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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争执还历历在目,一夕之间我竟失去了一个朋友,就像遭到背叛一样,情绪低落,却又无处发泄。
我顾不上思考,便冲出了门。
我的心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要飘向哪里又不知要落到何处。
而就当我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中乌云密布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而我因为出门时走得急,竟忘记带伞,等我想要回公寓去拿伞的时候,才发现刚刚急着跑出来,竟忘了带钥匙,连钱包也忘带了。
真是倒霉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徒步而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周末的清晨,马路上行人少得可怜。间或一两辆汽车疾驰而过,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便溅了我一身的泥水。可和我脸上发上的雨水比起来便也算不了什么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要跑到墨云公馆来的。
这一路虽说不算远可也并不近,走的时候我并无丝毫疲惫的感觉,现在到了反而累得快直不起腰来。只想着下一刻便扑到睿的怀里。无需他出声安慰我,只要被他的温暖环抱驱走我身上的寒冷便已足够……
可这世界就是如此讽刺,在我最低落的时候,偏偏还要再给我开个玩笑。
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情景却让我的心如坠冰窟:
尽管室内灯光昏暗,可我却清楚的看见,卓汀和周睿在沙发上搂在了一起,卓汀背对着我,我看见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似在哭泣,周睿的手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什么,声音温柔似呢喃似抚慰。他们如此的亲密无间,忘我的如同眼中只有彼此一般。
这在我眼中本该是如此刺眼的场景,却莫名的让想起了那首熟悉的歌来——<Somewhere Only We Know>,真是讽刺啊,“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就在不久前我们俩才在一起听过的歌,现在却成了有一个地方只有你们俩知道。
呵呵,真是好笑啊。这样想着,我真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僵硬着牵动着嘴角摆出一个笑容的姿态来。
这个时候的我是不是应该向电视上演的那样夺门而出呢?“砰”的一声带上门,宣告自己的地位与不满?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就只是僵在那里,湿漉漉的衣服与我的肌肤紧紧贴合,走廊上的风穿堂而过,我的汗毛被这冰冷的空气津得竖了起来。
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住了脚步一般,就是没办法挪动半分,只能愣在门口任由头发上的雨水“滴答滴答”滴落在地板上,我猜此刻的我一定就像传说中那些与蛇发女妖对视过了之后就变成了石像的人们一样,悲惨而滑稽。
这一定是由于眼前的视觉冲击太过于强烈,才导致了我的身体当场便处于被麻痹的状态。
可你瞧,我的大脑还能飞速的运转,还能做出如此细致的分析呢。
果然这都是前段时间周睿不辞辛劳地带着我往返于医院做了心理治疗的功劳不是吗?看吧,我还是要感谢睿的不是吗?
一定是我又多心了吧?
可是鼻腔内充斥着酸楚的味道,紧接着泪水便不受控制般珊珊落下,顺着脸颊流到口中却又为何是苦涩的味道呢?
我将十指掐向掌心唤回我的痛觉,迫我清醒。
就在此时此刻,睿却突然发现了我。他抬起醉人的双眸与我无助的目光蓦然对上。他眼底的那丝温柔还未来得及收回,我却知道,他那抹不开的温柔却显然并不是对我。
我看到他的十指微动,隐隐有松开手的迹象,却引来卓汀的不满,她只是搂得更紧,脑袋也在睿的怀抱中埋得更深了。
怎么办?我竟然没有生气,似乎没有理由来生气,只是觉得尴尬、窘迫,好像我才是他和卓汀之间卑微可耻的第三者一样。
就在卓汀即将回过头来发现我的一刹那,我夺门而逃。
是的,我就是在逃啊。
用“逃”这个字眼来形容,好似我懦弱,可悲。可除此之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电梯来得太慢,我害怕睿会追过来,于是跑向旁边的逃生通道。躲在楼梯里不敢发出声音。等了许久,才发觉原来睿并没有追出来的意思。可笑的是,我竟然还一厢情愿地期待着会他跑出来找自己。
也对,卓汀才是真正需要人安慰的那个人,我,又算得了什么?
我默默的往下走了一层楼,才敢乘上电梯,只因为害怕如果现在跑回26楼会与他或是卓汀撞见。这样狼狈的模样,既然逃离,不如索性就当我没来过没看见过吧,我自欺欺人地想到。
径直便来到了地下车库,负一楼的空气既压抑又阴冷,却唯有这里能让我感到稍许的平静。
我靠在一根柱子旁席地而坐,双腿并拢蜷缩在一起,头埋在环抱的双臂中,孤僻得仿若与世隔绝姿势。
没有人给我取暖的话,那么只能自己来温暖自己。
昨晚本就睡得不安稳,一大早又走了半天的路,现在已经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就只眯一小会,等下再回去吧。这样想着,我便睡了过去。
可是忽然觉得好冷,惊醒了的我忍不住发了抖,转念一想,原来身上衣服还是湿的,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我得赶紧回去。啊回家,差点儿忘了我钥匙也忘在家里了,去找晓惟吧,哦,不行,我们已经绝交了,那只能去找江姗姗了,呵呵,肖一鸣千万别怪我打搅你俩的好事,我也是没办法呀……
唉头好晕,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我强撑着站起身,腿上一软却又摔倒在地上。算了,干脆不起来了吧。
“童桦?”
是谁在唤我?
