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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惟自打怀孕之后就有轻度抑郁你知道吗?所以说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在法律上讲都是不作数的。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童桦,杨晓惟已经死了。如果你去闹得人尽皆知,退一万步说,如果卓汀真是害死杨晓惟的凶手,那么她听说了杨晓惟和顾子扬的孩子顺利出生了的话,你觉得她会放过那孩子吗?”
可我这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冷冷地对她说:“我不管!你不要再劝我了。如果卓汀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不会放过她的!”脑袋里盘亘着的愤怒已经容不得我多想,她怎么能够将生命视作儿戏一样!
“好,我陪你一起去!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关于那孩子的事,千万一个字儿也不能提!那孩子和他妈妈已经抢救无效一起死了,你听见我说的没?”
我点点头。
因为我和睿曾经送过一次卓汀,很快我便找着了她的住处。
可我万万没想到,给我开门的人会是睿。几天不见他的身影,也没心情来联系他。却原来一直在这里他看到气势汹汹的我也有些惊讶,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竟然拦住我不让我进去。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问得语气颇为凝重。
我怒极反笑:“你管我干什么?我来找卓汀!你让开!”他身形比我高大许多,一时间竟僵持不下,我猛地埋头要了他手背一口,他吃痛放开了我,我趁机跑了进去。
我径直走入了卓汀的卧室,卓汀半躺在床上,头发披散着,双目赤红,见到我进来,居然放声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未见过这样卓汀,她不复原来的优雅,甚至令我感到非常的害怕。我呆呆地不知该如何开口,随即周睿赶了进来,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得生疼,他对我吼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给我出去!”他这么一吼把我给吼懵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周睿这样。
这张扭曲而陌生的脸真是我心心念念着喜欢得不得了的睿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原来,在他眼里,我终究比不过一个卓汀。
一旦认清了这一点以后,我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在需要猜来猜去地患得患失,对真相的认识,来得这样的及时。
江姗姗什么也没说,将已经目光呆滞的我带离了这里。临走时,我还不死心地回头看了睿一眼,他也望向我欲言又止,可是卓汀的一声呼唤又将他给拉了回去。
对这个人,我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以前我是不愿意去细想。而现在,当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的时候,一切也都失去了意义。
出了电梯门居然碰到了匆匆赶来的裴青蓝。今天可真够热闹的。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异常,正待开口问我,我却对他说了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随即便真的拉着江姗姗疾步离开了。而他的询问也随着电梯门地关上给收了回去。
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就如同这恼人的天气一样令人厌恶,除了挥之不去的阴霾,我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将行李都整理妥当,什么都不带走,什么都没留下,定好机票后便退了租。
林遣不知从哪里得到我要搬家的消息,居然跑来劝我别走。
“你非得挑这个时候走吗?”
我对他笑笑:“林遣,你也不必劝我了,在我最难过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他选择了守护卓汀,而对我置之不理时,我就已经想通了。”
“童桦,你别这样,周睿他并不是不想关心你。他也是有苦衷的,当时的情况使他不得不那么做。他现在一定后悔得不行。你再等等,他马上就来了。”说着他就准备掏出手机。
我摁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有时候,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些原因啊什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一双鹿眼瞪得老大:“童桦,我看错了你。枉我以前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还挺佩服你的。没成想你就是一胆小鬼。”
对他的这番激将,我不为所动:“随你怎么想吧。咱么以后也别再见面了。你看,你夹在中间也挺尴尬的不是。”
“童桦,你丫做得可真够绝的!”林遣恨恨地扔下这么一句,摔门走了。
上飞机之前,我决定为我和周睿的恋情做最后的了断。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然后将SIM卡取出来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不给自己留一丝反悔的余地。
我妈说我很小的时候被她带着来过一回S市的,不过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得惊天动地的非要回家,大人没有办法,只好没玩几天就带着我回去了。我果然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明明那么早就知道S市不适合我待,可是长大了却是越活越活回去了,非要经历这么惨痛的教训才意识到这点。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分手了
撒花~
故事接下来直接就是两年后了~
、相交的直线
××××两年后××××
“姗姗,你怎么还不来啊?行李一大堆,我一个人哪里抱得动啊?”我一手扶住婴儿车,还要背着一个大背包,一边江姗姗打着电话。本来说好了她今天开车过来,一起接Chiris的,可等了半天都不见她的身影,这个点国际机场的出租车也不好打。
“你这么快接到了啊?呵呵,那你辛苦一下啰~这会儿路上有点堵,我尽快尽快啊~”她匆忙挂了电话。
“可不是嘛~”我忍不住伸手捏捏Chirs粉嫩的脸,这货朝我绽出个夺目的笑来,一双桃花眼都眯成一条缝了。“才两岁就这么会哄女人开心,你说你长大了怎么得了~小风流少爷~”
“妈咪~妈咪~”他还以为我在夸他呢,居然伸出双手转啊转地来唤我。
算起来,杨晓惟走了也已经整整两年了,这孩子一直都是跟着杨晓惟的母亲住在H城的。住在一起的还有杨晓惟同母异父的妹妹以及妹妹的美国帅哥丈夫,他们结婚结的早也没想着要孩子,一直对Chirs视如己出。
因为住得近,我和江姗姗也都经常去看孩子。前段时间举家去美国旅行的时候下为这个妹妹被检查出有了身孕,而她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刚怀孕十分不稳定,杨晓惟的母亲有些慌了神,一方面担心小女儿,一方面又怕外孙太年幼自己在国外照顾不来,于是托我们代为照顾一阵子。自打杨晓惟出事之后,她的母亲对这孩子可谓是越看越喜爱,也不愿去打听孩子生父是谁了,生怕对方家里知道后会抢走孩子。这不还特意回了趟国,把孩子亲手托付给我们才算放心,临走时还千叮呤万嘱咐的。
“你说这孩子还真是奇了怪了,为毛要管你叫妈咪,叫我就叫小妈呢?明明我比你大啊~”江姗姗对这孩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逗弄孩子半天直到小Chirs累得睡着了才歇了口气舍得端起咖啡来跟我聊天。
“我说,你还真是什么都要拼个第一啊~孩子爱怎么叫就让他怎么叫呗~你就这么想,他叫你小说明你显年轻啊~”我半开玩笑地劝他。
“嘿~这话我爱听!”江姗姗俩手端起咖啡喜不自禁道。
“你啊~要真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和肖一鸣商量下自己生个呗~到时候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要他怎么叫你他就得怎么叫~”我朝她眨眨眼揶揄道。
“我是想生的话虽是可以生啊。”她倒是不理会我的玩笑话,竟反而劝起我来:“倒是你,自打和那人分手以后,桃花可就没动静了啊,这都两年了,你真打算就这么一直单着啊?”
