站立。第二步是仪器检视,收缴的手机、手表等重点怀疑物品会被拆解成零件,以防有侦听嵌入设备,甚至连手机主板和sim卡都会被扫描,以确认没有写入非法程序。
“王卓……汇报一下。”陈局黑着脸问。
“本行动组适合3级通讯管制,所有出入局的电话都会登记,自动录音,考虑到大家的生活问题,和亲属的私人通话会集中在每天下午十八时,也是全部双向登记的……这幢楼的布线是我指挥外勤亲自做的,楼四角有无缝覆盖的射频信号拦截,这幢楼出入的通话,射频信号会自动识别,如果有未授权的非法通讯,系统在识别不能录音后,会自动警报。”王卓道。
“时间。”陈局问。
“12时32分27秒开始,时长34秒……我当时正在一楼餐厅和戴兰君同志吃午餐,听到警报后,跑步回到这里,用时四分半钟。”王卓道。
“可能地点?”陈局问。
“可能在这幢楼里的任何地方,对比一下集合的时间,以及集合前接触到的警卫,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