“睿?”我小声嘟囔,你不是和卓汀在一起吗?她走了吗?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
“不是,童桦,是我。你快醒来。”我这才听出原来不是睿的声音。
伴随着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双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脸。我勉强想要挣开双眼,却是徒劳,只能微眯成一条缝来。
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眼镜都无法掩饰他双目中的冷漠。
啊,原来是裴青蓝啊。真是点背啊,被他看到我这副窝囊的样子,肯定要笑话我一番吧,还是说现在正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喜欢上女人啊?
“裴……”基佬……本想调侃他一番,扳回一局来,嗓子眼却像在冒烟一样,疼得几近发不出声来。
“你别睡,我带你去找他!”他半搂着我坐起身来。
“不要!不要去找他!我不想看见他……不要……不要不要……”我想要死命拽住他的衣领,却像是拽在棉花上一样的有气无力。
“好好好,你快起来,我不带你去找他。”我这才有些心安的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可是却又崴了一下,差点儿再次摔倒。而就在这时,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却及时地搂住了我的腰。
还未等我来得及反应,却被裴青蓝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裴青蓝,害你忍着恶心,抱了女人,还真不好意思了啊。刚这么想了过后,脑袋却又是昏昏沉沉处于混沌之中,再是辨不清方向。
待我意识回转过来,才发觉自己竟被置身于一所陌生的环境中。哦,说是陌生,其实也不全然。我转动脑袋,才发现这里的陈列摆设虽十分陌生,可多亏学了四年建筑设计的福,我还是发现,这间房的结构和睿的客厅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我现在正被人安置在沙发上,额头上敷着冰袋,身上盖着薄毯,衣服也被人换了一套新的。
衣服?!
我一咕噜爬起身,一时没反应过来,结果冰袋“啪嗒”打在我的鼻子上掉了下来,打得我的鼻子一阵酸疼。
“你醒了?”抬眼却是裴青蓝走了过来,手上不知还端着碗什么。
我有些窘迫又有些气愤。
他起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你衣服都湿了,我向隔壁的邻居阿姨借了一套,衣服是她帮你换的。”
我这才稍稍有些放心,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你。”
他端过碗来,将碗往茶几上一放,边在我身旁坐下,我才发现原来是碗鸡汤,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等会儿把这汤喝了。”他淡淡说道,眼底有揉不开的情绪,似是隐隐有些担忧。
我想我本该断然拒绝他,可转念一想,我已经麻烦他了这许多,也不在乎多这一遭,况且打一早起我就滴水未进,现在已是饥肠辘辘了。
我再次道了声谢,也不理会裴青蓝就在我旁边坐着,便毫不客气地端起了碗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你遇到什么事了?”他突然开口问道。
咳咳……他这一出声害我差点呛到,我放下碗,他便伸手准备替我顺气的样子,我却是条件反射一般往另一边一躲,他尴尬地收回了手。
我却比他还要尴尬。
“看到男友疑似出轨后又躲到前男友家来”什么的,还真是有够奇葩的。
“没什么。”我只是淡淡回应他道。我心知面对人家的关心,我坦然接受了,现在却转而想要划清界限着实是有些不厚道。可是我自己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没能理出头绪来,怎么跟别人娓娓道来这其中的缘由呢。何况对象还是前男友,即使他同时还真是一专业帮人开导这方面症结的心理医生。在遇到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之后,喝碗前男友煮的鸡汤就已经够让我消化半年的了,别搞不好还要接受前男友心灵鸡汤的洗礼,这还真是让我无从招架。
“童桦,你要是遇到什么不快可以跟我说。我想我能够帮你的一定会帮你。”他做“知心姐姐”的热情显然并没有被我的冷淡浇熄,我感到有些无力地轻轻抚了抚额角。
显然,我这动作却让他误解成了我头痛再次发作。他一面按住自己的额头一面将另一只手掌按过来准备量我的体温。
我有些吓了一跳,忙扒开他的手臂,叹了口气,闭了下眼,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思考,我说出了早就想要对他说的话。
“裴青蓝,不好意思啊。我想你是不是有些误会。是的,我的确很感谢你尽心尽力地帮我治好我的失语症。当然,也十分感激你今天在地下停车场看到我没有见死不救。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我停顿了一下,闭了下眼,以便酝酿好情绪,再次睁开了眼,我接下去说道,“我们的关系,是挺尴尬的。你瞧,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按理说,也就算是陌路人了。可是我们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不得不在有些时候会碰面,对吧。而且你又帮了我。所以现在我要说我们还是当陌路人恐怕有些不现实并且也显得不知好歹了。可是我平生最讨厌什么‘分手了还要心平气和的做朋友哦’这种虚伪的话。所以,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跟我,我们再做朋友,是不可能的。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必要了。既然说是陌生人也不至于,那么还是客观一些,就像事实上的那样,我和你只是高中同学,仅此而已。所以,彼此都不要关心对方的事。看见时打个招呼问声好,分别时道个再见,大家都方便。今天的事,我真的很谢谢你。但是,关于其他的事,也请你不要再过问了。”
说完这话,我便站起身整理了一番,准备告辞。
裴青蓝也紧随着我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可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我知道,在经受了一个人,哪怕是个陌生人的帮助之后,还要与对方划清界限,显得有些冷漠抑或说是不近人情。可正因为我们不是不认识的人,我才更要说那番话来。我并不是个习惯吃了苦受了气还要独自舔舐伤口的人。
可不管是我和晓惟之间的争吵,还是我和睿的矛盾我都不希望让裴青蓝知道。
说到底,我就是爱慕虚荣,就是不希望作为前男友的裴青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