我无奈地瘪瘪嘴:“唉~这不是一直忙,没机会碰上么~我觉得啊,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
“缘分个鬼!”江姗姗激动地差点弹了起来,我慌忙示意她别把孩子吵醒了,她这才压低了音量,又接着说道:“缘分个鬼啊,别当我不知道,还有个人不离不弃的等着你呢。一听说你回来了,你前脚动身,人可是后脚就辞了职立马给赶回来了。其实啊我也不是劝你凑合着找一个,可是你仔细回想一下啊,你和裴青蓝本来也有感情基础,虽说分手多年吧,可你们之间说到底本来就没有多大矛盾,不就是一误会么。反正你俩也都说开了。只当是各人都走了会弯路,走弯路也不打紧,只要脑子能转过这个弯来就成。”
我叹了口气道:“唉,我现在对他没那心思。”
江姗姗有些无语:“得得得,我知道你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自己一点不放心上,我说再多也是白搭。不过我劝你啊,最好还是要抓紧时间好好物色物色,反正呢,有认识异性的机会就别错过,不是我说你,女人一过二十五岁,整个生命体征那就是往下坡路走了,和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可就没法比了,你这样单个来耽搁去的还不是耽误了你自己啊~”
“知道啦~”这一番长篇大论的我不妥协都难。这女人一旦恋爱期太长其实吧和已婚多年的妇女也就基本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希望帮人介绍对象,跟那些机关单位的大妈大婶们一个样,唉,受不了。哎呀,真怀念以前她跟肖一鸣动不动就闹腾要分手的日子。他俩现在倒是太平了,江姗姗也就越发闲得无蛋也疼了~
哪知我这么一妥协吧,竟然是给这货加了一阵强心剂,江姗姗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下星期我们公司不是和省测绘局有个饭局么,测绘局优秀男士也多,你就替我去呗,正好也趁这个机会多接触接触异性,嘿嘿~只要你别到时候给挑花了眼就成。”
我擦,怎么着就说定了哇!咱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说自话喂~
××××××
不过江姗姗还算有点良知,她说我们联谊时她就在附近推着婴儿车遛弯儿,如果质量不理想,我一个也没看上的话,就给她打一电话,然后她就推着婴儿车闪亮登场,只要哄着Chirs喊我一声妈咪,保准人家本来想追我的都要作鸟兽散。不得不说江姗姗这招想得妙极,既可以免于我直面拒绝人家的尴尬,又可以不动声色地只是对人家无辜的人这打击有些残忍。
本着就算不去相亲,好歹也是饭局蹭顿饭总不会有损失吧的思想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去了。可惜世界变化太快,我有些应接不暇,所谓饭局实在没见着,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孩子居然提出要去KTV唱歌,然后一堆人响应,我也不好反对。
某KTV的豪华包间内,我窝在沙发的角落默默地啃着薯片。
江姗姗也是一不靠谱的家伙,我抽空打了半天电话不是无人接听。
一个长得和我们大学里的猩猩同学并无大异只是更为粗犷些的“疯一般”的男子已经开个人演唱会足足有两小时了,此时正和另一个喜欢在说话时发出如喘息般地“嘿嘿”笑声的黑框眼镜男争夺着下一曲的主唱权。我身旁的小设计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估计也是被江姗姗之流给骗到这里来的,一副银牙咬碎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那俩男的。其他的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坨边高谈阔论边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自拍。
我一向是受不了太大声音的荼毒的,这会某男唱起一首高亢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时我脑仁疼得终于绷不住了,只好借口上厕所准备出来透透气。
恰恰在这时,碰上了一个同样在走廊上抽烟的熟人。
相同的情境,遇见相同的人,可是却已经时过境迁,心境也已大为不同了。
我没想到两年这么快就过去了,更没想到两年后我遇到的第一个故人会是林遣。
他见到我似是有些激动:“童桦?真的是你?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啊。”问我过得怎么样的话,除了一句客套的还好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词。
“那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